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沈毅飛自己當然也不會“招供”,他大半夜睡相不好,滾到了秦繼旬的身邊。不過,下次還能再滾一次試試? 昨天只有沈毅飛自己,他早晨一醒餓著肚子跟出去倒是沒什么。但是,現在有受傷的秦繼旬,還有小刺,沈毅飛可不會讓他們倆也餓著肚子出去,除此之外他還帶了餅干和小刺的牛奶。秦繼旬也背了一個包,另外,小刺被嬰兒背帶掛在了他的胸前。 不過,沈毅飛錯誤計算了早飯的人數,尤其是在他們已經從米奇專賣店的“單間”,搬回大廳的“團體住宅”后……先是干脆面豎著大尾巴瞪著豆豆眼過來,分走了一碗。接著泰迪也哼唧著過來,差點把沈毅飛蹭得趴在地上,結果沈毅飛只吃了兩口的燕麥粥就全進了泰迪的肚子。不過,秦繼旬吃飽了就好……沈毅飛啃著餅干和秦繼旬并肩朝外走著的時候想。 在超市門口,看見秦繼旬的加入并沒讓泰迪表示出驚奇,它只是歪頭看了兩眼,就繼續走他的路了。但是干脆面無比的興奮,瞪大眼睛蹦來蹦去,不時還叫兩聲。 “嗯?”走了沒多久,沈毅飛就發現了不同的地方。 “怎么了?”小刺和背包的重量讓秦繼旬沒拒絕沈毅飛攙扶他的手,至于把小刺和背包都給沈毅飛?那只是讓沈毅飛面對可能發生的戰斗或者沖突的時候,被束手束腳。 “泰迪走了另外一條路,和昨天的不同。原本我還想把迪亞戈介紹給你,但是今天的這條路大概是沒法碰到它了?!鄙镏R再怎么匱乏,沈毅飛也知道貓科動物都大是有領地的,昨天迪亞戈懶洋洋的樣子,八成曬太陽的那塊地方就是屬于它的。 兩個人正說著話,干脆面忽然叫了起來,很尖利和短促。沈毅飛和秦繼旬都看向了它,但是干脆面立刻就不叫了。 “奇怪?!鄙蛞泔w還沒懂干脆面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單純的因為奇怪而感慨,干脆面立刻就再次叫了起來。 沈毅飛和秦繼旬對視了一眼,明白了干脆面在讓他們不要說話。但是,這周圍有什么?竟然要讓干脆面這么緊張?兩人又注意向了泰迪,泰迪的腳步很慢,但也可以說它的腳步現在沉穩得過分,像是小心翼翼不要引起什么太大的震動一樣。對了,還有小刺,剛出門的時候還“啊啊啊”叫得很歡暢呢,不知道什么時候,小家伙突然變得無比安靜了。 不過它們的安靜,并不表示這地方就是死寂了。這附近依舊有著蟲鳴和鳥叫,實際上沈毅飛還沒見過讓所有的一切都陷入死寂的情況,包括泰迪和鴿羽龍們打架的時候,總有些并不被牽涉進危險中的動物或者昆蟲,縮在哪個角落里唱著自己的歌。 這里很危險,但是到底是什么危險?沈毅飛看著秦繼旬,注意到秦繼旬皺著眉,神色專注。很顯然他也正在空氣里尋找著危險,但是……最終他能給沈毅飛的回答只有搖頭。他們倆都在好奇,但是沒人提議想要離隊,去弄清到底是什么東西在黑暗中窺探。 他們安靜的跟在泰迪身后,并且保持著足夠的警惕。不知道過了多久,泰迪放松了下來,腳步重新變得悠閑,它也重新開始低頭在地上尋找著一切能夠放進嘴里的食物。全身炸毛,看起來又肥了一圈的干脆面,再次繞著他們精力旺盛的活蹦亂跳起來,小刺“啊啊啊”歡叫的聲音顯示著他無比的開心。很顯然,這一切都告訴他們,危險已經過去。 “我剛才看見了一家燒烤店,招牌上寫著‘木炭烤魚’?!彼闪丝跉獾耐瑫r,沈毅飛有點郁悶的對秦繼旬說著他的發現。 木炭烤魚,沈毅飛當然不惦記著那店里邊還有魚,他想著的是木炭。