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節
徐錚一行走在森林里,時不時就有精靈露出馬腳來,訕訕地叫一聲:“蘭洛特殿下!”又叫一聲:“小長老好!”這才又回縮回頭去。 到了泰克里諾的時候,徐錚一行沒有進城,阿斯班這個正太精靈王倒是讓精靈衛士送了夜刃豹坐騎來給徐錚一行人代步。 所有人里除了蘭洛特,沒有誰騎過夜刃豹,像諾丁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土鱉貨,更是因為能騎上精靈族的專有坐騎而興奮不已。他一路都在忙著和跨下的夜刃豹講話勾通,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聽得懂。 對話如下: “豹子啊,我咋看你就生得這么俊呢?跟小初變身時有得比。這毛,這爪,真好!來,讓我親一口!mua!” “豹子啊,我這只虎騎你,你沒意見吧?虎豹呢!咱們好歹也算是哥倆,你可要聽我的話?!?/br> “豹子啊,咱們不興使用精靈的哨音指揮,這樣子你多委曲。你有靈性的,當然可以聽懂我說話。我說話,你就聽話,好不好?來。向左——轉!抬前——腳,走!對了,對了!真乖,我愛死你了!” “豹子啊……” 啰啰嗦嗦沒完沒了,到后頭誰都忍不住想動手揍他。只除了徐錚,他一直在垂頭沉思。 徐錚倒是不急著趕往馬達加爾,因為那里的事情安格爾正在仔細收集。后來吉米又打手機過來說,雖然坦伯爾的父親起了拼死之心。但情況并不是萬分危急,因為誰心里頭都有僥幸之心,期望自己可以活下來,期望海潮納迦不會走到絕境。不過,情勢不好倒是的確是真的。 徐錚之所以慢,是想理清自己的思路。 去屠城?那是笑話!憑奧森莊園目前的實力,不僅做不到,徐錚也沒有這個心。是有人為惡,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透過徐錚的眼睛看出去,總是更容易看到善良與正義,不太容易看到丑惡的東西。馬達加爾城里也有著許多善良的人,不應該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斬首行動,同樣不可取。天下那么多惡人,要是殺得光,亞里斯大陸早就太平了,輪不到自己來越殂代皰。更何況,徐錚厭惡鮮血流過手指的感覺。它總是在提醒你,有生命消逝在你手中。就算出發點正確,你仍是采用了不正確的最差辦法解決問題。生命這東西太寶貴,也太過沉重,人人都只有一次,徐錚從來不敢褻瀆。 但這不意味著徐錚就沒有懲戒之心。做了惡事,卻仍然逍遙快活,還想著一而再,再而三,那么對納迦也太不公正。那樣一族守著海域努力生活的族群,徐錚由衷的敬佩,坦伯爾jiejie的舍身救族,二哥的真情維護后的悲慘遭遇,每每回想起只覺心肝肺都在抽痛。這樣對待他們的人都不該受到懲罰,那么正義何在?公理何在?納迦受到的非人待遇又要到哪里去述說? 徐錚自己知道自己心軟,但這次他不打自硬起心腸。殺人者,償命!有些屈辱與仇恨,只能用敵人的鮮血才能洗得清! 只是,這樣還是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那就是納迦生存問題。比起懲罰和償還,這個實在重要得多。 所以,徐錚不急,他要理清思路,真正地站到納迦的這個角度去想,他們需要什么,自己能幫他們做什么,怎么樣才能讓這支活得艱辛的海潮人支好好的生活下去。