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現在,貌似和平了,關系卻相敬如冰,有些不合諧的波濤像暗流一樣在平靜的表面下涌動,如果找不到良好的方法疏解,未來的前景必然不會像徐錚理想的那樣。 但是。面對千多人構成的復雜群體構成,以及將會有更多人來到的更復雜的群體構成,徐錚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辦法可以憑自己的一已之力改善這種狀況。 眼下徐錚就只能執著的相信人之初,性本善的理念,執著地去相信這種關系的改善并不是不可能,它只是缺少一個合適的契機和一點點動力。 其它方面則是美好的。除了精靈們很悠閑以外,其它種族都在為建設都好的生活環境而努力著。這就更增添了徐錚的信心,有著共同的目標,大家最終總是能走到一起來。 在霍克埋頭奮筆作戰計劃書的同時,徐錚也在寫著自己的建設計劃書,沒人能幫他做,他只能自己構想。 莊園的一切才起步,有太多的計劃需要實現,有太多的東西需要建設。有太多的物資需要得到,更有太多的錢需要掙到,用于換來各種建材。 徐錚拿了一大堆紙在那里寫,炭筆消耗掉許多。隨著堆疊得越來越高的寫著建設計劃的紙張,徐錚自己都生出一種焦頭爛額的感覺。每每翻看自己的計劃書,且不要說別人跟本無法看懂,就連他自己都覺得紛亂無比,所有的內容總是想到什么就隨手記下什么,無計劃,無組織。結構散亂,毫無規矩,像個管理不得法的雜貨鋪一樣。 整整一大疊計劃書,與其說是計劃書,其實只是一堆紛亂的點子。徐錚擅于創造,天馬行空的妙現構想。卻不擅于有計劃的組織這些東西。所以,那一堆東西疊在那里。徐錚自己看到時都害怕得很。 每每這時,徐錚總是仰天慘呼:“天上無論哪個大神,求您賜給我一個亞里斯大陸最強悍的管家!” 格溫聽見了,總是皮笑rou不笑的接道:“不好意思,你要求我辦的事,我辦不了。我沒有三頭六臂,你得多找些能管事的來幫我?!?/br> 主意不壞。但是精靈們沒一個適合這個,他們太閑散。獸人,更不必說,他們學技能都學得很痛苦,徐錚不忍再讓他們來做這個對于他們來說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人族,現存的全是些平民,種植、建房、生產不是問題,管事對于他們來說,還是難度太大。 每每徐錚晚上向奧森哭述自己的難處。游俠大人總是閑閑的道:“你自找的!誰叫你不愿意跟著我去天下闖蕩?走,嚕嚕,咱們去飯后散步,消耗一下你大屁股上的肥厚脂肪?!?/br> 然后帶著大塊頭的馬克與因為日子過得太好,屁股日漸肥大的嚕嚕施施然走了,留下徐錚欲哭無淚。 馬克其實不太想去,因為他無論哪一個動作都得消耗魔晶的能量。在他的理念里,做一個不會節約能量的馭法使是很對不起自己的主人的。但主人的父親有令要他跟著,他也只能抱歉的看向徐錚,跟著一起去進行在他看來很不理智的能量消耗行為。 這個散步隊伍的陣容是很龐大的。 奧森這個大眾教父兼孩子控,出門時還只帶著嚕嚕與馬克。但只要出門,馬上會擁上一堆小虎跟著,他們早在那里候著了。路過人族那邊,又再增加一些人類的小孩,目前有十來個,也喜歡跟在奧森后頭鬧騰。再路過樹人的田地里,又有一些不安份的小樹苗會跟在后面。大人們之間因為種族差異有隔閡,孩子們卻永遠不會,哪族跟哪族的小娃娃都能很容易的混耍在一起。由此形成的多種族大部隊會氣勢洶洶的繞莊園一周才回來,有時候走得更遠,每次差不多耗時兩個多小時才起駕回程。 