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呼~~~” 無比凝重的陰氣無聲無息地將剩下的那只蠟燭吹滅,堂屋內也在這一瞬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只有地面上多子母親在不停焚燒著紙錢,微弱的火光映射在那幅孤墳畫卷上,令人有種難言的窒息感覺… “嗚嗚嗚~~~嗚嗚~~~” 悲泣的哭聲,自多子奶奶的口中低低發出,她此刻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幅畫卷,但我知道,她所盯著的乃是畫卷中的棺材,以及棺材中的骷髏而已,我心里微微擰了一把汗,只希望一切都按照計劃好的進行才是??! 殊不知我在那骷髏之上加了一道活命符,也就是說,多子奶奶所看到的骷髏乃是有人氣的活人,也就是多子的母親,怨魂只有殺了人才能平息心中的怨氣,這個辦法也就是用來化解多子奶奶心中的怨氣。 “嗤嗤~~嗤啦~~~” 漆黑的空氣里,只有我能看得清楚,多子奶奶一把扯下畫卷,應聲將其撕裂成碎片,不但用上尖銳的手指甲,還用嘴狠狠的撕咬,而這些,若是多子母親看到,不知道她會是如何想法,讓一個人恨到如此地步,著實也不易??! 畫卷一點點地飄落在地面,多子奶奶周身的怨氣也正漸漸稀少,但馬上我意識到不妙,因為多子的母親竟然因為害怕而在偷偷的哽咽哭泣,要知道,多子奶奶的意識里已經認為她的兒媳婦已死,那么再被她看到多子母親并未死,那… “嘩啦啦!” 果然,最壞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多子奶奶的怨氣消失,那她的意識也會清醒許多,她現在正在多子母親的四周來回飄忽,而多子母親的哭聲很顯然引起了她的注意,火盆中的灰燼以及火焰登時應聲席卷出一個小旋風,直撲上空,多子母親終于按耐不住驚恐之色,身子一軟縮回身子,并大聲叫了一聲! “奶奶!奶奶我是多子??!嗚嗚嗚~~~” 就在我無法抉擇之際,多子像是看出了什么,或是感應到了奶奶的存在,對著堂屋不停地大聲呼喊起來! 原本席卷而起的火焰灰燼,也在多子的呼喊聲中緩緩下降,但已如天女散花般,四下飄飄灑灑,多子的母親頭上、臉上、周身都落下了紛紛灰片,而多子的奶奶也正老淚縱橫地看向這邊,她看到了多子… 我猛地沖出堂屋,立刻雙手持桃木劍狠狠刺向火盆中央,并大聲喝道:“開地門!” “嗖~~~” 一團蓬松氣旋立時順著我手中的桃木劍直入火盆,而多子奶奶的魂魄也瞬間一輕,與那些氣旋一道飄飄忽忽地進入地下,但在最后一刻,我明顯看到多子奶奶的臉上,涌現一抹柔和的慈祥之色,她…她的怨氣終于還是平息了??! 一場孤墳畫卷引起的孽業,也就此打住,我緩緩站起身,伸手擦拭掉額頭上的汗水,也同時抹掉眼角上的淚跡…將桌案上的蠟燭點燃,再看多子母親,已然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著癱倒在地,我怔了怔,立刻將其攙扶起來,并讓多子幫忙扶進內屋。 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母親,多子沒有說什么,也沒有流淚,但他的視線卻沒有再離開半分,我知道,多子現在應該在慢慢試著原諒她吧。 我拍了拍多子的小肩膀,輕聲道:“照顧好你的母親,她該做的已經都做了,今后還需要她去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就再給她一個作為母親的權利吧?!?/br> 說完,我轉身要走,多子突然開口道:“初七叔叔,你要走了嗎?” “嗯?!蔽翌D了頓,微微點了點頭,便徑直走出房門—— 走出多子家的大門,我仰頭看了看天色,這會兒才算是子時到了,不過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和我計劃的稍微出了點偏差,但還算完成了這件事,我深深嘆了一聲,若是師父還在,不知會如何評價我這次呢? “小呆子,你不想送死就不要去那個地方!” 