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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蓓蓓:她叫什么? 樸英豪挑眉:嗯?你管這干什么?得不到回應,他自顧自回到那個讓他唾沫橫飛的八卦,現在她機會來了!真沒想到,圈子里還有這么個癡情種她老板為了她能跟江凱旋搭戲,咳,當然,還為了一個大導演的名氣,自掏腰包,貼了2000萬! 牧蓓蓓忽地從他懷里掙起,迎著樸英豪的目光,定定說:2000萬! 樸英豪喝醉了似的笑道:這還沒完呢!告兒你,剛才不是說了她有兩手,結果一直出不來嗎?沒什么人敢可勁兒用她,是有原因的這回也是,臨到門口了,人大導說,這丫頭不行,奇貨,不敢用;江凱旋好像也跟她天生八字不合,一早就委婉表示,不想合作。就這么著了,這么難的境地了結果你猜怎么著? 牧蓓蓓面無表情:我哪兒猜得著! 樸英豪:猜不著就對啦!她老板二話不說,提出注資三板斧!第一,簽合同,她演戲要出什么幺蛾子,他們公司自個兒承擔,絕對不賴別人;第二,他投的錢,第一輪發行,不收利潤!第二輪起才上桌,跟其他資方共享你知道這是多大的損失嗎?我們出片,錢都在第一輪里賺,第二輪賣不起價,能賺什么呀 牧蓓蓓臉都綠了。 樸英豪:最后,就因為那位大導還是為難,他二話不說把投資翻了一倍! 牧蓓蓓:4000萬?! 樸英豪伸出一個巴掌:5000萬! 牧蓓蓓眼睛瞪得跟乒乓球似的,樸英豪氣都不換:狠不狠?明擺著的給所有人送錢!一桌投資人都被震得紅了眼,說他是個情種;江凱旋本來不樂意拍了都,聽說這一茬,也罷了。說工作是工作,他一介演員,人家都是導演和金主,他沒有必要擋自家金主的財路;而且對導演,無論大牌小牌金牌膠牌,只要是認真的人,他都敬重三分這么著,一板兒把事兒敲鐵了!你就說,稀不稀罕! 他跟個說書人似的,講得熱火朝天,渾身發餿汗;牧蓓蓓聽到這兒,卻全身連同腦子,都冷靜下來。 她用篤定的語氣,不容打岔再一次問:她叫什么?那個女演員。 樸英豪有點兒奇怪看看她:叫戴巧珊。怎么,你真認識??? 眼見著他烏黑的嘴唇翕開,閃著口水光澤的舌頭頂著發黃的上齒背面,做出戴的口型,跟著清清楚楚聽到戴巧珊三個字從他苦臭的口腔里彈出來,驀地,她笑了。 不認識。她說。 然而,樸英豪那雙藏在眼鏡后,因鏡片反光顯得更加猥瑣的眼睛,這時劃過一線智者似的清明之光。 他說了一句完全不符合他氣質的話:甭管認不認識,你也沒必要羨慕她。她看似有貴人相助,但聽清我剛才說的條件了么?首先她演戲本來就玩兒命,其次,他們還要簽一個,她要出事兒,對外免責的條款。也就是說,如果她的福氣沒那么厚,經不起磨,卻被人推那么高也就是老一代說的,德不配位那別人的抬舉,可就是她的天劫。下場,真不好說! 牧蓓蓓淡淡道:他們這么cao作,不就是貓膩么?剝奪別人公平競爭的權利,這讓沒被詛咒的新人,也沒機會跟巨星大導合作了吧?不過無所謂啦!我呢,我是想到明天,本來有點那什么,現在 她朝他換了張魅惑萬千的模樣,真心實意道:覺得挺好!頓了頓,媚眼閃光,嗯,認識英豪哥,真的太好啦! 第21章 獨.裁者 小長假最后一天,正好是勞動節當天。早上9點,戴巧珊忽然發現自己正趴在書桌上,兩手捂著臉。手是濕的,眼睛是腫的,眼里還不斷往外冒熱水。 她想,我這是怎么了? 手機在書桌左手邊,面朝下擱著。 戴巧珊抽紙給自己擦眼睛,順手把手機翻過來看了一眼,屏幕上點亮今日提醒:8點30分,給家里打電話。 看到這行字,她的心像被人狠狠地錐了一下,眼睛痛、喉嚨痛,她再次把手機面朝下,丟到一邊,攥著紙,自動應付條件反射似的新一波熱淚、鼻涕,還有止不住的抽搭。 不過她忘了自己為什么哭,也不想去追究,或者回想。在她朦朦朧朧的印象里,每個月、逢年過節,都有這樣的提醒;而看到這行提醒的她,一直是這樣的流程:哭,難受,繼續哭,哭累了,去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這一次也差不多,她坐在椅子上抽抽搭搭,看到電腦也好,房間里已經純白到幾乎沒有記憶點的什物也好,或者把目光投向窗戶外的天空,樓下的市井,聽到耳邊的鴿哨、車流、吹進窗口的微風每一樣似乎都是催淚.彈??薜秒娔X屏幕都黑了,又被她點亮,又黑了,終于,她覺得嗓子干,胸口和眼睛都平息下來。 洗了把臉,剛要回房間,王芳珍擎著手機過來,一副強顏歡笑樣,說:段導找您! 戴巧珊接過,段正業在那頭聲音略焦慮:怎么了? 戴巧珊嘿嘿笑: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