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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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郡王妃 作者:蔓妙游蘺 001 見死不救 “璃雪,我愛你!” 低沉,磁性的男聲,聽的人心底發冷,明明是句曖昧的情話,卻仿若帶了巨毒,讓心蝕骨的疼。 無邊痛苦帶著濃烈的怨恨直沖腦海,沈璃雪猛然睜開了眼睛,卻被映入眼簾的情形,驚的一愣。 衰草連天,一望無際,冷冽的風刮過,枯草搖搖曳曳形成道道波浪,天空灰暗、陰沉,仿佛正在醞釀著一場聲勢浩大的暴雨。 這是什么地方? 沈璃雪皺起眉頭,自己明明躺在風景優美的夏威夷沙灘上曬暖暖的太陽,怎么一覺睡醒,到了這荒無人煙的貧瘠荒原? 一股陌生的記憶突然涌入腦海,與她原本的記憶迅速融合,沈璃雪皺起眉頭,盡管她十分不愿相信,卻不得不承認,她魂穿了。 身體的主人也叫沈璃雪,從小與體弱多病的母親相依為命,兩個月前,母親病逝,她在最信任的鄰家哥哥穆正南幫助下,準備進京尋父,哪曾想起程的前晚,穆正南騙開了她的房門,深情的說著我愛你,手中白綾卻緊緊勒住了她纖細的脖頸,冷眼看著她在痛苦中停止呼吸…… 呵呵,穆正南,你的愛就是親手勒死自己喜歡的人么? “咚咚咚!”平穩的地面突然震動起來,沈璃雪胸口疼痛,頭腦一陣暈眩,怎么回事?要地震了? 快速站起身,沈璃雪四下環顧,天地接壤的地方,一排跳躍著的灰色線條,快速向她移來。 灰色線條越來越近,沈璃雪看的越發清析,那是一群穿著古裝的人,有強壯的男子,也有老弱婦孺,他們共同的特點是蓬頭垢面,不顧一切的向前瘋跑,邊跑邊哭,在他們身后,奔跑著大批野豬,野牛以及許多叫不上名字的野獸,仿佛發怒般,圓瞪著眼睛,徑直向前沖,鐵蹄踏的狼煙四起,地面震動。 這是怎么回事? 沈璃雪疑惑間,一名老婦人不慎摔倒在地,隨后追上的野牛一腳踏在了老婦人頭上,頓時,鮮血飛濺,老婦人的頭被踩扁,殘破的身軀瞬間淹沒在滾滾的野獸群中…… “別關城門……等一等啊……”凄厲的高呼驚醒了震驚的沈璃雪,沈璃雪回頭望去,不遠處,兩扇古樸的城門快速向一起靠攏。 可惡,守城的人想干什么?將百姓關在門外,被野獸活活踩死嗎? 一道鐵蹄聲在身后重重落下,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后背上,沈璃雪一驚,糟糕,有野獸。 快速轉身,避過野牛攻擊的同時,沈璃雪抓著牛角翻身上了牛背,雙足輕點牛頭,纖細的身體快速向城門躍去,只要進了城,自己就安全了! “砰!”沈璃雪落地的瞬間,兩扇厚實的大門重重合在一起,隔絕了她望向城內的視線,也粉碎了眾人生存的希望,沈璃雪氣的咬牙切齒:可惡,自己距離城門只有幾步之遙了…… 空蕩蕩的城墻上,瞬間涌出數不清的士兵,身穿戰甲,滿目肅殺,手持古樸的弓箭,箭尖所指的,自然是城墻下的野獸群。 城門上方,一名年輕男子斜躺在貴妃椅上,半瞇著眼睛,悠哉游哉的享受著三位美人的捶腿,揉肩,喂水果服務,神情慵懶,對城墻下慘絕人寰的踩踏,視若無睹。 “啊啊啊……”陣陣慘叫聲接連響起,沈璃雪回頭望去,野獸追上了奔跑的人群,不時有人被活活踩死,鐵蹄上掛著手臂等殘肢斷體,隨著它們的奔跑,在地上跌撞波動。 “開城門……快開城門……”百姓瘋狂,絕望的吼叫著,城墻上的將士們充耳不聞,手中弓箭拉的更滿。 “身為將士,理應保護百姓安全,可如今,百姓被野獸踩踏,命懸一線,你們不但無動于衷的站在城墻上觀看,還緊閉著城門,見死不救,若是被皇上知曉,可是殺頭的死罪,你們擔待的起嗎?” 