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耿佳慧再也咬不動他的胳膊,如同缺水的魚兒一般,張開小口,絕望地喘息著,發出啜泣的哭喊,她知道,推不開此時在自己體.內兇狠攪動的男人,只能試著抽離自己的情緒,分散注意來減緩痛感。 她身后綁縛的雙手,已經被男人解開了,無力地推著男人的腰腹,指腹觸及的地方,有一道深深的陌生的疤痕,如同一條細蛇纏繞在男人肌rou糾結的小腹上。她無力地想,這可怕的傷痕,怎么沒有奪走這男人的生命?如果他死了,是不是自己現在就不用遭受這可怕的經歷了? 隨著男人的沖刺,女人的叫喊聲越來越弱,以至于到了最后,只剩下斷斷續續的喘氣聲混雜在男人因為快慰而時不時發出的粗吼聲中…… 當佟然終于怠足地在女人的身上打了個寒顫,積存了多年的饑渴感終于得到徹底的滿足時,他才終于將射完精也沒有疲軟下來的怒劍從那緊致得難以想象的銷魂處戀戀不舍地拔了出來。 身下的女人剛剛接受了一場不情愿的洗禮,白著臉,咬著嘴唇,披散著滿頭的的長發躺在那。 佟然起身,看著自己的猙獰上沾染的點點血痕,也不擦拭,直接穿上了衣物。然后低頭去抱耿佳慧。 這時耿佳慧卻低聲地說:“你該滿意了吧?不要再碰我,你走吧!” 佟然皺著眉,看著女人腿間的一片狼藉,伸手將身下的花被將耿佳慧的身體卷起來,再抱起她出了小院,往對面的別墅走去。 為什么有人會把第一次形容得那么美好? 耿佳慧想哭,卻發現眼底已經無淚,事實上此時的她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下面的痛感并沒有因為男人侵略的結束而停止,比骨折還難忍的刺痛抽干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氣,只能綿軟地被男人強硬地抱起。 佟然進了別墅后,便有管家迎了上來,男人讓管家去準備寫補體力的糖水,然后抱著耿佳慧來到了二樓臥室旁的浴室里。 在浴缸里注滿了水,然后自己脫了衣服后,抱著女人一同進了浴缸。耿佳慧閉著眼,抽離了自己的意識,任憑他清洗擺弄。 佟然撩撥起水流慢慢沖洗著她滿臉的淚痕,在細碎的水聲中,倒是終于開口說了一句類似于道歉的話:“要是知道你是第一次,我會溫柔些的……” 溫柔?耿佳慧心里一陣的冷笑,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是多么“完美”的第一次?心里的那一點點欺騙自己的往昔“愛”的回憶,在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沖刺中被逐一擊破。 怪不得有人說,第一次是對少女時代徹底的訣別,她訣別得毫不留戀,斷裂得徹徹底底,至此以后,夢中再也不會徘徊在那座冒著泡沫的小院,再也不會沒心沒肺地沖著那個人露出笑顏…… 澡并沒有再接著洗下去,因為佟然發現,女人身子下的血跡竟然沒有終止的跡象! 看著浴缸里冒出了縷縷如細蛇一般的血絲,佟然皺起了眉頭。 抱起女人用浴巾裹住,還沒來得及走到床上,浴巾上已經被染上了一朵滲人的紅花。 “怎么還在出血?”佟然掀開了浴巾,兩根濃眉已經徹底擰在了一起。 耿佳慧不擅長于出言諷刺,現在對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更是無話可說。不然她一定會耐心地詢問對方,處女第一次便慘遭強.jian破.苞后,正常的情景該是怎么樣?相信在花海中游走了這么久的上流禽獸一定會給她一個精彩的基于切身體會的回答。 不過看到佟然俊臉上的陰云越來越多,看來自己偏離正常的軌道應該是很多。 最后佟然高聲喊著管家叫司機準備好車,再急匆匆地給自己穿好了浴袍便又抱著她上了車。 去醫院的一路上,耿佳慧的下面血流不斷。就連佟然的褲子上也沾染了許多。 在路上,司機給醫院的急診科打了電話,所以汽車開到一家私立醫院門口,推車還有一干醫生都已經恭候多時。 