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cao你媽你看把我臉燙的!” 吳寶坐在地上什么也沒說,老玉米揉著手背沒說吳寶一句,突然他眼睛一亮拔腿就向另一頭跑去。 24、陰陽路 幾個人不知道老玉米什么意思,還以為這邊要怎么著了呢,緊隨著也跑,跑到那頭的老玉米在即將撞線的剎那收慢腳步,俯身輕輕地將那又還原為開始情形的黑蠟燭拾起,在保持蠟液不灑落的情況下快速的直起腰,在蠟燭微弱的火光在眼前的照耀下,老玉米感受到了心靈溫暖的召喚,他幸福的走向那愛的彼岸,那自由、平等、博愛、純潔、放縱的幸福港灣,港灣還是那個通道,好多人都舉著黑蠟燭在前進,走道就有點擠了,人們默默的聽任雙腿向前,向前,再向著,向著前方那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緩緩地移動。 跟在老玉米后面的幾個人此時的人生經驗和視網膜傳達出來的都讓他們吃驚的圖像—— 他們眼瞧著老玉米舉著那黑蠟燭走,是用走,走進了墻里。 他端著蠟燭的右手先進去那個墻里頭,接著是胳膊、腿、頭、肚子、胸,一眨眼老玉米不見了,在幾個人的眼皮子底下穿墻而進了。 沒有人說話,大家就這么呆呆地看著,剛才吳寶明明把蠟燭踢的滿世界都是蠟液,怎么?怎么又出來個黑蠟燭能讓老玉米端???墻上什么都沒有,那墻不是剛剛查過就是墻嗎?這么一會改紙糊的了嗎? 有人已經害怕地蹲下來,頭嗡嗡的想一個問題: 我會死嗎? 幾個男的慢慢靠近那堵墻,輕輕把耳朵貼在墻壁上靜靜傾聽,連自己心跳的聲音都沒有,他們的主心骨老玉米就這么拋棄他們走了。 “這怎么辦???” “我要回家!” “我、我們會死嗎?” 不知過了多久,大家緩了緩神開始瘋狂的在這死胡同里尋找起來。 踢!踹!摸!推!砸! 可惜大家從房間出來基本沒帶什么,在經過很久的徒勞之后有人開始感覺空氣稀薄起來。 “不能在這待著了,我們沿著路走走,找找看有沒有什么希望吧!” “不會像上次那樣又要等我們快死了才來人救我們吧?” “上次你怎么知道來的就是人??!” “要是她晚來一會我們不就憋死在這了嗎?” “吳寶呢?” 大家沿著路一直找到還在那坐著的吳寶,不說話,用腳踢踢也沒反應,幾個女的蹲下看吳寶哭的跟個淚人一樣,鼻涕眼淚流了一胸,幾個女的被傳染的也開始哭了起來,好一會桑一第一個打破沉默: “別嚎了!留點力氣想想辦法吧!” “能有什么辦法,原來老玉米在還有點指望,現在這孫子自己逃了,真他媽不仗義!等姑奶奶出去的一定找人把丫廢了?!?/br> “你出的去嗎?你知道這是哪嗎?北戴河?固安?承德?” 絕望至極的幾個人全都坐在地上: 沒有水。 沒有希望。 連廁所都沒有。 “我實在憋不住了,姐們幫我看著點,別讓人過去??!” 謀殺糖小熙站起來就往那頭跑,沒人理會她,也沒人幫著看著,大家都低頭在看著自己雙腳之間的那塊地。 不知過了多久,天盡頭緩緩地抬頭問了句: “那個誰呢?就是剛去廁所的那個?” “謀殺糖小熙!” “她怎么還沒回來?不會出什么事了吧?這哪有廁所???” 幾個女的打頭往通道的那頭走,遠遠的就看見那個詭異的黑蠟燭又出現了,謀殺糖小熙人間蒸發了! 大家像見了鬼一樣遠遠的就停下來就這么看著,沒人動也沒人說話,眼瞧著那小火苗蠟炬成灰淚始干,滅了!這才小心翼翼地走近只有一圈黑蠟燭邊的地上,幾個腦袋湊近了看了又看,聞了又聞: “是我鼻炎嗎?我怎么聞不到有蠟煙的味道,我記得小時候家里停電要是點一會蠟那可挺嗆的!” “不是你鼻子有問題,就是沒味,不香不臭的,這他媽是什么鬼玩意??!” “都躲開我看看,這有什么密道機關!”不知道什么時候吳寶過這頭來了,臉上眼淚留下的痕跡跟只沒洗臉的貓一樣。 人們并不屑跟一個沒骨氣的男的計較什么,幾個人木木地閃開了,看看這個娘娘腔能搗鼓出什么來。 吳寶把那堆剩下的黑蠟燭邊用指甲摳下來,拿在手里掂了掂,聞了聞,又小心翼翼地把沒有完全燃燒盡的蠟燭捻剝離開來,并且神奇般的從褲兜里掏出一個打火機, 他把那黑蠟燭又點著了?。。。。。。。?! 身邊的幾個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幾步,仿佛吳寶手里拿的是一枚已經點燃的手雷一樣。 吳寶拿著那個蠟燭上下左右地照著,有限的一點光亮并沒有把原本也不怎么暗的死胡同照出什么名堂來,吳寶就這么找著,一直等到,一直等到蠟燭捻徹底燃燒完全了為止,手里只剩下一點點的柔軟的黑蠟燭,仿佛手里捏著一小塊煤。 25、爭先恐后赴死 吳寶還在偏執地尋找著,看著的幾個人都看累了,席地而坐等著,等著什么?他們滿懷希望能像上次一樣。 