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葉耀,連帶著那三個被藤條捆住的人,都同一時間抬起了頭來,看著那只不知何時出現的銀灰色老鼠,那只背上有亮銀色長條的老鼠仿佛沒有發現到危險一般,依然興奮的向著這邊跑來,可是它沒跑多久,就被一只手拎了起來。 既然還有一個!葉耀睜大了眼睛。 而靈潭中被藤條捆縛住的三人,同樣也萬分驚訝,其中墨言的臉色最為精彩,他沒想到,自以為萬無一失的他,后面竟然還跟了一個小尾巴,這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嗎。 險險拎起了銀線鼠的青羽,立刻謹慎的后退了一段路,好在那藤條并沒有被他驚動,依然平靜如故。 43、第四十三章 突然出現的青羽,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不過驚訝過后,他們也看清了青羽的修為,靈動中期。 被藤條捆在潭水中的三人都是金丹修士,區區一個靈動期修士,他們以前斷然不會放在眼里,但是現在情況卻有些微妙,這個靈動期修士只要利用得好,絕對是幫助他們脫身的救命稻草。 身為魔修的墨言最先反應過來,他立刻做出虛弱的模樣,懇切的看著青羽的方向,用嘶啞的聲音道,“小兄弟,能否幫在下一個忙,只要小兄弟你肯出手,就是我墨言的恩人,在下定當竭力回報,法寶,丹藥,修煉法門,只要我有的,小兄弟你盡可開口?!?/br> 聽到墨言的話,一旁先是被萬魂噬咬,現在又被藤條吸取生機,已經真正被折騰到沒有力氣的清虛和蕭何二人立刻憤怒起來,頓時也顧不得去探究來人到底是什么來路了,只顧得呼呼喘著粗氣怒視著墨言,清虛抬起頭來,聲嘶力竭的沖著青羽道,“別聽信這個魔頭的話,他只是想騙你放他出來,一旦你放他出來,就什么都晚了?!?/br> 墨言聽到自己的計劃被清虛道破,但是面上卻不見任何慌亂,反而格外鎮定道,“沒錯,我是魔修,但我魔修一輩最為重信,可不像某些名門正派一般,當面一套背地里一道,小兄弟,只要你救下我,我今日所言如不兌現,則遭心魔噬體,難登大道?!蹦哉f的信誓旦旦,那無比鄭重的聲音,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信服之心。 但是清虛和蕭何卻是知道,眼前這個魔頭到底是怎樣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一旦真的放他出來,定會頃刻間翻臉不認人,到時候,他二人就是真的沒有活路了,所以眼前的那個人,他們必定要爭取過來,蕭何不經意間看到青羽袖袍上的一小枚圖案,猛的心中一喜,他急迫道,“這位小兄弟可是玄靈宗之人,我乃裂劍門掌門,與你家師長也有些交情,你可還記得,在這次上古遺址開啟之前,我裂劍門還曾派過弟子去貴宗?!?/br> 蕭何的這番話一說出來,那墨言就變了臉色,他暗罵一聲,這個老狐貍,他知道各派弟子無不對師門的話異常遵從,蕭何現在拉出對方的師門,那個小家伙恐怕會被蕭何說動了去,墨言的面色陰晴不定,深沉的看著遠遠站在潭外的人。 但是出乎他們意料的,青羽聽完了兩方的說辭后,卻沒有對任何一方有所表態,不論是許以重利的墨言,還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甚至搬出了他玄靈宗師長的清虛和蕭何,他只是靜靜站在那里,甚至還有空去觀察這寒潭周圍的環境,但卻始終沒有向被捆在寒潭中的三人靠近一步。 葉耀見狀,倒是對那最后冒出來的人有點另眼相看了,真是個聰明的家伙。