就算過了一年,外加天氣潮濕,但是燒烤店儲存木炭的地方,多少會有些防潮措施吧?所以,他們應該能找到一些還可以使用的木炭。 但郁悶的是,那家燒烤店應該是還在危險區域里。 “沈毅飛,別冒險,如果固體酒精用完了,木頭也不是沒有?!鼻乩^旬搖頭,“如果為了木炭就去面對未知的危險,太不值得?!?/br> “嗯……”沈毅飛想了會,點點頭,確實,如果真的是在這種并沒有急迫需要的情況下,為了點木炭而沒了命,那也太蠢,太不值得了。 繼續朝前走,各種店鋪忽然就消失了,甚至連聯通和移動的收費站都沒有。 “對了,前邊就是那座爛尾橋了?!鄙蛞泔w想起來了——爛尾的高架橋原本叫做新開橋,但是真正的名字很少有人叫,而是習慣的叫它爛尾橋。原本因為高速的建設,這周圍的城市建設有一定的偏移,但結果高速繞路,爛尾的就不只是那座高架橋了。周圍的許多建筑也跟著停工,再然后,就是火山爆發了…… 至少到沈毅飛睡著之前,這里就算是完工了的住宅樓,入住率也還不到三成。那時候這地方就被稱為“鬼區”了,到了現在,這地方看起來也就更“鬼”了。 “對!這里確實就要到爛尾橋?!鼻乩^旬是本地人,但也不常來這附近,況且整座城市的變化是天翻地覆的,所以,現在沈毅飛一提,他才想起來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都要到郊區了,原來還能看見麥田菜地什么的,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br> “很可能有,不過是變異的?!?/br> 秦繼旬郁悶的點頭:“沒錯,變異的。這個世界上,有什么東西不是變異的,反而才是奇怪的?!?/br> “我沒變異!我的意思是……不是指身體,是我的心情?!鄙蛞泔w看著秦繼旬,雖然交往了,但是他總覺得差了點什么,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到底是什么,那就是雖然出了那件烏龍事,但是他實際上還沒對秦繼旬告白過,“我……這些事發生之前,還在快餐店的時候,我就一直看著你了。我第二次去工作的時候,就已經……咳!喜歡你了?!?/br> 秦繼旬怔了一下,所以,沈毅飛并不是一個人太孤單、生理需要,又或者是一時沖動,而是真的……可是,秦繼旬不太知道要怎么應付這樣的告白——至少現階段他沒法回答“我也喜歡你”之類的。 琢磨了半天,秦繼旬終于說:“我……我相信你?!?/br> 而雖然只是“相信”,簡單的一個詞,但對沈毅飛來說,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優美的詞匯,更動聽的聲音了。除非,有一天秦繼旬會對他說“我愛你”,那時候“我相信你”才會退居二線。 他們走的這條路,實際上比昨天去湖邊的那條路要短得多。 這座爛尾橋的爛尾程度,比沈毅飛和秦繼旬兩個人想象的都還要糟糕,因為這里現在幾乎只剩下橋墩,原本就只建設得不完全的橋面,則已經完全坍塌掉了。 這里的草叢也比其他地方的高,最高的地方幾乎到了沈毅飛的胸口,所以他和沈毅飛還有干脆滿,都老老實實的跟在泰迪身后,泰迪走路引起的震動,讓隱藏在陰暗處的蟲蛇全都逃了個干凈,它重量級的四肢壓平了草葉,讓地面變得平坦,那些可能成為陷阱的溝溝坎坎也都暴露了出來。 