然后某一天,大眾教父突然憶起自己好像已經有許多天沒有練過劍,大驚之下,忙推了當天的散步大計,火燒屁股一般提著自己的大劍,一絲不茍的在莊園的田間空地里練他的劍。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西大陸最強的魔劍游俠良心發現自己最近有點太安于現狀了,有些對不住西大陸最強的魔俠游俠這個名頭,便好一陣子發瘋般的練劍,散步一事就此擱下。 他不去散步,樹人和小老虎卻是被他養刁了,一天不出去走走就混身不自在。這些天奧森沒出去,小老虎們覺得森林挺安全,自己倒去了。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么巧合,就像某個人每天沿著固定的上班路線走去上班,二十年安然無事。某一天因事沒去上班,在他行進的路線上,樓上的花盆掉下來本應該必然砸到他頭上,他卻因此安然避過一劫。 而對于小虎們來說,突然被打亂的生活節奏在這天的散步時卻出了意外。 下午時分,徐錚仍然在與計劃書奮戰,朵麗送紙來的時候,心神不定的望了一會兒屋外的天空,有些不安的對徐錚道:“孩子們今天還沒有回來,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徐錚心神全雇計劃書上,聞言便遵:“不會吧,在這里呆了快兩個月了,林子里一直很安全。外圍還有精靈們駐扎著,不會有什么事?!?/br> 朵麗點點頭.還是本能的覺得不安。 臨近晚飯十分,朵麗又來了,道:“徐錚,孩子們還是沒有回來?!?/br> 徐錚一怔,叫來巴利爾三兄弟,道:“你們三個去找找你們的同伴們?!?/br> 大約一小時后,巴利爾狼狽地跑回來,朵麗家三兄弟全在,身后卻只跟著三、四十只小虎,明顯的少了些。巴利爾一見到徐錚就急匆匆地道:“徐錚哥哥,有人抓我們!有十多個被抓了,我們逃了回來。還有四個人族小孩也一起被逮了?!?/br> “什么?!”徐錚大驚,手里的碳筆跌在桌上。猛地站起身,控制不住的踉蹌了一下,忽然之間就生出一種天昏地暗的感覺。 莊園里的小孩出事了,一時間心里又驚又懼,更有一股怒意在心里滋長。 真是好膽!我的人也敢碰! “朵麗mama,你去通知其它人!奧森、長老們全通知到。讓諾丁去通知精靈族那邊,再去人族那邊一趟,也通知到,叫幾個能主事的來?!?/br> 仰天抬頭,久已不曾現形的暗金獸紋立現。嚕嚕隨后收翅落在門前。 “嚕嚕,你去天空看一下,有人挾持我們莊園的小孩。找到他們,他們不可能有你快。隨時通過獸紋和我保持聯系,發現敵蹤后不要有任何動作,避免傷害到我們的人。巴利爾,你從哪個方向回來的?” “東……不對,南……不對,在那邊!”巴利爾驚魂未定,探爪伸向西北。 “嚕嚕,先去西北方看看?!?/br> 嚕嚕應了一聲,閑散的神情變緊張起來,躍上天空很快飛遠不見。 徐錚這才轉回頭來對巴利爾道:“別慌,順口氣慢慢說,怎么回事。說詳細一點,我要知道有多少人,是些什么人,什么樣的種族,有什么樣的坐騎,有什么武器,都有些什么職業,越詳細越好?!?/br> 51 偷獵者的可怕遭遇 02 巴利爾仍然顯得驚魂不定,阿倫與漢克兩兄弟更小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捉過。當惡夢再一次發生時,這兩個已經完全嚇得沒了什么反應,抖得像篩糠一樣,四足直打顫,依偎著擠在一起。 