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第 23 章 裴邱遠嚇傻了,趕緊跑到臉色難看站姿沒有一貫的筆挺的師侄黃熙身邊。 黃熙如果出了事情,他不止是他師弟那里無法交代,簡直就是連黃熙的父親那里也難逃罪責,被黃博知遷怒。 “阿熙!你沒事吧?”裴邱遠焦急的上下打量他,看起來沒有什么缺胳膊少腿的地方,還好還好。 “師伯,我只是經脈震斷,仔細治療就好?!秉S熙點了點頭,此時他怒急過頭整個人處于一種游離事外冷靜之中,“但是,我們在碧源寺被杜景天帶人襲擊了。馬旭他們幾個都死了?!?/br> 裴邱遠更加震驚,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后邊那些尸體里的馬旭,還有幾位在比武擂臺上表現不錯的俠士。 陸陸續續的趕到的江湖人也認出了這些死去的人,甚至他們的親友也到了。 “馬師弟!”一個青衣勁裝的青年人驚呼的撲了過來,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的遺體。 “輝兒!我的徒兒??!” “齊兄!齊兄!你醒醒??!” 青衣勁裝的青年紅著眼睛回頭看黃熙,“我師弟是誰殺的?” 周培德紅著眼睛低喝道:“是杜景天!” “什么?真是杜景天干的?”裴邱遠隱約有了些猜想,卻不敢相信,想起昨天師侄才說起杜景天和一些神秘人物之間似乎有什么干系,今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杜景天那人面獸心的偽君子!”周培德恨聲的說道,他再怎么豁達,遭遇次重創,所受的打擊,在師長面前也忍不住流淚宣xiele一下,但是他性格堅毅,很快就恢復了自制。他的師傅捧著他的手,眼眶都紅了?!熬褪撬麕艘挂u了碧源寺!” “真是杜景天做的?!”于元川驚道。他也同裴邱遠一樣有不詳的猜想,可是真的確定了的時候,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什么杜景天?”身后跟來的其他武林人士驚叫道,“杜景天大俠義薄云天,眾人景仰,怎么可能做出這等事情,別是什么人栽贓陷害吧?你們弄錯了吧?” 其他的人也圍著這些受傷的人和他們身后的尸體,一邊分辨一邊不敢相信的討論起來。后邊趕來的江湖人越來越多,人越多對黃熙他們的質疑聲音也太多。 盡管他們的面前是死了很多的人,但是杜景天這三十年的好名聲,讓任何一個江湖人都不敢相信他會做這種事情。 黃熙苦笑,這些人的質疑,就好像是當初他們質疑莫羽昕的時候的翻版。 胡少俠氣急的大聲嚷嚷:“我們怎么會弄錯?如果不是杜景天讓人下的手,我們會死掉這么多人,碧源寺上線二十個僧人,連主持都死了。我們一同去的幾個人,死了六個,一個殘廢,一個經脈震斷,一個深受重傷,再加上之前受傷的衡鐵新大俠的高徒莫羽昕,我們這么多人怎么可能會弄錯!” 這些人的理智上相信他們,但是他們的情感卻讓他們更加相信杜景天的多年聲譽。 “各位,這件事情確實是杜景天做的!”蕭仁坐在一邊大聲的說道。 他早就預料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盡管他們又苦主,但是這幾個少俠的年紀,只會讓這些人認為他們受人蒙蔽或者是年少判斷錯誤。 “你又是什么人?!”一個滿臉絡腮胡子張的十分雄壯的男人問道。 “我是莫羽昕少俠的朋友蕭仁?!笔捜舒偠ǖ拿鎸γ鎺资畟€人的圍觀,而這后邊還有人在趕來。 其他的人漸漸的安靜下來,那個絡腮胡子的男子,一看他說話其他的幾個少俠都不說話了,就知道這個看不出深淺的少年是個說話很有分量的人。倒不妨聽聽他要怎么說。 