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說話的,是遠處的那個高個胖子,說完便繼續躲進座位里不敢再露頭,我再看向其他人,但見其他人也是猛地點頭,示意我應該相信那個高個胖子, 我皺了皺眉:“那你們告訴我,這輛火車通往哪里?!?/br> “嘻嘻~~~鬼火車,當然是通往鬼域了,嘻嘻?!?/br> 再次回答的,是那個小夫妻中的女人,最后笑著笑著,卻是戛然而止, “鬼域?!蔽野底脏止疽宦?,為什么會去鬼域呢,那可是一個永無輪回的地方啊, 所謂鬼域,乃是除了鬼之外,再沒有其他東西,沒有神佛前往度化,更加沒有陰兵鬼將十大元帥前去管理,只有無邊無盡的陰黑地獄,而且,沒有回頭的機會,除非有人能夠請動神佛下去搭救,否則只能說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前后看了一眼,只見前后的通道都是漆黑一片,似乎這輛火車,本就是一節車廂, 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圖,幾個躲在角落中的冤魂突然竄了出來,嘶聲尖叫著向我沖來,我怒不可遏地揮起將邪劍,將其一一誅滅,然后迅速向相反的通道爆沖, “嗡?!?/br> 一剎那,四周陷入一片漆黑,至于那火車,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也似乎早已遠去,只是,只是這……這里是什么地方, 我緊握著將邪劍,四下轉了一圈,竟是什么也看不到,難道我已經來到了陰黑地獄,不可能,不可能的, “哈哈哈~~~初七,你已經逃不掉了,逃不掉了?!?/br> 冷不丁的,一個七八丈高的巨大血影,陡然出現在半空之中,他張開血盆大口,邪惡地沖著我大笑,笑得我全身發怵,內心極度驚慌,我雙手抱著將邪劍,似乎我此時此刻,僅能賴以護身保命的,只有這把將邪劍…… “你,你是誰,為什么要對我下手?!?/br> 我驚恐地看著那個血影,滴滴鮮血,還在不停地流著,血腥之氣讓人不免作嘔, “……我就是為你而生的,我的存在,正是因為有你的存在,哈哈哈,你永遠也逃不掉了,逃不掉了?!?/br> 聽著這刺耳的聲音,我狠狠咬了咬牙,提劍斜指虛空,冷聲怒道:“混賬,你是誰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你施厭勝法壓制我的修行,有連番與我做對,現在我就要除掉你這個妖孽?!?/br> “哈哈哈……”, 我縱身一躍,蕩劍劈下,但那血影憑空一閃便消失不見,眨眼出現在另一側不遠處,我氣急,再次揮劍,但一劍刺出,仍然落空…… 急轉身,我單手揚起將邪劍,伸出左手咬破手指,緊緊按住劍身,用力劃了上去,然后一手掐劍訣,一手持劍,單腳猛地跺地,口中立時念道:“年神月將,日值時位,諸天星宿,速降未逞?!?/br> 口訣急急念罷,迎面刺出一劍, 一聲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漸漸遠去,我沒有再看血影消失的方向,因為已無力再看…… 漸漸恢復意識是因為全身出現的酸痛,也不知這次昏迷了多久,我緩緩睜開雙眼,四下踅摸一圈,竟發現此時此刻置身在一處荒涼的老山林之中,山坡上,除了枝繁葉茂的樹林,就是大塊大塊的巨石,有的尖銳如刀削,有的則平坦似床榻,也不知這些石塊都是怎么來的,恐怕只有傳說中的山崩地裂才能造出如此怪異的巨石塊,我艱難地坐起身子,扭了一下脖子,一陣舒坦…… 站起身,抬頭看了看刺眼的陽光,我舔了舔干澀的嘴唇,體內的饑渴讓我渾身發虛,冷不丁聽到一陣流水聲,我眼睛一亮,急忙順著聲源追了過去, 甘甜的溪水,清香的花草,我咧嘴一笑,且不管這是什么地方,倒是這些秀麗的景色,都能讓人放松許多,總算是擺脫了鬼火車的糾纏,至于那個陰師,現在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想到他,我的心情頓時大跌,輕嘆一聲,道:“世上有太多的事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修道一途荊棘滿布,坎坷在腳下,更是在心里,正氣所到之處,必有邪氣橫加阻撓,或許那陰師,就是我憑空出現的心魔吧,所謂無正邪不能行,無邪正不能彰,正邪善惡,僅存一念,只不過……只不過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正,還是邪?!?