突然間,我愣愣地頓住,并順著聲源看向腰間的小布袋,是媚兒的聲音,我忙疑惑道:“怎么了?不就是進山嗎?還至于送死???” “哼,我是擔心你死了沒人放我出來,那個地方,我能感覺到一股極為邪惡的氣息,絕非你這半桶水的小道士能夠應付了的!” 我老臉一紅,剛還想讓人夸贊來著,這會兒竟被媚兒兩句話給打癱在地,驚愕地張了張嘴,能從媚兒的口中聽出一絲敬畏之意,能讓修煉近千年的狐靈表現得極為慎重,難道回龍谷我真的不能進去? 但是人命關天,若是我都不能進去,那么普通的老百姓就更加是送死了,我還是不能退縮,忙道:“什么邪惡氣息?竟然連你都…” “總之你若想死我也不攔著,去不去隨你,不過到時候再有生命之危,我可是不會透出半分靈識來救你了…” 媚兒的聲音像是在漸漸遠去似的,最后只有一點點回音還留在我的腦海之中,我再去感應她,已經感應不到任何狐靈氣息,她…她的確是不打算再和我有任何聯系了??! ps:還有幾天就過新書期了,拜求朋友們多多支持,讓咱們在新書榜最后沖擊一下! 第十八章進山(爆更活動) 我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毅然決定進山救人,不管他們是否村子里的老油子,也不管他們是善是惡,我都得去救他們,就算不為了他們,也得為了上山坡村和下山坡村的后來人著想,今天有人進去送死,那么后來人難免還會有忍不住財寶的誘惑鋌而走險,這是一條惡性循環之路,我必須揭開回龍谷的神秘面紗,讓老百姓不再為此而不斷的送命。 踏著月色,我大步走向上山坡村,就在半山腰的路上,竟迎面看到了白天所見的那位中年男人,夜色下他難免有些恐慌,但看到我后立刻松了一口大氣,驚喜地道:“大先生,您…多子家…” 我知道中年男人的心事,無非是想問問多子家的事料理的如何,另外他最關心的定是多子母親了,不過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我輕描淡寫地道:“已經沒事了,你那邊通知的結果如何?” 中年男人先是一番感激和夸贊,我幾乎聽一句忘一句,繞了一大圈才說出我想聽的重點:“村長已經把人找好了,兩個人都是殺了十幾年豬,其中一個還是子承父業,三代營生,哦對了,村長和那兩個人手都在我家等著呢,只盼著大先生您早點趕到,既然多子家的事都料理好了,我也就放心了,那我現在就帶大先生回去!” 話雖如此說,但中年男人的視線卻一直挪不開多子家的方向,我也懶得糾正他,徑直走在前頭,而不多時便聽到他的小碎步快速跟了上來。 真正看到上山坡村才知道這個上山坡是什么意思,原來這個上山坡村就是生長在斷山腰上面,整體地貌不算平齊,但還算有條不紊,很多都是石頭房子,也就是石頭塊子搭建起來的房屋,簡陋雖簡陋,卻是無比的結實,而且還有幾家是在山坡上挖的窯洞,由于天黑太遠看不清楚,我只能看到個模糊的輪廓,一條白色的山道在月色的照射下如一條銀白色的玉帶,有趣的事,竟和我在夢境中看到的那條小溪水一樣,將村子環繞在其中。 這個時候很難看到幾家亮燈的,唯有一座小宅院里亮著枯黃的燈火,而中年男人也將我向那里引路,看來那座宅院就是他的家了,一路不遠也不算太近,山里的路就是這樣,看似很快就到了,其實還得個一大會兒,期間我知道了中年男人的名字,以及他所賴以生存的營生,原來他叫許大有,是方圓十幾里內的唯一教書先生,而此地的姓氏卻也不多,據許大有說就四個姓氏,嚴、李居多,姓許的已經不出五家,許大有就是其中之一,還有那姓的就一家,原本祖上傳下來分支有三五家,但是幾十年前陸陸續續的都搬走了,僅有一位老人姓那的還留在上山坡村沒肯走,但是三年前就去世了。 如此,現今嚴姓和李姓占大多數,許姓最少,也可以說現存的就三個姓氏。 