第205節
甘甜甜和小米、孫文靜、李令月??!三個女孩子,究竟先去看誰,后去看誰。 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終于,蕭雨做了一個決定,掏出手機來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不是打給三個女孩子中的任何一個,而是給白展計打的。 這小子十來天的時間之內變化太大,竟然裝模作樣的和黑社會混在一起了,蕭雨對他有些擔心,另外自己去米國之前遭遇伏擊的事情,也還是要著落在白展計的身上,上次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眉目,據說是單志初手下的那個豹頭老三做的事情,現在單志初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不和孫文靜的二哥孫文武正面沖突,把豹頭老三送到東北繼承了光頭強的活,喂狗熊去了。 孫文武勢力由此可見一斑。 蕭雨不在帝京的時候,孫文武有什么事情直接和白展計交流,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白展計投在孫文武麾下當了一個小混混吧。 孫文武混的好,那是他父親孫小西打下的江山被他繼承的原因。 蕭雨知道這孫小西也是和自己的父親是一輩兒的風云人物,黑白通吃,后來白道生意交給了自己的長子孫文強,黑道生意交給了二子孫文武,自己退居幕后,過起了居家翁的日子。 可以說孫文武的成功來自于繼承,而不是自己打拼來的,他的成功,不是白展計能夠復制的。 白展計就算得到孫文武的賞識,那也是別人手里的一把刀,打打殺殺的沖在前面,做小弟的日子搏出位,很難。 當然,成功的人也不是沒有,好比當初孫小西就是一刀一槍的殺出來的,可是孫小西也有孫小西的苦楚,他混社會的時候幾次差點被仇家砍死,要不是當初蕭雨的父親蕭小天醫術驚人幾次相救,也很難有他孫小西現在龐大的家族經濟體系,也正是因為這樣,兩家一直走的比較近,這也是孫文靜比較黏他這個蕭雨哥哥的根本原因。 白展計嬌生慣養的出自文化人的家庭,父母兩個都是碩士研究生的學位,這樣一個家庭教育出來的孩子,能在社會上拼殺,想都不要想了好吧,他不可能有當初孫小西的存在感危機,孫小西那是沒有辦法,他不拼,他的生活就沒有保障,在哪個情況下他自然可以背水一戰,白展計不一樣,他憑什么和人家背水一戰,每個月拿著家里一萬來塊的零花錢,過的是花錢如流水,把妹叫生活的優哉游哉的日子,這樣一個人就算染了黃毛,刺了刺青,穿上大褲衩子人字拖,也絕不是一塊混社會的好料。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白展計招呼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你,把椅子搬過來,那一個,對對,就是說的你,趕緊把這張桌子再擦一遍,咱們今兒給蕭老大接風洗塵,都*給我精神點!” “好大的威風啊?!笔捰晷αR道:“你現在在哪兒呢,我現在有時間了,準備先過去看你!” “雨,雨哥?!卑渍褂嬄曇艏悠饋?,大呼小叫的說了幾句,把他的地址位置說給蕭雨知道。 赫然就是蕭雨和白展計一起去過的那家臺球城,去米國之前,和秦歌在那里打過一架的地方,蕭雨當然是記憶深刻。 于是蕭雨把地址說給拼命三郎知道,他專心駕著車開往那家臺球城。 白展計道:“你快點來吧,小弟們都等著見老大呢!” 蕭雨大吃一驚:“你說什么,我是老大,那你呢!” “我,我暫時替你管理啊,怎么,你不知道嗎?!卑渍褂嫷穆曇粢诧@得十分古怪。 第320章 做好人有點難! 臺球案子已經被搬到一邊,虧得他們人多力量大,這么重的東西竟然硬生生的用人力全部搬開,那可是十張臺球案子,漆成深紅色的案腳足有人的大腿粗細,重量上卻比人的腿要重得多了,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那大理石的臺案,尋常三五個小伙子你甭想搬動它。 此時參與義務勞動的小伙子們用一盆涼水撲啦啦的洗了兩把臉,一字排開??!雖然這個一字有些窈窕淑女的“s”型曲線的味道,不過總算是規規矩矩的站成了一排。 