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廖伯,廖伯?您老休息一下,我去轉轉外面?!蹦履戏筋l頻勸酒,老廖頭不疑有他,喝了個酩酊大醉,躺在床鋪板上響起了驚天動地的鼾聲。 穆南方喊了兩嗓子,見老廖頭沒什么動靜,這才躡手躡腳的拿了強力手電筒,轉身出了工棚。 外面黑漆漆的,強力手電筒也是光芒有限,大部分亮光都被黑暗吞噬了。差不多已經有些形狀的半成品游泳館的屋頂,就像一個張開大嘴的鋼鐵巨獸,穆南方看了兩眼就不敢再看了。 平日里天之驕子的穆南方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罪過?白天費盡力氣當小工也就算了,還因為把一個鋼管捅進了冷凌平的車子而被處罰來工地守夜。 虧得是穆南方和冷凌平比較熟了,冷凌平也沒有過多的糾纏。 草草的轉了一圈,穆南方走到泳池邊上,解開腰帶,嘩啦啦的放水一次。把小便全部撒進了泳池的池水里面,嘴里喃喃的罵著,“讓你們再*跳進去游泳!” 白天的時候熱氣騰騰,干活難免出一身大汗,守著一池清涼的池水,哪有不好好泡澡的理由? 撒完尿,穆南方郁悶的心情好了許多。 剛剛系好腰帶,猛然間穆南方看到不遠處人影一閃,烏起碼黑的也看不真切,拎著手電筒就沖了過去。 他暫時還需要這份工作,除了短暫的維持生計以外,穆南方還得知了一個大秘密。 這間泳池的所有者,赫然就是自己的死對頭蕭雨! 得知這個消息以后,穆南方更不能離開這建筑工地了。他要使些手段,把這個建筑人為的制造成一個豆腐渣工程!蕭雨!你他媽給我等著! “誰?”穆南方原本就想著趁著自己值夜班的機會做些手腳的,這時候如果有人來了,豈不是壞了自己的大事? 黑暗中悉悉索索,站起一個人來。 穆南方大駭不已,舉著手電筒呵斥道:“誰!誰在那里?!” “小方,是我!把手電筒移開,照的我都看不見了?!焙诎抵新曇魝鱽?,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穆南方一聽之下,不由得大喜過望。這聲音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正是校風糾察的冷凌平冷老師。 兩人會合一處,冷凌平取出一卷物事放在穆南方手里,小聲的問道:“你要的是不是這個東西?” 穆南方拎著手電筒看了又看,那是一卷閃著銀光的鋁箔紙。于是笑道:“就是這東西。冷老師你從哪淘換來的?” “是就好?!崩淞杵匠隽艘豢陂L氣,說道:“超市里根本就沒得賣的,這是跟修車的師傅要的。你準備怎么做?” “你跟我來?!蹦履戏綆е淞杵?,兩人躡手躡腳的來到建筑工地的外圍,那邊堆著一大堆鋼管三角鐵鋁塑架子之類的建筑骨架常用品。 旁邊,是一個高效切割機。 穆南方把手電放到冷凌平的手里讓他打著亮光,自己抹黑啟動了切割機。切割機上午才涂的潤滑油,旋轉的飛快,卻沒有什么太大的聲音。 穆南方扛過一個鋁塑的架子來,放在切割機上。 冷凌平看著穆南方的舉動,問道:“你要切開它?不會被別人聽見吧?” 穆南方連連搖頭:“不會不會,老廖頭已經被我灌酒灌多了。睡覺睡的跟個死豬一樣,沒事的?!?/br> 說著把鋁塑的架子放在切割機上,隨著切割機高速的旋轉,嗡嗡的一陣輕響過后,那個鋁塑架子原本有五六公分厚的空心鋁塑管便被切開了四個公分左右,僅僅還剩下不到兩公分的長短連在一起。 “得!就它了?!蹦履戏礁赂碌墓中陕?,扛下那個鋁塑架子,然后用鋁箔紙壓緊了纏繞在剛剛切開的切割口子上面,頓時兩者融為一體,連一點輕微的縫隙也看不出來了。 “你這是?……”冷凌平還是不解。 “噓……”穆南方笑著說道:“你現在能看出來這上面被切了一刀嗎?” 冷凌平認真的打著手電看了看,果然看不出來,鋁箔紙已經和鋁塑架子徹底融為一體。 “你是說,你要把所有的鋁塑架子都變成這種不能承重的切割品?”冷凌平驚訝的看著自己這個學生,他太歹毒了,如果這個建筑建成不久,嘩啦!一下子鋼筋鐵骨的就砸了下來,會是多么震撼的效果?! 第165章 玉墜是個儲物盒! 冷凌平幾乎不敢想象,自己的學生穆南方原先多么出色的一個孩子,竟然在內心中還掩藏著如此齷齪的一面。 在冷凌平驚懼的目光中,穆南方咬牙切齒的扛過來另一個鋁塑架子,同樣是在半截腰上切了一刀,然后用鋁箔紙把切口平整的包裹起來,平滑而又薄薄的一層鋁箔紙貼在上面,果然是看不出什么特別。 