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莫云跟了傅越這些年,自是知道他的,見他將這話說出來,也不再勸他,只想著回頭去叮囑手下人一番,小心著些,盡管事情不大,但在這個當口,還真說不好。 此時的他們不知道,后邊還有什么樣的麻煩在等著他們。 ☆、33 盡管那個李局不給力,但他傅越混了這么些年黑道,若這就被難住了,那還真坐不到現在這個位置。 他每年送那么多錢出去,可不是白給人玩的,就是扔進水里,那也是要聽個聲響的,那姓李的不做事,就知道要錢,敢情把他當冤大頭,提款機了,既然敢這樣,那就該做好被懲罰的準備。 他沈微夏他不敢得罪,但一個小小的片區警局的局長,要給他尋些事,弄下來,雖費些功夫,卻也并不是不可能。睚眥必報,是傅越的又一個特點,不過比起殺人不眨眼,這個顯然要溫和太多。 這之后,他又撥通了一個號碼,不過是更高級的官員,他每年給這些人送禮,就是用在這種關頭的,而且這些人的存在,也只有他知道,即使是莫云他們,都是不知道的。 只可惜因為警察局這邊,除了那就要離任的局長,已經沒人能壓過他張躍升了,但因為他輕易不會收禮,所以,傅越這會子還找不到他來幫忙。只想著能不能尋個人,跟他說說,讓他發個話,或者找一個能壓張躍升一頭的人來把這事給了解了。 之所以要從上邊下手,還是因為這事是從張躍升那個等級開始的,還得從上邊把事情壓下來,否則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只是一圈電話打下來,他發現自己這一群兄弟,怕是真要折在里頭了。不光沒能跟那局長說情,反倒打聽到了一個更加無奈的消息。 有個人在繞了許多圈子之后,終于替他打聽到了張躍升的態度,簡簡單單八個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彼?,這事,還真不會就這么了了。而且,張躍升還有一個態度,那就是要打、黑。 打黑這個事吧,上頭每年都會做,然后那一陣他們這些混黑道的就會老實一些,等那一陣風過了,又重新活躍起來。而且這打、黑,從來都是從最上邊開始的,盡管s市已經是一個超級大市了,但這種利益損害巨大的事,一般都是由最高權力機關發起,下邊只負責實施,市里每年最多會舉行一次。 所以,張躍升如今要做這事,還真有些突兀。 其實張躍升之所以將這消息透露出來,便是因為他要打黑,但不會嚴打。盡管他沒說后邊那句,但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了這個觀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嚴打損害了太多人的利益,只有上頭下了命令的時候,才會有一些大的行動,而這個時候,都不過是小打小鬧。張躍升雖要還沈微夏人情,但還不至于做這種自毀前程的事,他如今的一切都是一點一點努力得來的,再如何,他都不會將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也正因此,當他接到對方電話后,也極為委婉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懲罰肯定會有,那些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畢竟沈微夏的面子必須給足。但自己的前途也要保住,所以消息也透露出去了,讓人早做防范,不至于挑起過大的矛盾。 也正因此,本市的幾個大的黑幫老大,幾乎同一時間都收到了這個消息。 傅越聽到這個消息,先將那個人謝了一通,心里也大約有了底,那群人怕是真要如那李局所說,要折在里頭了,心中雖憤恨,但一時也沒有辦法,總不能真如光頭說的那樣,去把警察局給砸了。只得讓人繼續打聽著消息。 因為收到了打、黑的消息,傅越便預備著召集手下管事的兄弟開個會,讓他們最近收斂著些,別再把人給折進去了,順便討論一下,怎么借著這個事給城南那些人弄點麻煩。誰想,他還沒來得及給別人惹麻煩,麻煩就來找他了。 只見一個小馬仔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對傅越道,“傅哥,不好了,我們今晚的貨被海關扣了,人也被抓了,接貨的有兩個人逃出來了,剛打電話過來了,估計再一會兒就回來了?!?