更難得的是,對方只有靈動中期的修為,與他靈動后期的修為相差不大,這也說明,兩人的歲數不會相差太遠,大約就差個十來二十歲,葉耀每天跟在葉長瑞身邊,難得碰到個“同齡人”,怎能讓他不感興趣。 當然,此時的葉耀絲毫不知道,外面讓他感興趣的那家伙,曾經被自家老祖給狠狠坑了一把,至于葉長瑞坑他的原因,追根揭底,還是為了拿回一顆筑基丹給他。 身為罪魁禍首的葉耀此時還一點自覺都沒有的撐著下顎,饒有興致的看著鐘罩外面的青羽,甚至想著,這個家伙,如果能交一個朋友,應該也不錯。 自從青羽沒有對雙方產生任何靠攏的跡象后,外面的立場發生了微妙的改變,本來雖然墨言蕭何等人被困在潭中,但是他們依然自持修為,是占據主導地位的,而現在,那個在他們眼中不值一提的小輩卻沒有任何上鉤的跡象,他們立刻陷入了被動中。畢竟他們被這詭異的藤條牢牢綁在潭中,而對方卻遠遠站在岸上,如果對方不是自愿過來,他們也奈何不了他。 青羽慢慢環顧了一圈這周圍的環境,非常慎重的沒有挪動一步,雖然小吱自從來到這里以后就一直興奮的要往那法寶的地方躥,但是都被他死死按住了,那法寶上的藤條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已經有了前車之鑒的他不會再輕舉妄動了。青羽最終注意到的是自己腳下白玉鋪就的地面,他俯□摸了摸,發現這些白玉除了玉質上好之外,其中也蘊含了一些靈力,可謂修煉的絕佳之地。 于是青羽就這么安置好小吱后,堂而皇之的在靈潭中的三人眼中盤膝坐下,開始閉目修煉。 被困在靈潭中的墨言蕭何三人,一瞬間臉色變得非常精彩,葉耀更是一下子笑開了,簡直樂到不行,越發覺得外面的那小子對自己胃口。 葉耀在鐘罩中的動靜,外面的三人自然無法察覺,但是緊緊捆縛在鐘罩上的藤條,卻是若有所覺,紫金藤一向善于用藤條捆縛住獵物,直到獵物被困死或吸干,但這一次它顯然碰到鐵板了,這個硬梆梆的東西不僅不能讓它吸到任何東西,沒想到它緊緊捆了幾十年,里面的那兩家伙還是活蹦亂跳的。 想到那枚它精心培育的果實,還有這變得讓它無法忍受的潭水,那紫金藤累積已久的怨氣就爆發了,于是本來被捆在潭水中的墨言蕭何三人,就見那潭水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個漩渦,就在他們心里咯噔一聲,暗道這潭水中不會還有什么兇獸吧的時候,一根異常粗壯的紫金色藤條,猛的從漩渦中間竄了出來,然后片刻也不停的甩向了潭邊的鐘罩法寶上。 “嗡”的一聲響徹了整個空間,整個地面都仿佛抖了一抖。墨言蕭何三人驚異的看著那根比其他綠色藤條整整粗了數倍,渾身紫金光澤,一看就不好惹的藤條甩出凄厲的勁風,鍥而不舍的鞭撻著那鐘罩法寶,一時間嗡嗡砰砰聲不絕于耳,地面也震動個不停,恍惚中,他們仿佛看到那鐘罩法寶又往地下陷入了少許。三人頓時默然無語,他們終于知道,為什么那個法寶是半埋在地下了。 紫金藤發癲,最大的受害者當然就是還待在鐘罩法寶內的葉耀和葉長瑞了,那每一次敲擊出的巨大的嗡聲,都在鐘罩小小的空間內回蕩,直讓人氣血翻涌,葉耀痛苦的捂住耳朵,可是抬頭間看到老祖毫無防備的坐在那里,他咬咬牙,如上次一般,撲上去捂住了老祖的耳朵,至于自己,無法之下干脆將腦袋緊緊埋進葉長瑞懷中,希望借此遮擋片刻。 可就在葉耀閉著眼睛忍耐的時候,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耳朵上一涼,同時脖子上有柔軟布帛掃過的感覺,葉耀驚詫的睜開眼,就撞進一雙幽深的清冷眼眸中。 