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當我把鮮花戴在腦袋上,蛋糕吃進肚子里面去之后,我發現奶油中藏著一個大鉆戒,6克拉的粉紅色的cartier的鴿子蛋,它的四周有一圈碎鉆。 我拿過來戴上后,準備參加城堡中婚禮,這個時候,整個天空忽然改變了,變成了disneyland的夜空,天空中全是3d全息動畫煙花,此時,王子變成了驢子,城堡成了蘑菇,那些王室貴族和貴婦們馬上成為三只小豬和匹諾曹,而我馬上照了一下鏡子,我變成了電影《色戒》中那個美艷到死氣沉沉的湯唯。 此時,樓梯噔噔響,上來一個彪形壯士,憨厚的肩頭扛著一個老虎,他粗大的嗓門一叫我,“嫂嫂,俺武松……” 這就是我的derella夢幻之旅,我徹底的暈了。 眼前就這樣,我被七少欽點成為他的女友,而他那個神佛在世一般的哥哥居然還同意了,就這樣,我正式上岸,脫離了風花雪月,向豪門貴婦的光輝的康莊大道大踏步的前進? 四少要走,他那雙好像鋼琴家一般的手指把一張薄薄的卡片按在勛暮生的辦公桌上,我的眼睛發直的盯著那邊,黑乎乎的。 娘誒~~~~~~這就是傳說中的黑卡嗎? 花旗銀行和ameriexpress聯合退出的turion信用卡,全黑色,完全沒有所謂的‘信用額度’這一說,可以隨便刷刷刷刷,完全無上限! 黑卡從來不接受申請,它的持有者只是被選中。 任何拿到黑卡的人上輩子都是被錢砸死的天使,這輩子都是坐擁億萬財富的貴族! 黑卡,可以在任何時間,刷出任何東西——珠寶,房產,甚至是一架飛機! 黑卡的持有者可以法國旅游的時候跳下火車,然后打電話給信用卡總部,他們會想方設法讓火車停下,并且倒退回來,再讓您猶如王室成員一般重新駕臨車廂。 黑卡就是一個傳說。 我覺得我心正在砰砰亂跳。 四少說,“這是給你的新卡?!?/br> 可以這樣說,他送給我是一整個世界! 我剛想要很認真的道謝,然后拿過那張卡,勛暮生扯住我,很高姿態的說,“不用了,我的錢還夠花,也夠她花?!?/br> 四少把拐杖橫著放在自己的手臂上,整了一下原本就平整如紙的領口。 “我送出去的東西,不會收回?!?/br> 這次,不等勛暮生再廢話,我趕緊上前,拿過了那張黑卡,雙手呈桃心狀態,緊緊拿著它。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替他收著?!?/br> 我看到四少笑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笑容也異常欠扁,跟勛暮生一樣。 他們不虧是親兄弟。 四少走后,勛暮生趕緊松開了我,然后又拿過burberry的手絹把他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擦拭干凈。 “那張卡,你拿著就拿著,不過別說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哥每個月查帳查的很嚴的。雖然說那張黑卡沒有上限,可你在我哥心中是有上限的。你要是刷high了,到時候我哥不給你還,你就得自己背債了??!別指望我能替你還賬,我不干那種土鱉事!” 我掏出手機,翻轉了鏡頭,拿著黑卡和它親切留念,照片中只是模糊一片的黑卡花紋和我的鼻子,嘴巴和下巴。 我自言自語,“這要是傳到網絡上,會給人羨慕嫉妒恨,都時候一人rou……” 勛暮生來了一句,“不用等別人人rou,我哥就會滅了你?!?/br> 我連拍了幾張,看著效果不錯,可以永久收藏,然后就把黑卡給勛暮生扔會了辦公桌上。 “跟你開玩笑的。剛才那種情景,如果我不拿,你不拿,你哥面子上下不來。四少那種人,一看就是標準的馬基雅維利政治的忠實信徒,他一定覺得用金錢控制你的女人,比用感情籠絡一個人的變量和風險都要低很多?!?/br> 勛暮生瞪著我,“你又怎么知道的?” 我理所當然的說,“從你身上就能看出來了。你跟你哥哥是一種人,都信仰馬基雅維利政治哲學,只不過你是developing,他是developed;你是狐貍,他就是獅子,你是……” 勛暮生呵了一聲,“夠了,你有完沒完?” 我雙手舉起來,然后在嘴巴上比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mylipissealed.” 此時,勛暮生一直看著我,眼神中有些東西,諱莫如深。 我心悸,“怎么了?” 勛暮生,“沒有,……只是,你真的,很像我一個朋友?!?/br> 我試探著問,“是那個蘇離?就是那個在三一學院穿黑袍的女生?” 勛暮生的眼睛中似乎有鬼火,“你知道些什么?” 我連忙說,“我看到過你辦公室的照片,不是這里,是仲宮分部的那個辦公室。就是那天,你喝多了,我和simon送你回去,當時你手中就拿著那個女生的照片。哦,這么算起來,你好幾次喝多了,都是我送你回家的,你要不要再感謝我一下?” 勛暮生探尋的看了我一眼,走到辦公桌前面,又拿起來那張黑卡,“我哥送你的,你就拿著吧,記著不要刷就是了?!?