看著這些頭型各異,發色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都有,甚至還有兩個純白顏色的小伙子們,蕭雨心中很是激動??!mama的,怎么就沒有一個黑頭發的呢。 “這些就是你的小弟們?!笔捰陹吡艘谎凵磉吅呛巧敌Φ陌渍褂?,幾日不見,這小子發福了不少,肚子約略的有些見長,差不多已經是懷孕三個月的孕婦的水平了,原本有些尖的下巴此時也有了圓潤的感覺,細密的胡子茬黑乎乎的掛在下巴上面,男人味兒增加了幾分。 “錯?!卑渍褂嬌斐鲆桓兄副葎澚艘幌?,說道:“應該說,這是你的小弟們,剛才打電話我已經說的清楚明白了,難道你去了米國一趟,回來之后的了健忘癥不成!” “我的小弟們?!笔捰赀€是沒轉過味兒來,暫時大腦當機,不知道如何接受這個事實。 約略數了數,這群人足有二十來號,帶頭的是一個五短三粗的漢子,一臉諂媚的笑容,正試圖著把身子弓成一個蝦米,可惜的是這個動作對于他那肥碩的肚腩來說實在是很有些難度,試了兩次,居然沒有成功,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一些汗水,不過由此也可見他確實是努力去做了,雖然沒有做好。 蕭雨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習慣于諂媚的男人正是這間臺球城的老板,名字叫做崔六的那一個。 記得當初和秦歌聯手打進這間臺球城的時候,這個喜歡諂媚的男人就伺候在單誕的身邊,一口一個單哥的叫著,親切之極,可惜的是那個單誕在被警方帶回局子里的時候意外身亡,兇手依舊沒有查明白,至今仍是一場懸案。 這男人怎么見風使舵的拜在了白展計的門下……額不是,是拜在了自己的門下。 自己好像也沒有承諾過要當他們的老大啊,難道說這件事是白展計先斬后奏。 看白展計越來打扮的越像白斬雞的模樣,蕭雨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這事兒是你整出來的吧?!笔捰晷Σ[瞇的看著白展計說道。 這家臺球廳的經營范圍比較廣泛,但卻已經達不到娛樂城的治標,所以名義上還是叫做臺球城,什么老虎機游戲機的,二樓也是應有盡有,甚至在不顯眼的角落里還有兩家美發店,十幾平米的小屋子用一道布簾隔開,前面是美發小姐,負責洗大頭,后面是小姐美發,負責洗小頭,一天之內在臺球城臺球廳消費二十竿以上,或者再賭幣機消費二百元以上,享受免費洗大頭一次,如果翻翻兒的話,臺球城消費四十竿以上,賭幣機消費四百元以上,享受免費洗小頭一次。 這么大力度的回饋,生意還是比較火爆的,甚至有幾次把洗小頭的小姐累的乏力的情況出現。 但凡經營這種不黑不白擦邊球生意的,無一不養著一群流氓混混的做打手,崔六當然也不例外,不要看他身材不怎么樣,很有些三寸丁谷樹皮的味道,但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后面,實際上隱藏著一顆極其風sao的內心。 崔六的這個生意是一半用搶,一半用騙得來的,年頭多了,人們也就漸漸淡忘了原來的老板究竟是誰,當時的崔六年輕氣盛,可不像現在這樣見人矮三分卑躬屈膝的模樣,他之所以這樣,是被人打怕了。 那時候他用不太光明的手段得到了這家臺球廳,風頭一時無兩,霸氣外泄的同時,也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物,那是一段悲催凄慘的經歷,崔六都不愿意去回想它。 不過從那次悲慘的經歷以后,崔六就變成了單誕手下的一條狗,指東咬西,指南咬北,端的是神乎其技,沒少亂吠。 可惜的是伴隨著單誕的死亡,崔六的日子越發的難過起來。 崔六幫助了單誕,等同于惹到了白展計,更主要的是當時白展計的身后站著極有勢力的大混混孫文武,這是崔六所不能抵御得了的,另一方面單誕在崔六這里出了事,單誕背后的勢力也是絕對不會放過崔六的。 經過兩日兩夜不眠不休的思考,崔六終于決定以張學良老哥為榜樣,改旗易幟,改弦更張,奉孫文武為老大,以期望得到孫文武的庇護。 孫文武人家那是做“大事”的人,怎么看得上他這一間小店,自然是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答應他什么。 不過孫文武總算給崔六指出了一條明路,讓他投奔在蕭雨的麾下??!,其實這就和當初崔六投奔在單誕的麾下是一樣的,單誕背后的勢力,那才是能和孫文武一較高下的相同級別的存在,如果孫文武直接收下了崔六,等同于自降身價一般,換做任何一個人是孫文武,恐怕也不能答應崔六的投誠。 