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老米驚訝的程度明顯比蕭雨來的更厲害,使勁的盯著蕭雨看了許久,忽然咧嘴笑了,露出黑黑的臉龐上那一口白牙。 “是我。你是她們的朋友?”米芾驚訝之后,卻很快的平靜下來:“我知道了,這本也不足為奇,你們這次來的這個團隊,本就是全部由醫生組成的,領隊的那個謝老,還是我上學時候的恩師?!?/br> 蕭雨想告訴他,謝老不是領隊,能當領隊的,靠的是背景而不是醫術。 既然他愿意這么認為,就讓他這么認為好了。 “你是甘甜甜的老師?”米芾忽然問道。頓了頓,自己又改口說道:“應該不是,你太年輕了。你是某個領導的公子?” “都不是,是同學?!笔捰晷χf道。 也難怪米芾會這么想,除了導師或者領導公子,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能夠得到這么重要的外事機會,簡直是不敢想象。 “同學”兩個字說出來之后,米芾忽然瞪圓了雙眼,驚訝程度比蕭雨叫出他的名字“米芾”的時候來的更甚。 “停車!”米芾甩了一張米幣過去,喝令司機靠邊停車。車子剛一減速,米芾已經不等??亢昧?,一推車門,整個人便向外撲了出去! 米芾的變化顯然出乎蕭雨的預料之外。只見米芾在路上打了兩個滾,爬起來便沖了出去。蕭雨急忙打開自己這一側的車門,緊跟著撲了出去! 第236章 你在說謊! 長街上,兩個男人一前一后,緊趕慢追,氣喘如牛。 如果跑在前面的是個姐兒,卻也值得追她一追,你說兩個大男人…… 若是放在華夏國,定然引起圍觀,然而事情發生在米國,卻沒有人湊這個熱鬧。 “看,這一對兒冤家?!甭愤呴L椅上,兩個男人摟摟抱抱,打情罵俏。 蕭雨聽不懂他們說什么,也不知道在別人眼中他和米芾早已經被當成了一對……戀人。 他現在的心思就是抓住米芾。 蕭雨比米芾功夫好的許多,但米芾勝在已有心算無心,提早一步跳下車子滾到路邊,等到蕭雨也躥下車子追他的時候,他早已經跑出來了一百余米。 “你站??!”蕭雨一邊跑,一邊吼道?!拔沂歉侍鹛鸷托∶椎呐笥?,一定不會害你的!” 米芾緊跑兩步,喘氣都不勻稱了。心中暗道,這小崽子,跑這么快,說話的嗓門還這么洪亮,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于是氣喘吁吁的道:“朋友?騙的了誰?你在國內故意接近他們,然后又跑到國外找上了我,我豈能這么容易中了你的圈套?那玉墜,暫且寄放在你那里,早晚有一天,我還會奪,奪回來的!” 米芾的聲音,明顯就沒有蕭雨這么洪亮了,一邊說著話,一邊喘著粗氣,心中暗自責備自己,這才是方才從狗嘴里搶了食兒吃,轉眼又讓一頭狼幫自己保存,*自己真*是瞎了狗眼,慌不擇人,竟然把千辛萬苦花費了不知道多少金錢和精力才搞到手的玉佩交給蕭雨代為保管,自己這是鬼迷了心竅了還是怎么的? 而且,你說你已經有吊墜在手里了,還對我一個年近五十的老頭子窮追不舍,你這不是故意要人命么! “你都知道些什么?”蕭雨搶上一步,在路邊的一個牌子上借力踹了一腳,凌空展翅,猛然一撲,啪的一下抱住了米芾的大腿。 米芾自然不能就這么束手就擒,使了一個金蟬脫殼的法子,順勢把自己的腰帶解了開來,整個人向前一撲,褲子也不要了,鞋子也掉了一只,索性把另一只鞋也甩丟了它,爬將起來,穿著一條四角褲就繼續搶前沖。 “你夠狠!”蕭雨呸了一口吐沫,這一沖,一抱大腿,自己可是拼了大力氣的,整個身子摔在地上,現在還一陣氣息翻滾,沒想到這米芾……用了這么不要臉的招式。 蕭雨知道自己追米芾是為了什么,卻不知道米芾為了什么要逃跑。 這廝!你不要臉,我比你就更不要臉! 蕭雨索性坐在地上,哈哈哈的仰天狂笑三聲,說道:“你跑!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廟里兩個小女人,哼哼,你跑得了,她們跑得了么?過兩天我就回國,哎呀呀,你說小米十來歲的小姑娘,如果被人販子賣到大山溝里還好些,如果被人打折了腿腳,或者剜掉眼睛扯了耳朵什么的在帝京討飯過活,嘖嘖,想想都讓人覺得心疼,也不知道他老子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兩個小姑娘留在家里看家,他自己跑米國來逍遙來了!” 蕭雨一邊說著嗎,自己心底都一陣陣惡寒,自己的心思什么時候也這么齷齪了?