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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寒假不在家老老實實呆在,在外面整什么鬼東西,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無業游民一起做什么! 還有你!傅遠懷指著江曼麗:有錢給他揮霍,都不愿意投資我5%的股份,這個家就是因為有你們兩個敗類,才會不見日光。 你簡直是瘋子,瘋子。江曼麗聲淚俱下:拿熱湯燙兒子,你還是人嗎?萬一留疤了怎么辦。 留疤了倒好,免得他出去惹事。 傅盛的唇邊劃過一絲譏笑。 郁小夏不安地站在一邊,眼看著這場口角上升成了動手。 原以為,只有她的家支離破碎。原以為,這間富麗堂皇的別墅包裹下的,是溫情。卻沒想到是更大的冷漠與陰郁。 江曼麗心疼地一邊流淚一邊給傅盛擦拭:怎么樣?我們去醫院吧。 你們離婚吧。傅盛冷冷地看著江曼麗,緩緩地推開她的手,目光有些冰冷,卻很執著。 傅遠懷拿起西裝,準備出門,口里還殘余著余怒:你的那個什么工作室,趁早停,在外面瞎搞,只會給我丟臉。 叔叔。郁小夏忽然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 連傅遠懷也微微怔住,這個哪里來的姑娘,他也有所耳聞,談不上意見,也只當她是個小擺設,寄養在家里面的小物件。 這種場合,早該嚇到一邊躲著不知道做什么了,哪里還有他說話的份。 那個工作室,不是玩笑,不是把戲,更不是丟人現眼。郁小夏忽然覺得一點也不害怕,語氣平靜,思路也是異常清晰,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里有我們所有人的夢想。 馬尾辮的小姑娘皮膚白嫩得幾乎透明,因驚嚇和緊張,整張臉色毫無血色,看起來愈發脆弱??蓞s背脊挺得筆直,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充滿堅定與力量,是一種骨子里的韌勁。 傅遠懷一時之間也被怔住,搖了搖,道了一句荒唐極了,轉身便走。 外面響起炮竹聲,家里卻一面狼藉,江曼麗無聲地一直哭。 像是要貫穿這整棟小洋房。 傅盛轉身上樓,對臉上的燙傷不管不問。 江姨,怎么辦?郁小夏小聲地跟著問。 她需要好好發泄一次。 * 第二天傅遠懷和江曼麗就都買機票走了,繼續忙他們的工作。年三十的夜飯仿佛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除了傅盛自太陽xue至耳后的那道不深不淺的印子提醒一切的真實,否則,真讓人懷疑之前那場爆發都是幻境。 他們不會離婚的。 似乎是看得出郁小夏的焦慮,傅盛換了一身運動服,走到她身邊的時候,漫不經心地道。 要離早就離了,他們就那樣。 你要去哪?郁小夏見傅盛的穿著,看起來很不一樣。 外面下雪了。他拉開客廳的落地窗簾,望著外面一片白茫茫。 一整個夜間,白色覆蓋了人間,似乎把所有塵埃都洗凈了,但其實僅僅是掩埋。太陽出來的時候,冰雪上泥土的黑色仍舊存在。 但是雪很美,美到讓人忘卻所有遺憾。 出去玩雪吧,你會滑冰嗎?帶你去溜冰場,今天年初一,溜冰會六六大順,開年大吉。 你也信這個? 想信就信了唄。 可是我不會。 我教你。他帶上工具,拉緊外套拉鏈,整個人散發著蓬勃的氣息。 打開門,站在雪地中,冷氣刺激得他高挑的鼻梁微微發紅。輕輕呵了口氣,熱氣彌漫。 最好的冬天,才會有雪。 如同初見的那天一樣,他的眼神清冷地似沒有感情,周身散發著拒人千里的落寞,疏懶地站在那里,猶如斑斕光芒化成的一位仙。 好像微微被戳到了,郁小夏張了張口,沒有說出來話,她低垂了眼眸。 傅盛微微頷首,忽然發現,身邊的女孩子,有一雙小鹿眼,黑黑大大,明亮柔和。 是一只無意中闖入他生命的小鹿。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快完結了,寶貝們。 當然還有番外的。 微博有更新提醒。 第42章 跫音不響,春帷不揭(42) K市繁華,這里整日非常熱鬧,非流動人口多,白日和黑夜都充滿喧囂,可K市的冬天仍舊比M縣冷得多。 車門剛開,一股冷風伺機鉆進來,激得郁小夏渾身一個哆嗦,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本就怕冷,穿得向來比別人多。 可是腿上整整包了三條毛絨厚褲子,再怎么想加也加不進去。剛下車,郁小夏整個人就弓了起來,冷風肆虐地從領口順著脖子向身體里面灌進去,凍得人瞬間麻木。 她有些想回去。這種天氣,大概不適合她這種畏寒的動物出沒。 白皙細長的脖子上忽然多出一股暖意,柔軟貼合著肌膚,將凍得人齒縫打顫的寒風瞬間被抵擋在外面。一條白色閃著熒光小星星的圍巾映入眼簾。 這個是?郁小夏詫異地問。 別亂動。傅盛的聲音很低,冷漠臉。 郁小夏老老實實地任由著他左一道右一圈地把圍巾圍緊。這條圍巾很長,傅盛折騰了不短的時間才勉強把它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