想明白了這一點,崔六知道現在的蕭雨,就是當初單誕在他這里的身份地位了,這次白展計有事情,這個蕭雨和孫文武兩個人一起出頭,毫不掩飾的證明了這兩個人絕對是孫文武手下的干將。 想明白了這一點,崔六覺得也沒什么不能接受的了,投奔蕭雨,和投奔孫文武,產生的后果是一樣的,只不過在孫文武和崔六兩個人之間,平白的增加了一個蕭雨作為中轉站而已。 這個中轉站對于孫文武來說是必須的,對于崔六來說也是逆來順受的,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只不過定下這件事情來的時候,蕭雨已經啟程遠赴米國了,把白展計推出來暫時當一個擋箭牌,這也是臨時舉措,為了安定一下崔六的心而已。 白展計滔滔不絕的的解說了事情的始末和由來,蕭雨苦笑一聲說道:“我這是被孫文武當了槍使了,看你還高興成這個樣子!” 白展計道:“卻不是你想的這個樣子,你看,這邊足有小二十個人,拉出去的話也選一個不小的團伙了,你如果自己發展這樣一個為自己所用的勢力,固然不是不可能,但那需要多長時間,你就一定能保證自己發展來的勢力也一樣能如臂使指,分毫不差??!現在孫文武就是給了咱們一個這樣的機會,當槍使,這話不假,世界上又有幾個人不被當槍使呢,他孫文武就沒有過被人當槍使的經歷么,那我問你,孫文武為什么幫你!” “這個……因為孫文靜的關系吧?!笔捰赀t疑了一下,終于還是決定把實情和自己的好兄弟和盤托出,從游泳館“開幕式”上孫文靜能夠前來獻唱開始,大伙早就考慮到他們關系的不同一般了。 “那孫文武是不是被自己的meimei當槍使了呢?!卑渍褂嬂^續問道。 蕭雨啞口無言,他崇尚武力,卻不是很認同黑社會的存在,現在被人背地里拱上了風口浪尖,成為一個小團伙的“老大”,這種身份變化,蕭雨只是一時間還不能適應罷了。 “呵呵?!笔捰晷α诵?,說道:“沒想到幾天不見,雞哥的理論水平見長啊,說起事情來頭頭是道,簡直可以去外交部當外交官了!” “哪有??!”白展計謙虛的說道:“我知道你也不一定有時間來管理他們,不如就讓我替你管他們吧,你還是你的老大,事情我這個做小弟的來替你捧場,你看怎么樣!” 白展計終于暴露出了他的本來目的,話雖然說得好聽,真實的原因,還只不過是白展計這兩天當老大當的上癮了,不愿意就此放棄而已。 沒等蕭雨答應,白展計已經招呼一聲,面對那幾個發色各異的小混混說道:“來,叫雨哥!” “雨哥!” “雨哥!” 聲音雖然參差不齊,但一個個聲如洪鐘,響亮的實在可以,全都因為事先崔六有過交代,如果不想出門被單誕幕后的人派人砍死,就乖乖的認下這個老大,只有便宜占,沒有虧吃。 蕭雨笑罵道:“你們這就是逼宮了??!” 白展計道:“如果當初沒有手下人給趙匡胤在陳橋的時候披上了一件龍袍,哪有后來大宋朝幾百年的江山社稷!” 一群小混混雖然不學無術,但適時地應和總是會的:“對呀對呀?!薄熬褪蔷褪?!” 蕭雨抹了一把汗,這事兒鬧的,怎么跟自己要造反了似的,這白展計雖然是個學業上的高材生,這比喻實在是有些不敢恭維,想了想,蕭雨說道:“做混混總不是長久之計,我想,諸位完全可以謀一個……” 蕭雨冠冕堂皇的話還沒說出口,只聽見外面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音,緊接著一個人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不,不,不好了,疤子和胖頭魚打進來了!” 在他的身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咣打爛東西的聲音,幾個手里拎著鋼管和自行車鏈條的人從外面沖了進來。 第321章 撂倒斷四肢! 為首一個男子,臉上一道狹長的疤痕,從右邊的眼角,一直貫穿到左邊的嘴角,幾乎占據了整張臉的這道疤,是他久經沙場的見證。 “疤子”的稱號,也是由此而來。 而陪在他身邊的那個男子,臉比腦袋還大,兩只眼睛突突的鼓在外面,似乎再稍微用力擠一下,這兩個眼珠子就會掉出來一樣,看模樣,應該就是那個“胖頭魚”了。 兩個人的身后,也跟著一群氣勢洶洶的小弟,一個個耀武揚威的,有些不可一世的樣子。 “老六呢,叫老六出來說話?!卑套託鈩輿皼暗恼f道。 “叫老六出來說話?!卑套由砗蟮膸讉€混混也跟著喊道。 