這才是重中之重。 坦伯爾的jiejie,真是個偉大的納迦族女子,若是找不到,只怕會一生都睡不好覺。坦伯爾的二哥,也是個真情真義的納迦好漢,他的骨傷也要努力想辦法治。 徐錚一路都在想這個,倒是少說話,大多數時候都在皺著眉頭。 自己沒到馬加達爾,找人一事幫不上什么忙,便一邊教蘭洛特學習前世的內息功法,一邊尋思救治坦伯爾二哥的方法,那個青年好像叫做豪威爾·怒鱗,發音規則有著和坦伯爾相近的發音規則。 在泰克里諾門外比斗時,蘭洛特一身斗氣說散就散,搞得徐錚無比頭大。他若是不散,那些凝聚的力量至少有一些可以轉化成內息,現在完全散了,只能重新開始。 徐錚曾想過教蘭洛特什么好,也把蘭洛特抓來從來摸到腳,一點一點用內勁去測試,精靈的體質到底適合練哪種功法。 結果,蘭洛特被徐錚搞得全身又酸又痛,又麻又癢,測試輕些,那是流鼻涕流眼淚,五官抽搐,沒個人形。測試得重些,那更糟糕,全身就跟癱了一樣,軟面條似的直不起來,只能趴在夜刃豹背上被它駝著走。 蘭洛特倒也硬氣,無論徐錚怎么折騰,從頭到尾都一聲不吭。他執著的相信,徐錚能找到適合自己的法子,憑著這個信念,再難受都咬牙硬撐。 徐錚測試完畢,頭大的發現精靈的體質真的很怪異,人體有的經脈他們有,但他們還有人類沒有的另一套經脈系統。它自成一套,單獨運作,不進一步測試,徐錚也搞不清它如何運作。估計這就是精靈總是要比人類更敏捷反應更為迅速的原因。 也倒不是說沒有精靈適合的練習法門,只是多了一套系統后,鍛煉不到那里去,它的威力就會大打折扣,就像一臺四缸的發動機,因為不明原理,總是只有三缸在運轉,而且還要耗油,那也太不劃算。 而不打折扣的,成就的速度實在太慢,除非蘭洛特真的是閑得蛋疼,當真練個幾百年的時間把成就練出來。精靈雖然歲數足夠長,但真要等幾百年才練出效果,別說蘭洛特自己失望,徐錚都替他感到委屈。偏生這人又倔得很,一惱之下就把全身斗氣都散了,毀得相當的徹底,要不然還可以給徐錚留點思路,想想斗氣與內勁結合的法子。 等等,這人散去斗氣的做法不就等于散功? 徐錚眉眼一跳,也顧不得蘭洛特半死不活的趴在夜刃豹上進氣多出氣少,一把抓住他來,扯著衣領平放到自己腿上,撕開他衣服就開始沿著頭頂一寸一寸往下仔細捏過去。 “痛??!”蘭洛特痛極,忍不住大聲嚎叫。被他捏醒過來,又被再次被捏暈過去,反反復復,看得人頭皮發麻。 奧森看著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小聲道:“兒子,可別把他弄死了,這樣全精靈族都要找你麻煩,我可頂不住。想想全精靈族都拿弓箭時不時地在暗地里瞄準背脊骨,我心里就發寒……怎么都要??跉膺€給阿斯班?!?/br> 瞧這當爹的說的混話…… 露琪看得花容失聲,悄聲對小班道:“慘了,慘了,這次蘭洛特是慘遭毒手,被從頭到腳蹂躪了個透。這讓我回去怎么跟星星交待?” 小班竊笑:“你就說,你哥哥失身在徐錚手里了?!?/br> 大班也道:“是啊。精靈王子生得這么好看,徐錚這家伙估計沒有憋住,對著個男人也能出手。嘖嘖,真是辣手摧花!瞧那胸膛多白凈,都讓他掐出紅印了。啊喲!又掐青了……” 諾丁終于從對夜刃豹的無盡關愛里掙脫出來,茫然道:“辣手摧花?百合花美人男爵不是在莊園里沒有出來嗎?” 露琪嗤道:“你懂個屁!他是什么破爛花?有蘭洛特好看嗎?” 諾丁想想,吉米美則美亦,就是太邪乎。