推開許大有的大門,院子里立刻有幾個人影走了出來,除了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其他三個都是老年人,其中一個面色紅潤的老年人迎面走來,直接對我笑道:“小兄弟年紀輕輕大有可為??!我是上山坡的村長,大有已經將所有事情都和我們詳細說了,我們感謝小兄弟仗義出手,這兩個把式都愿意和小兄弟走一趟,其實我們還是希望大伙兒都平平安安就好嘍!” 村長的感懷之意我自然明白,當即抱拳行禮,道:“老大爺您放心,我一定盡我所能將他們都平安帶回來?!?/br> 隨后的交談中我才知道,原來那幾個進山的老油子中,有兩個和這兩個殺豬匠都是沾邊親戚,難怪他們這般著急進山,我沒有看他們準備的家伙什,而是問道:“我先前所說的東西你們都帶了嗎?” 兩個漢子慌忙各自拿出一把尖刀讓我看看,感應到上面逼人的煞氣,我才算滿意地點頭道:“為了趕時間,我們即刻進山,村長和幾位老人家都回家歇息吧,不必過多擔心?!?/br> 山里的路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傳出的幾聲狗叫聲,兩個殺豬匠分左右跟在我身后,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或許有些緊張,我讓他們不必太過謹慎,該謹慎的時候還沒到呢,這不,倆人便你一言我一句地和我侃了一會兒。 我左邊這個禿頭的中年漢子叫李文山,別看他是殺豬的,其實人和名字一樣,有點文秀之氣還沒有褪去,說起話來很慢很穩,我右邊的叫李羅鍋,看名字讓人有些詫異,其實他大名叫李羅厚,今年三十二歲,就是他世代傳下來的這行手藝,只因他有些駝背,所以被村里人戲稱為李羅鍋,而大名也幾乎被人忘記了,羅鍋說話很快很滑,這個滑,就是他相比李文山來說顯得有些浮躁滑頭,總之一路上玩笑開的最多的就是他了。 據羅鍋所說,只因回龍谷多年未有人涉足,所以中間的山道也漸漸斷了,出了上山坡村,前面要穿過一片老山林才能尋找到進回龍谷的小道。 進入老山林的瞬間我便感應到有些東西遠遠觀望著我們,但是我沒有去注意它們,單憑李文山和羅鍋身上的煞氣已經能將它們遠遠擋開了,不得不說,我的安排還是起到一些作用的。 這個老山林是個下坡林,而且也荒廢了許久,由于地面坑洼不平,走起來很費事,且沒有月光的照射,我們剛進入老山林便有點寸步難行的感覺。 誰知就在這時,羅鍋突然打開了一束光線,竟是一個手電筒,我心里一樂,驚喜地道:“你還有這玩意兒?!” 羅鍋有點小得意地走在前面帶路,并隨口笑道:“我叔早幾年下過礦,去年過年回來看我家老爺子時捎回來的,還別說,這鬼玩意兒用著還真方便,嘿!” 我和李文山相視一笑,李文山從頭到尾都是個悶聲不吭的老實人,只顧著跟在我身后趕路,前面的路有多難走我可以看到,但是還需多久才能進入回龍谷我就不知道了,路上有漆黑的夜晚為伴,有羅鍋的笑聲為伴,恍惚間,我仿佛又感受到了那份久違的熟悉感覺… 第十九章回龍谷 約莫半個多時辰后,我們才算看到老山林的盡頭,不過,我們也漸漸進入到了一個巨大的山坳之中,走到這里我才發現,上山坡村乃是一個斜頭的斷山,而順著這片老山林下來,宛如進入到一個深陷的山坑一般,讓人心生錯覺。 很快,一聲聲慢條斯理的溪流聲音傳進我們的耳朵,羅鍋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對我嘿嘿一笑,道:“看來我們沒有走錯路?!?/br> 我微微詫異,難道回龍谷還很難走嗎?不然羅鍋怎會說這樣的話? 李文山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點頭解釋道:“羅鍋說的不錯,這附近不止有一個回龍谷,另外還有兩個谷地,一個是獸谷,還有一個是鳳xue谷?!?/br> “嗯?”我連忙追問:“鳳xue谷?” 李文山再次點頭,并不緊不慢地說道:“據老祖輩的人說過,傳說很久以前那個谷地有鳳凰棲息,至此之后但凡兩個村子里有人過世,便在其中選擇一個好位置葬下,現在我們上山坡和下山坡的祖墳大致都在其中?!?