耿佳慧被安放在推車上,被一路推進了急診室,一位女醫生用紗布和止血的藥粉對她的下面撕裂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后,又開了消炎的針劑囑咐護士為她打點滴,便走出了病床的掛簾外。 佟然一直守在外邊,此時才張嘴問道:“醫生,她怎么會這樣?” 女醫生倒是很淡然地回答到:“她是第一次過性.生活吧?” 佟然的臉色不變,也很坦然地說:“是的?!?/br> “那就對了,她的體質本來就特殊,處.女膜較厚,加上你們第一次肯定精神都很緊張,如果對女方的照顧不夠,太過急躁,那么她的陰.道壁沒有松弛,甚至有些痙攣。貿然進行就會造成處.女膜有較大裂口,而且小陰.唇壁出現撕裂傷,導致大出血……” 耿佳慧安靜地聽著簾子外的對話,聽著醫生有不帶感情的一系列的專業術語,將一場慘烈的強.jian修飾成了倆個懵懂的男女莽撞的愛之初體驗。 她突然想大笑三聲,古時新婦出嫁,第二天清晨必定要展示落紅的白色床單,任人欣賞點點紅梅淡墨痕的揮灑,意yin著洞房花燭夜的銷魂纏綿。她看到類似的記載時,都會暗自替古時出嫁的新婦臉紅尷尬,卻不曾想,自己居然有比古時的夫人更加壯烈的一日。 想必自己揮灑出來的貞潔床單,一定形同命案的案發血場吧?會不會靠著這一床的熱血換得一塊皇帝欽賜的“血泉夫人”的誥命牌子以示嘉獎呢? 經過了一系列令人尷尬的處置后,耿佳慧終于被轉成到了個人高級病房。 還幾個護士來來回回的出進,有幾個年紀小的居然還在佟然的檔間來回的掃視,想必是好奇怎樣的粗物會造成這么可怕的血型羅曼史。 佟然也不說話,只掃過去一眼,就嚇得護士們收回了調侃的目光。這個男人的確是很英俊,但是他身上的危險氣息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佟然囑咐司機買來的水果擺在了案頭,他靠在病床對面的沙發上,臉色暗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耿佳慧閉著眼兒,不一會便在藥物的作用下睡著了。 佟然這時在睜開眼,望向了倒在雪白病床上,憔悴羸弱的女孩,鵝蛋似的線條優美的臉蛋此時失去了光澤,褪去了血色,只剩下白紙一般的蒼白,與床單是同一樣的顏色,纖細的手腕上插著消炎的點滴,因為方才沒有找到血管,被打得一片的青紫。 佟然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不再發燙,就略放下心來,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佟然迅速的關掉手機,發現耿佳慧只是微微地皺了皺眉,接著又開始進入了沉睡之中,便輕手輕腳地拉開病房門走了出去,在走廊里,開始接聽電話。 巡房的小護士這時走了進來,將配好的藥劑放在了床頭,轉身準備離開,可她轉身剛要走時,發現自己裙角被人用力扯住了。小護士詫異地抬起頭,看見耿佳慧抖著發白的嘴唇,低聲對她說:“護士小姐……求求你,幫幫我,請幫我報警。我被那個在門外的人,強……強.暴了?!?/br> ☆、20.第二十章 小護士沒料到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先是一愣,然后眨著眼問:“你說什么?” 耿佳慧深吸了一口氣,讓聲音再大聲些,說道:“求求你,幫幫我。只要報警就好。等警察來了,我會跟警察解釋的?!?/br> 小護士知道她住院的原因,本來只是覺得外面的英俊男人也太魯莽性急了些,卻沒想到內里的情節居然這么不堪。 她只能同情地反握了握耿佳慧的手,小聲地說:“你放心,我這就跟我們科主任匯報,然后報警?!罢f著,小護士急匆匆地出了門。耿佳慧微微松了口氣,她閉上眼睛,繼續裝睡。 她現在只能閉著眼睛,縮在被中,隔絕這不堪的一切。 本以為佟然打完電話會進來,可是等了半天,他也沒有回到病房中。耿佳慧拔掉了針頭,吃力地坐起身來。如果佟然沒有在門口,那么她就要快點離開醫院,在社會上這么多年的歷練,讓她不會天真到以為,警察來了就會為自己主持公道,能自己偷跑是最好的。 