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嗯?完了?”蕭仁一怔,緊接著賣力的拍起了巴掌?!昂?!” 宇文決無奈,收起琴弦,說道:“你這是作甚?” “給你贊賞啊?!笔捜势婀值目此谎?。 “我這又不是街頭賣藝……”宇文決徹底拿他沒辦法了。 “呵呵?!笔捜蔬肿煊樣樀男?,好像是有點拉低人家層次的意思。 這愉快的一天,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倆人之間找到了能愉快相處的方式。 蕭仁練劍的時候宇文決就在旁邊養神的看,蕭仁休息的時候,宇文決無事就一起下下棋,或者是蕭仁自己拿本書連蒙帶猜的對比這簡體字和繁體字,而宇文決就正經的讀書。 愉快的日子總是不禁過的,伏天過去,氣溫一天天的涼爽起來。 蕭仁的腰上徹底的好利索了,現在他只要不是故意往掰斷了腰的去折騰,做做大的動作,搬搬重物什么的已經完全不成問題了。 這天宇文決跟蕭仁吃罷晚飯,各自回屋。 他盤腿坐在臥房里的床上,開始修習自己的內功心法。 宇文決眉目舒展,表情寧靜祥和,誰也想不到他體內的內勁如波濤洶涌,如同脫了韁的馬群一般。 宇文決面對次危險情景自然已經是駕輕就熟,毫不慌張。他努力的控制著這股強勁的內力,不要使他脫離線路,沖破經脈。 這種現象就是修煉九冥神功的特殊之處,每一層的功法,練到巔峰就內力就會如此強勁,必須要突破下一層次,才能使這些內力安分下來,否則就是個走火入魔,爆體而亡的下場。勤勉之人,自然會在這特性的鞭策之下,進步迅速,懶惰之人也在有性命之憂的威脅之下,勤練不輟。 所以,每一代的冥教教主擇徒的時候都要求弟子骨骼奇清,經脈寬闊,悟性甚高才可,否則也只是白白斷送了人的性命。 宇文決的天分悟性都是很好的,當年宇文熾是在出游的路上撿到的他,那個時候他已經四歲了,正是半記事半不記事的時候。 宇文決記得小的時候也有溫柔的娘親,和欣的父親,也沒記得小的時候出了什么重大的變故,怎么他就會流落出來。 時不時的他會想想,如果他沒有跟父母分別,如今會過的什么樣子的日子。 而現在他肩負這一教之責,又有嚴厲如父的父親,也沒什么不滿足了。當然,如果能夠找到自己的身世,就更加的好了。 宇文決不知覺中這些念頭紛紛擾擾涌上心頭,然后他心中一凌,迅速的排除雜念,進入了深層次的入定當中。 兩個時辰之后,宇文決吐納完畢,收功睜眼。 他惋惜的一嘆,今夜又是沒有突破。 他在此九冥神功六層已經兩年之久,盡管師父已經連連夸獎,要他不要心切。宇文決自己卻是不肯按部就班來的。 他有一種急迫感。 因為他的天資出眾,進境迅速,所以宇文熾早早的就把教主的職責交給了他,自己則閉關沖刺九層功法。 宇文熾很樂觀,他常說要是不相信自己能成功,那么就肯定不會成功,他有信心一定會成功。 樹立目標是很重要的,宇文決贊同這一點,可是他卻覺得師父過于樂觀自信。 這晚是個圓月,月光漫華,照耀的庭院幽幽,很有寂靜的美感。 照時間是他安歇的時候了,可是宇文決卻很煩躁,他站在窗前,目往窗外,試圖平復自己的心情。 站了良久,宇文決剛剛要回去安睡,就有一個黑色的人影電射而來。 黑衣人是個男子,他單膝點地,雙手承上一個小小的竹筒:“少主,總教急訊!” 宇文決心中一驚,凝目看去,確實那小小竹筒細細的畫著一圈紅漆。 宇文決穩住心神,手很穩的結果竹筒,拆開,拿出里邊的小小紙卷。 他走到燭臺下,展開一看:教主走火入魔,速歸!顧留 宇文決心里“咯噔”一下,眼前頓時白茫茫一片。腦袋完全放空,什么也想不了。 他父母找尋不到,師父可以說是唯一的親人,如今宇文熾危在旦夕,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過了一會兒,宇文決慢慢的緩過神來。 他深吸一口氣,對一直安靜的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說道:“立刻備馬,連夜趕回總教!” “是!”黑衣男子領命而去。 宇文決坐在椅子上,撐著頭。 他早就預料到有這么一天,可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了,無論演練了多少次的行事安排,還是在那一刻都被忘到腦后。 唯一想到的只是他惟一的親人即將離開他。 九冥神功八層走火入魔不可救,也無法救,沒人能救。 宇文熾這么勤奮,這么執著沖擊第九層,何嘗不是因為宇文決太過優秀,太過可靠,讓他沒有后顧之憂,什么都不管了。 有的時候,宇文決都氣他的這種信任,這種放任。 倆人都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只不過宇文決沒有想到會這么快。 他心中的煩躁早就已經在確定消息的那一刻消失,知道了結果的不可挽回,他反而能夠更加冷靜做事了。 他來到書桌前,提筆給蕭仁留下了一封信,大意是:他與蕭仁一見如故,兩人相處的這段日子難忘,如今他家中突發急事,必須連夜趕路,來不及當面向他道別,請他原諒則個。日后如有時間,必定請他家中做客,或者是機遇巧合江湖再會痛飲一番云云。 宇文決細細看了一些,該說清楚的都說清楚了,不該說的半點也沒漏。就封了信封,叫起院中守夜的丫鬟,讓她早上交給蕭仁。 宇文決進屋抓起一件遮擋夜風夜露的披風,就向著馬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