而除了草之外,這里最多的植物,就是一種沈毅飛之前沒在其他地方見過的植物,不是蕨類,應該是喬木屬性的,因為它們有著明顯的木質的樹干。這種樹最高的也只到沈毅飛的胸口,樹葉是橢圓形的,樹上密密麻麻的結著一種看起來很像是山楂的果子,只是比山楂略大一些,有核桃大小。 通紅的果子看起來非常的誘人,但貪吃如的泰迪和干脆面卻看都不看,沈毅飛和秦繼旬當然也不會傻到去試吃。 到了爛尾橋下,泰迪立刻就找地方躺下了,看來這地方竟然就是目的地? 它躺的地方是一個夾角,一邊是橋墩,另外幾個角度都被坍塌下來的大塊水泥(應該是原來的橋面)遮擋住,再加上那些厚密的草,就算是泰迪的大塊頭,也能完好的遮擋住,看來這地方對泰迪來說也是熟門熟路了。 有屋頂,有墻壁,這地方看起來幾乎就是間“臨建房”一樣了。泰迪很容易就把自己的大塊頭塞了進去,它整個熊立刻就都被遮擋住了。沈毅飛看了看,扶著秦繼旬和他靠著泰迪,坐在了邊上的一塊水泥板上。 41 41、041干脆面的等價交換 ... 從他們坐的位置看著外邊,真的有種草長鶯飛,或者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感覺。但這地方必定比水邊更加的危險,否則泰迪昨天的目的地就不會是湖邊。但兩個人都沒有什么冒險精神,更何況還帶著小刺,所以,兩個人都老實的窩在陰影下。 不過,他們雖然老實,但有個家伙卻不老實——干脆面。 褐紅色的肥毛球根本閑不住,嗅嗅沈毅飛又嗅嗅秦繼旬,然后又跑去在泰迪耳朵邊折騰了兩下,肥毛球就跑出去了。不過看泰迪沒反應,干脆面也應該是沒什么大事。果然,不到兩分鐘,它就蹦跶回來了,順帶還拖回來了一個一尺多長的,讓人看著就汗毛直豎的黑色大蝎子,蝎子尾巴上的毒針和它的頭已經被啃掉了,兩個鉗子無力的搖晃著。 他們倆還以為是干脆面抓了蝎子回來吃,但沒想到干脆面站在了沈毅飛面前,兩只小爪抓著蝎子就遞過去了。沈毅飛愣了一下,這是……要給他?這是讓他收著帶回去吃嗎? “好聰明?!鼻乩^旬在旁邊笑,看來和沈毅飛認為的差不多。 “你別動?!鄙蛞泔w制止了抬手解書包的秦繼旬,“我幫它帶東西就好了?!?/br> 解下包,沈毅飛拿了個塑料袋出來,把蝎子放進去包好,然后塑料袋塞回書包。把書包背回背上后,沈毅飛對著干脆面拍拍手:“怎么樣?”但誰知道干脆面并沒有像他們想的那樣做好,或者寵幸開始折騰,它甚至一點心情愉快的表示都沒有。 干脆面依舊坐著自己的尾巴蹲在地上,小臉鼓著,豆豆眼充滿了渴望——這奇怪的舉動讓兩人都不明所以,猜不透干脆面到底是要干什么。直到干脆面叫了一聲,毛臉略微歪了一下將視線調低,用無比火熱的眼神瞪視著沈毅飛……書包側面的一個小口袋? 但沈毅飛的反應是一把就把那個小口袋按住了,干脆面的豆豆眼立刻從熱情如何變成了可憐兮兮。 完全不知道這兩只到底在互動什么的秦繼旬奇怪了:“你包里到底是放著什么?” “棒棒糖……”棒棒糖絕對是吃一根少一根的奢侈品,就算找到了人類文明,絕境中的人們短時間內(沈毅飛有生之年)也不可能有那個人力物力,以及閑情逸致去生產棒棒糖。所以,現在沈毅飛吃得非常節省。一天最多只吃兩根,而那個小口袋里就放著他今天的口糧。 “給它一根?”秦繼旬看著干脆面都覺得可憐,小家伙也不搶也不鬧,就是把兩只前爪搭在沈毅飛的膝蓋上,黑鼻子在沈毅飛的膝頭蹭來蹭去,豆豆眼幾乎都能閃出水光來。 “啊~~”嬰兒背帶里的小刺也叫了起來,可憐兮兮的又軟糯糯的。