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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堅持到排練結束,我的肩膀和胳膊已經僵得發酸。同學們收拾好東西陸陸續續回家,我坐在座位上,一邊慢吞吞地把課本塞進書包,一邊觀察不遠處的陸思婷。 她獨自坐著,面朝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等同學走得差不多了,我想了想,抱著書包去了她那里。 我猶豫一下,輕聲叫她的名字:思婷...... 她回過頭,看到來人是我,愣了一下,扯出一個笑:你還沒走啊。 我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沒什么血色的臉,直接切入正題: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愿意跟我說說嗎? 她沉默不語,就在我以為她會搖頭拒絕時,她開了口:有點累罷了。 聯想到最近她下滑的成績,我問:應該不是因為學習吧? 不是,我只是暫時想放松一下。是一些......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說的事,但愿過一陣子,我的心態能樂觀一點。 她沒再繼續往下說,我安靜地等了一會兒,安撫地笑笑:天無絕人之路,事情總會有解決辦法的,慢慢來。 她沖我一笑:謝謝,白晴。你快回家吧,不用陪我了,我待會兒也會回去的。 我當然只能先離開。 第18章 缺憾也是一種圓滿 校慶這天,本市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上午課間休息,同學們不顧嚴寒,紛紛跑到走廊上觀賞雪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欣喜而輕盈。我也很開心,不過我畏冷,不敢出去吹風,一直坐在座位上跟周圍的人閑聊。 透過窗戶往外看去,走廊的欄桿上不知不覺積了厚厚一層雪,愛熱鬧的男生們迫不及待地打起了雪仗,抓起欄桿上的白雪揉成一團,嬉笑打鬧著,你砸我,我砸你,玩得不亦樂乎。 我跟蔣佳語、喬若都有點糾結下午要做造型化濃妝的事,我看著她們倆的長發,郁悶地長嘆一聲:你們就不要有啥怨言了,丁美人還說要給我戴假發呢,我指不定被人笑話成什么樣。 喬若看了看我的頭發,一臉的笑容可掬:我好像沒見過你長頭發的樣子,你不喜歡長頭發嗎? 我搖頭:也不是,主要是我懶,想早上能多睡一會兒。更重要的是,我想留更多精力在學習上,不想花時間琢磨打扮。我在心里添了一句。 蔣佳語閑閑地問:你們說我們班這么特立獨行,下午能拿獎嗎? 這你放心,喬若同桌胡樂樂也參與進來,特等獎一名,一等獎兩名,二等獎三名,其余的都是鼓勵獎,我們班怎么可能拿不到獎? 蔣佳語無語:我說的當然不是鼓勵獎。 喬若倒是胸有成竹:放心吧,我們班肯定不是特等獎就是一等獎。那些服裝你們昨晚也都試過了,徐可的那套行頭更是驚艷,他唱的又那么好,沒理由拿不到好名次。 她說的并不夸張,昨晚在大禮堂彩排,我們十九個人穿上借來的戲服站到臺上,別班的同學一片驚嘆聲不斷,平時排練不茍言笑的丁美人邊看邊露出滿意的笑容,這足以說明我們這個節目帶給人的震撼有多大了。 啊 蔣佳語冷不防地驚叫一聲,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我們錯愕地看向她,她氣鼓鼓地用雙手在夠自己的后背。她的棉衣帽子里隱約露出一點白雪,而左涵正笑嘻嘻地站在她身邊,一臉的小人得志樣。很顯然,他把雪球塞進了她后衣領里。 蔣佳語欲哭無淚,沖上去,狠狠捶了左涵幾下,他躲之不及,用手護著頭轉身就往外跑。圍觀的同學中有好幾個笑罵著跟上去,幫著蔣佳語攔住左涵,然后跟她一起,抓起欄桿上的雪,拼命往他衣服里面塞。 我驚奇地看著他們,沒有出聲,喬若忽然拍我一下,我回頭,她稍微放輕聲音,說:左涵喜歡蔣佳語吧? 我一愣,搖頭:沒有啊。 她不信:我覺得是。你們幾個人經常一起玩,你沒看出來他們倆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我想到何亞君告訴我的那些我和左涵的流言蜚語,再看看窗外不停求饒的左涵和雙手叉腰、猶不解氣的蔣佳語,莫名地哭笑不得。 沒有,大家都是關系不錯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她定定地望著我,笑著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沒想到話頭這么快就轉到我身上來了,否認道:沒有。 她又問:那你對你將來的男朋友有什么要求沒?長相、性格之類的。 我沒想過那么久以后的事情,我轉移話題,看不出來呀,喬若,你還這么小就想這些問題啦,莫不是看上誰了吧? 這下輪到她不自在了,她笑一笑,一邊轉回去,一邊說:沒有,我就是問著玩。 校慶典禮在教學樓后面的大禮堂舉行,時間從下午的三點到五點。中午我們在食堂吃了午飯,匆匆回到教室。老王和丁美人帶了三個化妝師走進教室,叮囑我們盡快把戲服穿上,再去化妝。 班里幾個男生隨后把服裝和道具搬進來,我們熱熱鬧鬧地開始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