這個金融大鱷有什么樣的手段對付警察,還真不好說??墒堑搅碎T口,卻發現佟然雖然不在,他的兩名保鏢卻守在了門口,對著她有禮地說:“醫生吩咐了,耿小姐最好在床上精養。 耿佳慧冷笑了一聲,沒有做無謂的口舌之爭,再一拐一拐地回到了床上。 過了一會,吱呀一聲,門開了,耿佳慧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看到進來的居然是一個長發披肩的女人,一身得體的香奈兒裙裝,將她婀娜的線條襯得分外妖嬈。 這個人,曾經是她無話不談的大jiejie,也是佟然的干jiejie,以前酒吧的經理——童亞紅! 她心疼地看著半坐在病床上的耿佳慧:“然子可真是的!簡直連毛頭小子都不如,闖了禍,惹了你,知道你肯定看著他心煩,就給我打電話,叫我收尾來了?;刍?,咱們不生氣,想把身體養好了再說??!護士們是外人,到底不方便,你需要什么我幫你弄?!?/br> 可惜,耿佳慧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入大學校門的無知大學生了,曾經被童亞紅身上散發出來的成熟與歷練深深吸引,無限崇拜的自己,早已經成長催熟。 隔了這么多年再見,又是在這么尷尬的情況下,也僅僅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童亞紅見她并不熱絡,也沒有介意,依然態度親切地坐下,替她削著蘋果。長長的果皮被她利落地盤剝下來,可嘴里的話卻是透著些微的警告:“這家醫院是佟然集團旗下的私立醫院,本來是低調就診,沒有驚動醫院的高層,不過現在想不驚動都不行了?!?/br> 耿佳慧的心里一沉,她隱約知道,寄托在那名小護士身上的希望泡湯了。 果然童亞紅接著說道:“剛才那個小護士每月工資1800,可是方才托你的福她一下子就得到了10萬塊的年終分紅……” 童亞紅說的含蓄,耿佳慧卻一下子聽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她冷笑著說:“記得早年那個正義感十足的大姐大,現在居然被金錢腐蝕得這么作嘔,你以前的正義感都哪去了?除了幫著佟然恃強凌弱之外,你來做什么?做你然弟弟的皮條客?” 童亞紅被罵得有些難堪,她也懶得再擺出親切的假笑,眼角眉梢都透著對她的輕視,撇著嘴角說:“是,然子叫我來的,因為現在你顯然不想跟他好好說話,我承認然子的確太過分了,他不該這么對待女人。但你也該好好想一想,當年你和你的哥哥對得起他嗎?他受的苦楚又該找誰主持公道呢?” 耿佳慧的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我和哥哥對不起他?就是因為他在外面四處樹敵,導致我哥哥被仇家尋上門痛打了一頓,落下終身的殘疾。為這事,mama有一陣子和我形同陌路,現在好了,一家人的關系也再也無法回到以前那樣。每一年我最盼著的,最難受的,就是回家過年的那幾天。本來是無話不談的家人,現在卻落得客客氣氣,斟酌著說話的窘境……這些我都沒有找過他,管他要過一分錢的醫療費,你居然說我們對不起他?你良心讓狗吃了!” 童亞紅驚愕地抬起頭,看著他,說道:“你這說的都是什么?你哥那混蛋沒有跟你說實話?……原來你根本不知道當年的事……” “我不知道當年的什么事,你說??!”耿佳慧抓緊著被角,急迫地追問道。 “你哥哥那時候迷上賭博,經常出去玩,光是從然子那借的錢,就足有一巴掌了!然子怕你上火,從來都沒有對你提起過,要是看在他是你哥哥的份兒上,依著然子的脾氣,他的那兩只手是保不住的……” 童亞紅說得并不假,耿佳慧現在也清楚地記得,哥哥那個時候沉迷于麻將,自己勸說了幾次他也不聽。后來哥哥倒是好些,主動提出要去佟然的酒吧幫忙,可被佟然一口回絕,自己當時還氣得跟他大吵了一架……” 然子的一個仇家知道了你哥哥和然哥的關系,設計接近你的哥哥,又讓他去了一趟澳門,欠下了大筆的賭債——整整的五百萬??!耿嘉智玩得一定很瀟灑吧?” 