崔六遲疑了一下,目光看向蕭雨和白展計兩個明顯比自己還年輕一些的“老大”。 就是這一遲疑的功夫,疤子扭頭罵道:“我叫老六,誰他媽允許你們也叫老六的,你們要叫六爺,咱們這條街上,誰不知道六爺的名號響當當的,幫寡婦搬煤氣罐,替老寡頭搬大白菜,那也是名聲在外的人物!” “哄?!北娙艘黄β?,連蕭雨和白展計兩個,嘴角也裂出了一抹笑容,真沒想到這崔六還有這么可愛的一面。 笑聲之后,那漢子們繼續吼道:“叫崔六爺出來答話!” 崔六冷笑一聲,被人壓制到這個份上,還不站出來的話,這輩子就當定了縮頭烏龜,不用在這條街上混了。 于是崔六向前一步,拱拱手說道:“疤子哥,胖頭哥,不知道兩位大駕光臨,有什么見教!” 蕭雨小聲對白展計道:“這兩位疤子哥和胖頭哥是什么人物!” 白展計和這群人廝混幾日,一些東西也是了如指掌了,聽蕭雨問了起來,笑了笑說道:“這兩位也是這條街上的混混,這條街他們三家是勢力最大的三股混混,其他零散的混混們都仰仗他們的鼻息過日子,這個崔六看上去有點窩囊,卻是這三股勢力里面最大的一個,只不過現在虎落平陽被犬欺,剩下的兩家現在聯起手來,準備把崔六吞并了而已!” 蕭雨又道:“那他們說的什么幫寡婦搬運煤氣罐什么的,也是真的!” 白展計笑道:“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按照崔六的行事風格來看,這件事應該不是冤枉他,他這個人,還是很有些古道熱腸的!” 蕭雨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看起來這個崔六,也不算是什么壞人,至少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不是徹頭徹尾的壞人的崔六向前一步,打了個哈哈說道:“兩位直接叫我崔六就行了,這六爺什么的,咱實在是不敢當,不敢當,我這兒已經不是爺了,這兩位,蕭爺和白爺,才是我們的爺??!,不管誰是爺,這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兩位這么氣勢洶洶的帶著手下人闖過來了,兄弟我膽小,怕生受不起,兩位還是請回吧!” “回,回你娘個蛋,回哪去,回去了之后,你的小弟打我的人的事情,就這么不算了?!卑套迂啃敝p眼,mama罵咧咧的說道。 “我的小弟打你的人,這怎么可能?!贝蘖α诵φf道,“這其中一定有誤會,而且現在他們已經都在這里了,咱們就來一個當庭對峙,看看究竟是誰的失誤!” “對你嗎比,小六子,這不是你以前的性格啊,怎么的了,慫了,哈哈哈……”胖頭瞪著一雙死魚眼,毫無顧忌的放生大笑。 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這樣,秉承著自然界弱rou強食適者生存的本則,你強勢的時候,你就是老大,你倒霉的時候,小魚小蝦們都來湊一腳,一副恨不得痛打落水狗的姿態。 蕭雨小聲問道:“這三家的恩怨是怎么回事!” 白展計道:“出來混的,哪有不倒霉的時候,現在崔六勢力壓縮,另外兩家自然要找找麻煩,說什么恩怨?。?!,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白展計說著,招招手把一個頭發染成綠色的小弟叫到身邊來,詢問了一番。 事情的起因其實很簡單,疤子的一個小弟在街上調戲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要么就交保護費,要么就要猥瑣一番,事情被崔六的手下看到了,把疤子的小弟打了一頓。 那小女孩是街上王寡婦家的獨生女,崔六對王寡婦有好感的事情他的小弟們都知道。 同樣的,這件事不排除是疤子派人故意找茬的原因,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有什么可以調戲的,可見最可能的原因還是知道了崔六和王寡婦的那點貓膩,故意找茬來著。 “本來我們也想忍下來的,六爺教育我們最近安分些,凡事要懂得隱忍,可是那兩個歪嘴的家伙做的實在太過分了,在大街上把人家小女生的裙子脫了,就算她不是六爺相好的的閨女,兄弟們也不能不管啊?!蹦X袋上綠油油的小弟憤憤的說道,“六爺教育我們,盜亦有道,做黑社會,也要做一個講義氣的黑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