/br> “怎么回事?”傅越吃驚地問,心里疑惑著,怎么張躍升的事還沒了,又來了這么一出?是不是又是得罪了那沈微夏的原因,有人要替他出頭了。 畢竟海關那邊,平日里關系都打點好了,他們從來都是睜只眼閉只眼,就是有上邊來嚴查的消息,也會提前通知,加上他們一直以來極為低調,就是運貨也是偷偷摸摸的,因此這兩年也沒出過什么大事。 只是今天怎么就突然出事了,那一船的貨可是價值上千萬,買家還等著呢,可不能拖久了,這筆買賣若是黃了,東西可就砸他們手上了,他連同他那些小弟今年過年就都要喝西北風了。 他并不擔心東西回不來,畢竟海關那邊他一直有打點,上邊也有人,只是今兒出了這么一攤子事,上下肯定又是要打點一番的,那花費肯定不小。 而且因為這回的貨講求的是個快字,如果這么一鬧,再快也快不到哪去了,誰知道把這些東西弄出來,要耽擱多少工夫,若是拖太久,買賣就黃了,東西全砸手里,就是往后自己拿去賣,那也把幫派的資金鏈給斷了,早晚要出事。 若能及時把貨弄出來,把貨給發出去,算上這期間上下打理的花費,怕是一分都不能賺了,不虧本就謝天謝地了。讓他傅越免費當搬運工,還真是讓人窩火。 傅越聽了那消息,快速在心里計算一番,只覺得今天這事有些煩心。又聽那小馬仔道,“聽逃出來的那兩人說,他們是七八點鐘跟著浩子哥去的,早就守著那兒,也沒見著有什么動靜,更沒見著有那么大隊人過來。所以應該是外邊早就收到貨要回來的消息,老早就有人守在那了,就等著抓人。 “所以,當船才一靠岸,咱們的人剛過去要卸貨,那些人就一涌而出,來了個人贓俱獲,而且那架勢和往常小打小鬧不一樣,那是真的要干架的架勢,槍都拿出來了,咱們的人好像有幾個受了槍傷?!?/br> 聽到這里,傅越只覺得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了,那批貨要弄回來的難度有點大了,上千萬的損失,這對他們來說并不是個小數目。這么大一筆錢這么莫名奇妙地丟了,叫他如何好過。 這么多事今天一起發生,還都是針對他們幫,發生的時間又這么湊巧,若說跟沈微夏沒關系,他一百個不信,到這個時候,他已經可以肯定,這是因為得罪了那沈微夏的緣故,因此心里只把那惹事的黑子罵了一通。只想著等他回來了,要扒了他的皮,一千萬的貨,還有那么多兄弟,這罪過可大了?,F在的他還不知道,整出這事的就是他心愛的周繁林。 “嗯。行了,等那兩人回來了,你就把他們帶過來,我有話要問,現在你讓人去通知光頭和莫云,讓他們先來我這一趟,就說我有事和他們商量。另外再通知阿龍他們,讓他們都回來一趟,在堂里等著,問完話一會兒我要開個會?!?/br> 待那小馬仔出去,傅越揉了揉眉心,只覺得有些心煩。盡管今天這些事情都說不上特別大,但卻非常鬧心,而且上邊的態度又是那么一個樣,讓他只覺得今天真是各種不順。 一切都因那沈微夏而起,只是就如今這事情的走向,他還不能把人如何了,否則他在這s市也混到頭了,需得窩囊地咽下這口氣。他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因此只在心里恨透了沈微夏。 很快,才離開一會兒的莫云和光頭又回來了,。 “傅哥,聽說我們的東西被海關劫了,可是真的?”才一進來,光頭就大大咧咧地問。 “嗯,我已經給那邊打過電話了,東西他們暫時是不會還給我們了,而且要拿到內部拍賣會上去賣?!?/br> “什么?md,他們怎么光拿錢不干活。還要把東西賣了,以為是蘿卜白菜嗎?”光頭依舊一如往常跟個炸彈一樣,爆炸了。 “行了,別大驚小怪,這種事又不是沒發生過,還是趕緊想辦法把東西和人弄出來再說吧?!蹦频?,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這次我們的東西極為隱秘,外邊也沒傳出什么風聲,知道的人不多,帶隊的浩子是今晚才知道消息的,他素來又是個謹慎的人,輕易不會泄露,如今看來,咱們幫會里有內鬼,而且級別不低?!敝宦犇平又f,“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現今看來,這也是件好事,至少能幫我們查出藏在幫派深處的內jian。