這場讓人心驚rou跳的鞭撻足足持續了一刻鐘,被捆在潭水中的墨言蕭何等人雖然不明白那法寶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那根紫金色的藤條,但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真正得罪這些藤條,之前不管不顧用盡方法掙脫的動作也收斂了一點,畢竟要是真的惹怒了那藤條,可以預見,一鞭子下去,他們恐怕就是丹碎人亡的結果。 在潭中三人大氣也不敢出的視線下,那根紫金藤條仿佛終于抽夠了一般,宛如蛇一般在半空中盤旋了片刻后,施施然的就要縮回潭水中,鐘罩中,一雙清冷的眼睛正定定看著這根紫金藤,雖然這紫金藤在別人眼中威風凜凜,但是在葉長瑞眼中,卻比之初見時萎靡了不少,那藤上的紫金色,遠沒有以前那么鮮艷,結合著其他藤條也有些泛黃的模樣,葉長瑞心中了然,看來那幾箱鹽的威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大的多,本就極為懼怕鹽的紫金藤如今卻要在鹽水潭里生長,也怪不得它狀態不佳了,不過如此,倒是出手的一個好機會。本來他對對付這紫金藤還沒有十成把握,可是如今看到它這般模樣,自己得勝的幾率將會大大增加。 葉長瑞看著那紫金藤慢慢盤回靈潭上空,眼中利芒一閃,趁著紫金藤縮回水中毫無防備的一瞬,鐘罩法寶瞬間開啟,葉耀本來正用蘊含著激動欣喜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家老祖,可是突然間,他眼前一花,就見剛剛醒來的老祖不見了身影,再抬頭時,他不禁瞠目結舌,老祖,老祖什么時候跑到那里去了。 靈潭之上,只見那之前仿佛王者歸來一般,悠閑的慢慢潛入水中的紫金藤突的被一只從虛空探出來的修長手掌猛的拽住,仿佛拖著什么東西的尾巴一般強行往上提。 44、第四十四章 潭水中的三人與遠遠站在安全地帶的青羽都瞬間抬起頭來,震驚的看著那只從虛空中探出來的手,幾乎忘記了言語。 那只手雖然玉白修長,但卻仿佛有千鈞之力,本來快要縮回潭水中的紫金藤被這一提,便從潭水中拉出了一大截,一枚古拙的金屬圈鏘的一聲套在了紫金藤上。紫金藤震怒的甩動著,但是那只手卻又從虛空中消失了,紫金藤只甩到了一團空氣。 沒有擊中目標的紫金藤頓時更加憤怒,它認得這個氣息,這就是那個偷它靈果,將這潭水變得讓它難以忍受的家伙,在哪里,那個家伙到底在哪里,紫金藤本來置于潭下的眾多藤條紛紛都從潭水中伸了出來,被困在潭水中的墨言蕭何三人倒抽了口涼氣,他們本來以為這奇怪的藤條只有露出來的這幾十根,可是現在身邊密密麻麻的出現了無數根張牙舞爪的藤條,甚至有一些藤條因為潭水上空的地方不夠大,而堆積到了岸邊去,場面一時變得甚為恐怖,遠遠看去,這眾多的藤條掩蓋了潭水的上空,根本看不到這里還有一個靈潭,只看到密密麻麻亂扭的一團綠。 紫金藤的藤條極力的伸展著,甩著勁風在空中掃過,它在用這種方法逼葉長瑞出來,不管葉長瑞藏在哪里,但只要被藤條掃過,就不得不現出身來,顯然,紫金藤的方法異常奏效,很快,葉長瑞就不得不現出身形躲閃著那些藤條,看到葉長瑞的身影,紫金藤頓時揮舞的更加起勁,那眾多的藤條仿若癲狂,一時葉長瑞看上去險象環生。 但是葉長瑞的臉上卻始終沒有什么波動,他躲閃的動作雖然看上去驚險,實際上卻游刃有余,有的時候甚至是直接從虛空中消失,然后又從另一個地方踏出,這是元嬰修士特有的能力,瞬移。 在場對這種能力最為熟悉的無疑是被困在寒潭中的墨言了,一直跟在魔尊身邊的他自然知道這是什么,他的眼睛睜大,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元嬰期!” 葉長瑞雖然一直在躲閃,但是他的手上也沒有閑著,復雜的結印一個一個的從他手中打出來,每一個結印出現,就會變成一個金色的字符,然后印到那之前套在紫金藤上的金屬圈上。 