/br> 羅鍋接著補充道:“聽到流水聲說明咱們沒有走錯路,否則萬一誤入了獸谷,哼哼,里面可是有比鐵頭子還厲害的玩意兒!” 說著話,我們已然走出了老林子,擺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條清澈的溪流,月光的映射下,溪水散發著點點磷光,這下我才算明白他們兩人的話,原來這條溪流乃是自山腹中流出的,而左起一座大山右連著連綿山脈,當真是將這條狹小的山道給夾在中間,沒有過多的遲疑,羅鍋依舊在前面帶路,我和李文山順勢沿著溪流跟隨在后面。 這里面很靜,我們每走一步都會發出連綿不絕的回音蕩然遠去,還好這般苦悶的路徑沒有多遠就到了盡頭,待我們身臨在溪水的盡頭時,竟是顫顫地頓住了,原因無他,這條溪流竟然在此地和其他的水源匯聚成一條銀白色的瀑布直灌而下,當然,這里也是一個斷崖的邊緣。 憑借著清冷的月光,羅鍋指了指下面一大片朦朧的谷地道:“大先生,下面就是回龍谷了,也正是當年下山坡村所在的位置?!?/br> 對于羅鍋的話我沒有太多在意,因為我已經被眼下的瀑布和谷地中的場景驚呆了,這…這飛流而下的銀白色瀑布,還有那下面的朦朧中,宛如盤龍狀的小房子,雖然看不太清,但也可以肯定,這里竟然和我在夢境中見到的一模一樣! 那么,我在夢境中所見到的一切就是回龍谷,而那個土地廟…自然也是在其中了??! 但我馬上又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媚兒所說的,此地暗藏著一股很重的陰邪氣息,就連她也沒有把握應付,看來多半不會有假,畢竟我和媚兒之間有契約存在,我若是出事,便無法將契約履行下去了。 羅鍋和李文山左右環顧著,像是在尋找著下去的路徑,我則一臉木訥地思考著,似乎我的內心萌生了一絲猶豫,尋找茅山鎮山之寶至關重要,我不能辜負師父的重托,若是我出事了,那該由誰去完成師父的遺愿呢? 可是,師父也曾說過,尋找茅山至寶乃是為了日后將茅山道門發揚光大,振興門戶,而降妖伏魔的重任也是不能推脫的,倘若為了私心而不顧天下蒼生的安危,那修道又有何益呢? 思來想去,我立刻拿定主意,決心闖一闖這個回龍谷,誓要接觸此地百姓的后顧之憂,況且里面還有幾條生命等著我去挽救,事不宜遲,我開口說道:“我們必須馬上進山谷!” 李文山和羅鍋都沒有意見,只因他們也想快點找到那幾個老油子,其中可是有他們的近親呢,這次李文山沒有含糊,率先第一個下去,他選擇了一處坡度較大的路徑,竟是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穩重踏實,羅鍋雖然說話嬉皮笑臉,但也是照顧我,讓我走中間,他墊后。 這個照顧絕非空口說說,若是我們在前面正走著,而后上方突然掉下石塊砸落,那么最后一個人便是個活靶子,我沒有矯情太多,因為我的確對這樣的山路走得不多,也免得在這里出了岔子,所以我們三人嚴正有序地一步步向山谷內走下。 瀑布的聲音不算太大,可以想象得到下面的深潭有多深,竟然能將水柱砸落的音響吸收個大半,慶幸的是這一路還算順利,當我們到達瀑布下面時,才算是見到了回龍谷的真容。 不得不說,當我認真看清回龍谷的地貌時,雖然在夜里,卻和夢境中的感覺形同一致,這里的空氣非常純凈,而且四周的氣氛也給人一種莫名的安詳感覺,回龍谷的上方仿佛有著一層薄薄的云霧繚繞,讓人仿若進入到了一個如夢似幻的世外之地。 不愧是回龍谷??!事隔無數個歲月,竟依舊的靈氣逼人! 若非知道回龍谷的往事,我還真不敢相信這里面會是一個個普通人的葬身之地,但是當我打開天眼的時候,卻看到了完全兩樣的景象。 “太奇怪了!” 我內心深處莫名地回蕩著這個聲音,的確,四周的上空幾乎凝聚成形的一條條陰邪氣息,仿若一個巨大無比的利爪,將回龍谷盡數籠罩在下面,而利爪的來源處,就是在回龍谷的正后方! 