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公告】本文即將于本周四入v,當天會雙更,會有侍寢戲份~(≧▽≦)/~ 希望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呀~~ ☆、春宮亂 “陛下,靖文這是如何了?”蘇嫣卻絲毫無覺,圓睜著水眸問道,段昭凌不語,胡太醫很快便到了,先各自行了禮數,遂將靖文抱過去,仔細檢查。 片刻后,只見那胡太醫戰戰兢兢地抬頭,神色隱晦,段昭凌愈發陰沉,斥道,“還不快如實稟報!” “殿下是服用了酒釀,以至昏睡,成人飲酒會醉,而乳兒飲酒,輕則昏睡,重則傷及腹臟…” 胡太醫剛話音未落,段昭凌重重將案臺一拍,蘇嫣便道,“難怪如此?!?/br> 素錦一聽,忙地跪地磕頭,直喊冤枉,“奴婢素來是從廚房上端來的乳湯,從不知有甚么酒釀,也萬沒有膽量如此行事,且喂食皆有蘇小主履行,白屏殿的奴婢們都是知道的!” “將廚房上的宮人們都帶過來,即刻便派人過去搜查?!倍握蚜鑴恿伺瓪?,姜太后從旁勸慰,“蘇婉儀整日跟著我理佛,難不成還動了這樣的歪心思?” 蘇嫣這會子見矛頭直指自家,頓時惶恐,下榻半跪著,扯住段昭凌的衣袖,央道,“臣妾喜愛靖文,也是近日才得見,又怎會無故害一個孩子?陛下,就憑這婢子一言,您定是不會憑白冤枉了臣妾的…” 段昭凌凝著她的臉容,并不教她起身,“胡太醫,再替蘇婉儀診病?!?/br> “我家小主素來于酒釀不合?!鄙S茉谂猿鲅蕴狳c,那胡太醫診了脈象,又仔細查看了發疹之處,便點頭道,“小主患有疹疾,卻是由誤食了酒釀引發?!?/br> 素錦沒料到蘇嫣竟恰好有此般急癥,超出預料之外,現下已是退根子發軟,冷汗如流,連頭也不敢抬起。 廚房上并無任何酒品,這乳湯中的酒釀從何而來,便成了關鍵。 素錦一口咬定是經了蘇嫣的手,又有宮人作證,蘇嫣素發微亂,怯生生地跪在地上,“臣妾便是再愚蠢,也不會身患此疾,還要做這樣的事情,憑白落人話柄去呢?” 有胡太醫在此,段昭凌本已動搖,蘇嫣的話卻有道理,只聽荷露想了想道,“奴婢有話不知可否當講?!?/br> “哀家在,盡管說?!苯浟藥兹帐谭?,姜太后瞧著蘇嫣斷不像是陰狠之人。 荷露便上前,“來養心閣時,皆不準私帶外物,若是酒釀不在宮中,就只能從宮外采買而來?!?/br> 桑榆跪著答,“荷露姑姑這話點醒了奴婢,養心閣卻有一條山路可通山下,奴婢無意間發現了,且不當心,便將懷中那一包赤珠粉撒在了路上?!?/br> 段昭凌唇角微動,蘇嫣已然反應過來,猛地抬頭,聲音青嫩,“陛下,可查證宮人們的鞋底,哪個若是沾了赤珠粉,定然就是作案之人了!” 龍榻之上,段昭凌神色不明,銳利地環顧,掠過地上跪著的一眾宮人,“都帶上來,一個也不許放過?!?/br> 宮人們各個心驚,生怕自己不慎沾了赤珠粉去,未料到正要查看廚房上的棉兒時,她卻緊緊跪在地上不肯,經那內侍一拽,竟是哭了出來,不停地叩頭,將那額頭磕出血跡斑斑,“望陛下明察!奴婢下山是受素錦姑姑所托,替她捎了物件,斷不敢有傷害殿下之心!” 那棉兒一哭,素錦也瞞不住了,這蘇婉儀好生陰險,竟然有此一招! 