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是她實在不好意思在這么大庭廣眾之下和他這樣看著，葉一哲固然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她不一樣，她畢竟是個女孩，就算不看周圍她都能想到經過的那些人的眼神，一個兩個的話以她的心境還能承受，多了的話華夏女性的那種嬌羞終究還是冒了出來，臉上微紅急忙閃避開了他的目光。

    “昨天聽說你來江州了，本來擔心你這幾天會不會有事情呢，所以就提前跟你說一聲，沒想到你竟然今天就一個人了，怎么？沒和那些公子哥去玩玩么？”

    上官紫嫣帶著葉一哲走入了燕大，這個在他心目中也是曾經的一個文化圣地的地方，當年如果不是有需要去江州的理由的話，他最后的選擇肯定會是這里，也許是因為哲楊的關系，一直以來他都喜歡一些富有文化底蘊的東西，就這一點而言，在華夏他不認為有哪個學校及得上這里。

    這所學堂可謂承載的是華夏幾千年來的民族脊梁，就算在文化再缺失的今天，這里都能出一些能夠代表華夏文化的人，這個并不是那些后來創辦的院?？梢宰龅降?。

    只是今天的燕大，被政治綁的太緊了，這才丟卻了一些文人的信仰，不過這一點在葉一哲看來是不可避免的，這是整個社會的通病，并不能怪燕大，他也相信對于那些老教授來說他們也想避免這一幕的發生，只是避免的前提是他們能活下來。

    很多人說的很輕巧，說燕大又這里不好，又那里奴隸，但是葉一哲一貫對這些言論都不以為然。

    換做他們處于燕大領導的位置，也許做的比他們更要決然，許多事情并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也不是他們想當然的就可以那樣做的，打嘴炮自然而然的不用去付出什么，而作為燕大的領導來說一旦那樣做了，付出的代價卻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輕則丟官，重則生命，甚至可能是全家人的性命。

    在華夏這樣的事情并不鮮見。

    每個人都有自己為難的一面，在其他人看來也許是個極度荒唐甚至是錯誤的決定，也許換做你在對方的位置上也會這樣選擇，所以葉一哲從來不會去過于猜忌別人的決定，哪怕他看的不舒服，只要對方不來惹到自己，他很少會出手，倒不是說他想保持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而是他相信每一個人，是哲楊教育他的相信每一個人做每一件事都有足夠的理由，再惡再偽善的人，也都有他本性上淳樸的一面，至于那些十惡不赦的人，背后到底發生過多少你根本無法承受的事情，誰知道呢？

    燕大亦是如此。

    他雖然在復大的開學典禮上說現在的燕大華清無法承受的了華夏崛起的脊梁，但是那不過是為了給老校長一個面子罷了，真的要說起來的話，最后他相信如果華夏真的從教育上面就崛起，那么會煥發新春的還是這兩所學府，其他的學校距離他們的差距還很遠呢。

    環顧著這古樸的建筑，還有那百年的樹木，葉一哲仿佛看到了當年蔡元培先生剛剛對這里進行改革的模樣，從一個官僚的學府變成了后來各種運動的中堅力量，中間歷經了多少滄桑仿佛都已經顯露在了他的面前。

    聽著上官紫嫣略帶玩笑的語氣，葉一哲淡淡一笑，他知道對方沒有什么惡意，他回想到了最后見面的那一次，兩個人在復大的山頭，看著日出的場景，哪怕再平凡的面容在那樣的柔和下都是讓人不住的想要多看幾眼。

    所以他的回答也是帶了玩笑的口吻，讓上官紫嫣這個天之嬌女不經意閃過了一絲臉紅，剎那的表情卻被葉一哲捕捉到了。

    “那些狐朋狗友，哪兒有美女來的重要呢？”

    第三十九章 不在同一個世界

    那羞澀的表情只不過一閃而過，沒有在臉上停留過久，她固然地位不低，但是也是因為如此一直以來和普通學生接觸的都不多，會調戲她的人就更少，葉一哲應該是第一個了。

    沒好氣的說了一聲“貧嘴”，然后就繼續帶著他向前走著。

    她沒有生氣，他知道，其實他也說不上來，與上官紫嫣交談的時候總是很平靜的，很難激起其他的情緒，她天生就有一種能夠帶給人平靜的氣質，獨一無二，這個也是吸引葉一哲的最大緣由。