隨著后期的結印越來越多,葉長瑞結印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到了后來幾乎看不見影子,當最后一個結印打出,葉長瑞立刻低聲喝道,“拘獸圈,啟?!痹谶@一瞬,那本來平平無奇的金屬圈上立刻出現了耀眼的金芒,被籠罩在金芒中的紫金藤仿佛意識到了什么,所有的藤條立刻瘋狂的扭動起來,可是顯然這一切都已經晚了,在金芒的籠罩下,那紫金藤的身影漸漸虛化,最終被強行吸扯入了拘獸圈中。雖然紫金藤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但是在它消失的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仿佛聽到了一聲不甘的嚎叫。 紫金藤消失了,那靈潭中只剩下三個狼狽的人影,金色的拘獸圈在空中盤旋了片刻,猛的飛回了葉長瑞的方向,直接套在了葉長瑞的右手上,那拘獸圈現在已經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首先那本來不起眼的古銅色已經變成了純粹的金色,上面還多了一些藤蔓圖案,如果長時間盯著那藤蔓圖案,就會產生那藤蔓其實是在蠕動著的錯覺。 這拘獸圈也是葉家的異寶,可以收服萬獸,不過驅使這拘獸圈最低也要求有元嬰期修為,所以當初葉長瑞對著那紫金藤時才沒有拿出來,否則他又怎會落的被困此地數十年的下場。 一場精彩的打斗就此告捷,潭水中的三人看著那白衣飄飄,憑空踏在半空中的俊美男子,反應各異,清虛與蕭何看著對方盯著那之前才收服了恐怖藤蔓兇獸的圈狀法寶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知道是該上前恭敬的打招呼還是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而墨言的反應則有點特殊,他的眼睛直直盯著那踏在半空中的人影,眼中有一種熾熱的驚人的狂熱,這種眼神,如果見過他覲見魔尊時的樣子的人一定會非常熟悉,因為那狂熱的神情根本就是一樣的,墨言是個極度崇拜強者的人,事實上,他現在心里所想的,也正是不知自己的主人和眼前這個元嬰修士打起來,到底誰會厲害些。 葉長瑞自然也注意到了潭水中傳來的詭異視線,他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不過對方的修為并不足以威脅到他,所以便也沒有理會,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葉長瑞將視線挪到岸邊的鐘罩法寶上,掐了個訣將那鐘罩法寶打開,同時呼道,“耀兒?!?/br> 葉長瑞的聲音雖然極為清冷,但是這一聲耀兒,卻仿佛融入了特殊的溫度,讓人自然而然的知道,他口中所喚的名字,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存在,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將視線挪到了那鐘罩法寶上,不知道那個耀兒是什么人,能讓這實力強大的前輩如此看重。 在眾人的視線中,葉耀用了個不那么好看的姿勢從鐘罩法寶下爬了出來,他一出來就沖葉長瑞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但是下一瞬,他臉上的笑容就那么僵在了那里,變成了焦急和驚恐,“老祖小心!” 