她下定了決心,抬頭欲言又止,姜太后冷聲道,“素錦,枉費哀家待你不薄,你還有甚么可說?” “事已至此,奴婢也不敢再隱瞞,”素錦表情十分真切,懇切地望向蘇嫣,“奴婢是受蘇婉儀所托,才教棉兒替我去取物件兒,蘇婉儀還說不可告訴他人,是以連奴婢也不知曉拿的是甚么東西!” 蘇嫣猛地站起來,“你胡說,我與你不過頭一回見面,為何要托付于你!” “蘇婉儀怎可如此絕情?奴婢受了您的金釵,不得已替您辦事,不想卻如此…若是知曉是這般見不得人的事情,奴婢斷是不會做的!” 素錦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一根鳳頭釵,正是前日蘇嫣丟失的那支了,沖皇帝呈上,段昭凌緊握著那根金釵,甩到蘇嫣腳下,“蘇婉儀,朕要聽你解釋?!?/br> 桑榆見時機已到,亦是從袖中取出一根金釵來,“素錦姑姑緣何說謊,我家小主分明就將金釵賞給了奴婢,還望陛下明鑒?!?/br> 殿中氣氛緊張,狀況層出不窮,倒是教姜太后也看花了眼。 段昭凌把玩著手中一模一樣的兩支金釵,忽而瞧見桑榆那根背后刻了一個嫣字,登時明白過來。 “我整日潛心修佛,跟在太后娘娘身旁寸步不離,又怎會行此齷齪之事了?!碧K嫣扶著胸口,淚珠子盈在眼眶,菱唇顫動,整個人兒如同風中的百花,瑟瑟可憐,“臣妾本以為安心侍奉陛下就好,不曾想人心難測,便是遠在長春宮也不得安生了,還要連累太后娘娘受驚,若是誰對臣妾不滿,為何不直言說出,稚子何辜,竟要受此磨難…” 素錦忽然猛地撲了過來,扯出蘇嫣的裙擺,死死咬定,“蘇婉儀,您不可過河拆橋,是您教婢子暗托旨意與我…皇上,奴婢句句屬實!” 蘇嫣將裙擺一甩,神情純良無害,眼中卻是寒芒乍現,“那我問你,我托了哪個婢子帶話給你的?” 素錦瘋狂地回頭,揮臂一指,“蘭若,就是蘭若帶話給奴婢的?!?/br> 眾目睽睽之下,那素錦所指之人,不偏不倚卻是桑榆。 段昭凌的怒意瀕臨爆發,揮起一腳便將她踢開,復又回身沖著太后道,“母后,此人心機狠毒,朕今日絕不會留她?!?/br> 姜太后揉了揉眉心,“隨皇帝處置罷,哀家只求能圖個清凈?!?/br> 直到此刻,桑榆才恍然明白,為何蘇嫣不帶蘭若入殿,又為何多次稱自家為蘭若,不由地看向蘇嫣。 蘇嫣身子抽翕,滿面委屈地跪著,秀目水靈欲滴,仍在驚恐中未消。 “拖下去,仗斃?!倍握蚜杪曇羟謇?,緩緩吐出這幾個字來。 素錦央哭叫喊,段昭凌卻執起蘇嫣的手,將她拉回榻上,安撫地拍了幾下。 蘇嫣便伏在段昭凌臂彎,攥住衣袖握于胸前,“陛下,是誰要陷害臣妾?” 姜太后便道,“難得蘇婉儀有善心,她這樣誣害于你,也斷不能輕饒了?!?/br> “只要你供出指使之人,想來陛下定會從輕處罰,素錦姑姑你還不快說?”蘇嫣面上替她求情,可卻是要套出始作俑者。 而這個素錦,膽敢傷害自家兒子,也絕不會留她多活一日了。 素錦鬢發散亂,咬唇不語,顯是內心掙扎不定,這當口上,忽而有內侍進來稟報,說寧右使求見。 段昭凌許可,眾人便似有似無地向殿外瞧去,目光隱晦而帶了好奇,又似有淡淡的期盼。 伴著暮色微光,玄色錦衣的寧文遠疾步入殿,青鋒劍斜佩于腰間,隨著他的進入,帶起一陣寒風來。 面容俊秀,英姿勃勃,素來聞得那寧五郎是御庭一等一的高手,亦是才貌雙絕,可因著他行事隱秘,得見面者,卻少之又少。 如今這樣落落地現于人前,那風度氣韻,當真教人驚艷。 