耿佳慧聽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愈發的慘白。 童亞紅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根香煙接著說道:“他們握住了你哥哥的把柄,威脅著他按照他們的話去做。你哥哥找到然哥,說想在然子那打工。然子同意了,他能不同意嗎?他那時就怕你生氣……你那時真年輕,到底是小姑娘,生氣時可以不管不顧地大吵大鬧,不又顧及后果,不用考慮形象……”紅姐的話雖然是調侃,但也隱含了些許對年輕魯莽沖動的羨慕。 “其實那時候,然子已經意識到在江湖上混沒有出路,為了讓你畢業后有個安穩的生活,他有意退出那些打打殺殺不干不凈的事情,專心作酒吧生意。因為缺少資金,然哥將酒吧抵押出去借了一大筆錢。 結果,你哥哥竟然將然哥用酒吧抵押來的不記名支票從保險柜里偷了出來。他的膽子是有多大???兌現了支票后,居然提著錢想要玩個不告而別,遠走高飛!結果被然哥仇家堵住打了一頓,錢也全被被拿走。然子丟了錢款,結果酒吧也被人收走了,還要面臨銀行高額的賠款。 佟然是有多生氣?你哥那畜生被人砍傷了倒也好,省得他動手了,可他躲著你,他怕自己在不理智的情況下再遷怒于你,只能悶在我的家里,一瓶接一瓶地喝著悶酒。 最后,然子居然誰也沒有知會一下,自己一個人別著刀,找到那個仇家,將他打成重傷,自己也被抓住關進監獄……” 我們那時都急瘋了,幸好是尚鐵托人又是趙律師,又是找關系,最后他又以回去繼續上學為條件,從家里借了6百萬總算是還清了銀行的欠款和對方的醫藥費,可還要在監獄里服役十年……佟然那時有多苦,打不通你的電話,還一個勁兒地催促著我們去找你……你呢,留下一封信,字字戳心,居然說什么又有新的對象了……你們兄妹倆真是徹底地毀了他。他在監獄里過的是什么日子?他是怎樣自暴自棄的心情,入獄不到一個月,就在監獄里與人群毆,被人刺中了腹部……他那次在醫院里足足躺了有一個多月??!腳幾次踏入鬼門關,就再也回不來了!幾次在昏迷的時候,他喊的都是你的名字,可叫斷了腸子,又有什么用?你那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耿佳慧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了,她聽得腦袋嗡嗡作響。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坍塌一片…… “后來還是尚鐵托關系,把他從監獄里撈了出來,可他已經在監獄里關了足有一年!這個期間,你去見過他一次嗎?他從監獄里出來后,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陰冷得連我們這些老相識都不敢隨便地同他說話。 他母親在美國的親戚沒有子嗣,給他留了一家小汽車修配廠。他就是幾乎從零開始起步,重新地考文憑,一點點將小修配廠變成了連鎖企業,又一步一步地發展到了現在的樣子,你覺得是什么支撐著他呢?就是對你們耿家兄妹的恨??! 他想去找你,可又不敢找你……這其中的原因,你能想到嗎?因為他怕自己找到你,會把你這個負心的女人撕扯成一片片的碎末……他居然還是不忍心……他只能守在那座破房子房子前,一遍遍地看你買的那些小家子氣氣的擺設,一遍遍地回味著你們往昔美好的回憶,然后努力地壓制著對你的恨意……有時候,我還真怕他克制不住自己,找上門去,將你們兄妹倆怎么樣的……他的手不能再沾血了,尤其是你們耿家的血,因為,你們不配! 耿佳慧!佟然他不欠你什么!倒是你欠他的,你還得起嗎?” 童亞紅說完后,她望向那個搖搖欲墜的小女人,心底卻是一聲惋嘆:這兩個人,再也回不去了…… ☆、21. 第二十一章 過了好久,耿佳慧終于開口了:“紅姐,謝謝你來看我,我想睡一會,你出去的時候幫我關上門就可以了?!?/br> 童亞紅聽出了耿佳慧變相逐客的意思。她笑著點了點頭,起身捋了捋裙角,便轉身出去了。 