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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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戲郡王妃,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念在李凡是初犯,就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東方珩略一思索,淡淡下了命令。 “是!”侍衛們沉聲應下,掄起板子,繼續重打,口中念念有詞:“一板,兩板,三板……” 李丞相頓覺眼前陣陣發黑,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來,調戲郡王妃,打五十大板,罰的確實不重,關鍵是,那五十大板,要從現在開始算起??! 他來之前,李凡就已經被侍衛們按在凳子上打了,他來到之后,又耽擱了一些時間,別說是五十大板,六十,七十大板可能都要有了,東方珩卻沒有讓人計數,重新開打,這五十大板,加上原來的板子,都有一百多板了,再強壯的男子,也禁不住這么多板子,他們是故意要將李凡打成重傷。 “爺爺!”李凡屁股傳來陣陣尖銳的疼痛,悲傷的看著李丞相,原以為,爺爺來了,他會被救下,哪曾想,他還是要被打板子。 李丞相轉過頭,不看他,冷聲道:“做錯了事,就要受罰!” 李凡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眼淚汪汪的趴在凳子上,爺爺居然救不了他,屁股都快痛的沒知覺了,不用看他也知道,傷口肯定是血rou模糊。 隨著板子的增多,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哀嚎聲也漸漸弱了下去,直至全然無聲,已然被打昏。 李丞相面色鐵青,卻一言不發,五十大板的懲罰不重,如果他再阻止,定會讓有心人說閑話,李凡的命重要,相府的名譽也同樣重要。 淮王,淮王世子,南宮嘯看著李凡被打,一言不發。 院子里很靜,侍衛口中的低念隨風傳來:“四十五,四十六,四十七……” “珩,算了吧!”沈璃雪看著奄奄一息的李凡,淡淡道:“我相信李公子是真心改過?!?/br> “好?!睎|方珩柔聲答應,握緊沈璃雪的小手,掃一眼半身鮮血的李凡,慢條斯理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罷!” 李丞相眸底瞬間涌上一層怒氣,憤怒的目光掃過東方珩,沈璃雪,這夫妻兩人,一唱一和,將他孫子往死里打,都打到四**板了,這才假猩猩的開口說停,和打滿五十大板有什么區別? “外公!”見李丞相氣憤難消,站著不動,東方湛悄悄向他使了個眼色:“凡表哥身受重傷,需要盡快醫治!”事情是李凡不對,李府半點理都不占,再繼續留下去,不但幫不了李凡,還會丟李府的臉。 東方湛是皇室皇子,也是李丞相的外孫,身份敏感,李丞相和東方珩,沈璃雪起沖突,他最好的做法就是兩邊都不幫,李丞相也深知這一點兒,才沒有讓他做證人,說公道話。 李丞相強忍了怒氣,看向那幾名家?。骸疤贍敾馗?!” “是是是!”家丁們急步跑上前,小心的抬起李凡,快步向府外走去。 “淮王爺,安郡王,告辭!”李丞相面色陰沉著,打了招呼,在侍衛的攙扶下,快步離開。 東方湛也急步跟了出去:“外公,湛王府有治傷的金創藥,效果極佳……” “討厭的人都走了?!