而蘭洛特有著精靈王族的獨特杰出長相,總讓人聯想俊逸灑脫一類的詞,貌似精靈王子確實要勝出一籌,當即心有戚戚的點頭。 卡洛被幾個小輩的竊竊私語弄得煩不生煩,喝道:“都閉上嘴,別讓徐錚分心?!毙戾P用氣xue針給自己治手臂時他還記得,千萬不能分心。 不讓他分心?任由他專心的荼毒蘭洛特,對著精靈王子上下其手?小班更是想笑,又怕惹到卡洛,憋笑憋得辛苦。 徐錚把蘭洛特從頭頂掐到腳尖,又再一次掐回來,蘭洛特早被他掐得死去活來,翻著白眼就跟一灘爛泥一樣掛在嚕嚕背上。徐錚自己也是一頭一臉的汗水,卻伸手在臉上的一抹,暢聲笑道:“哈哈哈,我總算找到了合適你的功法。豪威爾的情況跟你也有些相似,他的斷骨我有八成把握能治!” 諾丁大喜,調過夜刃豹的頭跑到徐錚身邊,喜聲道:“你有法子治坦伯爾的二哥了?那小子真的很可憐,他二哥更可憐,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心里歡喜,竟是一疊聲說個不停。 卡洛卻心中一動,問道:“你當真能行?” 徐錚撓撓頭,忽地xiele氣,干笑:“蘭洛特倒是不問題。不過,要治豪威爾……就跟在帝都的時候一樣,得等我境界再提升一點再說?!?/br> 這問答,當真跟帝都那夜聽到的像得很??逅菩Ψ切Φ乜粗戾P,道:“好,我等著?!?/br> 徐錚抽了抽嘴角,笑得更窘。 51 終于提升等級的天道之術 01 諾丁倒是挺關心蘭洛特,見蘭洛特要死不活的像極軟面條一樣掛在夜刃豹上,臉色難看得可怕,當真是面如金紙一般,呼吸也是氣若游絲,好像隨時都斷。再看他四肢的搖擺動作,無論怎么看,都不像生著骨頭的樣子,倒像水里的水草,很有點那種可怕的隨波逐流的味道。諾丁禁不住心里發毛,小聲問道:“你到底把他怎么了?我怎么看著不太對勁?” “沒把他怎么著?”徐錚滿不在乎地道:“我就是把他全身的骨頭一寸一寸全部捏碎了而已?!?/br> 蘭洛特剛醒過來,正好聽到這句話,喉頭發出咯的一聲響,再次暈了過去。 “什么?!”露琪尖叫:“你把他全身骨頭都捏碎了?混蛋!你不心疼???我怎么跟星星交待?說徐錚把你哥哥捏廢了?!” “噓噓噓!惡婆娘,我這么捏他當然有我的用意?!?/br> 久違的惡婆娘一詞讓露琪幾欲發飆,卻被卡洛一眼瞪著沒了脾氣,一臉緊張地道:“你最好把皮繃緊一點,不把蘭洛特弄好,我饒不了你!” 卡洛和奧森也有些緊張,一人問:“能治好吧?”另一人則道:“兒子,你先跑吧!精靈來了,我給你頂??!” 徐錚呵呵笑,道:“沒問題。我捏的時候很有分寸,既要讓他全身骨頭全斷,又要讓他愈合后不留后遺癥,我容易嘛我?” 小班大囧,不知怎么的,明明知道蘭洛特被捏成了殘廢,心里就是緊張不起來。忙問道:“有什么名堂?” 徐錚淺笑,眼里突地亮了一下,如星光一閃又熄去。道:“有一種功法,叫做破土。先破后立,最適合蘭洛特這種情況。先破后立,先破后立,破后重生,而破與重生,總是要吃些苦頭才對。這就像生育的過程,你見過生孩子的母親或是被生的孩子。有誰是笑著出來的?新生,總是一個痛苦的過程?!?/br> 突然又想起自己的重生,好像沒什么特別痛苦的感覺。難道是新生的時候痛過了,重生就不必再來一次? 臉上突然露出矛盾的神色,剛才還神叨叨的一副高人狀,片刻后就向眾人展示一張扭曲糾結的臉。 卡洛一直在看他。詫異這人怎么突然嘴里就冒出幾句挺深沉的人生感悟,還別說,聽著挺有哲理的。