耿佳慧頹然地倒在了床上,她想給自己的哥哥打電話,質問他是不是真的就像童亞紅說得那樣,可是所有的質問,涌到了喉嚨里,轉悠著又慢慢地沉淀了下去。 真的是這樣,又有些什么可質問的?又能改變得了什么? 哥哥的腿已然是落下了終身的殘疾,父母的心已然是傷透了,往昔的愛意已然消磨得只剩下隨風而逝的塵土,而她只能回望著身后的巨坑,望著臥在坑中的早夭的愛情的殘骸,要么也跟著躺下,要么撣落塵土繼續前行…… 躺了一會,擦干臉上不知不覺又流淌下來的眼淚,她起身來到病房附屬的小浴室里,洗了下臉,讓冰水鎮一鎮有些發腫的眼睛,將凌亂的頭發重新的梳理整齊,并將身上的護理服整理妥帖,看著鏡里的自己不再那么狼狽。她才慢慢地挪到了門口,輕聲地說保鏢說:“你們佟總呢?我找他有些事情?!?/br> 保鏢聞言,伸手一指,她才發現,佟然正站在長長的走廊盡頭,抽著煙,望著窗外。 耿佳慧慢慢地走了過去,挨得近些,便聞到他身上nongnong的煙味,看見腳下一圈狼藉的煙蒂,見耿佳慧走過來,他將嘴里的香煙扔到了地上,用力地一踩,又重新叼起了一根。 腳下一個不穩,她的身子有些踉蹌,佟然轉身想去扶住她,可她早已單手扶墻,穩穩地站穩了,他便慢慢地縮回伸出去的手:“你怎么起來了?我扶你回去吧?!?/br> 窗外的已經月色如水,不時傳來蟋蟀的長鳴,耿佳慧搖了搖頭:“這挺好,屋子里有些悶?!?/br> 佟然叼著煙,也不說話,但在耿佳慧不再硬冷而隨和的回答下,表情變得一松,他伸手去扶住了耿佳慧的肩頭,將耿佳慧的小聲驚呼下將她抱起,從走廊盡頭的門廊出去,便轉到了病房外面的小花園里。 這家私立醫院的建設真是考究,古風的花園,亭臺樓閣樣樣俱全,佟然把她放下,這時保鏢也拿來了厚厚的軟墊,鋪在了涼亭的木質靠椅上。 耿佳慧坐定后,佟然也接過了保鏢遞過來的保溫桶:“我讓管家現燉的紅棗蓮子羹,補血的……” 說著便將湯水倒入了瓷碗里,用湯匙試了試溫度是不是適合后,遞給了她。 耿佳慧伸手接過,慢慢地喝著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湯水。佟然看著女人慢慢地喝著湯水說道:“你腿傷還沒有復原,不用急于上班,何況你老板給你安排的事情哪里是女孩該做的?過兩天跟我回上海吧,要是傷好了,閑不住,就去我的集團掛個職,總好過現在這樣風里來雨里去……” 她就這么靜靜地聽著,并沒有打斷男人對自己未來的規劃。直到男人說夠了,她又喝了幾口后,放下了碗:“紅姐把當年的事情都說了……是我哥哥對不住你,他欠你的,我會想辦法彌補的……不過這次住院費可能還需要你來墊付,等我發了工資再一并地還給你……” “嘡啷”一聲,瓷碗被男人一下子掃到了地上,在地上滾落了幾圈。 “我還真想聽一聽,你準備用什么來還?你哥哥的那條賤命?還是你們家的房子土地?”佟然微笑著,潔白的牙齒泛著寒光。 耿佳慧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我有工作,有手腳,錢賺得不多,但是總會一點點還清哥哥偷去的六百萬的,你對我的恨,我現在全都知道了??墒呛抟步鉀Q不了什么問題,你這些年來從沒有主動地找尋我們家來要賬,我是要領情的,我……我也不配……你的感情,我不會再報警了,就當給我們的陳年舊事劃上一個句號吧……” 耿佳慧的話并沒有說完,就被佟然的笑聲打斷了:“領情?你就是這么領情的?難道當年我愛你愛得還不夠嗎?你哥哥被打,你自動為我定了罪,事后怎么……怎么就不會主動到酒吧,到尚鐵那,再不然去紅姐那打聽一下我?慧慧,是我不配!是我這個當年被家族掃地出門,只知道呈勇斗狠的小子,是我!不配得到你高高在上的垂愛!” 佟然一把狠狠地捏住了耿佳慧:“這些年來你想過我嗎?哪怕想過一次嗎?為什么只有我總是沉浸在過去里出不來,而你呢?你的生活就好像還像以前那么的干凈?我設想過無數次我們相遇時的情景,可你呢?你始料未及地站在我的侄子邊,手挽著手,就這么天造地設的璧人一般,出現在我的眼前……現在居然說要賠償我?怎么賠?你拿什么來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