秦繼旬看著小刺又看了看干脆面,忽然有了一種家里養了兩個孩子的感覺——秦繼旬覺得自己一定是慈母多敗兒的那種慈……慈父。 “不行,不能寵壞了它?!币е?,沈毅飛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沒錯,他是為了未來的教育,不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棒棒糖。 干脆面嗚嗚的發出難過的叫聲,轉頭回草叢了。沈毅飛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但沒過多久,他就意識到,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兩分鐘后,干脆面抓了一條三根手指粗細的蛇回來!五分鐘后,干脆面叼著一只超級肥胖的甲殼蟲回來!七分鐘后,干脆面滾著一個和鴕鳥蛋差不多大的蛋回來了!十分鐘后…… 這個時候,沈毅飛和秦繼旬都明白了,包括蝎子在內,都是干脆面弄來想要和沈毅飛交換棒棒糖的。 “給它吧?!鼻乩^旬手里拎著只草灰色和鴿子差不多大的死鳥,這是干脆面最新拎回來的戰利品。這小家伙都做到這種地步了,誰還忍心繼續讓它可憐巴巴的奔波——干脆面也顯露出了它超強的獵食能力,不過也可能是在美食激勵下,一時爆發。 沈毅飛嘆著氣,把一根棒棒糖拿出來,糖紙揭開,從地上撿了片寬大的葉子捏住糖球,畢竟他可不想讓干脆面把塑料棍也吞下去。糖球被捏碎后,大部分碎塊都黏在了葉子上,只是塑料棍上還粘著一點,于是沈毅飛把那根滾塞自己嘴巴里,葉子放干脆面眼前了。 干脆面看了看沈毅飛嘴巴上的小棍,站起來意圖用小爪子拍著沈毅飛的臉。 “不行!不行!”沈毅飛擋著干脆面的小爪子,腦袋左躲右躲,突然撞在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上,扭頭一看——泰迪…… 泰迪鼻子在沈毅飛臉上嗅來嗅去,嗅完了后,就哼哼唧唧的伸舌頭開舔,而且別的地方不舔,這回就專門在沈毅飛嘴唇旁邊舔來舔去。沈毅飛緊抿著嘴巴,別說是讓泰迪的舌頭伸進去,就是漏點大家伙的口水進來,那也夠受的了。 “沈毅飛,我覺得,泰迪也想要棒棒糖?!鼻乩^旬顯然是強忍著笑的聲音傳了過來,背景是泰迪呼哧呼哧的粗喘,還有啪嘰啪嘰的舌頭拍打聲。 “……”沈毅飛心里那個悲催啊,其實他也察覺到了,因為泰迪的舌頭總是圍著沈毅飛叼著的那根塑料棍打轉……但他不是要保護今天僅剩的存量嗎?但最終,為了自己的臉皮著想,他還是摸索著把剩下的棒棒糖拿出來了。 果然,他把棒糖一拔出來,泰迪立刻老老實實把大臉挪走了。但沈毅飛半天才睜開眼睛——眼皮被熊的口水糊住了…… 秦繼旬一邊拿著一條手巾幫他擦臉,一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沈毅飛唉聲嘆氣著,卻不敢說話——臉上的口水還沒擦干凈呢,說話可能不小心就進嘴了。同樣是把第二根棒棒糖的糖紙剝開,用葉子裹住捏碎,不過他沒把放地上,而是放在手掌里遞向了泰迪。 泰迪的大舌頭一卷,只留下濕漉漉的口水,糖果和葉子全進它嘴里了…… “慘啊……”沈毅飛哀嚎著繼續擦臉,棒棒糖沒了,他就得了兩根棍解解饞。等到扭頭一看,秦繼旬竟然還在笑,沈毅飛頓時覺得打擊更大了,“我這么慘,你還笑?” “哈哈哈哈……”秦繼旬又笑了一會兒才停頓下來,“其實……哈哈!