    “你倒是以德報怨，上次你們去復大的時候我可沒那么詳細的跟你們介紹過?！?/br>
    聽著上官紫嫣不厭其煩的一個個角落跟他介紹著歷史背景，還有曾經在這里發生過的事情，此刻的她就如同一部百科全書一樣，連葉一哲也不禁的在心底里贊賞著她的博學，果然如同西門剛烈說的那樣，就是一個國寶的感覺，只不過嘴里卻是沒有放過她的說道。

    似乎是想到上次的場景，上官紫嫣噗哧的笑出了聲道：“上次我們是集體去找茬的，連逛的機會都沒給你，你哪兒可能給我們介紹什么，不過你不仁我不能不義，對吧，我都把你喊到這里來了，自然得盡地主之誼的?！?/br>
    葉一哲也只不過是玩笑一句而已，聽她這樣說便是不再玩笑：“其實不得不說，燕大比起復大來說多了許多的文化底蘊，這些才是燕大真正的財富，不論旁人怎么看，這里都是我最喜歡的地方，也是國內這么多大學中我最想去的一個?！?/br>
    說著他便指著剛剛經過的圖書館說道：“就如同這個圖書館一樣，再怎么說燕大丟棄了祖先的東西，至少這個圖書館還是當之無愧的亞洲第一，這些人文氣息，并不是造幾個價值幾個億的大樓或者說拿一些現代化的獎項可以超越的?！?/br>
    上官紫嫣嗯了一聲說道：“這一點確實不假，這個也是我為什么最終選擇來燕大的原因，在傳統文化日益缺失的今天，燕大能夠保持到現在已屬不易，再多的質問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不過他們的埋怨也沒有錯，我們從高屋建瓴的角度去看待問題，并不是所有人都會這樣看，這個社會的百姓終究還是容易被一些有心人利用的?！?/br>
    “這沒辦法，”兩個人一路向前走著，燕大校園很大，每一處都有獨特的風景線，不說未名湖這樣的聞名中外的景觀，就算是那些普通的教學樓都有著自己的特色，總的來說正如同他和上官紫嫣說的那樣，這里確實仔細觀察的話能夠體會到許多不一樣的東西，“就像我始終都認為二十世紀初的時候，那些所謂的運動，其實普通的百姓真的什么作用都沒起到，魯迅的文章不論多么的帶有對政府的主觀色彩，有一點是沒錯的，大多數的國人其實還是孔乙己形式的人物，是很容易被鼓動的，所以那些政客文人，從來都是將他們當作利用的工具而已，這個事實我們改變不了，燕大這些年，不容易?！?/br>
    有些話與其他人他沒有辦法去說，但是與上官紫嫣在一起的時候卻不用考慮這些，他知道她聽得懂，他們在這個問題上態度其實是一樣的，他們不會人云亦云，有著自己的獨到見解。

    葉一哲也會去看一些不利于政府的言論，同時因為地位的關系接觸的社會黑暗面比普通人要多的多，他很清楚如果那些事情曝光出去的話那么恐怕整個社會都會動亂，但是他絕對算不上一個憤青，因為他從來不會去為那些言論做些什么討論，也不會為政府辯解，這個矛盾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服對方的，不容易三個字誰都會說，但是只要不身在對方的位置，誰也都無法體會到這三個字的含義。

    就像旁人看葉一哲這里也強大那里也強大，誰又會去在意他背后付出了多少。

    燕大這些年付出了多少東西他不是那么的清楚，但是終究比一般人了解的多一點，其實這類學校的領導，很少有那種曝光出去的叫獸的存在，敗類哪兒都有，就算一千人里有一個敗類，全國那么多教授出現幾個也屬于正常，是不能因為這個來否定整個大學的教育的，大多數的教師還是從最正義的道路去出發的，許多人見風就是雨，甚至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夠讓他們從中品位出一些陰謀的言論，謠言就是這樣一點點的傳出來的。

    謠言止于另一個謠言已經成了當今社會的最大弊端。

    在親身見識燕大之前，葉一哲不會去相信任何一個報道的言論也是因為如此，他不想帶有太多的主觀意見來看這樣一個傳承了中華文明的地方，他想帶著最平靜的心態來從自己的角度去體會，每個人心中都有不一樣的哈姆雷特，對于燕大自然也是這樣。