單純的呼救打動不了這些鐵石心腸的將士,古代是皇權至上,沈璃雪便劍走偏鋒,拿皇帝來押人,讓他們有所顧及,打開城門。 將士們有些動容,卻沒有行動,詢問的目光齊齊望向悠然飲酒的妖孽男子,殺頭死罪他們不想擔,但他們只是士兵,凡事都要聽從將領的命令,不能自作主張。 “正因為我們要保護百姓安全,更加不能開城門!”推開美人,年輕男子慵懶的直起身子:有人給他安了罪名,他當然要有所回應。 男子二十歲左右,面如冠玉,膚色白皙,一襲華貴的錦緞長袍,包裹著他修長挺拔的身軀,更顯高貴優雅,風華飄逸。 荒原的天氣很冷,他居然輕搖著一柄折扇,嘴角輕揚,似笑非笑的望著沈璃雪,妖孽的容顏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說出口的話卻如寒風般冷酷無情。 “野獸的速度比人快,就算開了城門,也救不了你們,反倒會讓野獸趁機闖進來,野獸發狂,見人就傷,如果它們進了城,城內幾千百姓都將性命不保,到時,我們才是真的犯了殺頭死罪……” 言外之意,并非他鐵石心腸,見死不救,而是為了城內百姓安危,他必須犧牲城外的沈璃雪等人,她們這幾十人的性命,相對城內幾千百姓,根本不值一提。 “姑娘深明大義,定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而置城內上千百姓于不顧,更不會逼迫我們去犯殺頭死罪吧!”年輕男子折扇輕搖,妖孽的臉上帶著欠扁的笑。 沈璃雪冷哼一聲,真是伶牙俐齒,能言善辯,短短幾句話,不但解了圍,還將罪責推到了自己身上,如果自己再逼他開城門,就成了貪生怕死,為活命不惜犧牲上千百姓的無恥小人,會受盡萬人嘲諷,唾罵…… 野獸群滾滾而來,將奔跑的人群淹沒,兩者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人,哪是獸,城墻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全都拉滿了弓,蓄事待發,沈璃雪纖手緊緊握起,指甲嵌入rou里:戰事一起,自己就算不被野獸踩死,也會被弓箭射死!難道自己真要命喪于此! 急思間,沈璃雪望到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眼睛一亮:有辦法了! 沈璃雪飛身上前摘下一片樹葉,快速拂去上面的沙塵,放入唇間,清靈美妙的樂聲悠悠響起。 “咚咚咚!”兇猛的野獸近在咫尺,眼看著就要踩到她了,沈璃雪視若無睹,含著樹葉急促的吹奏,樂聲陡然間比剛才高了好幾個音調。 “咚!”野牛對著沈璃雪沖了過去,妖孽男子嘴角輕揚,搖著折扇,冷眼旁觀。 野牛抬起前蹄,對著沈璃雪重重踩下,卻在觸到她的衣服時突然停了下來,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慢慢放下前蹄,悄然后退幾步。 妖孽男子望著沈璃雪,利眸微瞇,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搖著,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呵呵,真是個有趣的人! 野牛退去,沈璃雪暗暗松了口氣,顧不得擦拭額頭的冷汗,繼續吹奏,樂聲如清泉叮咚,又如小溪潺潺,讓人如置山林間,清新自然,野獸們眸底的暴虐氣息漸漸散去,安靜的站在草地上,輕搖尾巴…… “放箭!”妖孽男子一聲令下,數不清的黑色羽箭越過沈璃雪,撲天蓋地的射向野獸們,一只只兇狠的龐然大物頃刻間被射成刺猬,倒地死亡…… 羽箭的破風聲由強變弱,直至無聲,沈璃雪知曉屠殺結束,停止了吹奏,抬頭,正對上年輕男子妖孽的俊顏:“你剛才吹的是什么曲子?” “清心曲!”