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
“我們好徒兒調配的好東西?!?/br> “何鸞你個叛徒……我要和你斷絕師徒關系!” “叔叔醉了,這里也醉了?!?/br> “不要……不要……不要了……啊啊……不要啊……?!?/br> 153 這夜封白將封紹擒在床上,好生懲戒了一番,慢條斯理,細細把玩,每次都能讓對方小死一場,當然是快活死的。 事畢,抱著封紹去寒潭,他在水中還能讓他叔叔再死去活來一回。半分藥性,半分情疲,一絲兩氣的封紹趴在他胸前,閉著眼睛只是要睡。他卻是余興未盡,低頭去吻對方的嘴唇,吻得纏綿長久。 封紹已無法回應他,力不能支,是真的睡了,在他身上蜷縮起來。于是他小心的將封紹打橫抱去床上,一臂攬入猶覺不夠,復是雙臂抱著才肯罷休。終于做成了一對親親熱熱的交頸鴛鴦。 二人自此無話睡去。 哪料到不知過了多少個時辰,封白忽然聽見點哭訴似的聲音,先以為是做夢,還沒在意,朦朧的睡了一會兒后發現那聲音依舊,竟哀痛得直揪人心。他連忙一看,竟是封紹在做夢——也不曉得是什么噩夢,只見他滿臉的汗,雙手緊緊的抓著被沿,嘴里嘟嘟囔囔的說著什么“天道有?!?,一會兒喊著“報應不爽”,一會又喊“小白”。 封白聽及喚他,便坐起將人抱入懷里,很溫柔的吻了吻他的耳朵與眉心的朱紅,低聲寬慰:“叔叔,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br> 未醒的封紹恍惚是聽到了,神色卻從焦灼變作了驚慟,猛地疾呼出聲:“不要!” “叔叔!” 忽被推了幾把,封紹怔怔的睜開眼睛,從夢魘中的恐怖景象切換到封白擔憂的臉,這才醒過來。他抬手先摸了摸封白的臉,似乎確認是真真的,這才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道:“我做夢了?!?/br> 封白皺著眉頭拍拍他的后背,沉聲道:“別說叔叔連‘我執’都突破得了,心境又素來穩固堅韌,便是尋常修者也不會突發噩夢。叔叔別是存了心魔罷?” 封紹輕輕“唔”了一聲,似乎仍沉浸在夢境的景象中。 封白道:“叔叔不是說,修道之人,尤其是修魔,萬不可將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然紓解無法,將成魔念?!鳖D了一頓,他問封紹:“你夢到什么了?” 封紹忽問:“你說,張養清死絕了么?” 封白挑眉,道:“叔叔夢到他活過來了不成?別說他活不過來,便是活過來也不是我的對手,昔日能叫他為仆,來日便能叫他做狗?!?/br> 封紹嘆了口氣:“也是你當初怎不直接殺了他,倒留他一命來興風作浪……” 封白打斷,點頭認錯:“是我不對,差點叫那奴仆傷到叔叔。當年留著他有用,后來用的差不多了,本也是想要順手殺了的,后來我們又在思過峰耽誤了?!?/br> “你留他什么用?”封紹疑道。 “那張養清原是抱樸宗親傳弟子,雖被驅逐卻也不曾被除名,用來給抱樸設些機竅,倒是便宜?!闭f話時,封白從錦囊袋里取出幾塊黑色令牌遞給他。 封紹取之一看,便認出此物乃傀儡令。 煉制傀儡乃魔修法門,這傀儡令也是傀儡術的一種,不過比起煉死物,這傀儡令煉制的是活生生的修者,用令牌來cao控。雖制成傀儡,但與死傀儡不同,如此制成的傀儡還保留活人的精元血氣,乃至在沒有指令時,傀儡并無異狀。 雖然此術精妙,但于魔修而言,因要渡入自己的丹田魔炁又損耗非常。若修為不曾達到六粒子,或是大能境界,尋常魔修便是有幸習得此法,每每嘗試都要損害道基。 青陽與他皆是四粒子魔修,這么一聯想,封紹就知道當初青陽被封白所奴役得多么凄慘了。難怪后來相見,明明青陽這十余年在飄渺的助紂為虐下,根本沒少吃修者喂養血蘿,但助漲的修為卻也不過剛剛結嬰……原來是從前損害太過的緣故。 這么個奴役法,難免青陽覺得在封白手里活不成,怪不得連血蘿也不要,著急得要用分魂法逃脫封白的掌控了。新仇舊恨,難怪青陽對他恨之入骨。 不承想,機關算盡,卻棋差一招。 天理循環,事事相連,封紹暗暗搖頭,隨口問道:“這些活傀儡是抱樸宗的人?” “是幾個親傳弟子?!狈獍c點頭,封紹不解道:“你與抱樸有仇怨?” 封白唇畔不覺勾起一抹舒暢的淡笑:“叔叔那日不還說要成立九州盟,做散修之主么?我亦說過要一統四宗的?!?/br> 封紹一愣,他自己是戲言,竟不料封白是認真的。 可不是當真的,早在數十年前這小畜生就算計了張養清與抱樸這一出,先前他們為救蘑菇,兩人商議之時,又將蓬丘奪了飄渺宗丹紫的舍,如今已成了飄渺的新宗主……待到以后,這些親傳弟子里有一個坐上了宗主的位置,那便……只剩下一個菩提寺了。 慈覺是下一任主持,之前封白在金丹境界時,與他還是高低立見。如今封白結嬰,與慈覺只差一個大境界,又有絕倫體質與異變古劍,便是眼下難以得勝,將來卻未必不能壓制對方。屆時就算沒有傀儡令這種東西,封白也真能將一統四宗的路走下去了。 封紹一時五味交雜,原劇里以拯救蒼生為己任的英雄竟然志向大變,未來的劇情想來也要離譜。雖然,不論拯救蒼生還是統一四宗都是大事業,但體現出的心性卻背道而馳。封白身上幾乎看不到呂明凈的影子,劇情自然支離破碎。 都這種情勢了,那位紫虛道人還能淡定的認為封白將來會集全山河社稷圖,然后選擇自爆,只為挽救無辜蒼生? 他的疑問自然得不到解答,只是眼前閃過一幕幕夢境中的景象,紫虛與青陽交錯而過,不由升起些許不安。 但這層不安還沒來及深入,他就叫封白緊緊的抱住了,對方凝望著他的眼睛,笑得如孩童般不知世事:“叔叔,以后整個九州都是我們的,就無人再敢傷害你,也不能以元昊、何鸞要挾,叫你擔憂心痛。我們無憂無慮的游歷九州,走遍凡人的城鎮,修者的坊市,看戲聽曲,游街打馬,如此百年千年,再一同飛升,好不好?” 封紹眼中一澀,那些亂七八糟的不安心情全被對方這沒頭沒尾的話給打得煙消云散。他抬起頭在對方額頭上親了一下:“……好?!?/br> 封白高興了,低頭埋入對方溫暖的脖頸中,“我還記得當年在鹿城,叔叔給我買的糖葫蘆,真甜啊?!?/br> “是嗎,那叔叔再給你買?!?/br> “叔叔在客棧里唱的歌也很好聽?!?/br> “是嗎,那叔叔再唱給你聽?!?/br> “我們在客棧里睡的床也好大好舒服?!?/br> “是嗎,那叔叔再給你睡……不不,再……” “叔叔現在就給我睡罷!” “口誤!” 口誤也沒了更改的機會,一時被翻紅浪,洞府內頓時春光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