/br> “救命啊~~救命啊~~” 隔不遠,突然聽到有人在喊救命,我皺起眉頭仔細聽了聽,還真是有人在叫救命,當即沖上山坡,不一會兒,我在一處懸崖邊上,看到一個青年人正雙手死死拽住崖邊的枯草藤,全身已經懸空,而他的額頭,正冒著豆大的汗珠,看到我,青年人急急叫道:“小兄弟,小兄弟快救救我啊,救救我……” “好好好,你先撐住,我找家伙什拉你上來?!?/br> 說完,我急忙轉身尋找東西,青年人懸掛的位置距離懸崖邊上足有五六尺那么遠,用手拉他上來是不可能的了, “小兄弟你快點,我快撐不住啦?!鼻嗄耆嗽俅蝹鱽砗魡韭?, “你再堅持一下,我馬上找東西拉你上來?!蔽倚南轮?,竟找來找去什么也找不到,不過幸好我還是看到一顆瘦高瘦高的小樹,連忙用力拔了出來…… 一把將青年人拉上岸,那個累……青年人呼哧呼哧地喘著大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咧著大嘴道:“謝謝你啊小兄弟,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他娘的就死在這兒了?!?/br> 我上下打量青年人一番,竟發現他身穿著一件破舊的道袍,當即覺得難得,沒曾想這么個地方,還能見到修道之人,立刻欣喜地笑道:“你是修道之人?!?/br> 青年人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立刻嘿嘿笑著拍了拍身上的行頭,道:“山野毛道,世代傳承,這身道袍還是祖上傳下來的呢,唉,沒想到如此寶貝的東西也無法幫我擋災避兇,還刮破了一個大口子,真是……晦氣?!?/br> 我笑了一下,立刻雙手掐太極印,向青年人行了一禮,道:“在下茅山弟子初七,敢問道友寶號?!?/br> 青年人登時張大嘴巴,雙眼直直地看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隨后,他像看怪物似的圍著我轉了一圈,才驚喜地道:“原來道友是茅山宗的,我叫玄九草,在這座山的后面住,今日遇到稀客,道友請隨我回家,好讓我盡地主之誼,哈哈哈?!?/br> 我也沒有客氣,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正是需要一個當地人指引去處,沒曾想遇到一位同道,真是機緣造化啊…… “玄道友,這座山長得好生奇怪,你可知是什么山?!?/br> 一邊走著,我一邊問著玄九草,玄九草聞言嘿嘿一笑,道:“這個當然知道,也正是因為知道,我才從未離開過這里?!?/br> “嗯?!蔽液闷娴氐溃骸皬奈措x開過這里,為什么?!?/br> 玄九草神秘一笑:“這座山……唉,其實也不能叫做山,不知你是否聽說過‘干飯盆’,這一帶啊,就是一個干飯盆?!?/br> 第三十章干飯盆 “干飯盆?!蔽易チ俗ズ竽X勺,不解地問道:“玄道友,什么是干飯盆?!?/br> 玄九草立時回頭看了我一眼,苦笑一聲道:“你現在已經置身在干飯盆之中,居然連干飯盆是什么都不知道?!?/br> 見我依舊迷惘的神色,玄九草笑著搖頭:“要說‘干飯盆’這個名字,還是你們外界人所起,原本應該叫死亡之谷,聽村里的老人們說,大概五十年前,有一伙人莫名的闖進了這一帶原始大峽谷,但最后沒有一個能走出去的,全給‘燜了干飯’,用你們外界的話說,就是被這一帶吞沒了,干飯盆也就是如此得名?!?/br> “……哦?!蔽揖従忺c頭:“沒想到這個干飯盆還這般邪乎呢,那你們長久住在這一帶,就沒有影響嗎?!?/br> 玄九草呵呵笑道:“怎么沒有影響,村里活了大半輩子的老人如果不小心著了道,也會迷失在‘盆兒’里,只得等著其他人前去援救,不過我們生長在這里,自然是有一套辨別方向的特殊法子,呵呵?!?/br> 我怔了怔,道:“難不成此地出了什么道行高深的妖精不成?!?/br> 玄九草微微頓住腳步,但馬上又繼續向前走,呵呵笑道:“如果你這大宗派來的能夠幫忙,自然是不難找出原因,但我這點道行……也是兩眼一抹黑,呵呵?!?