身為百年世家接班人,吹奏清心曲對沈璃雪來是小事一樁。 話不投機半句多,野獸和人群都已死亡,沈璃雪沒心情和jian詐狡猾的妖孽男子多說,轉身欲走:“吧嗒!”一只木牌和一塊玉佩自袖中掉出,沈璃雪還未俯身,妖孽男子已搶先一步撿了起來。 “你叫沈璃雪?”把玩著玉佩和木牌,妖孽男子望著沈璃雪,似笑非笑。 “你怎么知道?”沈璃雪有些驚訝,初入異世,她沒向任何人提過自己的名字,妖孽男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這上面寫著呢!”妖孽男子將木牌遞向沈璃雪,居然是一塊銘牌,上好的柳木十分光滑,上書‘亡母沈氏林青竹’,右下角一行小字:女沈璃雪立! 沈璃雪柳眉微挑:想不到沈璃雪時時帶著這塊銘牌! “我想,我知道沈小姐的身份了!” 沈璃雪心中一動:“什么身份?” “青焰國丞相府嫡出長女!”碧綠的玉佩懸于沈璃雪面前,妖孽男子笑容璀璨:“這是沈氏家傳玉佩,世間只此一塊!”并且,沈明輝的原配夫人,就叫林青竹。 沈璃雪眼睛一亮,想不到沈璃雪消失多年的父親居然是丞相,身份倒是不錯,自己不必再留在這里受野獸踩踏了:“這里距離青焰京城有多遠?” 妖孽男子輕聲道:“一千多里吧!” 這么遠!沈璃雪皺眉:古代的代步工具是馬車,可馬奔跑的速度比不上現代的飛機,火車,什么時候才能到京城? “郡王妃不必著急,這里的野獸之災已經解決,我正好也要回京向皇上復命,可以同行!”仿佛看出沈璃雪心中所想,妖孽男子微笑著寬慰。 “郡王妃?”沈璃雪一驚,在原主的記憶里,這具身體明明沒有結婚啊,難道記憶出錯了? “相府嫡長女與安郡王十五年前訂下婚約,整個京城人盡皆知,我稱呼你為郡王妃,也沒錯……”妖孽男子輕聲解釋。 原來是這樣!沈璃雪暗暗松了口氣:身為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她還真無法適應這么小就結婚。 還有這名妖孽男子,剛才那般冷心絕情,視人命如草芥,如今卻大獻殷勤,要帶自己回京,怕是沒安什么好心,無妨,她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妖孽男子敢對她不利,她絕不會讓他好過! “在下南宮嘯,沈大小姐可以稱我為世子或嘯!”南宮嘯微笑著向沈璃雪自我介紹,與剛才那個冷心絕情,見死不救的他判若兩人:“沈小姐與令堂失蹤十五年,沈丞相非常傷心,如今你活著回來,他肯定非常高興!” 沈丞相以為沈璃雪死了,正準備讓二小姐嫁給安郡王,如今沈璃雪歸來,想必是用不著二小姐了,可那二小姐對安郡王癡心一片,斷不會輕易讓沈璃雪搶了她郡王妃的位子,呵呵,丞相府有好戲看了! 002 喝茶看戲 沈璃雪安然無恙的回到丞相府,滿府震驚! 丞相沈明輝望望沈璃雪那張與林青竹六、七分像的臉,再看看手中細潤如水,晶瑩剔透的沈氏家傳玉佩,喜悅的眸底閃現絲絲驚訝。 沈璃雪看的真切,沈明輝見到她,驚訝遠遠多于喜悅! 失蹤多年的親生女兒回來,不是應該喜悅多于驚訝嗎?沈明輝怎么和別人恰恰相反? 丞相夫人滿面笑意卻未達眼底:“老爺,當年的滔天大火將整個正屋燒毀,璃雪能生還,定是上蒼保佑!” 猛然聽上去,丞相夫人是在為沈璃雪平安歸來高興,但細細一琢磨,她分別是在懷疑,沈璃雪不可能在那場大火中活下來。 沈璃雪無聲冷笑,十五年前,莫名其妙著了一場大火,導致沈璃雪、林青竹與沈明輝失散。 多年的警覺生活,讓她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正準備找個機會旁敲側擊一下,沒想到丞相夫人主動送上門來了,倒省了她一番手腳:“無緣無故怎么會著火?”十五年前,沈璃雪剛出世,對起火的原因,她自然是不知道。 “天干物燥,調皮的小孩子不小心點著了火……”沈明輝說的是十五年前府衙調查的失火原因。 沈璃雪沉下眼瞼:“大火撲滅后,你們找到尸體了嗎?” 沈明輝搖搖頭,輕嘆一聲:“沒有!” “既然沒找到尸體,為何確定我和母親死了?”沈璃雪目光閃閃,似笑非笑,沒見到尸體,就宣布人死亡,這未免太過武斷。 “當時風很大,火很旺,整個房屋都燒成了一片廢墟,我以為你們母女被燒成灰了?!鄙蛎鬏x仿佛想起了當年的慘事,語氣低沉:“傷心絕望著,我第三天就離開了老宅,去邊關上任?!倍潭處拙湓?,很好的解釋了他急急離開青州的原因。 “既然風大,火大,為何只燒了我和母親的房子,其他的房屋卻安然無恙?”不是沈璃雪多心,而是事情真的很怪異。 “當時,咱們住在青州老家的三合院,你和你母親住在正房,刮的是正北風,風再大,也燒不到東,西兩邊的偏房……”沈明輝如實相告。 “十幾年來,您怎么都不去老宅祭拜?母親死后,我孤身一人住在青州,若非遇到南宮世子,我都不知道您在京城?!鄙蛄а┦檬醚劢悄氂械难蹨I,她醒來時,鬧野獸災的貧瘠荒原就是青州,沈璃雪,林青竹一直等在那里,沈明輝居然一次都沒回去。 沈明輝眼底浮上幾分愧疚:“京城事情多,我一直脫不開身去青州,不過,我每年都讓雅容(丞相夫人的名字)去青州老宅祭拜你們母女……” 丞相夫人雷氏笑容和藹,附和著沈明輝的話:“十五年來,我年年都去青州,從不間斷……” “那真是怪了,我和娘一直住在咱們老宅的對面,怎么從沒見過夫人?”沈璃雪說的都是實話,老宅被燒,林青竹母女留在青州等沈明輝,沒有搬遠。 “娘親身體不好,天天躺在床上,透過窗子望老宅,如果夫人去了,娘親肯定能看到,就算娘親不認識你,見到有人在宅前祭奠,她也一定會好奇的上前詢問,斷不會像現在這般,和父親錯過十五年……” 沈璃雪語氣悲傷,悄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勉強擠出幾滴淚水,不經意間側目,發現南宮嘯正慵懶的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趣的望著她:南宮嘯怎么一副看戲的模樣,難道他來相府不是為送自己,而是來看熱鬧的? 沈璃雪和雷氏的沖突在南宮嘯的意料之中,事情也一直往他預想的方向發展,嘴角輕勾起一抹悠美的弧度:沈璃雪很聰明,相府的其他女人也很狡猾,她能算計兇狠的野獸,卻未必贏得了詭計多端的人,連番較量下來,誰輸誰贏,猶未可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相府的好戲,一定會越來越精彩。 “咳咳咳!”丞相夫人不自然的輕咳幾聲:“我怕觸景傷情,每次都是遠遠祭拜jiejie……” 沈璃雪眨眨眼睛,明知故問:“夫人是我爹的妾室,和我們一起在老宅里住過?” 雷氏眸底閃過一絲nongnong的厭惡,她是沈明輝明媒正娶的正妻,豈是那由妾扶正的低微妻室所能比的,礙于貴夫人的儀態,沒有發作:“沒有,大火后,老爺來到京城,我才嫁給他?!?/br> “既然您沒在老宅住過,那您去老宅祭拜怎么會觸景傷情?”沈璃雪百分百確定,雷氏根本就沒去過青州老宅,她每年離京的那些天去了哪里,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老爺時常向我講述jiejie的事情,我已暗暗將jiejie引為知已,自是不愿見到她喪命之處,徒增傷心……”雷氏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讓人找不到絲毫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