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遵從內心
陸漫漫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沒有理他,卻絲毫不掩飾自己一臉愛慕之情不由自主地向沐歌直徑走去,頗有女流氓趁機揩油的意味! 反正是自己的想象,耍流氓咋啦?入魔又如何?我不信你見著你偶像還有理智在?又不用承擔后果,想怎么胡作非為都可以!隨我開心,撩了就跑,想想就很刺激! 沐歌感到情況不對,還從未有人被自己搭訕還不理不睬的,關鍵是這個人好像是個變態? 他剛想開口,陸漫漫露出陰森森的笑,好像要把他給吃了一樣!還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了一句:“沐歌,你還記得我嗎?我可一直記得你呢!hiahiahia……”說完作勢要投入沐歌的懷抱。 沐歌一驚!急忙閃開了,陸漫漫撲了個空! 他對這種私生飯的行為感到不耐煩,自己好不容易有獨處的悠閑時刻就這么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給攪局了。 于是沐歌懊惱地向陸漫漫吼了一句:“你夠了!跟蹤都跟到家門口了,醒醒好嗎?” 陸漫漫被這句話從夢中驚醒,原來真的是一個夢啊,想到剛剛在夢里面的所作所為,陸漫漫用被子捂住頭不禁發笑。 “陸漫漫啊,你好無恥!” 轉瞬又忽然感到一股失落。沐歌,多希望夢里的一切能成真,多希望能真的和你再次相遇,那時,我必定有勇氣直視你。 也許,我只適合活在幻想里吧。 窗外有光照進房間,天空已經翻起魚肚白,陸漫漫望向墻上的時鐘,時針指向06點46分。 今天已是大年初六,陸友生要在今天重返工作崗位,8點整的車! 臨走前,陸友生把陸漫漫叫到隔壁的房間,語重深長地說:“漫漫啊,以前是爸爸沒用,讓你這些年承受了這么多痛苦和傷害,是爸爸對不起你??!”陸友生說到一半,嘆了口氣,接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這卡里有兩萬塊,是我瞞著你媽給你攢的,我尋思著,你哪天有了自己的想法要離開了爸爸mama出去闖蕩,可以無所顧慮的去。 密碼是你的生日,你一定拿好了,無論你接下來想去哪,做什么決定,爸爸都會永遠支持你。 最重要的是一個人遠在他鄉的,要注意點人身安全,保護好自己,凡事多留個心眼兒。 還有啊,你的身體才剛剛恢復,萬一有什么不適的癥狀,一定要及時告訴我聯系劉主任回來復檢。你要是在那邊不習慣了,想我們了,就給我們打電話,或者回家,知道了嗎?” “爸!我這還沒走呢您就…我沒怪您,從來都沒有?!?/br> 陸漫漫聽完了陸友生說的話,一把摟住爸爸,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覺得鼻子酸酸的,內心五味雜陳。 昨晚,一家人本來高高興興地在幫陸友生收拾行李,陳芬郁以為她也會跟著一起走,并隨著陸友生到梧桐市找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自力更生過不了幾年再托人找戶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一廂情愿地為陸漫漫規劃著她認為理想的人生道路。 誰知陸漫漫當場就說:“媽,我不跟爸爸走,過幾天我要北上的!” 陳芬郁以為自己聽錯了,“啥玩意?北上?上北方…找工作唄?” “不是,我去追夢!”陸漫漫堅定地說。 也就是這句話后,陳芬郁的反應使她這些日子在陸漫漫心里重新建立的美好形象再次遭到了絕無僅有的破滅。 “呵,不要被人笑死了,還追求夢想?一個連小學都沒讀完的人還敢談夢想,做做夢想一想就得了!人生地不熟的,你別跑去了連水都沒錢喝,那豈不是又要連累了我們!”陳芬郁干笑了幾聲并用略帶諷刺的口吻說,而且還打算繼續說下去。 “行了,哪這么多話!快收拾東西!”陸友生警示地看了陳芬郁一眼,轉移話題道。 可這時候,陸漫漫卻還是偏要再表明一下決心,“不管您說什么,都改變不了我的決心!而且…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不麻煩你們?!?