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清理完畢,把對方的胡子刮掉,結成塊狀的頭發也剪短,一看,這人不過二十五六歲。 李煙羅早就得了消息過來,看著這人時他卻感覺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一般:“汝叫什么名字?” 那人不答話,也不看他們,只是盯著地板。 李蘇羅的處理則更加簡單:“荷魯斯,揍他一頓?!?/br> 琴華舟愣了,這是干嘛? 結果就是人被揍得像死狗一樣,差點全身殘廢。 然后人就扔給琴華舟照顧了,之后這人就乖乖的跟在李蘇羅后面,叫他往東這貨絕不往西,雖然依舊不說話,但是很乖,李蘇羅表示很滿意,琴華舟只想說,這都是什么事啊,這人多了個外號叫做啞巴。 皇甫啟被刺激了,但是依舊是照舊,實際上他也吐習慣了,仙子啊能夠忍受部分的解剖,但是對于尸體損壞嚴重的,依舊無抵抗力,而啞巴就不同了,別說吐,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蘇羅過的很愜意,尤其是看琴華舟扭曲的臉,他非常的樂在其中。 不過,比起被尸體刺激,對于皇甫啟來說,看著李煙羅和李蘇羅在尸體面前接吻才是最驚悚的。 他永遠記得來的第一天,那是一個很冷的日子,已經是十月份了,但是卻冷的出奇,然而就是那一天,他一進來就看到無比火熱的場面。 李蘇羅壓著李煙羅在驗尸臺上舌吻,然后皇甫啟就直接木了…… 霧濃:魔劫之禍(2合1)【第一更】 李煙羅第一次帶著鐘皇去知府的時候,琴華舟還以為他拐了個孩子過來,然后被李煙羅的答案給震驚了。 “吾女兒,鐘皇?!崩顭熈_微笑著說道。 琴華舟挑眉:“你開玩笑吧,你看起來……我不知道你結婚了?!?/br> “吾未婚,這是收養的?!崩顭熈_答道:“而且,吾三十七歲了,看起來怎么?不能有孩子么?” 三十七?好吧一直忽略了年齡問題的琴華舟愣了,誰讓他怎么看,李煙羅至多十五六歲的模樣,就連李蘇羅看起來也年輕的很,雖然氣質沉穩讓他看起來年長些,但也不超過十八歲。 “你……三十七歲!”琴華舟:“我一直以為你今年才十七歲!” 李煙羅眼角抽了抽,看著琴華舟,好半天才說到:“沒辦法,人年輕么,總比未老先衰的好?!?/br> 琴華舟笑笑不接話,尷尬死了有木有。 “吾今天要出外勤,汝又沒什么事情做,幫吾帶孩子吧,謝了?!闭f著李煙羅拍了拍琴華舟的肩膀微笑著離開,剩下琴華舟和鐘皇大眼瞪小眼,相對無言。 琴華舟至今未婚,今年已經二十二歲,本來以為李煙羅和李蘇羅年紀小需要自己包容,結果,包容個屁,人家年紀大你一大截有木有! “你父親真是個讓人難忘的人不是么?”琴華舟強笑著說道。 “那么知府大人指的是哪一點?”鐘皇反問。 琴華舟愣了下,看著鐘皇好半天才說道:“全部,所以,我帶你去吃點心,走吧?!?/br> 而李蘇羅手里則把玩著一個小巧的玉如意。 里面記錄著靖國的現狀,并且李清和也發了消息給他,讓他不必仁慈,因為合歡派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而且李清和還讓吞佛童子送來一份名單,那是負責改造物種的人的名字,這些人一個都不能幸免。 而李蘇羅則在考慮,要不要直接對上合歡派呢?現在的進展緩慢,死在多靖國百姓也傷不到合歡派根本,要知道,迄今為止,聚魂棺失落之后,合歡派一直隱而不發,這樣能忍,一半是為了保存實力,一半也有試探之意,畢竟不是誰都能坐得住的。 而且忍耐了幾十年,光是這份韌性就讓人不能小覬了去。 李蘇羅把玩著玉如意不說話,一邊的啞巴則盯著他手里的玉如意,似乎在思考著什么,而且他動作迅速的將那個玉如意搶到手扔了出去,看到沒有摔碎,他立刻跑過去撿起來死命的摔。 沒碎、摔!沒碎、摔!沒碎、接著摔! 李蘇羅看的呆呆的,有點沒反應過來,等到那玉如意碎裂開了,然后突然的爆炸聲,啞巴被炸飛,一邊的皇甫啟也嚇傻了。 “皇甫啟,去叫大夫?!崩钐K羅回過神來看著已經被炸的滿身是血的啞巴吩咐道,那個玉如意是記錄玉簡,這種玉簡為了防止外力破壞承載體,所以都有防護咒,強行破壞,就會形成小型的爆炸,下場就跟啞巴一樣。 