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他叫袁縱,是一名青年企業家?!?/br> “什么企業家我都不感興趣?!?/br> 說完想撥弄開翻譯繼續往里走,結果翻譯還不依不饒地把花往夏耀的懷里推,“我的老總想追求您?!?/br> 夏耀此時此刻特別想說:滾尼瑪遠遠的!你不是有田小三了么?不趕快給田小三正名,瞎jb勾搭什么?但還是耐著性子回了一句,“對不起,我對男人不感興趣?!?/br> 翻譯依舊攔著夏耀不讓他走,嘴里反反復復都是那句話,“我們老總想追求你,我們老總想追求你……” 夏耀終于煩了,手臂一揮將翻譯甩出三米遠。就這武力值,還敢說不是警官? 然后翻譯就一瘸一拐地走到袁縱的車旁,“袁總,你猜對了,還真是夏警官?!?/br> 臨行前一天,夏耀去醫院復查。給他主刀的醫生姓金,和樸醫生在一家醫院工作,兩個人水平不相上下。 “金醫生,您應該接過不少中國藝人的生意吧?” 金醫生謙虛道,“樸醫生比我接的要多?!?/br> “樸醫生?就是醫院廣告宣傳欄上的明星御用整形師么?” “對,他最近又接了一單大生意?!?/br> “哪個明星?”夏耀也忍不住八卦。 金醫生說:“這個我們需要為客戶保密?!?/br> 夏耀點點頭,便沒再問。 就在距離夏耀不遠的病房里,消腫后的豹子正對著樸醫生玩命嘶吼,“這特么是金城武?你們家金城武長這個模樣?” 樸醫生小心翼翼地說:“我早就說過,你的臉部條件有點兒差,如果非要整成金城武,就要承擔一定的風險??赡敃r表態:寧可承擔適得其反的風險,也不愿意接受委曲求全的平庸?!?/br> 豹子怒摔,“我要知道這個風險是黃渤,我特么就不整了!” 樸醫生裝作聽不懂,“誰是黃渤?” “少給我裝!哪有這么巧的事?就算真是失誤,相似度也用不著這么高吧?” 樸醫生依舊堅持自己的說法,“手術前我們簽署了協議,一旦出現醫療失誤,醫生不負任何責任。但我本人良心上過不去,決定和你共同承擔損失,手術費全額退還?!?/br> “我不要手術費,我要你重新給我整?!?/br> 樸醫生很明確地說:“您的臉剛整完,如果再動刀,殘損程度只能比現在更嚴重?!?/br> 豹子剛要鬧事,就被候在外面的安保人員“請”了出去。出去之后依舊不死心,又大步朝金醫生的辦公室走去。夏耀正要推門出去,突然門被另一股強力撞開,將他甩得一個趔趄。 豹子進去得急,也沒顧上看門口的人是誰,就拽著翻譯直奔金醫生而去。夏耀異常不爽地看向撞他的人,目光瞬間頓住。 黃渤? 難道樸醫生接手的大咖是影帝黃渤? 夏耀第一次與“驚天爆料”如此之近,忍不住站在門口多看了幾眼。確實比之前帥了不少,尤其是身材……不對,整容也沒法挽救身高??!這怎么突然拔地而起,躥了將近二十公分呢? 夏耀再仔細看,這位分明是頂著吳尊的身材,配了一張黃渤的臉。 豹子一開口便真相了,“姓樸的把我臉整成這樣了,你看看還有沒有補償的余地?” 金醫生掃了一眼,就明確告訴豹子,“沒有?!?/br> 夏耀本來看到豹子是笑不出來的,尤其這位還是造成他和袁縱分手的導火索,但實在是太尼瑪搞笑了。這種“笑果”已經突破隔閡,戰勝仇恨,直接作用到人的感官深處,讓人條件反射地笑出來。 夏耀出了病房門就開始笑,在走廊里一邊走一邊笑,出了醫院大樓繼續笑,走到停車場趴在車頂上還在笑,像個神經病一樣。 袁縱就在離他十幾米的地方。 一面因為夏耀分手后還有心思整容的瀟灑做派顧自憋屈,一面卻又忍不住被夏耀那春意盎然的笑容死死勾住目光舍不得移開。就像一邊被人捅刀子一邊吞咽著人間罕見的美味,自虐般地享受著。 夏耀突然感覺到一股刺眼的光線從不遠處襲來,扭頭發現袁縱在猛盯著他看,新仇舊恨匯聚瞳孔,目光很不友善。夏耀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同樣冷銳的視線回視著袁縱。 這場目光廝殺持續了不到一分鐘,夏耀突然哼笑一聲,開車走人了。 177 兩日之后,夏耀和袁縱雙雙回國。 自從打探到夏耀和袁縱分手的消息后,王治水就一直密切關注夏耀的動向。夏耀剛從韓國回來,王治水就過去探望了,與其說是探望,倒不如說是探風。 看到夏耀第一眼,王治水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不遺余力地減少夏耀與宣大禹的見面機會。 “這么看著我干嘛?”夏耀問。 王治水嘿嘿一笑,“沒什么?!?/br> 夏耀習慣性地把玩著打火機,玩著玩著突然想起什么,打火機脫手,飛到王治水的眼前。 “這個,還你?!?/br> 王治水神色一滯,“還我?” 夏耀說:“這不是袁縱從你那買過來的么?” “對啊,當時我正缺錢,就把它賣了?!?/br> 夏耀揚揚下巴,“現在物歸原主?!?