    上官紫嫣似乎是知道他的這個態度一樣，跟他介紹的時候只是很客觀的介紹每一個的來歷，關于現在的燕大內部的情況，沒有做出自己過多的主觀判斷，似乎就是留給他品位一樣。

    對她的這層諒解葉一哲從心底里感覺到舒服，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帶給他舒服的感覺的。

    直到許多年之后，他回憶起年輕時候的日子，都無法忘記這個明媚的上午，被上官紫嫣帶領著開始在燕大校園里看著每個角落的場景，陽光從他們的身上灑過去，仿佛整個學校就他們兩個人一般。

    其實葉一哲是喜歡旅行的，而不是旅游，喜歡的是行走在每一個城市感受著當地風俗民情文化的這種感覺，并不是游玩，他喜歡看著那些陌生的人在他的心頭走過，就像這兩年他其實也走過不少的街道看過不少的小鎮，但是他從來沒有留下哪怕一張的圖片，他想要的并不是讓自己的記憶停留在那個地方，相片不過是記錄自己記憶的媒介而已，他更希望的是那片被他走過的土地，記得這個從它身上踏過去的人，將自己的那一刻那一聲的腳步心跳，留在當地的記憶里，許多年以后，也許還能聽到那片土地呼喚著自己的感覺。

    碌碌無為，沒有步步驚心。

    那種生活是他向往的，只不過一直無法徹底的實現，只有此刻在上官紫嫣的帶領下在燕大校園里經過一片片景觀的時候，他才是第一次的體會到了這種感覺，所以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帶上了些許的感激。

    “你應該來這里的?！?/br>
    上官紫嫣猶豫了一會說道，“這個地方適合你，其實大多數來這里的人都不適合這里，他們只是想通過一個文憑獲取一個更好的將來，這樣的心態不適合這里?！?/br>
    葉一哲笑道：“現在的大學不就是為了圖謀個更好的將來么，有句話說的很好，高考是唯一一個可以讓一個普通人獲得和高富帥平等的機會的戰場，在那之后你就再也比不上對方了，也是一個鯉魚跳龍門的戰場，這就是我們寄予希望但是被國家賦予了它強烈個人主義色彩的象牙塔啊，燕大怎么可能獨善其身呢?！?/br>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對于葉一哲和上官紫嫣來說，其實他們心中對兼濟天下的興趣并沒有多少的，能夠給自己身邊的人快樂就可以了，對其他的事情他們心底里沒覺得有多重要。

    上官紫嫣對他的話沒有意外，但是還是贊賞道：“年輕人中有你這樣見識的人不多了?！?/br>
    “說的好像你已經不是年輕人了一樣?！?/br>
    葉一哲淺笑了一聲沒有再言語，年輕人中其實能夠說出這話來的人不少，但是真正要說能夠用這樣的心態去感悟社會的人不多而已，說永遠都是很容易的，但是沒幾個人可以做到罷了。

    這才是我們的人生。

    就在這一天，葉一哲跟著上官紫嫣走遍了燕大校園的每一個風景線，她就如同一個導游一樣，繪聲繪色的講解著那些古老的傳說，那些古老的一兩個人都是無法環繞的樹木，未名湖畔那垂著著楊柳，在燕京這個本來就是沙塵遍布但是在這里卻感覺帶著蔚藍色的天空，以及那藍天下白的如同雪一般的云朵，都在這個曾經孕育著華夏最尖端文化力量的集中營里蕩漾著，在上官紫嫣的口中訴說著，仿佛在講述著一個古老的故事一樣。

    一路行走的學生，匆忙的臉色，在這些本來應該是青春無敵的孩子臉上顯現出來，不知道為何葉一哲心中閃出來的就是孩子兩個字，想到這個他不禁的在心底里自嘲了下，經過了那么多的事情，他早就已經無法和他們融合在一起了，雖然從真實情況而言他也只能算是大三的學生。

    通往教室的小路，還有那些樹蔭下三兩成對的在那暢想未來或者玩著游戲看著書的學生，曾幾何時他也能算他們中的一員了，上官紫嫣看到這個似乎與他想到一塊去了一樣，轉頭看著他說道：“這些日子，對你對我，都已經算是奢望了吧?！?/br>
    雖然并不知道上官紫嫣經歷過了多少事情，但是從她的話語動作中都能感受出一二，葉一哲笑著點了點頭道：“兩個人，兩個世界?！?/br>
    第四十章 漣漪