皇甫啟立刻扔下手里的東西跑出去叫大夫,而荷魯斯則與伊西斯先幫啞巴做了簡單的處理,清洗傷口包扎。 大夫來了之后開了藥,而啞巴也清醒過來了,出勤回來的李煙羅也過來了,看著啞巴的狼狽模樣笑了笑說道:“把記錄玉簡踩碎,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什么時候想說了就說吧?!?/br> 說罷就跟著李蘇羅一起接了鐘皇回了羅浮居。 “如何,衙門好玩么?”李煙羅問鐘皇。 “知府大人很好玩,都快哭了,笑得好難看?!辩娀蚀嗦暣鸬?。 李煙羅捏了捏鐘皇的鼻子說道:“知府大人很好欺負對吧?以后要不要來?” “要?!辩娀饰⑿χc頭。 回了羅浮居,把鐘皇帶下去,李蘇羅和李煙羅一起沐浴。 搓洗著李煙羅的頭發,李蘇羅問道:“藥神殿那邊已經亂起來了,吾打算派饑荒過去在添一把火,汝覺得如何?” “聽起來很不錯,希望他們能喂飽他,另外今天的案子,吾覺得是針對吾的?!崩顭熈_瞇著眼趴在浴池邊,很享受的有著李蘇羅給他洗發。 “何解?”李蘇羅微微皺眉反問。 “兇手留下了個東西,吾的帽子,就是去年冬天被汝扔掉的那一頂?!崩顭熈_答道。 “那個沾了尸體血液的?”李蘇羅皺眉:“這真是有夠惡心?!?/br> 李煙羅答道:“可不是么,還留下張紙條,寫著‘期待汝的蒞臨’吾真的只能說,吾覺得很惡心?!?/br> 李蘇羅上前擁住李煙羅,吻了吻他的耳朵低聲說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br> 晚上,李蘇羅醒了,睡不著,覺得有些焦躁,便到庭院散步,忽覺得空氣中有著濃烈的血腥味,到了浮羅院正屋,那墻上鏡子里,顯示出兩個少年在雪地里奔跑,旭國位于南方,四季還算分明,但是并無雪山之類的地方,尤其是現在是六月,哪里來的雪地,只能說這鏡像之中的人并非旭國之人。 他國來人卻能將欲念傳至羅浮居,想來這愿望的強烈程度只大不小。 李蘇羅一臉冷漠,人總是有這樣那樣的理由來做這做那,而卻不會深沉的思考,自己的選擇會導致何種后果,羅浮居并非慈善機構,而是交易場所,因為是交易,所以沒有半點人情可言,也因為這樣所以才更加無情和可怕,沒有發現這一點,將會是日后悲劇發生時的源頭,因為無所顧忌,所以才肆無忌憚。 來吧,來到羅浮居,讓吾看看,汝們的愿望是什么…… 李蘇羅眼色越發深邃,不知不覺間就揚起了微笑。 來者乃是一對兄弟,兩人共乘一騎,摸樣狼狽,一人鮮血淋漓,身中數箭。 李蘇羅嗅到的血腥味正是從他身上滲出的。 另一人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并無傷口,只是催著馬快跑,好似后面跟著什么可怕的東西一般。 而李蘇羅觀察了一下發現,這里居然是幻月宗屬地,是幻月宗所在的月形山外圍,當年因為月神這里終年下雪,從不停歇,因此此處溫度極低,除了一些生長在陰寒之地的草木之外,連只野獸都不存在,可見此處的嚴寒何其冷絕。 如今也就只有神空眠等人能夠受的了,畢竟幻月宗脫身與月宮,而月宮修士的本源屬性就是極寒,而神空眠身邊的眾人跟隨他已久,實力高超之余,也有眾多法寶護身,倒也不會覺得不適。 但是對于來人而言,月形山絕對不是個好去處。 如果有得選擇,他們也不會來此,可惜,他們沒得選。 身后,是殺機,眼前,是險境。 最開始承受不了月形山嚴寒的是兩人坐下的馬兒。 一路奔波,身負兩人,疾馳而來,即便是名馬良駒,也已經體力不支,加上月形山極寒之冷,那馬跑了沒幾步就一個阻趔將兩人摔了出去,沒多久,那馬就倒在雪地里沒了氣息。 “哥,你醒醒?!蔽词軅那嗄晁α怂︻^,咬著牙支撐著爬起來,剛才那一摔,讓他很是不好受,要不是以前也曾習武強身,這一摔還真不好說。 而另一個渾身是傷的男子則在不遠處的雪地里早沒了聲音,就連血氣也越來越淡。 青年一看,原來自己兄長的傷口處和被血侵染處已經結了冰,也不知眼下狀況是好是壞。 “哥,哥?!鼻嗄旰爸?,過了好一會,仍舊沒有動靜,他探了探脈搏,還好,仍有氣息,只是此地太冷,就連他也受不住,扶起男子,想要找個地方避避風雪,逃來此地,不知是否能活下去。 青年慘白著一張臉,扶著自己兄長一步步往深處走。 …… 李蘇羅看著,判斷著空中的訊息,閉上眼,打開了鏈接的門,而羅浮居也隨之出現在青年前方不遠處。 青年發現了不遠處的房屋,雖然驚疑為何此處又這樣的建筑,但是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了,總要搏一搏的,扶著兄長便往羅浮居這里來,短短的路程他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到了門口的時候終于撐不住倒地,呼喊到:“救命!” 孔蘇和紗褆正好巡夜,看到兩人倒在門檻內,相視一眼,便走去將人帶去浮羅院側邊的客房安置,那青年已經脫力,本就累極了,又驚又嚇出了一身汗,風一吹發燒感冒了,孔蘇留下照看,紗褆去稟告了李蘇羅。 李蘇羅點了點頭道:“嗯,他們是客人,好生照顧吧?!?/br> 紗褆領命退下。 倒是累的白停云和萬夢瑤,兩女的被自己丈夫這么折騰,一驚一乍的,唬了一大跳,知道沒事之后就睡下了,不過不可避免的想多了,以至于都沒睡到,第二日才得了消息,原來昨晚救了兩人。 被救的兩兄弟,一個叫做楚少安,一個叫做楚少寧。 楚少寧醒來的時候是被救的第四天下午,他一睜眼,入目的便是陌生床帷,人還有些恍惚的想著:我怎么了? 好半天他才漸漸恢復意識,理清頭緒,卻發現這里不是他記憶中的任何一處,這里,是哪里? 大哥呢? 楚少寧猛地一驚,連忙起身,卻發現這里除了他便只有滿目的奢華,再無他人。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回想這幾日發生的一切,其實很簡單不是么,君王更迭,總會有那么幾個家族敗落,而楚家也不例外,縱使楚家的祖輩曾是楚國的開國元勛之一,但是一句話說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謀逆…… 說的真好,不過是沒有支持新帝,與另外幾位皇子也不曾交惡罷了。 祖母也不知如何了,父親戰死沙場,母親體弱,他自幼是祖母養大,如今心心念念的,除了大哥也就是楚太夫人了。 李煙羅得知消息帶著人過來的時候,恍惚狀態的楚少寧被嚇了一跳,暗道這少年生的好生俊美妖異。 楚少寧自己也生的很好,楚國帝都誰不知道楚家二少爺是謫仙般的人,可是此刻見到李煙羅,他覺得終究是眼界狹窄的狠了,只是不知這人為何會將自己帶到此處,或者說,為何會在此處見到這人。 “汝醒了,還不知道汝的名字怎么稱呼,吾是鐘離衍,吾兄長鐘離溯是這里的老板,汝已經安全了?!崩顭熈_微笑著說道。 “謝謝,我是楚少寧,我哥呢?”楚少寧覺得松了口氣,可是看了看周圍有沒有楚少安的蹤跡,便問道。 “汝兄長,就是那個渾身是血的?他傷的很重,不過已經處理好了傷口,只是失血過多,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就在汝隔壁的房間?!崩顭熈_答道:“汝們是怎么了,看起來似乎是逃命一般?” “可不就是逃命么……”楚少寧低聲說道,聲音幾乎微不可聞,過了會又抬頭說道:“謝謝你們救了我們,我無以為報,我不能許諾什么但是真的非常感謝?!?/br> 李煙羅一愣,然后笑了:“別擔心,吾不是要汝回報什么,而且決定救汝們的是吾兄長,汝很堅強能夠堅持走進羅浮居,如果汝們倒在門外,兄長可是不會管的?!?/br> 楚少寧一愣,隨即笑了,低下頭又抬起來:“謝謝?!?/br> “那么吾也該走了,汝著涼了,之前還發熱,所以把藥喝了吧?!崩顭熈_指了指身后女侍端著的藥碗。 楚少寧皺眉,不過還是接過來一口氣喝光了,臉都皺起來了。 李煙羅扔給楚少寧一只棒棒糖:“吃吧,壓壓味道?!?/br> 離開這里之后,李煙羅回了正屋,李蘇羅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看到李煙羅來了便道:“如何,印象分多少?” “他很可愛,也很英俊?!崩顭熈_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吾喜歡這一款,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