隨即看到他那張面目扭曲的臉,卡洛的臉迅速就黑了下去。果然,徐錚就是徐錚,永遠正經不了超過三分鐘…… 突然就很想揍人,正待動手。卻看徐錚仰首向天,又一臉高人狀:“嗯,快要下雨了?!?/br> 眾人茫然,卻見這廝又燦然笑道:“我就說,我挑的這個時機真合適!” 眾人于是大怒! 蘭洛特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只覺全身巨痛,像是被放進火里慢慢的燒烤一般,每一寸皮膚都傳來燒灼的感覺。隨即,又有豆大的雨滴落下,每一滴擊在身上都如同重鍾,帶來刺骨的疼痛。 蘭洛特想睜開眼睛,但就是睜不開。雨水淋在身上,越來越痛,越來越涼,感覺就如同自己被拋棄在荒野一般,茫然,又無助,像是等待著救贖的亡靈。 直到有人輕輕托起他的背,徐錚的聲音在他背后輕輕道:“我懂你,我知道你,你有著狂熱的武學愛好,想當個不一樣的精靈。我現在只想問你,信我嗎?” 蘭洛特說不出話來,努力把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蘭洛特背后,徐錚終于舒心地一笑。人人都只道他把蘭洛特捏壞了還沒心沒肺的,其實他心里最緊張,捏蘭洛特的時候,他頭上的汗不是累出來的,絕大部分都是緊張出來的。他怕,怕一個不小心,這人就真的萬劫不復。所以他戰戰兢兢,唯恐錯了一點一毫。 但蘭洛特對他很信任,從頭到尾都很信任。就算是痛得死過去又活過來,仍是沒有半點的抗拒。這樣的友情和心意,徐錚明白,也感動著。所以他在全副地努力,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絕不能辜負蘭洛特的信任。 他知道,這精靈王子心里有一種潛藏的驕傲。身體從小虛弱,生就一個不如星芭黛強的體質,事事都比meimei差。但他從來都沒有服過輸,他相信自己通過努力可以變得強大,同時他更不怨天怨命,也不屑于玩卑鄙下流的手段來排擠meimei。他深愛著星芭黛這個meimei,不是個盡職的王子,卻是個盡職護妹的好兄長,生在皇家,長得卻是一顆光明磊落的心。他只是不服輸,努力練習,永不服輸! 就是這點打動了徐錚,蘭洛特自然寫意的精靈風采之下潛藏著也是一副好男兒的錚錚鐵骨! 所以,徐錚才下定了決心,要讓他先破后立,成為精靈中的強者! 徐錚知道自己能做到,他更相信蘭洛特也能做到,同時相信蘭洛特心里有著渴望更強的理念,再怎么摔打都不怕。 蘭洛特迷迷乎乎,身上又痛得厲害,只聽徐錚輕聲道:“你什么都不要想,把腦子無限放空,你只要記得身體的感覺就行了?!?/br> 話音一落,感覺徐錚正在撥弄自己的身體,自己被輕輕扶正,雙腿被搬過來盤起,手掌放到了膝蓋,雙手掌心向上攤開著,形成一種很奇怪的姿態。 隨即,徐錚的手掌貼上了胸,有一股更加奇怪的氣流流過來,一直侵進身體,沿著身體做一種古怪的流動。這種感覺,就像是身體里有著像管道那樣的東西,它就沿著它們在流一般。 徐錚的聲音在蘭洛特前方又響起,說的話,蘭洛特卻是一個字都聽不懂了。他若是聽得懂,便會知道這是一首古詩: 垂綏飲清露,流響出疏桐。 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 詠的是蟬,蟬聲遠傳,贊它品格高潔,贊它自信從容,贊它雍容不迫,贊它可以在地里靜靜潛伏著努力奮斗,直到蟬褪以后振翅高飛的那一天! 