陰邪之氣之間,依舊保持著純凈的靈氣,這便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按說陰氣只可能呈現彌漫狀態,而這里的陰氣怎么會出現凝聚成一條條爪子的模樣呢? 正邪之氣涇渭分明,陰邪氣息看似沒有侵犯整個回龍谷的跡象,只不過…整個回龍谷也已然在其籠罩之中,難道如此純凈的靈氣還被棄之不用?是看不上?還是… 我不得而知。 羅鍋和李文山雖然都是本地人,但是他們卻從未來過回龍谷,所以我在夢境里見過一次,倒也算比他們知道的多一些,下面我站在他們前面,道:“現在已經是在回龍谷內了,我們還是小心為上,下面由我帶路,你們緊跟著我的腳步走,為防止遇到不可預測的鐵頭子,切勿觸碰到此地的一草一木!” 李文山和羅鍋各自緊握著一把殺豬刀,皆重重點頭表示沒問題,我也取出一樣家伙什,那就是師父經常用的金錢劍,我現在總算知道,若是金錢劍運用得當,可是比桃木劍的威力大了去了。 而且我開著天眼,任何虛偽的假象還不至于能騙過我的眼睛,一路走著,很快我們就來到了曾經被稱著下山坡村的村口。 如夢境中一模一樣,玉帶般的溪流將整個村子環繞在內,而村子竟還保留著和我夢境中一樣的構造,盤龍狀的建造模式,村口處,正如龍在張開大嘴,唯一有些出入的地方,就是村子的四周,多了許多參天大樹,一旦進入村子,就如進入一個黑洞一般,漆黑是主要的顏色。 很少甚至從未見過這樣蓋房子的法子,不過此地的房子構造竟是如此的精致細膩,似乎每一磚每一瓦,都是經過能工巧匠精心設計而成,一座宅院和另一座宅院之間的嵌合竟是完美到了極點。 但,除了還能辨認出模樣的磚瓦,其余的木料裝飾都已風化枯朽,但整體面貌卻和一個正常的小村子沒有兩樣。 深遠悠長且黑洞洞的村子里,仿佛吃人的惡魔,將我們三人一點一點地吞進肚子里,空氣漸漸陰冷下來,我自是明白,這哪是什么普通的氣息,乃是暗藏在陰暗處的陰邪之氣! 第二十章邪聲怪雨 夢境中的小村子,寧靜祥和,且景色優美,孩童在水中嬉戲玩耍,婦人則在岸邊一邊洗衣一邊談笑風生,清澈的溪流娟娟而過…一切皆是給人一種安詳舒服的感覺,但是如今這個村子,雖然大致的形態沒變,依舊有瀑布流水,盤龍狀的奇怪村莊,卻是沒有了一絲人氣兒,到處都彌漫著一絲霉臭味道,像是腐朽的老木頭侵泡發腐的氣味,也更加像…尸體的腐臭之氣! “轟隆隆~~~” 冷不丁的,天空中一道悶雷降下,我錯愕地抬頭看向天空,就連李文山也渾身一抖看了上去,并發出一聲訝異:“打雷了?!” 羅鍋抓了抓額頭,不可置信地道:“剛才還大月亮頭呢,這會兒是咋的了?” 一滴滴豆大的雨滴砸落下來,我靜靜地感應一下周圍的氣息,以及這些漫天降下的雨點,但很奇怪,這些雨點是真實的,看來并非是錯覺,真的下雨了??! “嘩!” 急促的蒙蒙雨簾席卷而至,我來不及多想,和李文山以及羅鍋皆不約而同地向最近的一所宅院下跑去—— 甩了甩衣袖上的水漬,地面上已經在濺起雨花,四周黑蒙蒙的一片,足見這陣大雨還不短呢,我有些困窘地嘆了一聲,沒曾想這里的天氣如此多變,說晴就晴,說下就下,都說六月的天才是孩子臉,現在正巧也近六月份了…我苦笑一聲。 李文山只是苦著臉擰巴著衣袖和衣襟上的水漬,低著頭也沒話,倒是羅鍋一邊抹著臉上的雨水,一邊抱怨地道:“馬了隔壁的,上山坡的天也沒這么邪乎過,這變得也太快了吧?好像這雨就是專門為我們下的似的,剛進村就見到雨水,大先生這預示著好事還是…” “吱呀~~~” 一道木板摩擦地面的聲音緩緩響起,我驚愕地看向李文山,再看向羅鍋,他們二人也看了看我,最后我們三人齊齊扭頭看向身后的宅院大門,只見大門正敞開著半扇縫隙,看來剛才的聲響也正是這門板發出的。 我距離門板的位置至少還有一尺左右,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那門板不是我不小心碰開的,當即,我向李文山道:“是你觸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