/br> 陳芬郁這下來勁了,“有決心是吧?那你去吧,我呢也不攔你。每個月按時給我們寄生活費回來就行,你meimei已經念初中了,而你也老大不小了吧,可以養活自己的同時分擔一下你meimei的生活費吧?” “你夠了??!咱漫漫要是沒生病,現在該是在上大學的年紀,我又不是每月不給你寄錢回來,要她寄什么生活費,你別太過份了!”陸友生壓低聲音向陳芬郁喝斥道。 “陸友生你給我閉嘴,她現在是大學生嗎?不是就給我乖乖地找份工作老老實實上班,別一天到晚分不清楚現實,天天就知道想些有的沒的,還什么北上那是她說去就能去的嗎?那里是有金山還是有銀山啊那么想去?就她那樣的會有什么出息啊,別到時候被人家坑了家都回不來,我也是為她好!”陳芬郁趾高氣昂地說! 一旁的陸依依聽到mama這樣不可理喻的邏輯,立刻反駁她,“媽,您不準這么說我姐,您這叫狗眼看人低!”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陳芬郁瞥了陸依依一眼,示意讓她閉嘴。 陸友生停下手中疊衣服的動作認真地問陸漫漫,“女兒,真的決定好了嗎?真的要去北城?” 陸漫漫看著陸友生,堅定地點了點頭,“嗯?!?/br> 陸友生停頓了幾秒鐘,仿佛是在思考一件大事然后才果斷地說:“我女兒有理想有抱負,是好事!我支持你!” “我也支持jiejie!”陸依依說。 之后…陳芬郁還一直喋喋不休地強調她如何如何反對,開始父女仨還會出聲反駁她幾句。 “孩子有她自己的想法,你干涉什么!” 但陳芬郁只會變本加厲地不可理喻,大家也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沒所謂了,沒有人能改變她的,不是嗎?就像她也沒有辦法動搖自己的決心。 “爸爸,我愛你。希望有一天,我會成為您的驕傲!” 陸漫漫抱著陸友生,哽咽地說。 “傻孩子,爸爸也愛你!爸爸一直都以你為榮。你別怪mama對你偏激,你爸爸我這輩子啊是不可能再有什么出息了,沒讓你們過上幾天好日子,還讓你被輟了學!你mama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只是過怕了苦日子才讓她形成心理扭曲的狀態,答應爸爸,我們要多多體諒她,多包容她,用我們的愛來感化她。好嗎?” “我沒怪她,我今后一定好好努力掙錢,讓咱家的生活好起來,您放心吧,您等我幾年,我會幫著您一起擔起這個家的,讓你不再那么辛苦?!标懧f。 “爸爸只希望,你的人生不要像爸爸一樣,一輩子碌碌無為也只是替別人打工掙一口飯吃。你要拼你要闖,要讓你的青春不留白!爸爸相信,我的女兒一定不差?!标懹焉鸁o比樂觀地鼓勵著陸漫漫。 她笑了,松開了爸爸的懷抱,“您說的對,作為您的女兒,我一定不差!” “那么爸爸,您也要好好的,保重身體,別太累著?!?/br> 8點,陸漫漫目送著陸友生上了村頭公路停下的那輛小巴士,一路開往遠方。 也許,我有不幸的童年;有低迷的青春時期,還有一個從來不理解自己、橫行霸道的mama,但那有什么關系? 即使生活在泥濘之中,也不要放棄仰望星空,有一天,你將如浩瀚星河,在平凡的生活里發出最耀眼的光。 一切都已經過去,我還有一個很愛我的爸爸,和一個支持我依賴我的meimei,那就夠了不是嗎? 而現在…我還多了一個最最寶貴的財富,那就是健康的身體,有了人身自由,這讓我想怎么樣就可以怎么樣,再沒什么可以設限,我對未來的美好向往。 盡管她心里還是很難受,陳芬郁并沒有因為和陸友生的離別傷感要停止對她要北上一事的反對。 陸漫漫躲在房間里拿起手機,想要給知夏發信息,奈何這個小山村山好水好就是信號不好,無奈之下她決定去一趟知夏家。 反正也不遠,不到十分鐘,陸漫漫來到了知夏家門口,按了按門鈴。 數秒后,門開了。開門的是知夏的奶奶。 “奶奶,知夏在嗎?”陸漫漫問道。 “是漫漫啊,快進來,她在呀,哎呦她這個人懶死咯,天天就知道窩在家里看電視!你呀,去說說她,我現在要出去一趟,你們好好玩??!”知夏奶奶一副恨鐵不成鋼地說著。 陸漫漫這才發現知夏奶奶穿著光鮮亮麗拿著便利袋要出門的樣子,并說:“好嘞,奶奶您注意安全?!?/br> 陸漫漫進了知夏家,關上門走到客廳,知夏正窩在沙發,手里拿著暖手寶入迷地看著某綜藝節目,桌上放著各種好吃的。 陸漫漫大聲叫道:“好哇!