徐錚知道幼年時遭遇劫持事件對心靈還在發育的小孩來說是怎么可怕的一個惡夢。心里又驚又怒,更憐意大起,溫聲道:“阿倫,漢克,來,到我這里來?!?/br> 兩兄弟抬頭望著徐錚,本能的因為徐錚的種族歸屬而恐懼得倒退了幾步。 徐錚在心里咒罵了一幾句,更加溫和的笑,張開了手臂,道:“瞧,我手里什么都沒有,對不對?” 仍是沒反應。 徐錚又笑:“你們認不認得我?我是徐錚,帶你們兩個一起去捉魚的徐錚。該不會嚇得忘了吧?在虎族營地里,我們一起去捉魚,你們兩個還負責守望來著?!?/br> 漢克終于給了點反應,遲疑著點頭。 徐錚心里一酸,包容的笑道:“認得就好。我是徐錚哥哥,給你們烤rou的徐錚哥哥。來,到我這里來,不用害怕,我不會做什么?!?/br> 試著向兩只小虎走了兩步,兩兄弟本能的縮了一下身體,卻是沒有再后退。 徐錚用一種平和的步子慢慢走到兩兄弟身體,更加緩慢的彎下腰,溫聲說道:“我不想做什么。就是想抱抱你們。所以,別怕。要記得,我是徐錚。絕對不會害你們地徐錚?!?/br> 終于碰到了這兩個,徐錚將他們抱起來,摟進杯里,小聲道:“噓,別怕。安全了?!?/br> 阿倫這才如大夢初醒一般,轉頭拱進徐錚懷里,放聲大哭。漢克卻連哭也不會了。只是用爪子勾著徐錚的手臂。將徐錚的手臂都抓出血來。 “噓,都過去了。瞧,我在這里守著你們,安全了?!毙戾P心里發擰,緊緊摟著兩只小東西。 漢克驚惶地看著徐錚,下意識一直在鼻子仔細的嗅,判斷徐錚的氣息,直到真正肯定自己被徐錚結實的手臂抱著。才像阿倫那樣哭了出來。 徐錚有很多話想問,最終選擇了一句話都沒有問。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知道,幼年時遭挾持,將會留下很嚴重的心理陰影。漢克與阿倫,平時明顯不如其它的小虎活潑,或多或少的表現出交流障礙,這就是其中的原因。這樣的恐怖陰影,很多人一生都難以去除。更何況二度的劫持。徐錚不認為自己應該為了得到敵人的下落而去觸碰小虎的創傷。 輕輕用手指刮著兩只小虎頭頂上的毛。徐錚輕輕地道:“哭吧,不丟人。想怎么哭就怎么哭。嘿,我守著你們呢?!?/br> 阿倫一臉的淚水奔流,徐錚伸指給他擦干,把他只比貓大不了多少的身體挾進臂彎里。 阿倫哭了許久,才抬頭看徐錚,小聲道:“我害怕?!?/br> 徐錚伸手去撫他地下巴,道:“別怕,我在呢。乖,實在覺得害怕,就睡上一覺?!?/br> 阿倫搖頭:“我不睡。睡了會有人來捉我?!?/br> 徐錚心里糾結著,道:“好,那就不睡,我陪你說話。想聽什么?說故事好不好?有個叫黑貓警長打壞人的故事,很有趣,壞人都很傻,永遠都斗不過好人,我現在就說給你聽?!?/br> “壞人不傻,而且總是很多?!睗h克搖著頭,眼里露出恐懼地神色,道:“有十幾個人,拿著捕網,突然就出現了。我本是和阿倫一起在放哨,我們兩個一直都這樣,總是在放哨?!?/br> 徐錚眼里微澀,想起兩只小虎背靠背,土拔鼠一樣轉頭著腦袋四處張望的情景。以前還覺得很好笑,這次卻是笑不出來。 “我先瞧見了,還來不及叫,就聽到巴利爾在叫:快跑!然后我就記得一起在逃,也不知道跳過了多少溝,翻過多少坎。阿倫一起跟在我后面,我聽見其它的小虎在沒命的叫,我連回頭都不敢,一直在跑?;貋淼穆泛眠h,像永遠跑不完那么長?,F在我閉上眼睛,都覺得有人在后頭追?!?