睎|方玉兒吃完果rou,將果核扔到一邊,走上前來,拉了沈璃雪的手快步走向宴會廳:“時候不早了,咱們去用膳,父王命廚房準備了好多新菜!” 淮王舉辦的是小型家宴,只邀請了東方珩,沈璃雪,南宮嘯,東方湛是有事來找淮王,事情談完,又出了李凡的齷齪事,他去了李府幫忙,用膳的人,除了淮王一家,也就只多了東方珩,沈璃雪,南宮嘯三人。 淮王人不錯,淮王妃也是個性子溫和的美少婦,東方澤,東方玉兒的性子都很活絡,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賓主皆歡。 太陽西斜一半時,沈璃雪,東方珩方才離開淮王府。 “你是不是喝多了?”馬車里,東方珩滿身酒氣,俊顏微紅,沈璃雪拿著一方濕棉帕,輕輕擦拭他的額頭。 東方珩長臂一伸,將沈璃雪拉進懷里,淡淡酒氣噴灑在她耳畔:“本王千杯不醉!” “你身上酒味很濃!”淮王府準備的酒很香很醇,酒香也很優雅,但再優雅,那也是酒香,車里的熏香,都快被這優雅氣息熏沒了。 東方珩低頭聞了聞,優雅的酒氣無孔不入,知道沈璃雪不喜歡酒香,伸手挑開了窗簾:“散散酒氣!” “淮王一家,生活的真幸福!”想到宴桌上的一幕幕,沈璃雪有些羨慕。 在現代時,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拼殺,穿越到青焰后,娘死亡,爹不愛,還要處處提防繼母,嫡妹的設計陷害,戰王收她為義女后,對她多有關愛,不過,林青竹已死,她沒有享受到母愛,是一種缺憾。 再看淮王府,父慈子孝,母親端莊大方,溫柔關懷,女兒活潑可愛,一家人其樂融融,生活幸福美滿。 “你羨慕了?”東方珩輕輕笑笑,在她耳邊輕聲低語。 “難道你不羨慕?”沈璃雪挑眉看向東方珩,圣王爺,圣王妃過世早,多年來,他凡事也要靠自己,吃了不少苦,那樣幸福美滿的生活,也應該是他向往的。 “或許,十個月后,我們會和淮王一家同樣幸福!”東方珩定定的看著沈璃雪,淺淺的笑容意味深長。 沈璃雪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小臉浮上一層薔薇色,手中棉帕整個按到了東方珩俊美的臉上:“我們昨天才剛成親,哪會這么快有孕!” 心里卻是有些期待,有個白白胖胖的孩子,一家三口同桌用膳,像淮王府那樣幸福美滿,確實不錯。 “我們多努力,爺爺也急著抱重孫!”東方珩抓著棉帕扔到一旁,抱緊沈璃雪,性感的薄唇重重印到了她香軟的櫻唇上。 淡淡酒香透過唇齒滲入口腔,沈璃雪小臉上的薔薇色更濃,用力推東方珩,含糊不清道:“這是馬車……簾子外面有車夫……車窗也開著呢……” “我們輕一點兒,車夫聽不到!”東方珩溫柔的輕吻著沈璃雪,伸手就欲拉下車窗,深邃的目光看到街上走來一頂四人抬的軟轎,軟轎前后左右還各有兩個人護著。 “讓開,讓開,快讓開!”前面護衛高亢的聲音注入了內力,傳了大半條街。 軟轎在大街上飛速急行,橫沖直撞,行人加快腳步,紛紛退避,露出道路中央一名三四歲的小男孩,他可能是被嚇壞了,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轎子,呆呆的,忘記了應該如何反應。 護衛們目光陰沉著,速度不減,對著那名小男孩,徑直撞了過去,護衛們都是習過武的,力道很大,瞬間就能撞飛他,到時,掉落在堅硬的地面上,他不死也會重傷。 沈璃雪目光一凝,掀開車簾,飛身躍了出去,在護衛撞到小男孩的瞬間,抱起了小男孩,繡花鞋狠狠踹到了近在咫尺的護衛身上,淺紫色的衣袂在半空輕輕飄飛,美如天女散花。 護衛毫無防備,被踹的踉蹌后退幾步,正好撞在了軟轎上,抬轎的護衛毫無防備,被大力道撞的急速后退兩三步,方才戰穩,粉紅色的輕紗徐徐飄飛,陣陣幽香快速飄散。 “什么人?”護衛們怒喝著,拔出長劍,快速涌到轎前,將女子護在身后,戒備的看著沈璃雪。 沈璃雪抱著小男孩飄落在地,冷冷看向粉紅色的軟轎:“姑娘坐的是人抬軟轎,不是馬拉的快車,也像發瘋時的畜生一樣,停不住腳步嗎?” “姑娘罵我是畜生!”清悅,嫵媚的聲音響起,飄動的粉色輕紗自中間緩緩分向兩邊,露出里面坐著的女子。 沈璃雪雪眸微瞇,金色羅裙高貴華麗,宛若最尊貴的公主,烏黑的發髻上戴著一套金光璀璨的頭面,迷亂人眼,還有那張小臉,縱使沈璃雪學富五車,此時卻找不到一個全適的詞來形容那張臉的美。 那是一種特殊的美,美輪美奐,精美絕倫,世間所有的美人在她面前,都黯然失了顏色,她就那么微微的笑著,大街上無論男女都已被驚艷,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久久回不過神。 尤其是那些男子,呆呆的看著她,嘴角快要流出口水,某個部位,高高昂起,蓄勢待發。 “璃雪!”如玉的手指輕輕拍到沈璃雪肩膀上,她瞬間回神,放下了懷中的小男孩。 小男孩扯著沈璃雪的衣角,怯怯的看向軟轎中的女子。 金衣女子慵懶的斜倚著軟轎,嘴角彎起一抹迷人的笑,看那一襲白衣,從容鎮定的東方珩輕擁沈璃雪,眼眸深處飛快的閃過一絲驚訝,這世間,居然還有人沒被她驚艷。 “我沒有辱罵姑娘的意思!”沈璃雪清冷的目光直視金衣女子:“這里是人來人往的大街,姑娘不應該街上橫沖直撞!” “所以呢?”金衣女子美眸含笑,饒有興致的看著沈璃雪,明明是她犯了錯,卻好像是沈璃雪在咄咄逼人。 沈璃雪勾唇冷笑:“姑娘的父母,沒教過你禮貌嗎?沖撞了人,你不知道應該怎么做?”簡簡單單一句話,反被動為主動,明嘲暗諷金衣女子不懂禮貌。 金衣女子微笑的目光落到小男孩身上:“姑娘想讓我向他道歉?” “難道不應該?”沈璃雪不答反問,依舊占據主動。 “的確是應該道歉?!迸幼旖俏⑿u濃:“不過,姑娘踢傷我的護衛,又有何說法?” “你的護衛不長眼睛,大步走著撞小孩子,難道不應該教訓教訓,讓他長長記性?”沈璃雪嫣然一笑,如百花開放:“姑娘是通情達理之人,斷不能被這些粗俗野蠻的護衛壞了名聲!” “呵呵,姑娘教訓的是,受教了!”金衣女子看沈璃雪的目光多了幾分意味,真是伶牙俐齒,駁的她啞口無言。 “吳四?!苯鹨屡右煌踩说淖o衛:“去向小男孩道歉!” “是!”護衛干脆的答應著,快步走到小男孩面前,注入了內力的混厚聲高亢的響起:“對不起!” 聲音震耳欲聾,即便是離的遠的行人也被震的耳膜發蒙,不像是道歉,倒像是在怒吼。 金衣女子微笑著看沈璃雪:“這道歉,姑娘可還滿意?” “滿意,很滿意?!鄙蛄а┒Y貌微笑:“不過,這小男孩的耳朵被震出血了,你這道歉道傷了人,你說怎么辦?” 金衣女子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目光依舊落在沈璃雪身上,呵呵,真是個難纏的女子:“姑娘的意思呢?” “護衛是姑娘的人,要懲罰也是姑娘的事情,我一名外人,哪能越俎代庖?!鄙蛄а┱UQ劬?,將事情推了個一干二凈,也間接逼迫金衣女子必須懲罰吳四。 “吳一,送小男孩去醫館,吳二、吳三,押吳四過來,打五十大板?!苯鹨屡佑袟l不紊的吩咐著,再次看向沈璃雪:“這樣的安排,姑娘可還……” “姑娘通情達理,所做的安排,自然也是極好的!”沈璃雪淡淡回了一句。 金衣女子是個聰明人,時時處處給她下套,小男孩被抱進了前面的醫館,撞人的吳四也被拉到一邊,開始痛打板子,有路人監督,他們不能少打,有了這次教訓,她應該不會再在街上橫沖直撞了。 