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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后,他又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剩下的,所有人,跟我進入錦春繁花苑,營救陛下!” “什么叫……死陣?” “先吞靈氣,再吞生氣,”老院主看著那火龍消耗完瑾石扔出去的靈執后,身形再次漸漸變大,“等此陣覆蓋范圍之中再無靈氣,也無生氣,生機斷絕之時,此陣方休?!?/br> “再無靈氣……也無生氣……沒有生氣,那豈不是…這里的人都得死光…” “不……我還不想死在這里……” “寧愛卿,”徐璋出聲道,“你可知此陣的解法?” 陣都有解法,最簡單的解法,就是找到陣眼。 寧訊自從成為繪陣師后就一直在繪承院任職,從豐元帝到瑜景帝,從繪承院一名普通的繪陣師到現在的院主之位,他侍奉過兩任皇帝,經歷過三任國師當頂頭上司,大大小小各種稀奇古怪的陣法也見過不少,繪承院出的繪譜大部分都有他的名字。 “這是蘭安發明的陣法,”老院主的聲音帶著絕望,“當年的宋成彥,宋神筆,就是這么和三萬大軍葬身在了江峰嶺,至今沒有人知道它的陣眼,一旦進入,便是死局?!?/br> 江峰嶺一役是當年北成第一次攻入大沐之時釀造的修羅一戰,也是這場戰役,讓蘭安“殺神”的兇名如散不去的陰霾一樣籠罩在大沐的土地上,導致那時候的大沐軍隊聞蘭安喪膽,只要聽到“蘭安”的名號就等于直接見閻王。 眾人聞言都靜默下來,甚至有膽小的已經開始啜泣,徐璋眉頭皺起,眼里劃過一絲不悅,但他很好地掩飾住了。 正聚精會神盯著那火龍狀態的瑾石一愣,他看向老院主:“您剛才說……那個宋神筆叫宋成彥?” 老院主知道瑾石要說什么,他點點頭:“對,他就是刺殺老國師的那個宋成園的哥哥?!?/br> 瑾石睜大了眼睛。 “火龍……火龍動了!” 有人突然叫了起來,瑾石回過神,他看到那火龍已經消耗完他的靈氣,盤旋在啟春堂廢墟山的火焰身軀開始緩緩卷動,火龍那代表眼睛的窟窿眼轉向了他們這邊! 巨大的龍首蓄力而發,自上而下猛然俯沖向他們,瑾石手中靈執轉動大聲喝道:“帶院主和陛下去傳送陣那里!” 火龍感受到磅礴的靈力一喜,中途轉了方向向瑾石攻來。 徐璋和德譽是這里唯二不會繪陣的人,徐璋又是皇帝,被眾人護在隊伍中央撤向傳送陣那邊。 “誒……” 老院主有些擔心,但下一刻他就被別的繪陣師連拉帶扶地背起來跑。 瑾石靈活地躲開火龍的沖擊,靈執插入黃土之上快速繪制,火龍半空旋身,順著靈氣的味兒直沖過來,瑾石后撤,最后將陣法一點,樹根帶著濕潤的泥土鉆地而出,迅速交織成網,一下子擋住火龍的腦袋! 千年古樹的根系多而龐雜,從土中抽出之時帶動地面和樹干的搖晃,寬大葉片上的水珠簌簌落下,打在火龍身上瞬間化作霧氣,火克木,但水克火,火龍的身形頓時有些遲緩。 瑾石看著那冒著蒸騰水汽的根系、和那被破壞的地面眼睛微微瞇起,火龍剛才還肥壯的身體此刻慢慢消瘦下來,看起來一時半會掙不脫這束縛,他便趁機撤離這這片區域,向著傳送陣的地方跑去。 徐璋看到瑾石完好地跑過來而他身后沒有跟著火龍,他面上一喜:“怎么樣了?制服那怪物了嗎?” “陣不破,那火龍不會消失,我們現在被困在這個陣中出不去,它早晚會循著靈氣和生氣找過來,”瑾石冷靜地說,“要么找到陣眼,要么有人從外面破陣?!?/br> 這道理自然是個繪陣師就明白,但是—— “這陣眼哪有這么好找?不說到現在為止都沒人找到過它的陣眼嗎?” “既然找陣眼沒希望那就先不說陣眼,但為什么陣外沒有人來救我們??!這么大的火他們看不見嗎?” “因為這里被設了障眼法,”另一個人摸著地上的那個傳送陣,“這個傳送陣,被人改了!” “被人改了?!誰?” “現在追究是誰也沒用了吧,他改了他早就跑了好吧!還指望那個人來救咱們?” “改陣法的人不能來救咱們,但是那個活化陣法的人,”瑾石冷冷地看著那些人,目光在他們之中逡巡,“就在我們中間。而陣眼,也在我們中間?!?/br> 所有人一驚,老院主顫顫巍巍地扶著旁邊的樹站起來:“你……你說什么?” 繪陣師們警惕地看著周圍的人,默默地互相拉開了距離。 “大人!有人在這里設了陣!”一個繪陣師焦急地向陸年禮匯報,“我們進不去!” 啟春堂就在前方不遠處,大門禁閉,看起來就和往年開考后的場景沒什么不同,然而,北衙的繪陣師還沒到啟春堂門口就進不去了。 這里有人設下了陣法,陸年禮伸出手,空中一道無形的屏障攔住了他的動作,他感覺到身體里的靈氣被調動起來,被動地吸收進了這無形屏障之中。 他立刻把手收回來,抽出靈執,憑空繪下一道陣法,天空中迅速聚集起烏云,紫色的驚雷從空中劈下,那雷還未落地下便在空中被截住,那帶著火花的光芒閃爍一下便消匿無聲。 陸年禮的冷汗下來,這陣居然可以主動吸收靈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