你果然如你奶奶所說,墮落了,天天就知道看電視!” 知夏被陸漫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更大聲吼道:“陸漫漫你這人走路是沒有聲音的嗎?要嚇死我!”說著向陸漫漫扔去一個抱枕!幸好扔的不是她手中的暖手寶,否則被砸到還是挺不幸的! 別看陸漫漫與知夏同是一個村里的人,但家境完全不同!陸漫漫的家還是泥磚瓦房,知夏的家卻是三層小樣房,裝修的別致一格,頗有地主風范!就差把墻上的駿馬圖換成幾副油畫顯檔次了!真的是人比人比死人,陸漫漫雖然羨慕,也嫉妒但卻不恨! 陸漫漫接過抱枕毫不客氣地坐在沙發上開門見山地說:“你家有酒嗎?我要喝!” 知夏干瞅了她一眼,“酒肯定是有的,但就是不給你!怎么,你有故事?” “為什么?我現在就想喝點!”陸漫漫說。 “你喝個屁哦,不要命啦?醫生允許你喝酒了?你還想回到以前那個鬼樣子?”知夏翻了翻白眼說道。 陸漫漫一時語塞,“也是哈!” “你怎么啦?又和你媽吵架了嗎?”知夏正經地問道。 “吵架倒沒有,畢竟就她一個人在喋喋不休,吵不起來?!标懧诡^喪氣地說。 “那是?”知夏不解。 陸漫漫昂天長嘆,“上帝呀,請禰賜我一醉方休吧!” 知夏看不下去了,關了電視穿好鞋站起身說:“走!” “干嘛?”陸漫漫看她架勢緊緊地拿著抱枕恐慌地問! “你不是要找刺激?姐帶你兜風去!”知夏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陸漫漫,并示意她跟過來。 來到地下車庫,一輛半新的女式摩托顯眼地停在那里,知夏遠程開了鎖,坐上車英姿颯爽地說:“小妞,上來!姐帶你飛!” 陸漫漫睜大雙眼不可思議道:“你什么時候學會騎摩托車了???酷??!” “高中的時候就會了,只不過一直沒機會載你,快上車!”知夏催促道。 陸漫漫慢悠悠地上了車心驚地問:“你沒問題吧?” “老司機開車,絕對靠譜!扶好了??!”說著“蹭”的一下飛奔在馬路上,還沒怎么準備好的陸漫漫著實嚇的不輕,好在很快就消除了恐懼。 一個妙齡女孩兒騎著摩托車載著另一個妙齡女孩兒飛快地穿梭在馬路上,她們一路高聲吶喊,不懼行人的目光,直到來到城里才停下來。 “刺不刺激,爽不爽?”知夏因為剛剛的大喊大叫而喘著粗氣問陸漫漫! 陸漫漫同樣是喘著粗氣說到:“爽,太爽了!” “那咱們現在唱歌去!”知夏提議道?!?/br> “走!” 小縣城的燈火,沒有大城市里那么耀眼,卻充滿了人情味,華燈初上,夜景效果也不會顯得太浮躁,在這里多的是寄托與安放,不用顧及其它,你哭了也會有人上前真誠的關心你。 她們待在歌房放肆嘶吼,好像要把全部的煩惱都要一股腦地發泄出來。 當然,她們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沒有點酒。知夏也沒再追問她為何事悶悶不樂,但是她知道,陸漫漫會說的。 她們吼累了,聲音也啞了,終于停了下來。 陸漫漫說:“知夏,我過幾天,要去北城!” “嗯,好?!敝暮唵蔚卮鹬?。 “你不問為什么嗎?” “不啊,我知道你,既然作出了選擇,那就說明你已經深思熟慮很清楚才下的決定告訴我。而且,你本來就有資格追求你想要的,所以,大膽的去吧,我親愛的姑娘?!敝暮茏匀坏卣f出這段話,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良久,陸漫漫才回了一句:“如果我媽也這樣想該多好?!?/br>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不開心嗎?”知夏問。 “嗯,她讓我跟著我爸,找個工作踏踏實實打工,別整天異想天開!但我不想這樣…”陸漫漫低垂著眼簾說。 “如果,你嘗試著跟她溝通很久還是無果的話,那你就遵從自己的內心吧,在傳統的層面上,她是你媽,而不是你的領導,她有義務管你,但不是什么事,都要聽她的?!?/br> 沒錯,人生在世,青春短暫如白駒過隙,人至少要有一次為自己作一次重要的決定,不顧及任何人的看法與反對,為自己而活。 我已經荒廢了這么多年的時光,在這大好的青春年華里,我要選擇詩和遠方,盡管還有沼澤與受傷,也不要待在小地方碌碌無為地茍活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