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會的?！绷杼戾谶@時終于暴露出來了骨子里的冷血：“但是他不能離開我?！比~千帆，我可以陪你一起死，卻不能容易你離開我。

    “你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有一年了吧?！绷杼煲菀呀浀竭_了自己的目的地，他下了出租車，繼續道：“和你在一起一年才出現初步的癥狀……葉千帆的體質已經很特別了?！?/br>
    “我選的，當然了?！绷杼戾苁球湴?。

    “你是我的親弟弟?！绷杼煲菡Z氣是淡漠的：“他不是，所以我會站在你這一邊?！睙o論你是想殺人也好，毀了這個世界也好，我都站在你的這一邊。

    “哥?！绷杼戾偷偷膯镜?。

    “他是個好孩子?！绷杼煲荽魃狭藝?，看向自己面前的這座高樓，眼神漠然：“可世界上的好孩子太多，弟弟卻只有一個?！彼匀~千帆，對不起，能不能撐過去，還是要靠你自己。

    凌天瀚應了一聲。

    “我要離開c城了?！绷杼煲莸溃骸暗俏野l現了一點好玩的東西?！?/br>
    “什么？”凌天瀚疑惑了，能被凌天逸稱之為好玩的東西……倒也實在是稀少。

    “和葉家有關……”凌天逸沒打算和凌天瀚說的太詳細：“你就別參與進來了?！?/br>
    “我管你?！绷杼戾珱]好氣道，凌天逸就喜歡和他打啞謎，這都什么時候，還不愿意把事情給他說清楚。

    “那就這樣，掛了?！绷杼煲輶焐狭穗娫?。

    結束通話之后，凌天瀚又在葉千帆的身邊坐了許久，他看著葉千帆熟睡的臉龐，陷入了一種深思——到底要不要告訴葉千帆這件事的真相呢。

    如果告訴了葉千帆，而葉千帆卻選擇離開他，那么凌天瀚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他或許會把葉千帆關在籠子里，給他叫上套上鎖鏈，然后叫他哪里也去不了。

    這并不是凌天瀚期望看到的結果。凌天逸這次回國要處理的事情有很多件，其中一件就有關于葉千帆的事。

    那件事若是爆出來了，葉千帆恐怕會直接被關進實驗室一輩子，凌天瀚想，若是以前的他，恐怕也會對擁有“任意袋”的葉千帆抱有極大的興趣吧。

    但是現在的凌天瀚卻已經不在關系這些事了，他只在乎葉千帆是不是在他身邊，是不是可以全心全意的依賴著他。

    凌天瀚看了眼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正好到了十點，凌天瀚終于做下了決定。他要告訴葉千帆這件事的事實，然后讓葉千帆自己做出選擇——雖然結果并不會因為這個選擇而改變，但是凌天瀚依舊期望，葉千帆不會讓他失望。

    “你愿意為我死去么……或者換個說法,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去么，”

    葉千帆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他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看到凌天瀚坐在床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那模樣乍一看上去竟有幾分滲人。

    “怎么了,天瀚,”葉千帆直覺有哪里不對，他用手重重的揉了揉眼，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千帆?！绷杼戾呀浐芫脹]有用這樣的語氣和葉千帆說話了,他輕輕的嘆息，然后道，“你真的愛上我了么，”

    “……什么意思，”葉千帆覺的凌天瀚這樣的語氣有些讓人毛骨悚然，他勉強的笑了笑：“我如果不愛你，怎么會在以為你出軌之后想讓你陪我一起死？”

    “……”凌天瀚沒說話，只是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雙手修長白皙，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沾滿了血腥的劊子手的雙手，反而像藝術家，他輕聲道：“你知道我不是正常人?！?/br>
    “那又怎么樣?！比~千帆沒覺的凌天瀚和正常人有哪里不同。

    “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么會那么快接受我？”凌天瀚看起來已經打算和葉千帆徹底攤牌了，他面目坦然，說出的卻是讓葉千帆心驚膽戰的話：“你有沒有思考，為什么你會那么輕易的接受那些血腥的畫面?！?/br>
    葉千帆愕然，他的確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然而當此時凌天瀚把這個問題徹底挑明之后，葉千帆反倒是生出一種莫名的驚悚感。