我們只要查清這件事和沈家老//二有沒有關系,再把能替他出頭的人列出來,再看哪個人和那些人接觸過,就能知道幫里的叛徒了?!?/br> “人家能藏得那么深,你以為這么容易查出來?” “就是查不出來,只要記著有這根線,一直跟著,還怕挖不出人來?”莫云對光頭的傻氣表示了極大的嘲諷。 “那這事就交給你,不過,我們當務之急,還是把貨和人弄出來,那批貨上千萬,這邊買家還在等著,得盡快。光頭,這事就交給你了?!标P頭其實和他表現出來的并不一樣,很多時候他看上去胸無城府,傻乎乎的,其實精明得很,否則,也不會坐到現在這個位置,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好?!闭f完,光頭便要去辦這事。 “你們先別走,我讓人通知了阿龍他們幾個,咱們幾個開個短會,明天可能要嚴打,還得把事情布置下去?!?/br> 三人來到堂口,其他幾個管事的弟兄已經到了,正湊在一起說著今晚的事,今晚的事他們也得了消息,只覺得有人有些棘手。 傅越先將今天的事說了遍,又囑咐他們回去后要叮囑手下弟兄,小心謹慎些,這些天不要再鬧出什么幺蛾子了。 所謂的屋漏偏逢連夜雨,說的大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傅越這會還沒開完,又有壞消息傳來了,只聽一個小馬仔道,“傅哥,城南那幫人把咱的友誼大道上的那個夜總會給砸了,是他們的黑虎帶的人,我們干了一架,但他們來的人有點多,我們的人沒能打過他們,好些個兄弟受傷了?!?/br> “md,這沈家老//二背后究竟有怎樣的靠山?!惫忸^一手重重地捶著桌子恨恨地說。 “城南那群人未必是和沈家老//二有牽扯的,他們更可能是聽到了風聲,借機生事,我馬上帶人去解決?!蹦茖Ω翟秸f。 “嗯,這事你來辦,我放心?!备翟街挥X得這當口,什么壞事都湊一處了,倒和幾年前有人想借機反他時是一樣,各種壞事全湊在了一處,讓他煩心得很。 “傅哥,聽說這件事的起因是我們的人砸了沈家老//二的店?”就在他讓莫云處理這事后不久,一個滿臉坑坑洼洼的黑胖子問道。 “嗯?!备翟近c了點頭,直覺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是他不愿意聽的,只是卻不能阻止他說下去。 “那么,您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事么?”黑胖子繼續道,語氣有些激動起來。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今晚就能知道原因了?!备翟叫睦锬遣皇娣母杏X更甚,隱隱覺得這事或許和周繁林有關系。 “傅哥,我已經知道了原因了,就是因為周繁林周先生他的緣故。我手下有個小弟,他今天早上和黑子在一處,他說,黑子今天早上接到了周繁林的電話,之后黑子就對他說,今天要替周繁林做一件事,讓他也去幫忙,但因為他家里有事,沒去。 “后來聽說黑子被抓,他急急忙忙來找我,把這事給說了。一問才知道,是這周繁林在外邊受了委屈,便想著個讓咱們的人替他出口氣,就讓黑子去把人的店給砸了。只是他是出了氣,可是罪過卻是咱們幫擔著,難道事情變成現在這樣了,您還要放任他?” 這黑胖子也是跟了傅越很多年的,對幫派忠心耿耿,在他看來,傅越是真爺們,就該跟著他們一起打天下,而不是成天跟個歪膩的男人在一起,尤其是那個人居然還同時跟好幾個人不清不楚。因此自傅越和那周繁林攪和在一起,他就看不順眼,各種找麻煩,傅越雖喜歡周繁林,卻也不會為了他去處置幫里的老人,但也不會聽他的,疏遠周繁林。 因此,兩邊斗了這么幾年,一直處在一個微妙的平衡。這黑胖子但逢有機會,一定要說上幾句周繁林的壞話,只可惜效果一直不好,傅越沒有如他所愿,離了周繁林那狐貍精。而這一次,在聽到這個消息后,他其實是開心的,盡管幫里的利益被損害了一些,但若能就此除掉一個狐貍精,便是破破財也是值得的。 他知道這個幫派是傅越辛苦奪來的,最是他看重的,只覺得就是傅越不會離開周繁林,也一定會對他心生不滿。好容易有這么個機會,他怎么會不錯過。于是,這之后他又添油加醋說了許多話,只把那周繁林說成是毀天滅地的狐貍精,一場會給幫派帶來損害的瘟疫。 