/br> “那你呢?”問夏耀。 “我?” “這袁縱花十萬從我這買走的?!?/br> 夏耀硬著頭皮說:“十萬塊對他而言根本不叫個事兒?!?/br> “我當時不賣他,他還要用他的那塊表跟我換,他的那塊表可是軍表,有年頭了……” “說還你就還你了,哪那么多廢話?” 王治水說:“這十萬得還你?!?/br> “又不是我花的錢,要還就還袁縱去吧?!?/br> 王治水立刻露出一臉怯色,“我可不敢去碰釘子,要還你去還,反正這錢我是打你卡上了?!?/br> 夏耀去銀行把這十萬塊錢取出來了,不想去袁縱的公司,便守在他每天回家必經的一個路口等著。袁縱剛去學??赐暝?,開車回去的路上,就看到路燈的燈柱上倚靠著一個人。 袁縱把車停了下來,搖下車窗。 夏耀把十萬塊錢甩了進去,“王治水還你的?!?/br> 袁縱問都不用問,就知道這一句“王治水還你的”意味著什么。分手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剛剛得到緩釋的心又被這句話驟然擊潰,巨大的情緒波動無法遮掩地充斥在冷硬的眉宇間,雙目飆血地怒瞪著夏耀。 夏耀有點兒不敢看袁縱的眼睛,只是淡淡地說一句:“我走了?!?/br> 抬腳剛要走人,突然瓦片一樣的人民幣從后背襲來,砸在夏耀的身上,一個接著一個,力度特別狠,砸得夏耀滿心怒氣,一邊擋著一邊忍不住發飆,“你他媽要干嘛?” 袁縱說:“你自個兒留著吧?!?/br> 夏耀怒火中燒,毫不留情地還嘴。 “我留著干嘛?打火機是你們倆的交易,跟我有個屁關系???” 袁縱也被夏耀絕情的話激得繃不住發飆,“那我是不是也該把那五十萬還你?” 夏耀雙目赤紅,抄起砸回來的人民幣,情緒失控地朝袁縱的臉上砸去,一邊砸一邊罵:“袁縱我草你mlgb!你他媽不是個人……” 袁縱眸色一沉,大手撈起那幾沓錢,一股腦全都甩了出去。拴好的皮筋崩裂,砸到夏耀頭上之后紛紛揚揚地往地上散落。 突然來了一股風,錢四處飛散。 這回夏耀沒法砸回去了,錢都散了,飛得到處都是。夏耀急著四處去撿,一邊撿一邊朝車里的袁縱咆哮:“你丫個畜生!這都是錢??!” 袁縱什么都沒說,直接開車走人了。 夏耀把地上的錢一張一張撿起來,索性街上人不多,路過的都是心眼好的,幾乎都把錢還給了夏耀。有幾張票子飛到人家廠房大院里,夏耀也翻墻進去撿了出來。足足撿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這十萬塊錢一張不落地找回來。 袁縱開車直奔田嚴琦的家。 田嚴琦拖著疲軟的步子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袁縱的臉,心臟赫然一抖。 “你……你回來了?” 袁縱沒說什么,面無表情地進門。本來不想換鞋了,突然發現門口的兩雙拖鞋,眼神變了變,還是換上了。 “你去哪了?”田嚴琦忍不住問。 袁縱淡淡回道:“韓國?!?/br> “韓國?你真去韓國找豹子了?”田嚴琦震驚。 袁縱沒回答他,而是審視著整個房間。 “你重新裝修了?” 田嚴琦說:“是啊,搬過來沒幾天就裝修了,之前的風格有點兒太華麗了,沒有家味兒。我又重新裝修了一下,按照你的喜好裝修的?!?/br> 袁縱滿臉的人民幣味,便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吹侥切iT為自個準備的各種洗漱用具,臉色不由的變了變。 田嚴琦問袁縱:“你吃晚飯了么?” “沒有?!?/br> “那我給你下一碗面吧?!?/br> “甭麻煩了,回去順路買點兒就成了?!?/br> 田嚴琦說:“不麻煩,面條是現成的,上次你給我送過來的醬菜還有呢,拿那個拌拌就成了?!?/br> 袁縱質疑,“還能吃么?都一個多月了?!?/br> “醬菜且不壞呢,我一直放在冰箱里?!?/br> 袁縱掃了一眼碗櫥里的兩副碗筷,什么都沒說,徑直地走到陽臺。大鷯哥也蔫了,叫喚的聲音遠不如袁縱走之前的洪亮,見到袁縱還勉強撲棱了一下翅膀,然后又斜靠在籠壁上,幽幽地磕頭流口水。 田嚴琦把面條端上桌后,到陽臺來找袁縱。 看到袁縱盯著大鷯哥看,挺慚愧地說:“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了,好像自打你走了他就這樣了。我也找了幾只鳥陪它,可它跟哪只鳥都玩不到一起去。我估摸就它稀罕夏警官的那只小鷯哥,早知道當初夏警官過來的時候就讓它順手拎走了,現在送都沒法送了?!?/br> 袁縱尖銳的目光猛的掃向田嚴琦的臉,“你說夏耀來過這?” “是啊?!?/br> “什么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