蕭仁見那男子沒有再質疑他,放下了心,接著說道:“最初就是莫羽昕少俠發現了廣元城中不為人知的神秘人物……” 蕭仁對這件事情的起因經過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莫羽昕現在還十分虛弱,其他幾個也沒有他中氣十足,由他解說再是合適不過了。蕭仁把事情從頭到尾話語盡量清晰簡練的敘說了一遍,絲毫沒有添加自己的私人感情,完全都是從客觀角度去說的。 他越是這樣不帶私人感情色彩,偏偏人們就越是浮想聯翩得猜想,動搖起來。 他不僅僅是從自己跟莫羽昕的主線出發,連帶著馬旭在擂臺附近聽到的閑言碎語,回到客棧煽動其他俠士前往烏尤山麓都敘說的絲毫不拉。這兩方人馬匯合之后的事情,更是被他說得活靈活現。 最后的夜半兵器交鳴,僧人慘死,襲擊之人的殺氣沖天也被他表述的驚心動魄。 蕭仁說完之后,總結道:“各位,如果不是碰巧見悟大師在碧源寺掛單,恐怕各位連我們這幾個的最后一面也見不到了,最后留給各位的只是被燒成廢墟的碧源寺!” 蕭仁看著周圍凝重的人,仔細的觀察著他們的神情,皺眉的,氣憤的,怒火中燒的,疑心的…… 他知道是拿出最后的殺手锏的時候了,在剛才的敘述當中,他故意沒有說清楚見悟大師的身份就是為了讓這些人在詳細思考之后再抬出這個重量級人物。 “如果我們的話沒有分量,見悟大師作為出家人是不會打誑語的,你們可以問他。剛何況以他的身份,他是不會分辨不出來這件事情是不是杜景天做的?!?/br> 見悟大師聽到蕭仁這么故意的話,無奈的看了看他,最終還是上前一步,面對眾人疑惑的眼光,用包含內力的聲音高聲宣了一個佛號:“阿彌陀佛!老衲乃少林寺見悟和尚,近期在碧源寺掛單,蕭施主所言句句屬實,無一句虛假?!?/br> 見悟大師的聲音如同響在每個人的耳邊,不管遠近,其中內涵的深厚內力,讓每一個人的胸膛里的心臟震得嘣嘣作響。 這是? 大部分見多識廣,對高手境界敏感的一流高手瞠目結舌。 于元川更是結結巴巴的問到:“見悟大、大師?請問您跟少林寺主持見覺大師是?” “正是老衲掌門師弟?!币娢虼髱燁h首說道。 裴邱遠、于元川、絡腮胡子男子倒抽一口氣,這位難道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正道第七位超級高手嗎? 裴邱遠急切的問到:“難道大師就是少林寺那位常年云游的高手嗎?” 見悟大師苦笑一下,繼續肯定的回答道:“不錯,正是老衲?!?/br> 他知道,他以后再也不是那位一心修佛云游的見悟,而是作為少林寺的一位超級高手見悟進入江湖人的視線。 但是,他毅然無悔! 稍有地位的江湖人、知道傳言的江湖人此時都嘩然了,沉浸在見到傳說當中的人物的震驚當中。 “見悟大師,這件事情難道真的是杜景天做的嗎?”絡腮胡子男子不甘心的向見悟大師確認,難以想象自己崇敬了二十多年的偶像竟然是這樣的人。 “是的,最后與老衲交手的那個人武功境界和老衲相當,見悟相信在此廣元只有杜景天可以比擬?!币娢虼髱燑c點頭。 出家人不打誑語,見悟大師說足以和杜景天比擬,就可以肯定的指認行兇者正是杜景天。 多么奇怪啊,之前任憑黃熙周培德蕭仁怎么說,這些人都有所懷疑,但是當同為超級高手的見悟大師那么一句肯定,這些人的態度頓時變了。 這是蕭仁第一次赤果果的感受到實力在江湖上所表現出來的力量。 杜景天在之前有多么的得人心,那么在他做的那些事情被披露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就有多么的遭人憎恨。 粉轉黑,是十分可怕的一種事情,他們會認為他們的信任和情感被人糟踐了,他們會大腦充血的狀況下,沖動的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就譬如這位。 絡腮胡子的男子的臉色眼看著就變成了紫紅色,他咆哮道:“杜景天!