    在許多年以后，也許兩個人都會忘記今天說話的內容，忘記今天介紹的每一個風景，但是他們也不會忘記此刻的這種驟然升起的一陣帶著點傷悲的情緒，這種情緒也許在很久之前以及很久之后都沒有也不會在涌起了。

    而對于此刻的兩人來說，這種情緒也不過一帶而過，只是在心底里卻留下了一些痕跡。

    最后來到的，就是面前這座博雅塔，未名湖畔的博雅塔，燕大的象征，也是燕大校園中最高的建筑物。

    博雅塔的設計參照了建于北周的燃燈塔，有這個名字倒不是因為什么淵博文雅這類，而是因為當時燕京大學哲學系的教授博雅捐資，故而用他的名字來命名，也就那之后，巍峨的博雅塔和波光蕩漾的未名湖，形成了燕園的一大景觀，保留至今成了燕大的一個象征，恰好博雅兩字也是凝聚了燕大不朽的一個圖騰，在這里的地位也是超出了塔本身應有的，湖塔的天作之合成了一個神來之筆。

    “上去看看不？”

    上官紫嫣看著面前的高聳博雅塔，腦海中回憶起了自己第一次來到這里的場景，其實這幾年她一直專注于圖書館實驗室的生活，很少有像今天這樣的雅興在校園里游玩了，如若不是葉一哲的原因的話，恐怕她在燕大以后的日子都不會有這種閑情。

    的確對于她這種博聞強記的人物，看過一遍已經將每個角落的位置還有歷史背景都印在了腦海里，再多走也沒有太多的意義了。

    葉一哲搖搖頭道：“不用了，燕大的確是我很想來的地方，但是看一看了卻下心愿就足以了，雖然我對燕大好感不少，但是今天的這里已經當不起博雅之名了?！?/br>
    “這個說法給燕大的他們聽到的話，你又會成為燕大打擊的對象了?！?/br>
    上官紫嫣的話讓兩個人都想到了兩年前葉一哲在燕大華清的高材生心中的位置，不禁都是笑了起來。

    若不是那時候的聞名，也不會有兩人的相識了。

    而這份名氣，也是伴隨著兩年的失蹤逐漸的被人淡忘，除了當年去交流過的那些人還能記得那個將兩個學校的高材生都是用言語擊退的葉一哲，其他人也都不知道這個名字了。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以你的心態當年怎么會去參與那件事的呢？”

    這個問題在他與西門剛烈第一次碰面的時候就在心底里產生了，只不過一直沒有答案，上官紫嫣除了面貌算不上仙子，在其他方面都是一份真正的神仙的態度，以她的心境，怎么都不可能是因為他表現的高調了而產生了興趣，對她來說恐怕就算現在的自己都算不上什么搶眼，當然是和她自己對比，葉一哲不知道她是什么背景，但是在來之前他也將西門剛烈了解的情況給摸清楚了，就算透露出來的現在她的情況，也讓他一驚，這樣的女子除了天才兩個字他想不到其他任何詞語。

    西門剛烈提到，如果她真的想要，或者將她的研究放出去的話，恐怕下一屆的諾貝爾獎少不了她的名字，而且不止一個科目的。

    只是她自然不可能放出去，而且軍方還有那些研究院也不可能允許她放出去。

    對任何一個國家來說真正高端的研究都是在軍方還有那些秘密的研究所里，那些才是一個國家的精魂所在，而那些都是絕密的資料，自然不可能憑借那個去獲得獎項。

    就華夏而言，葉一哲很清楚那些明面上的戰機武器，比起真正軍方掌握的技術差的不是一年兩年。

    這些才是華夏能夠不弱于歐美那些發達國家的根本底線所在。

    而上官紫嫣在那些秘密研究所里，根本就是一個被全面保護的對象，這些也是西門剛烈后來在不經意的渠道得知的，一直自認為他算的上與她并列的華清的國寶的西門剛烈，在知道了這些之后再也不敢那樣的評價了，甚至心底里產生了一些羞愧的想法，不顯山不露水卻有著旁人想象不到的實力，那不是他，而是她。

    也是因為如此，在之后他對葉一哲回國之后做的一些驚人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也沒有太多的想法，一個天才出現第二個再出現的時候，情緒自然不那么豐富了。

    “因為突然想出去玩玩了啊?！?/br>
    上官紫嫣俏皮的說道，看著葉一哲一副不相信她也能做出這種表情的樣子，她哈哈大笑了起來，不顧任何的風度，仿佛許久沒有笑過一樣。