/br> 走著走著,前面突然多了一片參天大樹,一個個,足有十人合抱的架勢,而且讓我更加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的,是一顆顆一人多高的奇異花朵,還有一些粗如手臂般的野生雜草,這這……這其中有幾種花草,在外面頂多就半尺多高,但在這里,難以想象它們是怎么生長成如此恐怖的模樣, 四周轉了一大圈,竟發現這里的一草一木竟都是相當于外界的十余倍不止,我驚愕地問道:“玄道友,你們這里……你們這里屬于什么地方管轄?!?/br> 玄九草聞言哈哈大笑,道:“你不要擔心,這里還是在陽世間,只不過這一帶的原始盆地有些特殊,比外界的一切都大了數倍,但具體是因為什么,我卻是無從知曉,嗯,我們這一帶的干飯盆歸江源縣大陽岔管轄……” “江源縣,那江源縣又是?!?/br> 我和玄九草皆是呆呆地注視著對方,很快,玄九草驚訝地問道:“初七,你該不會連江源縣都不知道吧,吉林省江源縣,你都不知道?!?/br> 認真地想了想,我老實地搖頭,表示從未聽說過, 玄九草當即要暈倒在地,好在他的模樣是裝出來的,不知是哭還是笑,道:“那你告訴我,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不要告訴我你連怎么來的都不知道?!?/br> 我確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這里,只是記得那輛鬼火車載著我一路狂奔,莫不是……這一帶就是鬼火車的目的地,也或許只是經過這里,但我下了車就到了這里,如果我將這趟經歷告訴玄九草,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想了想,我笑道:“我初到此地,然后不小心進了山,就迷路了,這不,就在懸崖上看到了你?!?/br> 玄九草苦笑著寒暄兩句,便不再提及此事,很快,我們在一個岔道口停下,玄九草看了一眼前面的路況,卻沒有再走的意思,我剛欲開口,但見玄九草冷不丁轉身,道:“我們走這邊?!?/br> “呃……”我頓時懵了,前面的路好好的不走,為什么玄九草要一頭扎進樹林子里呢, 玄九草沒有過多解釋,只是說道:“初七,我們得快點走,不然天黑之前回不到村子里了?!?/br> 我不知所謂地跟著玄九草,很快,我們出現在一片深山坳子里,夕陽斜下,照射著這片原始地帶,珍奇斗艷的花草,有很多奇花異草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以及獨秀于林的稀奇樹木,甚至連名字都叫不出來,遠處山勢重疊環繞,宛如一片深陷在地底的天坑,更像是一處世外桃源, 穿過一條小溪,我們隨即走進了另外一片樹林子,眼前的一切幾乎和先前所見一模一樣,突然,前面的草叢中傳來一陣零碎的聲響,我剛想走上前看個究竟,卻不料一只碩大的飛禽騰地而起,眨眼竄上半空,再撲騰幾下,便消失在高聳入云的巨樹之巔…… 玄九草呵呵笑道:“我們的運氣還不錯,居然在這里遇到了飛龍?!?/br> “什么?!蔽乙詾槲衣犲e了,連忙確認道:“你是說剛才那只大鳥,是什么飛龍?!?/br> 玄九草樂呵呵地道:“并非是真正的龍,飛龍只是它的代號,它真正的名字叫榛雞,如果能打到一只下來,再燙壺酒,嘖嘖~~~神仙日子啊?!?/br> 爾后我才知道,“天上龍rou,地上驢rou”,其中的“龍rou”就是指飛龍榛雞, 在這樣的環境下走了一段路,起初還沒有什么感覺,但漸漸的,我發覺腦海之中有些眩暈,最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緊隨著玄九草的腳印一步步向前走,不過他一會兒左轉一圈,一會兒右轉一大圈,還甚至有時,倒頭原路走回,如此這般,還未等我們繞出樹林子,天色已經一片漆黑, “主人,切勿動用意念,此地有很多極強的氣場重疊在一起,人體內的意念只會起到推波助瀾的效果,那樣下去,你很難再走下去?!?/br> “媚兒?!蔽殷@喜地叫了一聲,好像很久很久沒有見到媚兒似的,但我這聲驚叫卻忍不住叫出聲來,并引起了玄九草的注意,他緩緩停下,轉身詫異地問道:“初七,你剛才在說什么?!?/br> 我心頭一緊,連忙搖頭道:“沒,沒有什么,呵呵?!?/br> 緩緩平復心情,將緊張的情緒松緩下來,也正是如此,腦海中的眩暈便不再那么強烈,我欣喜地回道:“媚兒,能再聽到你的聲音真是太好了?!?/br> 暗自說完,我咧嘴一笑,雖然沒有聽到媚兒的回復,但心里還是暖暖的,有時想想,有媚兒在身邊,即便是浪跡天涯也不會覺得孤獨,嘿嘿, 玄九草冷不丁的又停了下來,樂呵呵地笑道:“初七,我們快到了?!?