/br> 我接過來,沉默了兩秒,又問,“她是怎么死的?” 聞言,勛暮生像是僵硬的石柱。 我再要拿黑卡,抽了半天也抽不出來,良久,他手指用力,把那張黑卡活生生的揉碎,散落在我的腳邊。 在我以為我不可能從他嘴巴里面得到答案的時候,他忽然輕聲說。 ——“自殺?!?/br> “就在我面前,開著車撞上了石山,當即燒成了焦炭?!?/br> 我,“……” 我覺得我的眉毛一定在一挑一挑的。 真是驚心動魄。 “那個,……,這么壯烈啊,……真是奇怪極了……” 我的腦子好像有人拿了把錐子用力鉆,用力鉆,好像把我的腦汁熬成了干鍋茶樹菇,變成了rou干,最后成了焦炭。 為什么? 這究竟是為什么? 為什么我記得自己是被餓死的,可是simon和勛暮生都說我是自殺?! 為什么我明明記得閻王爺的特助擁有無上法力,游走人間和地府,結果他變成了一個風sao的科學家,名字叫做馮伽利略,并且在上流酒會上對著里海鱘魚子醬而大放厥詞?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這究竟是為什么??—— “為什么?”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我終于問了出來。 勛暮生恢復了平靜,就好像那臺超時代被制造出來的頂尖人工智能計算機,邏輯混亂之后,依靠自己強大的控制系統自我修復了。 這樣冰冷、精準、平靜的樣子,已經超越了人類,進化成了人工智能。 然后,他說,“因為我殺了他的男人?!?/br> 我以為自己的耳朵聾了,或者我這個人傻了。 勛暮生雙手捧著我的臉蛋子,異常親切的說,“好了,我親愛的alice,如果你不想再發生同樣的悲劇,就不要背著我出軌,不然,你的下場會比這更加凄慘。因為,你甚至還沒有得到我的愛情。myprettylittlefool.為什么要問你無法承受的真相呢?” 我覺得,我又死了。 被謊言包裹著的人生,跟死亡有異曲同工之妙。 蕭商,不可能被不同的人殺死兩次。 新聞上說是勛兆豐他們暗殺了精英醫生蕭商,而勛暮生說是他殺掉的。 新聞和勛暮生,必定有一個人說了謊。 以我對勛暮生的了解,他不可能親手殺掉一只雞,更不要說是一個人了。在我心中他像一顆堅果,敲碎了外面的殼子,里面是豐盈而有些脆弱的果rou,卻終究會成為種子,發芽,鉆出土壤。 死亡,可以結下仇怨,卻是一個人對這個塵世唯一的、真正的訣別。 “我哥哥的話,你不用太在意。以后你的工作會正常進行?!比缓髷[了擺手,“你可以走了?!?/br> 他又開始看著窗戶外面。 末了,見我還沒有走,他扭過頭,斜睨著我。 我咽了口水,“您不怕我報警?” “你可以去。我沒攔著你?!?/br> 我想了想,覺得自己去報警也不太靠譜。 今生今世,我又不是苦主,也不是苦主家屬,再說,勛暮生的個人陳述不作為上法庭的證據。于是,我摸了摸鼻子,蹲下,把散落在白色純羊絨地毯上黑卡碎片撿了起來。 “七少,今天您說的話,就當我沒有聽到過,這卡我就留下了,我會小心的,不會亂刷的。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先下樓了。simon還等著我,我們還有工作?!?/br> 他又擺了擺手。 我收好了卡,轉身按了電梯下樓。 現在我手中有錢,有工作,又有黑卡,不會餓死,不會再轉世投胎去吃人參,下層基礎決定上層建筑,我想,對于上輩子的事,我似乎應該也許大概弄的清楚明白一些了。 并且,我需要勛暮生之外的資源。 誒,謎團套謎團。 就是迷途。 30 30、30... 晚上9點,我約馮伽利略,也就是閻王爺的特助喝茶。 這個rou身據說是意大利和中國混血兒的風sao的帥哥,安靜的跪坐在茶案前面,為他斟茶的小姑娘緊張的手都開始發抖,當她拿著聞香杯遞給馮伽利略的時候,我感覺她的心臟跳動如同日本地震一般,馬上就可以掀起海嘯和核戰了。 馮忽然笑著說,“請給我們一點私人時間,我想和我的朋友私下談談?!?/br> 那個姑娘好像瞬間凍成了鹽柱。 在她離場之后,我看左右無人,這才把鼻子上的黑超,腦袋頂上的圍巾和堵住半張臉的口罩摘了下來。 我,“我就要出名了,小心狗仔跟拍?!?/br> 伽利略的藍眼睛笑意盈盈的看著我,然后說,“不,他們只是以為你毀容了或者是嚴重的野豬流感的帶菌者。小湖,說吧,有什么事?” 我剛要張嘴,他忽然說,“你的前世,恕我無可奉告?!?/br> 我,“為什么?” 伽利略,“規矩。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你已經死過一次了,這就說明那一世的事情都結束了,所有的人間檔案全部封存,再調出來,就會破壞地府的數據庫,到時候99重天要是查出來,所有相關的神仙都有責任,也許,我就要引咎辭職。小湖,我已經為地府工作999年了,當然,是宇宙絕對紀年,再多一年我就可以請調去泰山做泰山府君了,每天與名山大川,文人墨跡為伴,你也不忍心我在這個時候出紕漏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