咳!其實你下次可以帶些塊糖出來?!?/br> “上次帶了,但是這次忘了?!鄙蛞泔w嘆氣,上次他就用塊糖“迷惑”了干脆面,但是糖塊放在褲子口袋里,他今天一早換衣服,忘了掏出來了。 看沈毅飛懊惱模樣,秦繼旬又是一陣笑,笑聲沒停,他捂著肋骨咳嗽著說:“總這樣,我的肋骨八成是別想好了?!?/br> 沈毅飛抬頭看天:“你看著的,過兩天就不下雨改下雪了,我這可是比竇娥還冤枉?!?/br> “你……哈哈哈……”秦繼旬真覺得自己大概要笑死在這了,他笑得太開心,甚至小刺都也忍不住搖晃著他的長頸鹿跟著“咯咯咯”的傻笑起來。 其實也不是那么可笑的笑話,但是……此時此刻,他感覺到的不是可笑,而是輕松。其實這挺怪的,因為他曾經和隊伍里那么多人在一塊兒的時候,都沒感覺到輕松,依舊時時刻刻膽戰心驚著,不知道明天還會不會活下去。 但是,和沈毅飛這才重逢還不到三天吧?那種輕松……不,與其說是輕松,更準確說的是信任,卻已經超過了對曾經隊伍里的人們了,所以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也是非常奇妙的。 沈毅飛不知道秦繼旬的復雜心情,雖然被笑了,但是想到那個“冰山經理”竟然會因為自己露出這么開心的笑容,好像被笑了也挺值得的。 總算是把臉大概其擦干凈了——就算沒擦干凈也已經干在臉上了,沈毅飛看著秦繼旬剛想說話突然感覺不對。秦繼旬也先于他停下了笑,他沒站起來張望,而是單膝跪在地上,把身體更好的隱藏在草叢中,完好的左胳膊護著小刺。沈毅飛立刻跟著他學,他的雙臂扶住了秦繼旬的肩膀,免得他重心不穩,能有一個平衡的指點。 然后,只是過了一會兒,沈毅飛也清楚的感覺到了大地的震動,他都這樣兒,秦繼旬感覺到的必定比他更加的清楚和明顯。 “別動……”發覺秦繼旬抵在地上的膝蓋抬起,身體也向斜后方扭,沈毅飛猜測他要站起來好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沈毅飛扶在秦繼旬胳膊上的手一用力改成了拉住他,同時盡量小心的拽著他從靠著墻坐變成了靠著泰迪坐在地上,“泰迪和干脆面都沒動?!?/br> 確實,兩頭熊都老老實實的趴在原地,干脆面甚至還在專心的舔著它的糖。 “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备杏X秦繼旬慢慢的放松身體靠過來,沈毅飛小聲的在他耳邊說著:所以不需要感到不對勁就逃跑,你的背后還有可以依靠的存在…… “別緊張……我知道了,剛才只是不習慣?!鼻乩^旬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沈毅飛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地面震動的越來越激烈了,隨之而來的還有越來越近的仿佛 42 42、042小吃貨 ... 三個人兩頭熊依靠在一塊兒,耳邊是如瀑布滾石山洪暴發一樣的轟鳴聲,大地的震動更不是泰迪走動時帶起的震顫可以比擬的。沈毅飛想起了那些電視中的野馬群,此刻也必定是有什么獸群正在經過,或者更糟糕的,他們背后的那片廣闊的生滿了蕨類雜草的土地,就是它們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