    很不雅觀，卻讓葉一哲感覺到了她心中的情緒波動。

    她壓抑很久了吧。

    有著這樣的智商還有這樣的能力，很少能夠徹底的表達自己的情感，葉一哲知道她和他自己不一樣，他的天才現在更多的體現在武道上，這樣的人不是一個勢力或者國家可以輕易控制的住的，不說其他，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顧，而且也達到了武道的巔峰的時候，想要離開這個國家還沒誰能攔得住他。

    可是她不一樣。

    秀才遇見兵都有理說不清，更不要說她這樣一個弱女子了。

    不過她自然與那些秀才也不一樣，以她的智商真的要做什么的話，攔得住的人還真的很少，第一次的他對她背后的情況產生了尤為濃烈的興趣。

    尤其是那個跟在她背后的人。

    他依舊記得那個當年一直在她身后保護她的人，此刻在學校里怎么都沒發現他的身影，如果不是當年的那一幕給自己的印象很深刻的話，他一定會以為那不過是幻覺，但是這個時候他卻不會這樣認為。

    不著痕跡一路聽著她的講解也是關注著周圍，現在的實力比起兩年前來要強大許多，還沒有感應到對方的存在，可見現在他確實不在，那么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能夠去那么多地方都不被發覺，自己當年也只是在那樣憤怒的情緒影響下才是感應到了一點目光的聚集，那個人不簡單。

    但是更能證明的是上官紫嫣的不簡單。

    上官紫嫣不想提這個話題，徑直的轉移話題道：“你這次來燕京準備留多久？”

    “不知道?！?/br>
    生硬的三個字讓還準備繼續說話的上官紫嫣瞬間將話吞了回去。

    看著被他一句話憋回去的對方葉一哲仿佛報了當年的一箭之仇一樣，繼續說道：“不過自從那一天之后我再也沒碰過象棋了?！?/br>
    上官紫嫣沉默。

    半餉后才是說道：“你沒必要的，我說過。而且如果那天你的情緒不出問題的話，我們兩人應該只在伯仲之間，我對你沒有必勝的把握?！?/br>
    她不得不承認葉一哲是她遇到的很強的一個對手，擅長于精算的她能夠算準幾十步后的每一種可能，想要輸確實很難，但是她卻對他有其他的想法，她一直都認為他可以擊敗她的。

    葉一哲早已經不是當年的自己，也不會因為那件事情有什么情緒上的波動，笑著說道：“輸了就是輸了，既然我說了不碰那么就不會去碰的，也許如你所說的在伯仲之間，但是確實是你讓我第一次嘗到了失敗的滋味，如果不是那次的話也不會有后來的我，所以終究要對你說一聲謝謝的?！?/br>
    上官紫嫣欲言即止，想了想還是沒將當年去江州的理由說出來。

    她也無法說出來。

    她當年去江州，還是因為啞爺爺的一句話，如果不是他說她應該去一次江州，江州會遇到她這一生最重要的人的話她也不會去，雖然隱約的決定他口中的那個人就是葉一哲但是終究沒得到確認，她對他也沒有那種無法釋懷的感覺，對她這樣的知性女子來說感覺最重要，沒有那種感覺哪怕你再強，那都不過是白搭。

    她承認葉一哲帶給她的好感很多，但是并不是感情上的。

    不經意的看了看圖書館的方向，啞爺爺自從那次回來之后繼續做起了圖書管理員的工作，很少有人會注意到角落里的他，他就像被世界遺忘了一般，只有她遇到事情的時候才會出現，沒有他的話這些年她也沒那么順利，對他的話她自然是很相信的，只不過有些事情太玄妙了，讓她也不敢輕易的去觸碰。

    葉一哲并不知道瞬間她的腦海里閃過了那么多的念頭，以為她想說什么不用謝之類的客套話，但是因為害羞又吞了回去呢便是繼續說道：“雖然對你的了解并沒那么深，但是說句并不是刻意夸獎的話，在這幾年見過的那么多人里論頭腦論精算，我不認為有人比你更強，所以就算再來多少局我肯定還是輸的，想必你對幾十步甚至上百步的所有可能都是了若指掌吧，看你下棋的姿勢還有表情其實能看出來的，只是當時的自己有點意氣風發忽略了這些，我也小心翼翼的去算每一步的話頂多是下的時間長一點，對戰局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