/br> 巴利爾顯得定了些神,道:“我瞧見了,人族的,有接近二十個,索羅第一個被捉住,我瞧見他被塞了那些人隨身帶著的皮囊里。我只來得及大聲喊,叫大家快跑,連哪些被捉了都來不及看?!毖劾锫冻鲂呃⒌厣裆?,“我是不是很沒用?保護不了其它人?!?/br> “說什么傻話呢?”徐錚將巴利虎也捉起來放到膝上,道:“你這樣的小孩能做什么?帶著大家跑回來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你沒有任何錯,錯的是那些用這種手段對待你們的人?!?/br> 巴利爾趴在徐錚腿上,用四肢抱住徐錚的腿,這才覺得有了點安全的感覺,問道:“他們抓我們做什么?這里沒有城市,沒有人愿意把我們當寵物養,抓去也沒有用啊。是不是像諾丁哥哥說的那樣,有些人族就是厭惡獸人,認為我們沾染了他們的土地,要除掉我們?”困惑的看著自己的小爪子,問道:“獸人很不好嗎?我平時很乖的,努力做事,努力學本事,為什么還是有人不喜歡我們?” 徐錚答不上來,只得道:“嘿,那是胡說八道,我就很喜歡你們!像你們的朵麗mama或是奧森爸爸一樣,一天見到不你們心里就會不舒服?!?/br> 巴利爾不說話,神情仍是驚惶中帶著困惑,掙扎著努力往兩兄弟中間擠。 阿倫仰著小臉,問道:“那些被捉走的怎么辦?” 徐錚曲起中指輕敲他的頭。道:“這些用不著你來cao心。你要做的事就是把剛才發生的事忘掉,其它的事有我和其它人來管?,F在,等朵麗來了。你們就跟著她去吃點東西,然后睡覺,什么都不要去想,明白嗎?” 砰的一聲響,門被奧森一腳踹開,魔劍游俠一臉鐵青的走了進來,怒道:“媽的。誰敢動我的孩子!老子砍了他全家!” 遂發現小虎全在這里。連忙放低聲音,道:“問出來什么沒?” 徐錚搖搖頭:“我沒問?,F在讓他們去回想這個并不好?!?/br> 奧森大喘了口氣,臉色更加鐵青,氣怒交加之下忍之不住,一腳踹翻了張凳子,罵道:“干他娘!這幫王八蛋別被我看到!”猛地轉過頭來,沖著小虎們大吼:“你們這幫子小鬼,沒我護著。自己跑出去做什么,找死是不是?” 抬腳又踢翻一張桌子。發出更大的一聲巨響,全體小虎嚇得都縮著頭,直往徐錚身邊擠,半聲不吭。 徐錚心里火起,喝道:“做什么呢?還嫌嚇得不夠是不是?別在這里火上澆油?!?/br> 奧森頓時僵住,心里的驚慌和憤怒,還有那種丟失了孩子怕找不到?;蛟S從此就見不著的恐懼止不住翻騰。當年丟失了徐錚,心里已經痛苦的許多年,那種為人父卻保護不了孩子的創傷一直是心里的隱痛。此時舊事上演,奧森一肚子的煩悶找不到地方發泄,大吼了一聲,倒提著大劍沖了出去,一路又踢翻桌椅無數。 巴利爾探頭去看奧森的背影,怯怯地問道:“奧森爸爸生氣了,他以前從不發火。是不是獸人真不討人喜歡?還是我做錯了什么事?” “沒呢。他愛你們,你們也討人喜歡,更沒做錯任何事?!毙戾P微笑,盡力去除小虎們可能留下的陰影,道:“他只是傷心了,而且還很害怕。有些人在恐懼的時候,就是本能的會用憤怒來掩飾,不想讓別人看出來他的擔憂和恐慌?!?/br> “他又沒被捉,他害怕什么?” 徐錚微笑:“那是因為小獸人很討人喜歡。奧森爸爸愛你們愛得很。心里擔心被捉去的小虎以后見不到,所以才害怕得很。大人們也會害怕,特別是心愛的孩子受到傷害的時候。這比在他心里扎一刀還疼?!?/br> “比我還害怕?” “嗯,比你還害怕?!卑屠麪査贫嵌狞c頭,道:“我想我懂了。要是我見不著他或是其它人,我也會害怕。是這么樣么?” “聰明?!毙戾P撫著他的頭。