沈璃雪也無心再和金衣女子多做糾纏:“珩,我們回去吧!” “好!”東方珩點點頭,擁著沈璃雪坐上了圣王府的馬車。 金衣女子斜靠著軟轎,看那輛豪華馬車漸漸遠去,柳眉微挑,女的彎彎繞繞,逼著她道歉,男的看都沒看她一眼,這兩人,真是特殊。 豪華的馬車快速行駛,車內安穩一片,半點感覺不到顛簸。 沈璃雪輕靠著東方珩,柳眉微皺:“東方珩,你有沒有覺得,那名金衣女子很奇怪?”她不否認那金衣女子長的很美,但是,她的美很嫵媚,很邪氣,很不正常。 “他們不是青焰人!”東方珩驀然開口,聲音低沉:“雖然那些護衛穿著青焰人的衣服,但他們的呼吸吐納,以及走路步法,都不是青焰人應有的?!?/br> 沈璃雪目光一凝:“那他們是哪國人?” 東方珩沉了眼瞼,他見過漠北的皇子,護衛,他們不是這種呼吸吐納,南疆太子,公主,侍衛都在,也不是這種呼吸方法,西涼國侍衛,他見的全是尸體,沒聽過他們呼吸,至于西涼國夜千瀧的呼吸…… “郡王,郡王妃,王府到了!”馬車停下,車夫的稟報聲自外面傳來,打斷了東方珩的沉思。 東方珩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收回思緒,坐直身體,正準備下車,管家的稟報在外響起:“郡王,郡王妃,宮里傳來消息,讓你們進宮赴宴!” 沈璃雪皺眉:“好端端的,皇宮怎么突然想起來開宴了?” 管家俯身答道:“回郡王妃,聽傳信的公公說,設宴招待西涼國公主!” “西涼國公主?”沈璃雪一怔,夜千瀧已經平安回了西涼,他meimei也跟回去了,這才兩個月的時間,她怎么又來了青焰? 東方珩伸手輕擁著沈璃雪的小腰,另一手撫上她緊皺的眉頭:“咱們進宮赴宴,所有疑惑,都會有答案!” “好!”沈璃雪點點頭,事情有些復雜,她也想不出頭緒了,走一步算一步。 東方珩,沈璃雪沒下車,車夫一揚馬鞭,豪華的馬車調轉頭,向皇宮飛奔。 晚宴設在皇宮宴會廳,沈璃雪,東方珩趕到時,朝中百官們帶著家眷到的差不多了。 明亮燭光下,東方珩一襲白衣,沈璃雪一襲淺紫湘裙,相攜走來,就像月下散步的神仙眷侶,文武百官連聲贊嘆: “安郡王俊美無籌,安郡王妃美若天仙,兩人真般配!” “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哪!” 他們兩人的婚事是皇帝賜的,官員夸獎他們般配,就是在間接恭維皇帝眼光好,那些慣會見風使舵的老狐貍們,哪會放過這么好的拍馬機會,你一言,我一語的連聲夸贊。 東方湛大口喝下一杯酒,冷眼望著走進宴會廳的東方珩,沈璃雪,目光陰沉著,大手不知不覺的用了力,手中玉杯猛的破碎,碎片扎破了手指,鮮血滲了出來,他卻混然不知。 沈璃雪,東方珩在眾人的注目禮中走到皇上,皇后面前:“參見皇上,皇后娘娘,微臣和璃雪有事耽擱,故而來遲一步,還望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無妨,安郡王,郡王妃入座吧!”皇帝倒也算和藹可親,并未計較。 坐位是按照官職來的,沈璃雪和東方珩的位置都預留了出來,不過,一個在男賓區,一個在女賓區。 沈璃雪剛剛坐到座位上,優美的樂聲響了起來,一襲閃亮金衣,面戴金色輕紗的女子款款行至眾人面前,踏著樂聲翩翩起舞。 金衣女子舞姿優美,輕盈,動作靈活,一抬手,一投足,說不出的嫵媚動人,身上的環佩隨著她的舞動叮當做響,金色面紗呈半透明狀,輕輕飄動,金色輕紗下,優美的面部線條讓人浮想連翩。 面紗上方,那雙眼睛,朦朦朧朧,閃爍著嫵媚,詭異的光彩,說不出的勾魂攝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