可是他的提醒還是晚了,一道銀灰色的影子仿若閃電一般的直撲葉長瑞而來,然后兇狠的咬在了葉長瑞的右腿上,那視死如歸的氣焰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心里一緊。 以葉長瑞的修為,自然不會如此輕易被攻擊到,可是在他將要躲閃的時候,他看清了那灰影的模樣,這讓他的動作不由的頓了一下,而這一頓,就讓那灰影有了可趁之機,只見它尖利的“吱!”的叫了一聲,就一口咬在了葉長瑞的腿上。 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 雖然被咬住了右腿,但是葉長瑞卻沒有任何變色,因為他知道這只小小兇獸,根本傷不了元嬰之體的他,他只是覺得,眼前這只鼠狀兇獸的模樣,異常的熟悉,尤其是對方背上的三條銀紋。 葉長瑞突然遇襲,最緊張的除了葉耀外,就是青羽了,他不知道小吱為什么突然發了瘋一樣的跑出去,還咬上了那個實力深不可測的男人,他無比的擔憂小吱會遇到什么不幸,畢竟這是青鋒師兄送給他的唯一禮物,但是在他抬頭間,卻一下子撞上了葉長瑞剛好投過來的視線,青羽一下子呆立在了原地。 看著那個呆呆站在那里的青年,雖然沒有任何言語,但是葉長瑞卻已經認出了對方來,除了對方依稀與小時候有些相像的眉眼,對方熟悉的氣息,還有掛在他腿上的這只由他親手送出的銀線鼠,都斷不會讓他錯認。葉長瑞幾乎有些恍惚,沒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如今也長到這般大了,而且機緣巧合之下,兩人還在這里再次相遇。 不過雖然知道那孩子是誰,但是葉長瑞卻沒有任何相認的意思,帶領那孩子進入玄靈宗的是他所扮演的青鋒,而那個他所扮演的青鋒,早已經在幾十年前墜崖身亡,如今他是葉長瑞的模樣,所以他與那孩子,沒有任何交集。 青羽呆呆站在原地,直到葉長瑞的視線挪開,才從那仿佛被凍住的狀態中解脫了出來,他有些茫然,他剛剛是怎么了,難道是對方的修為太高,強者對弱者所產生的威壓?可是他以前也不是沒見過修為高者,并沒有產生過此番時間都要凝固住的強烈反應??? 青羽還在那茫然若失的時候,葉耀此時早已經祭出飛劍,飛到了葉長瑞的身邊,看到那只老鼠還是死死咬在老祖的腿上,葉耀又驚又怒的抓住銀線鼠開始往外拉扯,可是拉了兩下他發現這只死老鼠咬的太緊,擔心拉扯會增加葉長瑞的傷勢,只好改為去撬動銀線鼠的嘴。 葉耀不惜用自己的手指去撬開鼠口,但是銀線鼠畢竟是兇獸,牙齒上也是有幾分勁道的,當它死也不想松口的時候,別人想搶走它口中的rou也不是那么容易。 一人一鼠爭執不下,都弄的氣喘呼呼,最后還是葉長瑞止住了葉耀那和老鼠斗氣的行為,“耀兒,我并無大礙?!?/br> 葉耀聽了葉長瑞的話,這才發現老祖的臉上并沒有痛苦的神色,老祖腿部被咬中的地方,雖然那老鼠的牙齒深深陷了下去,但是也并沒有見血。 知道老祖的傷勢并不嚴重后,葉耀一下子松了口氣,同時他也有心思去想些其他的問題了,這老鼠這般突然撲過來,總不會是自己想咬的吧,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想偷襲老祖?這般想著,葉耀的視線立刻變得不善起來,他氣勢洶洶的看著下面的那幾個人,質問到,“這只老鼠到底是誰放的?” 雖然葉耀只有靈動期修為,但是架不住他后面有個元嬰靠山,所以雖然這一句如此不客氣,潭水中的三個金丹修士也忍了下來,說到老鼠……三人不禁向潭邊的一個方向看去。 雖然一下子被這么多視線指認,但是青羽卻不見任何慌張之態,他向前走了兩步開口承認道,“這銀線鼠乃在下養的小寵?!鼻嘤鹫f完,就抬頭那么看著葉長瑞,不知為何,他突然很想聽眼前的男人開口說話,對他說話。 