把一個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禍害成那樣,自己的心思雖然只是想想,也著實太歹毒了些。 米芾原本已經跑出去好幾十米,聽到蕭雨這么說,竟然轉過身來,一步步的又蹭了回來:“你,你敢!我知道你姓蕭,你敢那么對小米,我也不會讓你的家里好過的!誰沒有三五個朋友!哼!” “你說的這么牛叉,怎么還是回來了呢?色厲內荏,就不要胡吹大氣?!笔捰臧衙总赖难澴雍鸵浑p鞋丟了過去,說道:“穿上,好好說話?!?/br> 米芾悻悻的穿上褲子,也顧不得街上穿來的驚訝的目光。 蕭雨心中閃過無數念頭,自己知道他叫米芾,是由于事先見過他的照片,再加上他提起來帝京醫學院的兩個女孩子,而且還知道他叫老米。只要不是傻子,稍加推測都能猜得出來。 只不過,他一聽自己和甘甜甜是同學,扭頭就跑,到底是為了什么? 還有,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是蕭家的人的? 蕭家,和他之間,究竟有什么恩恩怨怨,這玉墜夾雜其中,難道只是因為這個? 自己的身體自幼便不是很好,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們,對這件事總是諱莫如深,從不肯多講一言半句。若不是二師傅偶爾提點一些,蕭雨全然不知道自家還隱藏著這種大秘密。 現在,這個秘密竟然在無意之間被自己撞到了冰山一角,蕭雨如何肯輕易放手?別說拿甘甜甜和小米要挾一番了,就算再無恥的事情,蕭雨也肯做的。 說說而已,又不用上稅。 米芾穿上褲子,登上鞋子,嘆了一口氣說道:“終究是我自己不長眼睛,竟然沒有看出來你的身份!在大堂上的時候我只當自己身份暴露,把玉墜交給你保管,沒料想你比那大鼻子老外還要陰險。為今之計,你把玉墜還給我,我告訴你這里面的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已經在我心底埋藏多年,原本以為就這樣跟我一起爛掉了?!?/br> 蕭雨一愣,米芾既然知道自己姓蕭,是蕭氏族人,竟然還在這個時候跟自己索要玉墜?!難道他竟然不知道這玉墜一共七枚,原本就應該是蕭家的東西么? 想到這里,蕭雨深吸一口一氣,盡量讓自己心情平穩一些,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姓蕭?知道我姓蕭之后,為什么要撒腿就跑?” “這……你不知道?哈哈哈,你竟然不知道?!看來今天我不只是辦了一件蠢事,接連辦了好幾件蠢事。要不是我自作聰明逃離你的身邊,我豈不是依舊還……我靠!尼瑪賊老天,你這不是故意玩兒我么?” 米芾一邊罵著,抄手撿起路邊的一顆石子,向著天空就砸了過去。 “!”不遠處就是一個街心公園,公園里濃密的草窩里面冒出一個男人赤精的上身來,摸著自己的腦袋,罵罵咧咧的四下里查看。 隨即,一雙白的人的手臂就攀住了這個男子的頸項,把他的腦袋拽了回去。 “honey……”女子嬌媚的聲音。 “嘎吱吱?!泵总姥例X打顫的聲音。好嗎,老天果然是對自己有意見,隨手丟出去的一顆石子,竟然也能砸到一對兒野鴛鴦。 “你還沒有回答我?!笔捰瓯M量平心靜氣的說道。實際上早已經內心翻滾。 從衣袋里掏出煙盒,順手丟給了米芾一支,兩個大男人坐在馬路牙子上,剛剛還你追我趕的一對死對頭,竟然又坐在一起拉起家常來。 米芾噴出一口煙霧,繼續說道:“一根煙就想收買我?想知道為什么,拿我的玉墜來換?!?/br> “什么叫你的玉墜?”蕭雨氣極反笑,說道:“這分明是我家的東西,只不過流落異域,被你搞到手了。你憑什么說這是你的玉墜?” “放屁?!泵总懒R道:“這分明是我老婆留下的遺物,被這大鼻子老外趁虛而入連騙帶搶的強搶了去,我收回我的東西,雖然手段卑鄙了一些,但起初他們的手段就不卑鄙了么?” 米芾用鼻音哼了一聲,強硬的說道?!澳阏f是你的,可有什么證據?” “這……”蕭雨想了想,還真沒有。 “我知道這里面的秘密。這原本就是我家的祖傳之物?!?/br> 蕭雨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米芾的面色。 這個男人,不像是直接參與了那場針對自己父親的“謀殺案”的參與者之一。