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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煩。 然而如愿讓她坐上車,我反而沒話可講了,也沒法對自己解釋我為什么要對她這么熱心。 江銘母親除了比之前略胖了一點兒,其他地方基本沒什么變化,皮膚白皙,化著得體的淡妝,五官跟記憶中一樣精致。 她報了她家地址后,問我:你現在在哪里工作? 我在瀚寧市一家報社做記者。 小姑娘當記者很辛苦,是不是要去很多地方做采訪? 基本都在瀚寧市內,辛苦其實還好,相比一天到晚坐在辦公室,我寧愿出去跑一跑。 她莞爾一笑:難怪你這么活潑,性格又好。 被她夸獎,我欣喜的同時,不自覺有點兒臉紅:不少人都說我這樣叫做沒心沒肺。 江銘要是有你一半開朗就好了。 阿姨,他雖然話不多,可是很穩重,比我們很多同學都優秀。我上高中那會兒特別崇拜他。話一出口,我就恨不得咬斷舌頭。我沒事說我崇拜江銘干嘛?簡直沒救了。 她笑而不語。 車子很快到達目的地,下了車,她很客氣地叫我上樓坐坐,還讓我留下來吃午飯,我謝絕了。堅持要送她回家可以說是出于禮貌,若是跟她回家吃飯,就顯得有點兒動機不純了。 我目送她上樓,帶著一絲好奇觀察了一下這個我從未踏足過的地方。眼前的這個小區座落在城東接近郊區地帶的位置,面積不算大,從外觀上看明顯有些年頭了,跟市區的高檔住宅樓沒法兒比,但看上去十分溫馨。 我努力想象江銘在其中生活的點滴,卻一無所獲,思緒來來回回,最后停留在三個月前的那個夏日午后,他蹲在地上、仔細為我的腳涂藥的畫面。 我心生戰栗,仿佛還能感受到他的指尖滑過皮膚時帶來的溫度。 第56章 心為你悸動 江銘這個名字顯然引起了我爸的注意,晚上回到家,他第一時間跑來我房間問我:晴晴,你今天說的你那個高中同學叫江銘?是男孩兒吧? 我咧嘴笑:是呀。 也許我太坦然了,他有些欲言又止,在我的目光下嘿嘿笑了起來:看來你跟他關系很好呀,還親自開車送他mama回家。 我那是禮貌,爸爸,她到你這兒來看病,肯定是身體不舒服,我送送她也是應該的。 他嗯了兩聲,瞄一眼我的書架,笑著摸摸我的腦袋:我的女兒果然又漂亮又善良又懂事。 那是,我很驕傲地抬了抬眉毛,想到江銘母親,問道,爸爸,她生了什么病呀?感冒嗎? 我爸搖搖頭:她頸椎不太好。 哦,不要緊吧? 要緊倒是不要緊,就是容易頭暈,我給她開了藥,多休息的話,會緩解的。 我放下心來。等我爸出去后,我拿起手機,琢磨著也許可以給江銘發條短信,告訴他我今天碰到他mama的事,轉念一想,又覺得拿這個話題找他說話似乎不太妥當,便放棄了。 我翻出壓在書桌抽屜最底下的高中畢業照,凝視照片里的江銘。畢業照是站在圖書館門口的臺階上拍的,江銘站在最后一排,略微抬著下巴,表情淡漠地看著鏡頭,模樣顯得陌生而遙遠。 七年時間悄無聲息過去,我們早已分道揚鑣,我再也沒機會天天見到他。我曾經樂觀地以為,就算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但至少我們還是朋友,逢年過節的時候可以發短信相互問候。然而事實證明,擁有各自生活的我們,注定只能慢慢退出對方的生活。想到如今連給他打個電話都成了奢侈,我心里一片澀然。 回到瀚寧市后,我的生活差不多又回到跟江銘重逢之前的狀態,只是在結束工作回到小小的單身公寓時,總是感到有一些說不出口的寂寞在心口徘徊。 鄭小青周末來找我,問我跟江銘進展如何,我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她皺眉:你還是直接跟他表白吧,我感覺江銘這人性格比我老公還要悶sao,你們離地遠,又沒辦法當面色*誘他,總這樣不上不下的也不是辦法。你干脆一點好了,他若是愿意跟你在一起,皆大歡喜,他若是不愿意,長痛不如短痛,你也好徹底死心,免得繼續為他蹉跎,不劃算。 我勉強笑了笑:我覺得我已經可以死心了。你看,之前一直都是我主動找他,他從來沒主動聯絡過我,這足以說明他對我完全沒那方面的想法。我怕我真去表白了,今后我跟他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作為一個有過主動追求男人經驗的已婚婦女,我認為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么直接跟他表白,不管結果如何,都能給你這段漫長的暗戀來個了斷。要么你去認識別的男人,走進一段新的戀情。她想起什么,笑道,剛好何睿有個朋友條件不錯,有找女朋友的打算,你可以去見見。你如果不想孤獨終老,只有這兩條路可以走。 我知道她說的話很有道理,可是卻沒法兒真地付諸行動。就在我舉棋不定之時,意外接到江銘打來的電話,他拜托我幫他修改一份報告。 他的聲音輕松而愉快:這份報告,我看了很多遍,總覺得有些地方比較奇怪,卻不知道怎么改。你經常寫新聞稿,對文字比較敏感,應該能看出問題。你要是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幫我改一下?報告不長,一千字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