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讓你欺騙我二十多年純潔的感情! 絡腮胡子擠開眾人第一個沖回廣元去,在示范作用的帶領之下,黑粉們一個個的氣的直哆嗦,也紛紛轉身回去廣元向杜景天問罪。 人群都是盲從的,其他人在黑粉的影響下也紛紛的跑路回去。 宇文決混在人群中,深深的看了一眼貌似毫發無損的蕭仁,悄然的離開人群,對暗中跟上他的鳳天宇傳音道:“計劃提前!” 鳳天宇回到:“是,少主!” 而在現場,只有少部分理智的智慧的人留了下來。 這些人圍攏在見悟大師幾個人周圍,冷靜的詢問:“見悟大師,之后的事情我們改如何做?” 黃熙陰沉沉的說道:“抬起這些死難者的遺體到杜家門口,讓我們手刃仇人以慰他們在天之靈!” 裴邱遠深深的憂慮起來,黃熙受此打擊可能過大了,這可怎地是好? 其他人沒有覺得什么異樣,紛紛覺的此舉大善,碧源寺的和尚們分作兩撥,把死難的僧人慢慢的運回碧源寺。在他們看來,還是早些安置了他們才是。 于是這些人和親友團,兩人一組,抬起和尚們做的簡易擔架,架著死去的少俠,還有重傷的少俠們,向著杜家奔去。 杜家的門前 天已經開始亮了起來,而趕到的黑粉們在絡腮胡子的帶領之下,沖擊著杜府的大門。 “杜景天你這個老兒!趕緊出來受死!”絡腮胡子男子大嗓門的咆哮著。 “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為什么謀害碧源寺的僧人和俠士們!” 見悟大師的速度很快,他此時也趕到了人群的后邊。 而他的身后,不遠處,眾人抬著的擔架也已經來到的杜家所在的大街街口。 現場的情況開始失控,眼看著一場sao亂就要暴起。 突然,杜家的大門打開了,獨家周圍的圍墻上也跳上了一個個穿著深色勁裝蒙著面的人,這些人,人人手持一張拉的飽滿的弓,而箭已經被架在了弦上。 頓時人群安靜了下來,黑粉們和其他的江湖人紛紛的后退,想要退出弓箭的射程。 “哈哈哈哈!”一震爽朗的大笑,杜景天越上了墻,器宇軒昂的微笑著看著圍攏在杜家大門的人群。 ☆、第 24 章 杜景天依舊一派大俠風范,一身黑色的錦衣,兩鬢長長的垂落在胸前,姿態風流,氣質大方。 他朗笑著,自然而然一股豪氣沖天。 他的這種形象氣質,曾經惹得多少年少俠士心生敬仰。甚至就連蕭仁這個前生在萬千景象錘煉過的現代人,都被他迷倒,封為偶像。 如今現在杜家門口的黑粉們和其他江湖人,再見他這強大的魅力,如果不是墻上那些黑衣人手中的利箭反射的黑光給他們帶來的戰栗,他們中的某些人甚至會再次動搖起來。? 杜景天笑的月朗風霽,他頭一次帶著毫不遮掩的傲慢笑問:“諸位,這么早。緣何聚在我家門口?” 這幅言笑晏晏的樣子,如果不是以那么高傲的姿態,在利箭的射程之內,可真是和藹可親,親切進人。 蕭仁幾個在擔架上,也把那情況看的是一清二楚。 黃熙急急的說道:“等下!先別過去,見機行事!” 于是,幾個人在射程之外停下。 絡腮胡子男子在杜景天出人意料的應對刺激之下,迅速的完成了從黑粉到極端黑粉的進化。 他氣運丹田,舌綻春雷的喝罵道:“杜景天老匹夫!你少來裝模作樣。你謀害碧源寺上下二十人,殺死六位少俠的事情全都敗露了。設計伏擊莫羽昕少俠不成,反而要殺這么多人滅口,究竟所為何事?” 杜景天表情冷淡又輕蔑,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絡腮胡子男子更加的憤怒了,他指著杜景天,高聲說道:“杜景天你到底有什么隱瞞?今日在這些武林同道面前說個清楚,否則就別怪我白展清刀下無情!” 白展清? 蕭仁在人群后邊聽的險些笑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