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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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雷太尉輕嘆一聲,無奈的搖搖頭,事到如今,這樁姻緣已經無法再維持下去,斷絕關系對兩人都好。 沈明輝冷眸掃過沈盈雪與沈燁磊:“他們兩個,隨雷雅容離開相府,本相不會再替別人養兒子,女兒!” “好!”雷太尉再次點頭,盈雪,燁磊都不是沈明輝的孩子,他白養了他們十幾年,已是仁至義盡,他趕她們離開,理所應當。 沈明輝一指那赤果男子,眸中厲光閃爍:“他,白綾勒死!” 出了相府大門,雷雅容,沈盈雪,沈燁磊,賤男人就是幸福的一家四口,他養大的孩子憑什么要叫別人父親?他辛辛苦苦十多年,成就別人家的幸福,他獨自一人在相府孤獨的生活? 不不不,他享受不了天倫之樂,別人也休想擁有,殺了賤男人,盈雪,燁磊沒了父親,雷雅容沒了jian夫,看他們還如何幸福! “不行!”雷雅容凝望沈明輝,怒聲道:“你可以提任何條件,他絕不能白綾勒死!” “本相沒有其他條件,就要讓他白綾勒死,如果你們不答應,咱們就金鑾殿上見!”沈明輝目光堅定,語氣鏗鏘,毫無商量的余地。 雷雅容恨的咬牙切齒,說不過沈明輝,轉頭向雷太尉求救:“爹,他是您的女婿,您外甥,外甥女的親生父親,如果被白綾勒死了,你顏面何存?” “堂堂太尉府嫡出千金,背著夫君與人通jian,生下兩個孽種,是很光彩的事情?傳揚出去,雷太尉的臉上很有光?”沈明輝嘴角微挑,滿目嘲諷的似笑非笑。 雷太尉冷冷望了赤果男子一眼,面色更加陰沉,都是他,不自量力勾引了自己的女兒,毀了她一生的幸福,當年,他就是一時心軟,沒有殺了這人,才會出現今天這種局面,他沒必要為了這種人,和沈明輝鬧翻:“他隨你處置!” “爹!”雷氏驚呼著,他是她喜歡的人,不能死,不能死??!膝蓋一軟,準備下跪乞求雷太尉,不料,他一甩衣袖,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沈明輝望著滿眼悲傷,身體顫抖的雷氏,就像大仇得報,心中無比暢快,傲然道:“來人,把jian夫白綾勒死!” “沈明輝,你敢!”雷雅容怒喝著,撲向那名男子,想要保護他。 沈明輝飛起一腳,狠狠將她踢到一邊:“賤人,別給臉不要臉,如果你不想活,就陪他一起去死!” 男子被打的傷痕累累,頭腦昏沉,沒有絲毫的反抗力,兩名侍衛走上前來,輕松就將白綾套進他的脖頸,猛然拉緊。 男子微閉的眼眸猛然睜開,雙手緊緊抓著白綾,不停的撕扯,呼吸不暢,臉憋成了醬紫色,嘴巴大張著,卻吸不進一絲空氣,就像瀕臨死亡的魚,在垂死掙扎。 “不,不要!”雷氏哭喊著,掙扎著,想要上前解救男子,兩名粗使嬤嬤走上前來,死死的按住了她,她掙扎不開,美麗的眼眸深深的望著男子,急呼:“阿志,阿志!” “雅……容!”男子顫抖著嘴唇,吐出兩個字,雖然有些含糊不清,眾人也知道他說的是雷雅容的名字。 看著男子漲紅的臉,拼死掙扎的艱難與痛苦,沈明輝放聲大笑,笑聲瘋狂,嗜血:他的妻子,當著他的面,與別的男人上演情深意重,呵呵,真是得意的挑釁,讓人討厭,他就更加要處死那男子了,死了jian夫,看雷雅容還怎么通jian,怎么給他戴綠帽子,怎么生孽種。 沈燁磊呆呆的站著,看著那慘絕人寰的一幕,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忘記了哭泣。 沈盈雪纖細的身體輕輕顫抖,怯怯的看著那瘋狂大笑的父親,記憶中,他和藹可親,滿目慈祥,為何突然間,他變的這么陰冷,嗜血?是因為那名男子嗎? 沈盈雪看向那名不著寸縷的男子,這是她的親生父親?無知,窩囊,沒有半點可取之處,她的母親怎么會看上這種人?