/br> 果然,翻過了一道山坡,前面的山環水抱之地,正是坐落著一個寧靜的小山村,清澈的月光灑下,輕拂在小山村的四周,水中波光粼粼,宛若九天銀河倒映其中…… 玄九草微笑道:“這里就是這一帶唯一的村子,不過我住在村子的另一邊,我們這邊走?!?/br> 弄了半天,原來玄九草不住在村子里,我不免有些失落,如此山水秀麗之地,不能住下真是有些可惜了……繞過小山村,玄九草徑直將我帶到一個偏僻的溪水旁,背靠著一座山嶺,四周的樹木遮天蔽日,而且當我看到一間破舊的茅草屋時,心里一下子涼了半截, 我苦笑一聲:“玄道友,你……你就住在這里?!?/br> 玄九草嘿嘿笑道:“別看房子破,其實住慣了也覺得挺好的,這就是寒舍,請進?!?/br> “嗡嗡嗡~~~” 一打開門,我一尥蹶子跳了出去,但見一大群小黑點在空氣中來回流動,細看之下,竟是如蒼蠅般大小的巨大蚊子,我急忙左右拍了拍,眼前掠過一排黑線:“玄道友,你還有豢養蚊子的癖好啊?!?/br> ps:白天臨時有事忙,更新延遲到晚上才發,這是今日第一章,感謝“唯一66”今天投的pk票,后面還有四章, 第三十一章闖入者 玄九草不好意思地道:“讓你見笑了,我這里有一些石臘紅,現在就燒一點,驅蚊效果很不錯,嘿嘿,你別看這里簡陋,其實屋子里還是很干爽的呢?!?/br> 果然如玄九草所說,那什么紅冒出的白煙瞬間將四周密集的大蚊子驅趕一空,屋子里點亮一盞油燈,枯黃的火光照亮了每一處角落,迎面的中堂上,懸掛著兩幅神像畫軸,我皺了皺眉,只見桌案上僅有一個香爐, 那兩幅畫,我都識得,一幅是軒轅黃帝畫像,一幅則是道教始祖老子(太上老君)的畫像,仔細想了想,我恍然明白,原來玄九草尊奉的是最初的黃老道家, 雖然道教各派始祖均是老子,但道家和道教卻是不同,所謂黃老道家,其實是指皇帝與老子的道家思想流派,以皇帝和老子為創始人,也是現如今道教最早的稱謂,黃老道家始于戰國盛于西漢,假托黃帝和老子的思想,實為道家和法家思想結合,并兼采陰陽、儒、墨等諸家觀點而成, 而道家與道教的區別,道家最初是指黃老道家,道教的概念最初所指乃是儒家或儒教,魏晉時代,人們用道家指我們今天所說的道教,同時仍用道教指稱儒家或儒教,從漢朝末年開始,人們用黃老道家指稱今天所說的道教,如今的道教便不是以儒家之五經為教,而是以老子之道為教,道教的概念,乃指長生不死為目的的宗教,同時,道教仍然用道家、黃老的名稱, 《魏書·釋老志》記載:道家之源,出于老子,其自言也,先天地生,以資萬類,上處玉京,為神王之宗;下在紫微,為飛仙之主…… 黃帝崆峒問道、鑄鼎煉丹,闡揚于老子柱下傳經、西出函谷,故以黃帝為紀元,至今已有道歷四千七百多年的歷史,道教以“道”為最高信仰,以丹道法術為修煉途徑,以得道成仙為最終目的,現如今,道教支流遍布天下,各門各派也都形成一個獨特體系,但最初最為純粹的黃老道學,一直傳承至今,而玄九草,正是其中一個傳承者, 點燃三柱清香,然后行叩拜大禮,拜過“黃老”,玄九草也收拾好一切, “山野之間唯有粗茶淡飯招待,初七道友請用,呵呵?!?/br> 玄九草微笑著準備好碗筷,說是碗筷,筷子倒是竹筷,至于碗……準確的說,應該是兩個竹筒子,上有一個斜口,里面已經盛滿了一竹筒清茶,而桌子上,是兩個破瓷罐的碎片,似乎被玄九草打磨成了“盤子”,一個是炒野菜,一個是涼拌的筍片,另外有幾個黑饃塊兒, 雖是粗茶淡飯,但吃起來倒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吃過飯菜,玄九草似乎開始了修煉的時辰,在香爐的一側,盤腿打坐起來,我無事可做,也在內屋的床鋪上盤腿打坐,但剛一坐下,體內頓時感到諸多不適,先是心慌氣短,爾后煩躁不安,最終無奈地收起手印,我呆呆地望著窗外的漆黑夜色,暗自嘀咕道:“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連最基本的打坐都無法靜下心來?!?/br> “媚兒,你可有什么不適的感覺?!?/br> 想來想去,我只得求助于媚兒, 但很快,媚兒的回答讓我更加犯嘀咕……“主人,媚兒雖然修行近千年,但始終是一個靈體,況且此地的重疊氣場異常強大,我的感應能力受到很大的限制,甚至超出主人的周身三丈之外,便什么也感應不到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