盡管此前,這黑胖子也一直將他的感情問題拿出來說,但因為他的私人感情對幫派并沒有損害,甚至他和王薛軍他們兩個的利益結合,給幫派帶來了不少好處,大家對此都睜只眼閉只眼,而這一回,這黑胖子一開口,那些個兄弟就都來說周繁林的壞話了。 盡管周繁林這白蓮花形象很討人喜歡,但他們這些過關了刀口舔血生活的人,只覺得一個男人歪膩成這樣,實在是惡心,帶上了這些看法,再看周繁林自是不滿的。只是尋常傅越喜歡,也就算了,他們并不說什么,但有句話叫墻倒眾人推,到這個時候了,那周繁林的劣勢盡顯,他們自然要推上一把。 因此,這一回,傅越要面對的是,手下幾乎所有的小頭目對周繁林的指責,壓力一時間有些大。盡管心里隱隱對周繁林有些不滿,但他從來驕傲得很,自不會掃了自己的面子,因此只是勉強說,“這事我會處理的,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把現在的問題給解決了?!?/br> 因為事情的處理并不合理,加上長期以來的各種小矛盾,小摩擦,小不滿,從來都讓兄弟信服的傅越,第一次讓他們失望了,給眾人留下了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形象。他還不知道,從這個時候開始,兄弟已經走上了漸漸離心的道路了,事態的發展比他想象的要嚴重。 而事后知道這事的莫云,只能努力去挽回,但事情已經發生,傅越又素來我行我素,不聽勸得很,因此并未能成功補救。而眾人心里那一絲淡淡的不滿,也沒那么容易抹去,失望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有越來越多的偏見與失望。 會開完了,眾人散去,傅越有些疲憊地抹了抹臉,給方言之去了個電話,最近怕還有什么事要發生,得讓他父親幫忙看著些才是。 電話響了好久,終于接通了,那一頭是周繁林帶著媚意的聲音,“越哥,嗯……別鬧,不然我不替你接電話了?!?/br> 那聲音和對話,傅越一聽就知道在跟方言之做那事,若是往常,他一定會頗有興致地調笑幾句,若是心情好,甚至會趕過去玩3p,但這一回,他實在沒那個心情,尤其是周繁林給他惹下了那么大一攤子麻煩后。 因此,他只是冷冷地說,“小林,我有話跟言之說,你讓他接下電話?!?/br> 顯然電話那頭正忙著歡愛的人,根本就沒有聽出他的不正常,因此回應他的只是周繁林的嬌喘,以及呼喊,“言之哥哥,我不行了,啊,越哥哥,言之哥哥要把我弄死了?!?/br> 傅越掛掉電話,將手機塞進口袋,第一次覺得,對方已不是自己記憶里,那個單純可愛的孩子了,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說兩句話就會臉紅的孩子,變成了現在這么個愛吃男人jing夜的yin娃? 掏出一根煙,靜靜地靠在墻邊抽著,神情頗為落寞地看著遠方,煙灰散落,亦如那淡淡憂傷,為逝去的時光,為曾經的愛。 盡管他們已經及時作出了反應,但情況果然如傅越預期的那樣,越發糟糕了。黑子他們一群人,從前犯下的事都被掀了出來,越扯越多,亂七八糟的加起來,這些人平均下來,至少竟要關個一兩年,而幫里其他一些兄弟,也被牽扯了進來。 這還不算,被海關扣下的那批貨,在內部拍賣會上,被轉手賣給了城南的那些人,這消息讓他幾近氣絕,那些東西,就是砸進水里,也比便宜了城南那幫人要好得多。 城南那幫人占了便宜依舊不消停,兩個幫三天兩頭就要打上一場,而最近又嚴打,越來越多的兄弟被折了進去。 傅越忙得幾乎徹夜不眠,恨不能一天的時光更長一些,讓他能早些把這事給解決了。他已經有多久沒有這么狼狽了。 周繁林的電話,都被他掛掉,這個時候,他要忙著解決大事,那些兒女情長,他實在沒心情去想,他覺得,自己累了。 傅越他們幫出事,周繁林最初是通過方言之和王薛軍也知道了一些,而傅越的態度,他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這么久以來,一直被他們捧在手心里疼愛,也嬌慣了許多,不像從前那樣費心思討好他們,因此,見傅越這么個態度,也懶怠得去管,只端著架子,等著他什么時候回過頭來討好他。 只是沒兩天,就在他想要去找傅越時,他自己這邊也出事了,這個時候的他,也和傅越一樣,忙得焦頭爛額,已經沒有精力去管傅越了。再到后來,等事情完了,他和傅越的感情也完了。 