她才不要認這么沒用的人做父親。 雷洪靜靜的站著,目光陰沉,鬧到今天這種地步,是雷雅容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沈璃雪慢慢放下手,悄悄收起了銀針,沈明輝當著雷雅容的面處死那男子,就是想刺激她,教訓她,嘲諷她,讓她記住這殘酷的一幕,就像午夜的夢魘,永遠都無法擺脫。 真是心狠手辣! 男子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小,狠毒的埋怨目光直視雷雅容,眼晴慢慢閉上,手,和頭都無力的垂下,呼吸漸漸消失…… 侍衛還沒有放手,又狠狠勒了一會兒,見男子毫無反應,方才松了手,走上前,試試鼻下,點點頭:“稟丞相,人已死亡!” “很好!”沈明輝嘴角輕挑,揚起一抹殘酷的笑,終于死了,死的好,死的好??! “沈明輝,我和你拼了!”雷雅容雙眸血紅,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然掙脫了粗使嬤嬤,狠狠撲向沈明輝。 沈明輝不屑的冷哼一聲,狠狠踢到了雷氏肚子上,將她踢出幾步遠,重重掉落在地,全身的骨頭像散了架般,疼能難忍,尤其是肚子,傳來尖銳的疼痛。 雷氏趴在地上,身體軟軟的,站不起來,惡狠狠的瞪向沈明輝,似要將他生吞活剝:“卑鄙無恥的小人,十五年前,林青竹懷著身孕,你不甘寂寞與我茍合,白綾勒死你也不為過!” 男子死亡,雷氏受了刺激,要將當年的丑事全盤拖出,拉沈明輝一起身敗名裂。 沈明輝目光閃爍著,看向沈璃雪,見她面無表情,好像沒聽到雷雅容的話,急步走上前,狠狠甩了雷雅容一巴掌:“不要臉的妓女,早知道你與人有jian情,求我我都不要你!” “不要臉的賤男人,當年是你勾引我的!”雷氏看準機會,緊緊抓住沈明輝的手臂,潑婦般與他狠狠對打起來。 沈璃雪柳眉微挑,原本她以為,沈明輝回京后就娶了雷氏,沈盈雪再早產,比她小幾個月并不奇怪,現在才明白,雷氏是帶著身孕嫁給沈明輝的,沈明輝沒懷疑沈盈雪的身世,是因為他們兩人早就有染,林青竹生產前,他們就茍合了。 雷雅容真是風流,與jian夫風流快活,還不忘勾搭沈明輝。 “啪啪啪!”沈明輝力氣大,三兩下就將受了傷的雷氏打倒,連連甩了她十多個耳光。 雷氏軟軟的趴在地上,小臉高高腫起,嘴角溢出血跡,美眸不服輸的狠狠瞪著沈明輝,咬牙切齒:“沈明輝,就算魚死網破,我也絕不會讓你好過!” “那你就試試看!”沈明輝又飛快的扇了雷氏幾巴掌,狠狠踹了她一腳,怒道:“來人,將jian夫yin婦和孽種都趕出相府!” 侍衛們走上前,給死掉的男子胡亂的裹了衣服,抓住他與雷氏的腳向外拖去,動作粗魯,毫不憐香惜玉。 “沈明輝,你等著,絕不會放過你……”雷氏手扣著地面,憤怒的咆哮,長長的指甲一個一個相繼折斷。 沈明輝面無表情,不屑的冷哼:“本相就坐在府上,等你來報復,有本事,你盡管使出來!” “爹,我留下來陪你!”沈盈雪走上前,雙目含淚,楚楚可憐。 “盈雪,他不是你爹,你爹被他殺了,他是你的殺父仇人!”見沈盈雪認賊作父,雷氏怒氣沖天,對她憤怒咆哮。 “馬上滾!”沈明輝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這兩個孽種,他一個也不想再見,若非礙于他們是雷太尉的外甥,外甥女,他已經下令杖斃他們。 “不,今生今世,你是我唯一的父親!”沈盈雪身體顫抖著,語氣卻異常堅定,太尉府是她的外公家,她懷著身孕住在那里,下人們就已經指指點點了,礙于她相府嫡女的身份,她們表面還是很恭敬的。 如果她和沈明輝斷絕了父女關系,改認那賤男為父親,她就是賤民的女兒,身份低微,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嫡出千金,而是生父已死,寄居在太尉府的賤民之女,下人們的議論紛紛,指指點點,以及各種明嘲暗諷會將她徹底淹沒,讓她終日活的生不如死,她不要過那樣的日子。 “盈雪,你在認賊作父!”雷氏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的狠狠瞪著沈盈雪。 沈盈雪冷冷回望雷氏:“一直都是你與別人偷情,對不起爹,爹沒有對不起你,我要留下來陪爹,不會和你回太尉府!” “盈雪,他是你親生父親!”雷氏咆哮著,教訓沈盈雪。 沈盈雪不屑的冷哼:“這么多年來,關心我,照顧我的只有爹,那個賤男人,看都沒來看過我一次,我憑什么認他做爹!” “盈雪,你……你……”雷氏手指著沈盈雪,氣的說不出話來,居然忤逆她這個母親,還認賊作父,逆女,逆女。 沈明輝冷冷望望劍拔弩張的雷氏和沈盈雪:“本相不想再看到你這冒牌的女兒,滾!” 他看到沈盈雪,沈燁磊就會想到雷氏的欺騙與背叛,想到他對這兩個孩子的寵愛,更彰顯出他的無知,無能,頭頂那只帽子,綠的非常刺眼,他要將有關的人全部趕走,眼不見為凈。 “爹!”沈盈雪不死心的哀求,回到太尉府就是進了地獄,她不想回去。 “滾!”沈明輝毫不留情的怒吼,yin婦,孽種,他一個也不想再見。 兩名粗使嬤嬤走上前來,一左一右的抓了沈盈雪的胳膊,用力向外拉去,她傷心流淚,苦苦哀求,她不想回太尉府做低賤的民女,真的不想回去。 “臭侍衛,你干什么,快放我下來!”沈明輝發脾氣,沈燁磊不敢上前,正思索用什么辦法讓他消氣,冷不防一名侍衛走過來,提著他的衣領向外拎去,沈燁磊兩條小短腿不停倒騰著,破口大罵。 侍衛面無表情,拎著沈燁磊大步前行。 雷氏的咆哮,沈盈雪的哭泣,沈燁磊的大罵聲漸漸遠離,很快消失不見。 沈明輝看著神情淡漠的沈璃雪,喉嚨一熱,這才是他的親生女兒,身上流著他的血,他卻忽略了十幾年:“璃雪,爹識人不清,被蒙了眼睛,讓你受盡了委屈,爹發誓,從今以后,好好待你,絕不讓你受任何欺負!” 沈璃雪凝眸看著沈明輝,冷笑:“沈丞相,我們已經斷絕父女關系了,我不再是你的女兒,更不會回到相府!” 沈明輝一雙老眼瞬間熱淚盈眶:“你不肯原諒我!” “有些錯誤,無法原諒!”沈璃雪語氣堅定,毫無商量的余地,十五年前犯的錯識,現在才意識到,已經太晚了:“沈丞相還要滴血做藥引嗎?如果不滴,我要回戰王府休息!” 沈明輝心中滿是酸澀,他寵愛的兒女不是他的,他的親生女兒卻不愿認他,一顆心瞬間裂成碎片,再也無法拼湊齊全,蒼涼的笑容極是凄慘,仿佛一瞬間老了十幾歲:“今晚不治病了,你回去吧!” “告辭!”沈璃雪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趁著林青竹有孕,他在外偷腥,若出一系列的禍端,這樣的父親,不值得她同情。 沈采云望了沈明輝一眼,也轉身離開,這個爹的眼里,心里,始終都看不到她,呵呵,她也不必留下來惹人討厭了。 沈明輝頹然坐于一張椅子上,看著沈璃雪遠去的背影,眸如死灰,毫無焦距,該走的,不該走的都走了,四女一子,都離開了相府,曾經熱鬧的府邸,變的冷冷清清,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沈明輝胸中一陣氣血翻騰,喉嚨一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迷蒙的視線中看到沈璃雪轉過身,快速奔了過來,嘴角輕揚起一抹淺淺的笑,他的女兒還是關心他的,他也想關心,寵愛這個女兒,一切應該還來得及! 看著口吐鮮血,昏迷不醒的沈明輝,沈璃雪皺眉吩咐侍衛:“去請王太醫?!?/br> 王太醫來給沈明輝治病,不方便參與相府的家事,就沒有跟過來,侍衛急步跑到沈明輝的房間,將他請了過來。 王太醫走進房間,快速放下藥,急步上前為沈明輝把脈,目光凝重:“中了蠱毒!” “蠱毒?”沈璃雪皺眉:“能根治嗎?” 王太醫搖搖頭,重重嘆息:“除非找到下蠱的人,否則,想根除蠱毒很難!” “王太醫,雷侍郎在大門口吐血了,昏迷不醒,您快去看看!”