一些個陪侍的小宮婢已是微微側目,偷偷窺看,爭相一睹寧五郎風采。 他蕭蕭然入內,目不斜視,徑直跪拜在御駕前,握劍揖禮,“微臣近日發覺養心殿有宮婢暗通山下,私遞物件,經了數日探查,已有了明目?!?/br> 蘇嫣不經事地偎在段昭凌身旁,靜靜與他對望,寧文遠的眸光飄忽地掠過蘇嫣,段昭凌便沉聲道,“說下去?!?/br> “是素錦差棉兒下山,而接頭之人,亦是內庭宮女?!睂幬倪h篤定道來。 身為帝王心腹,段昭凌對他十分器重,更有全然的信任,知他忠君為主,定然中正不阿。 姜太后一聽,登時不悅,“哪個宮里的?” “回太后娘娘,是王美人宮中的婢子,花翎?!睂幬倪h字句清晰。 “jiejie殿中的王美人?”蘇嫣難以置信,段昭凌凜冽地開口,“速宣王美人?!?/br> 素錦如同瀕死之人,癱坐在殿門前,由宮人押著。殿內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不消多時,就見殿門外,環佩叮當間,一行人入殿,走在最前頭人之,真是那宜妃,只見她紫青緞錦宮裝沉靜,裙擺迤邐,而那王美人羅裙飄飄,垂首緊隨其后。 宜妃神色泰然,王美人娥眉緊鎖。 宜妃笑著見了禮,瞧見偎在段昭凌懷中的蘇嫣,也無一絲波瀾。 素錦一見王美人來了,再也忍不住,抱著她的雙腿不放,只喊,“美人救救奴婢罷!” 那王美人裝作不認得,甩身將她推開,忙地下跪行禮,一眼也不瞧的。 宜妃權作未見,聽罷來龍去脈后,竟是挽袖一笑,“陛下,臣妾不知可否真有此事,可王美人常在臣妾宮中走動,這婢子是從未見過的,更遑論陷害大皇子這樣荒唐的事了?!?/br> 蘇嫣遂小聲道,“難不成有兩個花翎?” 段昭凌執意要拿花翎過來,王美人授意于宜妃,遂跪拜道,“回皇上,此事臣妾亦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br> 但見宜妃端坐在上,不疾不徐地開口,“花翎那婢子昨日偷了東西,投井自盡了,只怕有人要賴到她頭上,也是個死無對證?!?/br> 好一個死無對證…宜妃做事當真是滴水不漏,只怪自家晚了一步。 蘇嫣靜靜望著那艷麗的美人,滿面驚恐,不自主地往皇上懷中靠去。 淡淡的龍涎香襲來,殿中許久無音,姜太后抱著靖文,冷眼旁觀。 良久,段昭凌終于開口,“朕即已將管理六宮之權授予你,那便聽聽你的見解?!?/br> 宜妃眉眼張艷,徐徐欠身,“依臣妾的意思,那素錦滿口謊言,有損皇脈,罪不容恕,而白屏殿的宮人們疏于執受,也逃不了干系,而蘇婉儀…” 她正欲發難,段昭凌卻右手撫在蘇嫣肩頭,打斷了話語,溫柔地問向懷中人兒,“那婢子陷害于你,朕便將她交由你處置了?!?/br> 蘇嫣靈眸流轉,嬌艷柔媚,掃過眾人,見那素錦已是癱死在地,心知借此反咬宜妃已是無望,遂細聲兒道,“那便按陛下說的辦,本是誦經禮佛,怕有損太后娘娘功德,不如?!?/br> 素錦聽她話鋒一轉,猛然張開眼,忍不住渴生之意,宜妃亦是定定將她望住,只見蘇嫣朱唇微啟,“不如改為灌毒,更為干凈?!?/br> 分明是如此天真的模樣,說出的話語卻如此陰寒,連跪在地上的王美人,便也止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