如果他真的是了,那只能說,他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 從他說話的口音琢磨味道,他也知道的并不是很多。 蕭雨頭都有些大了,這件事,究竟還有多少曲折? 不過不管是有多少曲折,蕭雨也是要一查到底的。米芾乖乖的肯說了,那自然萬事大吉,如果他不肯明說,大不了拳腳相加,揍他一個豬頭,也要把他知道的東西全部榨干。 誰讓他是男人呢。如果換做是甘甜甜在自己的對面這么坐著,蕭雨一定會舍不得下手。 嬌滴滴的女人們,相對來說殺傷力更大的原因,就在這里了。 “祖傳之物?說得輕巧!我和我妻子結婚的時候,她便已經有這兩枚玉墜了,后來由于我的疏忽,上了人家的老當,拿出來變賣了一枚,沒想到,我那次經營失利,竟然全是一群大鼻子老外做的幕后推手?!移拮雍髞淼弥诉@件事情,大病不起,最后,命歸黃泉?!?/br> 米芾說的簡簡單單的一個故事,蕭雨卻知道,這里面指不定有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曲折,單憑這米芾能夠拋家舍業,丟下一個十歲的女兒托付給甘甜甜照管,自己孤身一人跑到米國設計盜取這枚玉墜,便知道這枚玉墜在他心里有多大的分量了。 而變賣一枚玉墜就會讓他的妻子大病不起,這,說出來未免太玄妙了些。而且,這與他知道蕭雨是蕭家的人拔腿就跑的事情,也是毫無關聯! “你在說謊!”蕭雨看著米芾的眼睛,果斷的說道?! 第237章 危機! “我說謊?我有必要用我已經過世的妻子說謊么?!年輕人,你這句話說的太重了些!”米芾一臉憤恨的模樣,叼著煙的形象,簡直就是一個小流氓……不,老流氓。 蕭雨毫不理會米芾將要吃人的目光,以機會淡淡的說道:“就算你沒有說謊,至少,你也是說一半留一半,我知道的事情,原本沒有這么簡單!” 蕭雨一邊說著,掏出那枚玉墜,迎著路燈的燈光一照,發出五彩的熒光。米芾伸手來搶,蕭雨一回手邊扣在自己的手心,并沒有被米芾搶了過去。 蕭雨說道:“這玉墜,你說是兩枚,這是不對的。你說這一枚是你典當過的,那好,你還有一枚在甘甜甜那里……” “胡說!我明明留給小米,讓她好好保護的?!泵总缽娪驳拇驍嗍捰甑恼f辭。 “好好好,就算你是留給小米的,不過現在小米轉交給了甘甜甜,然后,再由甘甜甜的手里轉到了我的手中……”蕭雨笑笑,說道。 這是來米國之前,一場沒有設計好的英雄救美事件之后,由李令月出馬哄騙過來的,至今,蕭雨還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手段。 “你……你把她們兩個女孩子怎么樣了?如果你敢對他們動手動腳,我一定親手拿下你,把你挫骨揚灰!”米芾惡狠狠的撲了上來,雙手箕張,形成兩個九陰白骨爪的模樣,作勢掐住蕭雨的脖子。 蕭雨也不理會他,等到米芾的手掌距離自己的脖子不足五公分的時候,蕭雨忽然身子后仰,一腳飛起,正中米芾肘窩處的軟麻xue,米芾雙臂乏力,死rou一般的垂落下來,再也沒有一絲強悍的力氣。 “論動手,你大概不是我的對手!”蕭雨冷冷的說道:“變賣了妻子的東西……嗯,就算是你妻子的,你拿去變賣了,還把自己的妻子氣的大病一場,并且因此喪命,就已經不是一個好丈夫了!你現在自己跑來米國,表面上是追回原本屬于你妻子的東西,可你知道嗎!你知道你女兒在帝京過的是什么日子嗎?兩個女孩子,被人訛詐,連下半年的生活費都沒有了著落!在學校,被人排擠,甘甜甜連上學的機會都被人擠掉了,她還要分心照顧你的女兒小米!你也不配當一個好父親!一個四十歲的男人,也不是好丈夫,更不是好父親,你說你當個男人,都屬多余!你還有心思要把我挫骨揚灰?我真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話,不用我自己出手,你那寶貝女兒和外甥女,早就成了一個糟老頭子的禁臠!你還好意思跟我說這些?搶奪玉墜,真的對你那么重要么?如果你丟了玉墜怕九泉之下沒有辦法對你妻子交代,那你女兒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就能和你老婆有個好的交代了?!做夢去吧你!” 米芾一直想插句話,奈何蕭雨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讓他幾次欲言又止。