一名侍衛急急忙忙跑進房間,看到相同癥狀的沈明輝,猛然一怔:“丞相也吐血了?” 沈璃雪冷笑,看來雷洪那把匕首上沾的就是蠱毒:“好端端的怎么會中蠱?沈丞相和雷侍郎最近都接觸過什么人?” “蠱毒非常兇狠,邪惡,沈丞相,沈侍郎應該中毒不久!” 沈璃雪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道:“王太醫是說,下蠱之人,就在剛才的人之中!” “這……老夫也不是很確定!”王太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怎么總感覺這位璃雪郡主在引導他說話。 沈璃雪目光一寒,冷聲道:“侍衛,截住太尉府的馬車,將車上的人全部押進來,他們有下蠱的嫌疑!” 雷太尉坐的馬車還沒有起程,相府侍衛把他也截住了,雷太尉緊緊皺起眉頭,冷眼看向雷洪,壓低聲音道:“你怎么會中了蠱毒?” 雷洪吃過解藥,已經清醒,面色蒼白的可怕,眸中冰寒一片,咬牙切齒道:“都是沈璃雪……” 聽完事情經過,雷太尉利眸微瞇:“沈明輝也中了蠱?” “是的!”雷洪點點頭,陰沉的眸中閃過幾分冷厲,是沈璃雪刺傷了沈明輝,與他無關。 “朝中兩名大臣中蠱,一定要找個替罪羊平息事件,否則,皇上一定會徹查此事!”雷太尉面色陰沉,眸中精光閃爍。 “找誰做替罪羊?”雷洪微微錯愕,蠱毒不是說有就有的,替罪羊也不是說找就能找得到。 雷太尉看著馬車外,揚唇一笑,目光詭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雷太尉,雷洪,雷雅容被請到相府客廳時,沈明輝已施過針,醒了過來,陰沉的目光冷冷掃過雷太尉一家:“雷太尉,王太醫診明,本相的蠱毒中了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里,本相見的最多的,就是你們太尉府的人,請你給我個交待!” 雷太尉冰冷的臉走上前,怒道:“沈丞相,我們人多,并不代表能下蠱,你那兩個女兒,一個是戰王府郡主,一個是南疆太子的貴人,能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她們與你接觸的時間最長,比我們更有機會下蠱毒!” 沈璃雪冷冷一笑:“我們和沈丞相的關系,別人不知道,雷太尉還能不清楚,他時時刻刻防備著,我們哪找得到機會下蠱,反倒是沈盈雪小姐和沈燁磊少爺,與沈丞相十分親密,雷雅容夫人又是沈丞相的枕邊人,他對他們毫不設防,下蠱成功的可能性比我們大的多!” 沈璃雪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向雷太尉身側的雷洪:“剛才我見雷侍郎一直在拍沈丞相的肩膀……” “我沒下蠱!”雷洪一時心虛,潛意識的脫口而出:“沈璃雪,你不要血口噴人,如果我是下蠱人,自己又為何中了蠱?” 沈璃雪挑眉看著雷洪:“我是不是在血口噴人,相信雷侍郎心中非常清楚!” “我可以對天發誓,沈明輝身上蠱毒不是我下的!”雷洪舉起右手,鄭重其事的發下毒誓,沈明輝身上的蠱毒是沈璃雪無意間下上去的,與他無關。 “蠱毒要近距離的接觸后才能下到身上,采云,璃雪一直都不曾親近本相,她們不會下毒!”沈明輝驀然開口,冷冽的目光在雷氏,雷洪身上來回流連:“你們兩人,當時距離我最近……” “蠱毒不是我下的,我根本不懂蠱!”雷氏幸災樂禍的看著沈明輝,眸底涌動著狂喜與憤怒,他害死了阿志,卻中了蠱毒,沒幾天好活了,這就叫報應啊,報應! “夫人和雷侍郎接觸過沈丞相,丞相的毒不是夫人下的,就自然是雷侍郎下的了!”沈璃雪似笑非笑的看著雷洪。 雷洪面色鐵青:“沈璃雪,凡事講究證據,請你拿證據出來,沒證據前,請不要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