可是青羽的愿望很快泡湯了,因為葉耀聽到青羽的話后,在葉長瑞開口之前就憤怒的接口了,“原來是你,虧我還……”想和你交個朋友的話被葉耀生生咽下去,他暗悔自己識人不清,剛開始怎么會以為這個家伙還不錯。葉耀憤怒的看著下方的青羽,質問道,“你說,你為什么要指使這只該死的老鼠襲擊老祖?!?/br> 該死的老鼠一詞一出,青羽的眸色立刻就沉了沉,小吱對他來說意義特殊,不僅是從小陪伴他長大的玩伴,更是青鋒師兄唯一送給他的禮物,聽到葉耀如此形容小吱,青羽怎能不怒,可他不是沖動之人,而且現在的形式,對他很不利,如果弄不好,小吱連帶著他,都可能命喪當場,青羽深呼口氣,拱手道,“在下并無冒犯前輩之意,小寵平日頑劣,今日行為,是在下管教不嚴,還望前輩不要怪罪?!?/br> 葉長瑞看著這兩個孩子爭鋒相對的情景,禁不住有些頭疼,他自然是打心底寵著葉耀的,可是看著青羽一言不發的隱忍神色,他不禁又憶起,當初這孩子被親嬸嬸賣給他的時候,那倔強的神色,還有在玄靈宗時得知他將他帶回玄靈宗,只為了換得一顆筑基丹的時候,那不敢置信的模樣……玄靈宗中,他還是青鋒的身份時,被核心弟子找上門來,這孩子卻挺著小小身板,堅定不移的擋在他身前……往昔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葉長瑞微不可查的嘆息了一聲,抬頭道,“耀兒,不得無禮?!?/br> 猛然被喝止,葉耀不由有些委屈,但哼了兩聲,到底沒說什么。 葉長瑞看了一眼青羽道,“我相信他的話是真的?!比~長瑞說著,低頭瞟了一眼還死死“掛”在他腿上的銀線鼠,他之所以說相信不是青羽指使這銀線鼠來襲擊他的,除了他了解那孩子之外,更因為他知道這只銀線鼠沖過來咬他的真相,這只銀線鼠,恐怕是在報當年的一箭之仇吧,畢竟抓住這銀線鼠時,他可讓它受傷不輕。沒想到過去了幾十年,這銀線鼠還記得他的氣息,真是一種報復心極強的生物啊。 45、第四十五章 誤會解除后,青羽試著叫了兩聲,“小吱,回來?!?/br> 可是不知為何,以往一直對青羽言聽計從的小吱這次卻格外的執著,簡直有點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氣勢。 見到連青羽也沒辦法的情況,葉長瑞試著用暗勁震了一下,本以為那銀線鼠會就此被甩下,沒想到那銀線鼠嗷嗚的發出了一聲痛哼,嘴上卻沒有絲毫松動,依然死死咬在葉長瑞的腿上,葉長瑞看著執著的掛在那里的銀線鼠,默然無語,如果再加把勁將這只銀線鼠甩出去也可以,不過那時候,這銀線鼠難免會受傷,葉長瑞目光掠過站在一旁的青羽,索性不去管這只掛在腿上的老鼠,反正也是無關痛癢。 葉長瑞低下頭,看著潭水中狼狽無比的三人,詢問到,“你等是如何進入這里的?”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蕭何墨言三人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無意間發現地蛇巢xue,然后找到這里的事情說了出來。 葉長瑞聽罷,也不得不感慨,世間竟有這么巧合的事情。不過這個地方的存在卻萬萬不能流傳出去,葉長瑞看著那潭水中的三人,目中泛出冷意。 見到葉長瑞的目光,潭水中的三人冷汗立刻就出來了,他們知道,決定他們命運的時刻到來了,如果現在一個弄不好,就是命喪此地的結果。 蕭何正待說些什么,可是抬頭間卻見葉長瑞已經動手,他面色巨變,勉力抵抗了一會,但是那層掙扎在修為層次的差距下就宛如一層薄紙,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在蕭何痛苦的掙扎下,一絲血色絲線從他身上被抽取了出來,一旁的墨言和清虛也不遑多讓,俱都有一根血色絲線被抽離了身體。 