緊接著,穆南方又去扛第三個,第四個…… 自從知道了正在建造的這座建筑屬于蕭雨所有的時候,穆南方恨不得就把這鋁塑的架子當成蕭雨的身體,談后放在切割機上,只需要輕輕的一推,哇咔咔,身首分離,一篷血霧。 穆南方也知道,這種做法只是想想而已,是不現實的。 所以,他就把希望寄托在這建筑上面。妄想著蕭雨的游泳館開張營業的那一天,數不清的學弟學妹們穿著泳裝,被這忽然出現的天降橫禍砸的血rou模糊。 每每想到這里,穆南方嘴角便牽扯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這間游泳館是蕭雨的?!?/br> 每當冷凌平腦海中竄出要制止穆南方這瘋狂的舉動的時候,這句話就會同時竄進冷凌平的腦海中。 “我想,我們也許有更好的辦法?!崩淞杵絻刃募m結了一陣,終于說道:“帝京醫學院院內,也不是只有這一間游泳館,我知道在對角的另一側,還有一個相同的游泳館設施。只不過荒廢了幾年,稍微有些陳舊。我想,我要把它盤下來,和蕭雨唱對臺戲,直接從根本上打敗他,這才是真正的制敵之道?!?/br> 冷凌平與蕭雨沒什么深仇大恨,只不過是看上的一個女人是蕭雨的女朋友罷了。 女人都是喜歡更有實力的男人的,而不是喜歡耍一些陰謀詭計的男人。 然而穆南方和冷凌平不一樣。穆南方堅持認為自己之所以淪落到現在這步田地,就是因為蕭雨和白展計兩人從中作梗的結果。比較而言,蕭雨比白展計更為可恨一些。雖說是白展計把程馮馮從穆南方身邊搶走,但畢竟還是這個蕭雨,把自己和自己的表叔之間的聯系切斷,害的自己喪失了后援的支持,竟然淪落到跟小工的境地。這種恥辱,比奪妻之恨還令穆南方難以接受。 “再建游泳館,與蕭雨唱對臺戲,這個計劃不是不好,而是太慢了,我等不及。而且,我也沒錢?!蹦履戏綄嵲拰嵳f,在一項關照自己的冷凌平冷老師面前,穆南方沒有什么好掩藏的。 穆南方嘴上說著,手頭的活計并沒有停下來,似乎今晚一晚上他就要把所有的鋁塑架子,都要劃上一刀,才能解心頭之恨。 “可是,你這種做法,總是有傷天和?!崩淞杵缴頌榻虝说囊粋€老師,自然還是平和的法子比較占上風。 穆南方想了想,jian詐的笑了笑說道:“冷老師,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兩個兵分兩路,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這邊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會有你冷老師的什么麻煩,你盡管去做你的另一家游泳館,到時候咱們雙管齊下,這邊塌了,冷老師那邊生意興隆,看看蕭雨這小子還有什么翻身的希望!” 冷凌平點點頭,連連稱是,本著眼不見為凈的原則,也顧不得穆南方在 做些什么了。雖然穆南方的現在的作法他不是很贊成,但也想不出什么反對的理由。 “好吧,我們分頭進行,哪怕一邊不成功,還有另一邊支撐著不是?”冷凌平也不想看到穆南方現在的丑態,只想著遠遠的躲開這個瘋子,越遠越好。 剛剛抬腿邁步準備離開。冷不防簡易工房那邊傳來一個陰寒的有些發冷的聲音問道:“誰?誰在那里?” “噓”穆南方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冷凌平不要輕舉妄動,低著頭沉聲應道:“廖伯,我是小方啊。我上這邊轉轉看看?!?/br> “我怎么聽到剛才有機器轉動的聲音?”老廖牽著下巴上的胡子問道。 “沒有沒有。怎么會有呢?!蹦履戏綄擂蔚男α诵?,把鋁塑架子小心翼翼的從切割臺上搬了下來,隨手放在一邊?!澳阋欢ㄊ锹犲e了?!?/br>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崩狭未蛄艘粋€呵欠,鉆回鐵皮房里面繼續去做他的春秋大夢去了。 “嚇我一跳?!崩淞杵叫奶摰恼f道。他的身份和穆南方不一樣,穆南方現在只是一個小工,而他冷凌平還是一個老師。想到這里,冷凌平急忙告辭:“我先走了,有事的話白天再聯系,這烏起碼黑的,總覺的自己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br> 吱呀 老廖頭推開鐵皮房的小門,向這邊看了兩眼,忽然問道:“小方啊,我怎么聽見有人說話呢?!” 