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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綿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拍我干什么?蘇綿轉過身 臉就這樣直接埋進了段巡的胸膛。 干凈,又微微嗅到凜冽的男香。 段巡胸膛的溫度燒著蘇綿的臉,他的心跳聲平穩而有力。 膽兒肥了?死也不怕了。 段巡若無其事地接著說道,余光瞥見那個毛茸茸的頭頂,看著迅速從自己懷里彈開的少女,嘴角一彎。 嚯,害羞了。 晚上的時候整個劇組包了一層酒樓,全員聚個餐,培養培養團隊的凝聚力。 這間酒樓在W市算是數一數二,來過不止一個劇組,包括市長都有在這兒辦過宴。酒樓的裝修主要還是以穩重的中國風為主,墻上的一些水墨畫價值不菲,樓梯回轉的角落擺著的青花瓷瓶,也算得上古董。 二樓的轉角,一個白玉雕花玉如意,支在紅木柜上,柔和的光打下來泛著溫潤的光澤。 但蘇綿知道,這是個贗品。 真品早就被她爺爺在倫敦的拍賣會上拍下,放在家里了。 等人來齊,菜陸陸續續端上來,都是廣東那邊的菜品,清淡卻又精致。 蘇綿作為主演被安排到最中間的那個圓桌,除了導演編劇以外還有幾個大投資商也被安排在了這一桌。 包括段巡。 他沒有穿上午的那件風衣,換上了正裝。 蘇綿和段巡坐得很近,中間隔著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 因為王青姐說這就是一個單純的聚餐,沒有太多的講究,蘇綿索性輕裝上陣,白T恤外面套了個煙灰色開衫,穿著一條黑色牛仔褲就直接來了。 蘇綿的身材算不上熱辣,但貴在線條柔美,有種東方女人特有的風情,含蓄中卻又散發著勾人的魅力。 重頭戲還是在于吃飯,蘇綿安靜地吃著飯,聽著幾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聊著這部戲的商業價值,蘇導作為一個專業的導演,素來不喜歡隨便奉承別人,除了有關藝術創作方面的事情,他也鮮少開口。 吃了個七分飽,蘇綿準備再喝點銀耳湯,沖一沖油膩。 突然,她感覺大腿一熱。 桌子下,一只中年男人的手突然搭在了她的大腿上。 蘇綿猛然抬頭,看向身旁的那個中年男人。 那男人面無表情,像是什么也沒發生的樣子。 蘇綿的腿又一涼,一張房卡,落在了她的大腿上,隨著房卡一起放過來的,是一張名片 戊行傳媒副總經理,王平軍。 蘇綿心里一陣惡心,她直接將那張房卡連同那張名片一同扔到了地上。 她不是李欣欣,也不是林知??诶锏哪欠N人,更加不屑于這種行為。 戊行傳媒對于小藝人來說也算是高枝兒,但對于蘇綿來說,連跟落在地上的枯木枝都算不上。 王叔,一起抽個煙?隔著王平軍,段巡突然說話。 王平軍被蘇綿不識抬舉的動作弄得不太爽,也想抽根煙,就跟著段巡走了。 離開富麗堂皇的包廂,兩個男人站在昏暗的陽臺上,望著外面燈紅酒綠的都市夜景。 我怎么記得你以前不抽煙?王平軍瞇著眼睛,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煙盒,敲出煙嫻熟地叼在嘴里,隨著打火機清脆的一聲響,火星燃了起來,照亮了打火機金屬的外殼也算是打火機里的奢侈品。 迷上煙的魅力了?王平軍吐了一口渾濁的煙,年輕有出息! 謝謝王叔夸獎。段巡并沒有抽煙的意思,反而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冷聲道,我這兒有點東西 哎呀!出來瀟灑,別他媽工作工作的,晦氣!王平軍打斷了段巡的話,渾濁松弛的眼睛里透露出猥瑣的神態,你王叔正煩著呢!剛老子旁邊坐一美女,什么都好,就是他媽不識相 您這幾年,段巡直接壓過了王平軍的聲音,貪得不少啊。 你你在說什么 這時王平軍才覺得不對。 以前一直聽說段巡逐漸接手段家所有的產業,這位青年才俊手段毒辣,弄得整個管理層雞飛狗跳,原來幾個高枕無憂的老炮全都被他整回家強制退休,分散的權力和資本逐漸聚集在他手上,現在高層人人自危。 知道他狠。 如這個年輕的男人站在面前。 那聲音冷得人渾身打顫。 業績虛高,虧空不少,您的私人賬戶倒是令人瞠目結舌。段巡翻動著手機里面的內容,王叔,這空殼公司可真是您一手帶大的。 你!王平軍臉色驟然一變,煙直接掉在了地上,他伸出手,想要去拿段巡手上的手機。 手指頭都還沒碰到段巡手機,手腕卻已經被段巡鉗制住。 段巡面無表情,手腕一轉,隨即是王平軍的一聲哀嚎。 搞垮戊行,三天。段巡的眼睛比這天還要沉,字字見血。 手上力道家中,字字擲地有聲。 送你進牢,三個小時。 段巡忽地松開王平軍的手腕,他把手機放回口袋里,雙手揣兜,薄唇微微抿著。他冷眼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臉色由青到白,由白直接變成了豬肝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