葉長瑞手掌微合,那三根血色絲線就被他牢牢握在了手中,那三根血色絲線俱都脈動著生命的氣息,蕭何墨言三人看著葉長瑞掌心中的東西,臉色灰敗,再也沒有了辯解的心思,命魂都被握在了別人手中,還有什么討價還價的余地。只要對方想,抬手毀了他們的命魂,他們就斷沒有活下去的道理。 葉長瑞低頭看著下首的三人,淡淡道,“此地不是你等該來之處,念你三人修行不易,今日我收取你三人命魂,只要你們守口如瓶,不說出不該說的,你們的命魂也會好好的?!比~長瑞說完,一揮衣袍,潭水中的那三人就此消失,被送出了這個地方。 青羽看著那個男人,面露疑惑,因為他也是誤闖進這里的人,卻不明白,為何男人只抽取了其他三人的命魂,卻沒有抽取他的。 葉長瑞雖然看到了青羽臉上的疑惑,但是卻沒有對此說任何話,送走那三人后,他帶著葉耀和青羽來到那地蛇巢xue的入口處,徹底封死了這個地方,然后再次帶著葉耀和青羽,瞬移離開了這里。 從那個沒有天空的地下空間里出來后,葉耀不禁深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似乎嗅到了自由的味道,他回頭興奮的想對自家老祖說些什么,可是一眼就看到了跟著老祖后面的青羽。 對于這個說不上熟悉的人,葉耀非常的不能理解老祖為什么不僅沒有抽取那丫的命魂,反而還帶著他一起離開,他從未見過,老祖對什么人有這么特殊的待遇,一路上不由得頻頻看向青羽,之前對他的好奇再次生起。 葉耀畢竟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加之被困在遺址中數十年,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早已經憋壞了,而且青羽的修為比他還要低上一些,與青羽搭話,對他來說并沒有負擔。 葉耀先是裝模作樣的問了青羽幾個問題,在青羽對他有回應后,話匣子立刻就打開了。弄得青羽也很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之前還那樣滿臉不善的人,一開口竟然這么能說。 葉耀一向沒什么心機,與青羽說了會話后,之前對青羽的抵觸也消散了大半,他回頭看到那只老鼠還掛在自家老祖的腿上,不禁齜了齜牙,“我說兄弟,你能不能把你家寵物抱回來?!?/br> 事實上青羽自然也一直很想將小吱抱回來,可是小吱現在掛在那個危險男人的腿上,擅自靠近,對修真之人來說是一件很忌諱的事情,現在聽到葉耀主動提起,他不禁看向了那個男人的方向。 葉長瑞當然也聽到了葉耀的話,他回過身來,淡淡看了一眼青羽,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得到允許后,青羽深吸口氣,便往前走了幾步,不知道為何,這個男人身上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讓他一走近,就連呼吸也不由自主緊張起來,難道這真的是強者的威壓嗎?青羽胡亂的想著,在葉長瑞的身側蹲下,伸出雙手抱住緊緊“掛”在葉長瑞腿上的小吱。 察覺到托住它的人是自己的主人,銀線鼠哼了兩聲,此時的它已經沒有剛開始咬上去時那么精神,畢竟死死咬住一個東西對它來說也是一個負擔,但饒是如此,它也依然沒有松口的意思。 見到小吱這般模樣,青羽不禁有些頭疼,他用手指在小吱的腹部輕撓起來,知道這里是小吱弱點的他非常有耐心,靜靜等著小吱受不了時主動松口。 等待的時候,氣氛有些過份的靜謐,葉長瑞低頭看著就蹲在自己身邊的青羽,眼中的神色有些復雜,他從未想過,他還有與這孩子見面的一天。 