    的確，他接受凌天瀚的那些事接受的太快了，葉千帆記得自己曾經有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記憶中那些關于凌天瀚血腥屠殺的畫面都被一層奇怪的東西蒙住了，怎么回憶也無法再次清晰還原，每當想重溫那些記憶，葉千帆就覺的自己的大腦難以理智的思考。葉千帆從來都不是個喜歡為難自己的人，他想不起，也就懶得去想了。

    “怎么了?！比~千帆猜出了凌天瀚要告訴他的不是什么好事，他結結巴巴的想要阻止凌天瀚接下去的話：“你……為什么突然這樣說？天瀚，你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做好吃的?！?/br>
    如果依照以往的慣例，凌天瀚會欣然應允，但今天卻沒有，凌天瀚卻連表情都沒有變化，他伸手撫上了葉千帆的臉，語氣淡漠：“不急，你先聽我說?！?/br>
    葉千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我說了我不是正常人?！绷杼戾^續道：“我是個怪物……身體素質異常，精神力異常，甚至可以影響到周圍的人的怪物?！?/br>
    聞言，葉千帆默默的握緊了拳頭。

    “知道我為什么必須長期住在基地里么？”凌天瀚淡淡道：“其中一個原因是我的破壞力驚人，另一個原因是……我會影響到周圍的人?！?/br>
    “影響？是指什么？”葉千帆語氣艱澀：“讓他們也變得嗜血么？”

    “差不多吧?！绷杼戾溃骸霸谀阒?，是沒有人可以在我身邊待著超過三個月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會越來越迷戀我也越來越狂躁，最后……”

    “你到底想說什么？”葉千帆突然厭倦了凌天瀚這樣的語焉不詳：“關于凌家的事情你什么都不肯告訴我，現在又來說這些東西，凌天瀚，你能告訴你到底想說什么么？”

    “我只是想說?！绷杼戾蝗~千帆這么一吼，反而放松了：“你如果繼續待在我的身邊，你可以會和那些人有一樣的下場——變得越來越糟糕，最后凄慘的死掉?！?/br>
    “那就讓我去死吧?。?！”葉千帆啪的一聲打開了凌天瀚放在他臉上的手，幾乎是在怒吼：“你就讓我去死吧?。?！”

    “……”凌天瀚微微的挑眉。

    “你一開始告訴我了么？”葉千帆譏諷道：“你什么都沒有告訴我，等到我們在一起一年了——超過一年了，你才告訴我這些，凌天瀚，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有什么用呢，你告訴我有什么用？？”因為憤怒，葉千帆說的話已經有些混亂不清了，本來就因為昨天葉興安的事情變得不愉快的心情再次被加深，葉千帆看著凌天瀚這幅無動于衷的樣子，幾乎想狠狠的咬他一口。

    心中這么憤恨的想著，未知的沖動驅使著葉千帆，下一刻他居然就這么做了——狠狠的一口咬上了凌天瀚線條優美的頸項。

    “……”凌天瀚沒動，平靜的接受了葉千帆的攻擊，他伸手摸了摸葉千帆的背部，像是在安慰戀人狂躁的心情。

    葉千帆死死的咬著，直到舌尖觸到了帶著腥味的溫熱液體，才松了口，他的嘴唇上已經染上了鮮紅的血液，現在簡直就像個吸血鬼。

    當初是凌天瀚這么對他，現在角色卻是完全倒轉了過來。

    “感覺好些了么？”凌天瀚還是很平靜，繼續和葉千帆進行著談話：“我想說的都說了?！?/br>
    “繼續和你在一起我會死？”葉千帆的臉色是慘白的，嘴唇卻是艷麗的紅色，他隨手抹掉嘴上的血液，冷漠道：“你是這個意思么？”

    “是的?！绷杼戾氖种赴戳税慈~千帆的嘴唇：“我想說的就是這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