阿倫和漢克已經止住了哭,三個小虎腦袋一齊伸過來擠在一起,都怔怔望著徐錚,虎眼里驚懼仍在,卻又要比剛才好了許多。 片刻,諾丁急匆匆趕來,臉色不比奧森好看多少。 “一,二,三……才五十一只,少了十一個!”諾丁驚慌的道。 “鎮定!我也慌過了,發現再慌張也沒有半點幫助?!毙戾P喝道,又問:“都通知到了嗎?” 諾丁鎮定了一下,點頭道:“都通知到了,馬克能量全開,已經自右往左開始繞山尋找。精靈們已經全副武裝地出發了,一百人留守樹人族,一百人分成兩組分頭尋找。星芭黛公主很生氣,以前也有人像這樣捉他們的族人,再加上平時她就很喜歡小虎,出了這樣的事,徹底惹惱了她。我們的人也全體出動,由三個長老帶著,仍是五十人一組,全力搜索。人族那邊由格溫帶著,先通知侏儒出動飛行器高空尋找,其它的人分頭行動,也是五十人一組?!?/br> 徐錚點頭:“很好。這樣才是全族齊心。獸人人數多,留一半留守莊園。這次是我的錯,太大意了,凡事想得太天真,以為人人都像我一樣?!鄙钗艘豢跉?,正色道:“是我錯了,以后一定要加強莊園的守衛?!?/br> 這時,朵麗進來,通紅著眼睛,顯然是剛剛才哭過。 徐錚把小虎交給朵麗,這才和諾丁一起出發。 52 偷獵者的可怕遭遇 03 諾切斯特山·風寨 十年前這里是諾切斯特山,海拔千來米,以一個叫做諾切斯特的獵人的名字命名。十年后,這里仍是諾切斯特山,只是半山腰多了一個山寨,名字叫做風寨。 諾切斯特山是荒山,多石少土,幾乎不出產什么。十年前西大陸最盛名的魔劍游俠單人仗劍蕩平了離這里百里地的風盜莊園里近四百余人的風盜組織。四百余人死的死,逃的逃,被滅掉一百多個,又逃了些,七大首領滅掉其五,剩余的兩個帶著其余的不到一百人逃到了這里。 一百多人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生存,起初被魔劍游俠嚇破了膽,老老實實的開始耕作營生。隨后被這里的惡劣環境擊敗,不得不重新拾起老行當,仍是以搶劫為生。六年前,風盜們重起爐灶,建起了個破敗的山寨,沿著原來的名,起名為風寨。 剩余的兩名首領里,一名叫做維克·阿方索,另一名叫做魯瑟·卡夫。維克年近四十,大個子,絡腮胡,行事大大剌剌,雖然干的是打家劫舍的行當,手里卻幾乎沒有沾上過血腥。魯瑟則與維克不同,當年風盜盛行的時候,這人就是一個出謀劃策的角色,平生從沒有親手殺過任何一個,實際上背負的血債濃厚得他自己都不敢去回想。 然后在五年前,維克的朋友來訪,同樣因為討不到生活,也留在這里當山賊。于是風寨的首領擴大到三名,新來的老三叫做亞當·密斯,是自稱亞里斯一流實際不入流的蹩腳煉金術士。 再接著幾年的時間里,陸陸續續有人來到。風寨的陣容擴到接近三百人。整整五年里,沒有機會,也沒有那個陣容可以干一票大的,整個山寨窮得叮鐺響。 試想,誰會有事沒事去那個地方?偶有想走近路試圖通過東西大陸橋在東西大陸通商的,大商隊風寨動不了,小商隊又沒有什么油水,整個山寨的日子可想而知。 風寨之人就這樣好死不如賴活般的活著,拖著時間過日子,搶搶人,劫劫貨,無望的過著每一天。時間長了,許多人已經淡望,十年前有一個彪悍的游俠蕩平了最鼎盛時期的風盜組織,殺得風盜四潰奔逃,忘記了這人叫做奧森·崔維斯。是西大陸頂尖的魔俠游俠!更沒有人知道,奧森已經重回舊地,現在居住的地方,就是當年風盜們的舊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