正低頭專心撓小吱肚皮的青羽終于等到小吱難耐的開始扭動,這是個機會,青羽眼睛一亮,馬上伸手將小吱拖拽了下來,抬起頭來正要說話,卻一下子撞進了葉長瑞那充滿復雜神色的眼中。 “吱吱!”小吱不滿的抗議聲驚醒了青羽,他連忙捂住拼命在手中扭動的小吱,再抬頭時,卻見那人早已經走向了葉耀的方向,只余小吱還在使勁往對方的方向撲騰,仿佛還想再咬一口。 青羽一手抱著掙扎不休的小吱,臉上的神情有些若有所思。 在那之后,青羽始終沒有主動開口提出離開的事情,好在葉耀已經把他當成了朋友,非常樂意與他一起走,也算為他的厚顏找了個理由。 葉耀自從跟著葉長瑞來到青靈星后,就再也沒有過朋友,甚至別說朋友,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如今難得逮到一個,簡直興奮過頭了,每天幾乎都有說不完的話,青羽在不動聲色的套問下,也知道了不少消息,比如葉耀與那個實力強大的男人并不是師徒關系,而是有血緣的師祖,葉耀喜歡叫對方老祖,他則斟酌著喚對方葉前輩。 可是隨著他跟在他們身邊時間的增長,青羽對這位葉前輩卻是越來越困惑,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實力強大的前輩,并且他可以肯定,他們在此之前并沒有任何交集,可是他就是會不知不覺中注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仿佛這個人有什么地方在吸引著他。不應該啊,難道是因為這位葉前輩的容貌氣度太過出色,可他一向不是個在意皮相的人,而且在修真界中,哪怕再yin.邪的修士,遇到實力比自己強的前輩,所思所想的都應該是惶恐和如何保命,而不是有閑心去想其他的。更不要說,他心中還有青鋒師兄。 想到青鋒師兄,青羽心中又是一澀,對那兩人的探究之心也淡了不少,他們本是萍水相逢,對方身上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也輪不到他去追根揭底,他還是好好修煉,爭取活著走出這里,回到有青鋒師兄的忘憂崖才是正事。 想通了這一點后,青羽較之以往更加寡言,他以為自己跟在這兩人身邊的時間定不會太長久,哪怕葉耀不在意他跟著,那位葉前輩時日長了恐怕也會厭煩,到時候只要對方透露出一點意思,他就好借機離開。 青羽的打算非常合乎情理,可是他沒想到,那位葉前輩就是這么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幾個月過去了,對方竟然沒有一點要趕他走的意思,雖然那位寡言少語的葉前輩更多的時候是當他不存在,但這也讓青羽格外想不通。 注意到青羽抬頭看著自家老祖的方向,葉耀以為青羽是被嚇到了,不由開口安慰道,“別怕啦,我不是說了嗎,老祖其實性格很好的,就是表情冷了點,我剛開始也被嚇得不輕,不過習慣以后就好了,老祖是對我最好的人了,雖然他什么都沒說過,但我知道……” 又來了,聽著葉耀的長篇大論,青羽的眉頭不易察覺的蹙了起來,其實葉耀作為一個朋友還是不錯的,不會防備人,也沒什么心眼,認定的人就是真的把你當朋友了,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話嘮了,而對方話嘮時最多的話題,都是圍繞著他的老祖,什么老祖對他多么好,老祖從來不讓他受委屈……這個愛好剛開始看來沒什么問題,可是青羽一遍一遍的聽著葉耀帶些炫耀的訴說,心里就止不住的煩躁起來,甚至有的時候會覺得葉耀的話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