冷凌平急忙關了手電,把自己的身體藏在黑暗之中。 “沒,沒有。怎么會呢。廖伯您老休息去吧,有我在,不會有事的?!蹦履戏郊泵Ψ直嬷f道。一邊說著,從冷凌平的手中把手電接過來。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崩狭晤^一邊說著,大踏步的走了過來。別看他上了歲數,這體格可真是不錯。 “廖伯,廖伯,您這不是多此一舉么。這黑燈瞎火的,再把您老摔著……”穆南方強打笑容,迎著老廖頭走了過去。一邊把手背在背后,不斷的打手勢示意冷凌平趕快離開。 “咣當!”急切逃跑的冷凌平撞到了幾根鋼管,發出機哩咣當的聲音。 穆南方渾身一顫,暗道不好。 “喵嗚!”就在這時,一聲貓叫傳了過來。 老廖頭哈哈大笑:“*,原來是一只發春的野貓?!?/br> 穆南方尷尬的隨口應道,“對對,是野貓,是野貓?!?/br> 兩人迎在一起,穆南方主動攙扶著老廖頭,兩人一前一后的鉆進了鐵皮房里面。 臨走進屋子,穆南方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黑暗中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冷凌平究竟走了沒有。 平白無故的,哪里來的野貓?這是帝京,是醫學院,又不是荒郊野外的。 冷凌平學了一聲貓叫,被老廖頭叫成了發春的野貓。發春不發春的且不管它,冷凌平捂著自己被鋼管撞了一下的小腹,嘶啞咧嘴的跳著走開了。 這三人前后離開,角落的暗影里,忽然又冒出一個黑影來:“草,打個野|戰都有人打擾?!?/br> 緊接著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別理他們,他們不是走了么。來,嗯嗯~~我還想要嗎?!?/br> “去,別搗亂。讓我想想,有兩個聲音,好像很熟似的。一定有什么詭計陰謀。草?!蹦凶拥穆曇粽f道。 “雞哥,草就草嗎,我等著呢,快來快來啊……” “你*小sao蹄子!”男子笑罵了一句,撲在女人身上。 頓時,風光旖旎,激情四射。 蕭雨和李令月在李令月的房間里研究那個玉墜的時候,并不知道有一個作死的陰謀正籠罩在自己頭上。也不知道自己那個鐵哥們白展計竟然敢在學校里面的一個角落里打一場野|戰。 隨著燈光的變換,蕭雨和李令月兩個人同時都能發現,這個玉墜在藍光下面,就會有一道細線顯現出來,就像是裂了一道口子一樣。 “我覺得吧,這件東西應該是可以開合的,這是一個小巧的儲物裝置?!崩盍钤驴粗堑鯄?,沉吟一下說道。 “不會吧?”蕭雨并不接受李令月這個意見:“你一定是看看多了,才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br> “那你說這道灰線是怎么回事?”李令月揚揚眉,問道?!凹热皇菣C密的東西,肯定有我們不理解的玩意在里面。我假設它是個儲物的小盒子,假設一下又有什么不對了?難道你能提出更好的假設?” “這個……”蕭雨理屈詞窮:“還真沒有別的假設?!?/br> “衛斯理說過,如果沒有更好的假設,最不可能的假設也會是最可能的真實?!崩盍钤乱洆?。 “衛斯理是誰?” “額,這個……你不認識啦。香港的一個推理大師?!崩盍钤卵圆挥芍缘恼f道。如果她告訴蕭雨,衛斯理是一個中杜撰的人物,不知道蕭雨會作何感想??峙掠謺f她胡思亂想了吧。 蕭雨終于接受了李令月的假設,說這個玉佩就是一個儲物的小盒子。 這一道烏黑的陰影,就是開合的機關。 李令月用一枚尖針,輕輕的在玉墜上挑了兩下,玉墜紋絲不動。 然而,兩人都駭然的發現,那玉墜雖然紋絲不動,但那尖針的針尖,還是很清晰的能見到已經刺進了玉墜的里面!雖然不多,只是一點點。 “扎扎別的地方?!笔捰晏崾镜?。 李令月用針尖扎了扎其他的部位,堅硬如鐵石,紋絲不動。 “果真……你的猜想是對的?!笔捰犟斎徊灰?,這竟然真的如同李令月所說,是一個有著機括的儲物盒子? 如果不是,為什么那一道細線,竟然能容納一個針尖扎進去? “咱們再試試?”李令月商量著問道。臉上的表情,就像一個求知欲特別強的少女。 較好的容貌,泛著歷經男人疼愛之后的紅暈。 “嗯?!笔捰陸溃骸氨仨?,試一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