吳寶手里拿著那塊煤嘟嘟囔囔的向另一頭走去,雞覓食前妻捅捅雞覓食,雞覓食心領神會地跟在后面,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到走廊的另一端,同時發現了那詭異的黑蠟燭,它竟然又出現了,走在前面的吳寶俯身拾起蠟燭走進墻壁,雞覓食轉身就往回跑: “哥幾個,有救了,這破走廊只要哪頭沒人,那蠟就出來,拿著就能出去,不信跟我回去看看,吳寶已經進去了?!?/br> 幾個人興奮地跟著雞覓食走回另一端,果然又看見了,反復幾次,還是雞覓食斷后,大家都端著黑蠟燭走進了墻里。 老玉米第一個,謀殺糖小熙第二個,吳寶第三個,大家依次前后腳走在那擁擠的走廊里,當緩慢的人群移動到前面的時候,老玉米才看見一個祭臺之類的東西,上寬下窄,后面墻上隔著一個什么圖,圓圓的、中間有幾條線,好像還有一個什么動物的頭,可就是看不清,按說距離已經很近了,光線也正常,祭臺上一個銀盤子里淺淺的盛了點紅顏料,一個黑衣、黑帽、黑衫的人,在兩個同樣打扮的高帽子陪同下,正用右手的袖子里握著的一個什么動物的角沾著銀盤里的紅顏料給每個人的額頭畫上一道,嘴里還小聲的說著什么?不知道是高帽子的太深還是光線角度的問題,老玉米幾個人怎么也沒看清楚這三個人的臉長什么樣,就看見袖子里握著的那只角上下揮舞著。 到老玉米了,還是在額頭劃了一下,感覺涼涼的,卻還有點疼,不會是劃壞了吧,我老玉米這回略微聽清點那個帽子里說的什么了。 英語?法語?德語? 到底什么話?短短的十幾秒鐘一閃而過,老玉米幾個人隨著蠕動的人群繼續往前走,看見前面的人到一個地方就俯身,然后起身快步向前,等到自己這才看見—— 原來是有幾個黑衣的女子,手里端著一個銀盤在回收黑蠟燭,銀盤上已經有好幾個蠟燭了,前面的那個人就那么隨便一放,黑蠟燭就像被粘住一樣就立在盤子里,好像火苗不那么大了,老玉米也將蠟燭放上去,收手的瞬間老玉米感覺什么地方那么怪異。 我交回去的蠟燭是細長的螺紋的! 我一直端著的蠟燭是這個樣的嗎? 我怎么記不起來了! 沒有蠟燭的走廊頓時黑暗了許多,也許是人眼前一直有一團跳動的火焰,突然沒有了很不適應,老玉米等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在耳邊的一陣嘈雜的音響當中,老玉米聽見了如下的幾段對話,只讓人膽寒不到幾秒的時間,一切仿佛都結束了: “不是要義結金蘭歃血為盟嗎?咱高級點,全歃這酒里!” “誰說咱今天要結拜來著,我就是剖腹也不跟你金蘭啊?!?/br> “我老公說的,你丫怎么還變卦了,那今天干什么?嗑瓜子比賽???” “我求大家一個事,自愿??!自愿!我先說說我那天用手機上qq的事,那天……” “那天你被人偷窺了是嗎?” “不是!” “我覺得我的頭上有一把劍,達摩斯魔什么劍,不對,確切地說是有一個眼睛,它知道我的一切,我拉屎它都能看見?!?/br> “有人在你家安攝像頭了嗎?誰口味這么重??!你一個傻老爺們誰稀得看??!” “大家是不是都接到邀請了?” “嗯!” “只是方法不同,但都通知我們了!” “對!管我們叫教友!誰入丫教了!洗禮?要是洗腳我都考慮考慮下!” “甭理丫挺的!就他媽不去你丫有能耐放馬歸來,這可是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丫再sao擾我就給丫報警?!?/br> “你有沒有文化,宗教自由知道嗎?受保護的!人沒說別的吧!你不信!不入教!你就等著下地獄唄!” “我四舅媽就信,見天的去,通縣好像有個什么教堂,人多了去了!” “我老婆的媽就是我老丈母娘,那也是,見到我??!那個說起來沒完,好像我怎么罪大惡極了似的,我最大的罪就是娶她姑娘了!” “這我都懂,關鍵不是這個,關鍵是,關鍵是這到底是天主教還是基督教???” “這你還用問,當然是天主……” “再說!再說?。?!” 26、鹿死誰手?誰是鹿??? 幾個人坐在包間的圓桌周圍,沒有人說話,好像老玉米這次召集大家來就是來練靜默瑜伽的,突然不知道是誰用喉音嘶啞的說了一句: “教友你好??!” 所有人激靈打個冷戰,這才抬頭互相瞄一眼,接下來,凡是抬眼看的人全都做了一個相同的動作,抬起右手或者左手摸了下額頭: “我靠我腦門怎么出血了??!你聞聞就是血??!” “我也是,你幫我看看破了沒有?” “老公,我不會得艾滋病離你而去吧!我下輩子還做你老婆哦!來!幫我擦擦,好心碎??!” “你丫閉嘴吧!老玉米,我們怎么都跟印度人一樣被抹了一個紅道???我記得人印度好像是豎著抹的?!?/br> “老公你知識好豐富哦!真不想你就這么死了?!?/br> 老玉米沒有抬頭也沒有摸額頭,他一直在努力回憶,回憶支離破碎的記憶。 開車 蠟燭 火苗 圓形圖案 角 銀盤子 “對了!今天握雨心怎么沒來?” “我通知了??!她說一定到??!” “不對??!她車停外面了??!和我的車在一起,她不是京z81嗎?” “不知道!我反正沒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