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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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舟打了個哆嗦,趕緊否決:“額,那還是讓小白住在這里吧?!?/br> 周錦滿意一笑,又轉頭對容肅道:“那我們現在開始打掃吧?!?/br> …… 一個時辰后。 周舟擦完最后一張柜子,累趴下了,回頭看到周錦,忍無可忍之下,終于炸了:“娘!你怎么什么都不做,只曉得讓我們做這做那!” 嗯,從開始到現在,他這無良娘親就光在門口動動嘴皮子呼來喚去,壓根就沒進屋幫過忙! 這也就算了!現在竟不知什么時候搬來了一椅子坐著!手里還捧著一杯熱茶吸溜著!更過分的是,臉上還一副閑得發慌無聊透頂的樣子! 這還是他那個嚷嚷著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娘么! 然而縱使他心底的氣能把屋頂都沖掉,對面的人表情猶自淡然,甚至到最后被瞪得實在受不了了,才有些無辜的說道:“我可沒有讓你做這做那啊?!?/br> 額?周舟眼一睜,隨后嘴一翹,語塞。 的確,剛才她說的可一直是“小白,把那柜子挪到墻邊”,“小白,那個箱子不要放那”,“小白,把桌子擦一下”,“小白,地有點臟”……全程都是小白你做這個小白你做那個,壓根就沒他的事,他也就是看著小白手忙腳亂的才伸手幫忙,只是他人小力微,到底幫不上什么,所以重活粗活全是小白一個人干的! “那你也不能自己什么都不做,全讓他干??!”反應過來后,周舟又換了新的爭論點。 可是周錦反駁的依然很迅速:“你上回不是說他力氣大么,我這不過是證實一下?!?/br> 周舟目光幽幽:“你這只是證實一下么!”這都多久了! 周錦摸摸他的頭,笑而不語。 給他屋子住已經不錯了,還要讓我親自動手給他收拾?開什么玩笑! “更何況,他不是說不好意思住在這想幫著干點活么,這么一個勤快懂事的娃,娘自然要成全他了,你說是不是?”說完,周錦端起茶,又優哉游哉的喝了一口,活脫脫一副外表純良內心jian詐的盤剝者樣。 周舟真要暴走了, “那他身上還有傷??!”半晌后,他又吼道。雖然已經開始結疤,但畢竟還沒好完全好呀! 周錦聞言,目光朝正在忙活的容肅哪一抬,竟然笑了,“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br> 周舟隨著她的視線望去,再也說不出話了。 那邊,容肅正把一只笨重的裝滿東西的矮木柜扛到角落里,嘴里還學著之前周舟的模樣喊著“嘿喲嘿喲”,步伐穩健,面色紅潤,哪里有一點傷患的模樣! “我想,他應該很喜歡收拾屋子?!笨粗苤塾魫灍o比的小臉,周錦又很“真誠”的提醒道。 周舟看著容肅的目光瞬間更加幽怨了。 而當容肅抬頭對他一笑并說了一句話后,他徹底想一頭撞死了。 容肅說:“嗯,周舟,我很喜歡收拾屋子?!?/br> ——這是又在偷聽他們娘倆說話。 而他之所以開口附和這么一句,除了不想周舟為了這件事繼續跟他娘爭執以及討好周錦之外,他是真的實話實說。 看著那又臟又亂的屋子一點點整齊一點點干凈,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開心和滿足??!而且,這以后可是自己的地盤了!他實在是一點都不想再睡在那灶間了。 容肅開心的說完,又生龍活虎的去干別的活,現在他都已經不用周錦吩咐就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了。 只是他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再次化成刀捅在了周舟可憐的小心臟上,他癟著嘴咬牙:小白你為什么每次都要拆我臺! 一氣之下,往矮柜上一坐——哼,我也不干了! 于是,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里,曾經的監察師大人現在的無知小白一個人忙前忙后跑動跑西的捯飭。身上滿是灰塵,臉上還有汗水,可整個人精神飽滿眼睛閃亮,就跟撿到了寶似的。 而等到周錦做完晚飯喊他吃飯再次走到那屋門口時,一下就愣住了。 原來橫七豎八的東西被挪到了墻角,由大到小,排得有條不紊,中間有空檔的,還整齊的塞著一些細碎的物什,于是原本滿滿當當的屋子竟挪出了一大半的空間。屋頂地面都被清掃干凈了,窗戶甚至還用水刷洗了一遍,現在打開著,夕陽的余暉正好灑落進來,照得整個屋子似被鍍上了一層色彩,古樸又明亮。 又有一個人,站在窗臺邊上,正側對著她,夕陽落在他的身上,使得他整個人的輪廓變得柔和而美好,那身粗布衣裳也似變了模樣,隱隱的竟有些華麗與高貴的氣勢…… 等等!高貴? 一個賊能有哪門子高貴! 想及此,周錦撇撇嘴,喊道:“小白,吃飯了?!闭f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 吃完飯,自然要洗碗,原本每天到了這時候,周錦跟周舟都要磨上好一會兒到底誰洗碗,可現在,他們再也不用為了洗碗一個裝頭疼一個裝肚子痛最后猜拳從三局兩勝到十局六勝再到一百局六十勝了! 自從有了小白,他們再也不用擔心誰來洗碗了! 一切收拾妥當,該各回各屋上床睡覺了,周舟想到了什么,抬頭問道:“娘,小白的床呢?” 他記得,那間屋子什么都有,好像就沒床。 其實原來是有床的,老周頭睡的,不過后來沒人睡了,床放了太多東西又被壓壞了,于是周錦干脆劈了當柴燒了,反正就是一普通的木板床。 容肅聽到周舟這個問題,也轉過頭看向周錦,的確,他的床呢?原先他以為自己睡得棺材板就是床,可后來到了前院看到好多“床”后,就納悶了,詢問了,然后知道那的確是床,不過是死人睡的…… 容肅殺人無數,可現在一派童心,對于死人這事還是有著天生的恐懼,所以知道真相后就一直想換一張“床”??墒窍鄬τ谒廊?,他更害怕周錦嫌他麻煩會趕他走,于是就一直沒敢提,現在周舟說了,他自然一下就被提起了心。 ——都換了新屋子,一切都是新的,那他也應該有張新床了吧? 然而,周錦的回答卻一下擊碎了他所有的期盼。 “床?原來那不挺好的么?”她指著那棺材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