他當然知道留下小米和甘甜甜兩人在帝京是不安全的,不過再怎么說,兩人也只居住在學校內部,米芾想當然的認為,學校里面就是一方凈土了。他沒有想過的是,在這凈土里面,也有穿著人皮的畜生可以當老師。 “我……我我……我不搶回這枚玉佩,我不親手弄死這個大鼻子戈登,我就算死我也死不瞑目!我不能親手給老婆報仇,這男人活的才叫沒尊嚴!兒孫自有兒孫福,由他們去吧,我也不可能照顧他們一輩子!”米芾直接鉆進了牛角尖。雖然蕭雨說的話對他隱隱約約的有些觸動,但他仍舊是把報仇放在第一位,除此之外,不想其他。 蕭雨把玩著手里的玉墜,說道:“這玉墜有兩枚,這個說法是不對的,我知道的消息,一共是七枚,乃是我父親和我的一個母親用幾乎拼了命的方法才鑄練出來的人工制品!七枚!原本就都是我們蕭家的東西!我從小就有這么一枚同樣的東西,加上這一枚,再加上你留給小米的那一枚,現在我見過的便已經是三枚了!還說什么兩枚,說什么是你妻子留下的遺物,簡直是可笑之極!” “七枚?七枚??”米芾喃喃自語,似乎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消息似的。 他堅硬的外殼,已經漸漸開始剝離開來。蕭雨趁熱打鐵,拋出一枚重磅炸彈! “你就是傷害我父親的兇手!”蕭雨居高臨下,惡狠狠的說道! 除了這個解釋之外,似乎沒有辦法解釋的通,為什么米芾猜測出蕭雨的姓名的時候,就會撒丫子溜掉。 蕭雨一句話出口,便十分留意著米芾的神色變化。 米芾的雙目之中,充滿著迷茫,疑惑,猜疑,以及……一絲淡淡的若有若無的恨意。 他低下頭去,不敢和蕭雨的目光對視,似乎是被說中了心思。 遲疑了一下,只見米芾雙手抱膝,似乎要大哭一場的模樣。 然而米芾并沒有哭,雙手抱膝之后,順勢一個懶驢打滾,然后雙手在地上一撐,整個人向著蕭雨身后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的電射而出,一言不發,狂奔而去! 這一次,蕭雨早已經有了準備,豈能容他再次脫逃?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蕭雨就已經蓄力待發,腳尖在地上一點,緊綴著米芾的身形便沖了過去。 “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笔Y平安背負雙手,就像一個老學究似的在屋子里轉來轉去。秦歌腦袋都已經大了一圈,又大了一圈的時候,這廝竟然還是遲遲沒有進入主題,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這么多熊熊的八卦之火,竟然連一些當事人都不知道的小道消息說的有聲有色,似乎就是親眼所見一般。 秦歌捏著一瓶礦泉水,咕咚咚的喝了一口,連連點頭:“是是。果真是復雜得很?!?/br> 復雜?哪里復雜了?秦歌不知道。秦歌知道的是,自己順著蔣平安的話頭說下去就是了,這家伙侃侃而談,吐沫橫飛,說了一個小時還多的時間,竟然一點都不渴。秦歌都喝了兩瓶礦泉水,上了三次洗手間了,這家伙,好嗎,自己上洗手間的時候,他就跟到洗手間的門外,嘮嘮叨叨,嗦不停,惹得秦歌連上洗手間的興致都沒有了,只得耐著性子聽他從三皇五帝到如今的講完帝京講雅典講完雅典講希臘,差不多把現代奧運這一百來年講了一個遍,秦歌還不知道他要講的主題是什么。 “我不敢說我們家族的生意做得有多大,不過事關中藥材的生意,從我爺爺那一輩兒人起,就已經沖出亞洲走向世界,比國足發展的勢頭要強勁不少了?!笔Y平安摸了一把嘴角的白沫,眉飛色舞的說道。 秦歌實在是忍不住了,打斷蔣平安說道:“你這個東扯西扯的,沒完沒了,沒完沒了,剛才還說奧運會發展史,現在又說你們家的發跡史,你……你這個究竟想說什么??????!你們家的發展史,難道也跟奧運會有關系不成?你等等,你先別說了,你梳理一下你要說的思路,你先停一下喝口水,我給你講個笑話?!?/br> “奧運會口號‘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倒著一念,竟然是:‘想摸個一筒,就是個一筒!’” 秦歌說完笑話,自己撲哧笑了出來,那蔣平安瞪著一雙驢眼,滿臉不可思議的問道:“這,有什么好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