這才是破土功法的奧義,要先破后立,也要忍辱負重,更要自信自強,最終一飛沖天! 所以才要捏斷蘭洛特的每一根骨頭,要等待這下雨天,讓他在雨水擊打里像餐風露宿那樣了解破土而出的含義。 這其中更重要的是信任。信任對方,信任自己。 徐錚的氣勁一直沿著蘭洛特身體流轉,這個消耗很驚人。同時由于對方是精靈的體質,又多了一套運轉的系統,這個消耗就變成了平常的兩倍。 徐錚把內勁一直往里灌,要求蘭洛特記住循功的路線。他沒法給他說清楚什么xue道,經脈一類的東西,只能讓他的身體去記憶??商m洛特完全沒有內息的概念,徐錚努力輸送內息運去。卻感覺對方的身體如同全是孔的篩子,嘩嘩地往外漏。 徐錚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就算是大海,也得叫他漏光。偏偏他還不是,重生以后性子懶惰,天道之術僅修習到第五層。這一世,又不和人爭,又不和人斗,也沒有撲天蓋地把全民都卷進去的星際大戰爭,完全沒有促使他練習的危機感。徐錚出了森林以后又一直被關愛著,胡搞瞎搞特來勁,更是完全沒有練它的心思,所以一直停滯不前。 現在倒好,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這才知道到有多難。還以為以精靈的智慧,學會破土功法應該不太難,可他卻忘了,這里是異界,不是以前天道之術人人都練,隨便拖個八十歲老嫗都知道xue道和經脈常識的前世。 這就糟糕到了極點,一人灌,一人漏。灌的停不下來,漏的無意識地以一種非常豪爽的氣勢把徐錚辛苦積繼的那點點天道之術的力量拼命往外漏,一點都不帶遲疑的。下水道的通口都還能濾出點渣來,蘭洛特卻是往身體里灌什么就漏什么,比破了底的桶還直接爽快。 這再灌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會出人命的是徐錚,不是蘭洛特。他雖然會完全廢掉,但丟不了命,徐錚卻會把小命玩完在蘭洛特手里。 徐錚沒法停。他不是不想停,問題是一停就會前功盡棄,蘭洛當真會廢了。能眼睜睜地看著信任的朋友廢掉么?不能。所以他只能咬牙繼續。 兩人就在暴雨里盤膝而立,身體開始慢慢的蒸騰出白煙。 卡洛守在兩人身邊,也被雨水淋得渾身濕透。見蘭洛特臉色開始恢復紅潤,徐錚的臉色卻越來越白,兩人都開始像打擺子一樣顫動不停,心里漸漸生出不好的預感來。緊張地看了奧森一眼,見那粗豪的人皺著眉頭,臉色越來越黑,手掌放上劍柄上又拿下來,再放上去,如此反復,心里片刻沒有過安寧。 大班縮著頭,躲在小班支起的雨衣里,小聲問:“徐錚行不行???怎么我感覺不太對勁?” 露琪沒有說話,她也感覺不太對頭,一向毒嘴毒舌的她現在半句話都不想說,生怕自己的烏鴉嘴靈了驗。 徐錚還在繼續努力,心里隱隱已經知道自己已經是強弓末駑,油枯的燈盡的快要被掏干了。 只是,他還是不能放棄,因為他的手掌還連著蘭洛特,這比自己還更重要! 卡洛在擔心兩人,越來越擔心。奧森卻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擔心自己的兒子,蘭洛特在他眼里一錢不值。見徐錚越來越不對勁,奧森終于臉色一沉,大劍一揚就要把兩人挑開。 卻見徐錚突然雙眼怒睜,滿嘴的血噴出來濺到蘭洛特胸上,叫道:“tmd!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