原來,這周繁林見傅越他們幫出事和沈微夏有關,去找傅越時,又被傅越的那些小弟給氣壞了,更加恨透了沈微夏,只是又不敢再明面上和他作對,琢磨了半天,又用他那摔壞了的腦袋,想出了個餿主意。 竟是尋了個人去偷拍他和卓少,想著把這事捅出來,一來讓他們分手,二來,毀了卓少的政治生涯,也算是報了這仇。 ☆、34 因為被調查的對象是卓少,那是個出了名的小心謹慎的人,而且卓家對付想要暗害他們的人,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所以,尋常的偵探事務所根本不敢接這案子,怕像從前那些小報記者或者是偵探事務所一樣,被整治得在本城根本呆不下去。 不過,自古以來便有一句,有錢能使鬼推磨。且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所以出手闊綽的周繁林,在傅越他們幫鬧出亂子后的第二天,就請來了一個私家偵探中的“高手”,號稱天生沒有搞不定案子的鐵爪。 這鐵爪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身材短小精瘦,面容也極為普通,正是那種放進人群就會被淹沒掉的長相。 “我要你把這兩個男人女干情照給拍出來,一定要是讓大家能夠看出女干情的那種?!敝芊绷诌f出兩份資料,正是沈微夏和卓少的。 “他們相處模式怎樣?”鐵爪一邊快速地翻看著手中的資料,一邊說著,他的嗓音極為嘶啞,聽起來就像隔著一張磨砂紙發出來的,周繁林只覺得這是他聽過的最難聽的聲音。 “他們倆是一對,不過藏得很深,你要做的就是找出證明他們說一對的證據?!?/br> “只要拍幾張曖昧照,再配上一些引導性的文字,圖文混合,就是再清白的人也不清白了?!辫F爪看著沈微夏道。 “這個怎么收費?”介紹人說了,這鐵爪沒其他的,就是愛錢,有許多附帶的服務,收費高得嚇人,但效果確實不錯。 “將收集到的資料整理好,再加五萬,視頻和音頻單獨收費,之前談的是照片的收費?!辫F爪淡淡地說。 “你若能弄到一眼就能看出問題的,錢我都付。但若是拿下亂七八糟的東西敷衍我,可別怪我不客氣?!敝芊绷种挥X得這人就是個土匪,根本就是搶錢來的,不過若是能弄垮沈微夏那對狗男男,手里捏著叫他們不得不聽話的證據,花費這么些錢也是值得的。 “成交?!?/br> 交完押金,簽好合同。捏著那一紙合同,周繁林心情大好,只覺得勝利在望?;丶业穆飞弦宦泛咧∏鷥?,別提有多快活??鞓返难永m到了周繁林這里,從來都是愛欲,見著董云后,也不顧昨夜勞累,這會子正酸軟的腰身,和董云又滾在了一起。只把董云樂得跟條見了rou腥的狗一般。 因為周繁林日漸膨脹的自信心與驕傲,使得他找到這鐵爪,并簽下這合同的事,根本就沒有和他那三個后宮商量,只想著自己要干上一票大的,把卓家給拉下馬。一來報了自己那被羞辱的大仇,二來,也能給方言之他父親除去一個政敵。 說到方言之的父親,和卓家老爺子的子女同在本城為政,不過,有句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政治的地方就有派系。所以,黨派之爭,從來都是無可避免的。 因此這s城的政治體系,也和所有其他地方一樣,擁有好幾個派系,而這卓家和方家就分屬兩個陣營。只不過卓家幾代高官都為本城高官,又出了卓揚他父親,這么一個進到中央高層的官員,自是當之無愧的卓家這一派的領頭者,而方家只是另一派的一個從屬者。兩者并不是同一等級的,可惜愚蠢的周繁林并不知道這些。只以為自己將要做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那個叫鐵爪的“高手”動作很快,當天下午就開始跟蹤,結合周繁林提供的簡單資料,很快他就摸清了兩人的狀況。 因為周繁林要求的主角是卓少,所以,卓少上班期間,他一直潛伏在卓少附近。好容易等到對方下班,一路開車跟在后頭,又乘著傍晚小區里出入的人多,混進了沈微夏他們小區,他就像一只要捕食的蜘蛛,在沈微夏還沒注意到的時候,悄悄在沈微夏和卓少的身邊織網。 鐵爪跟著卓少回來的時候,沈微夏也從藥膳館回來了。比起昨晚就收到消息的卓少和沈父,他直到今天早上才收到消息,得知這事是傅越的人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