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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有言語的溫母終于再也抑制不住,哇的一聲痛哭出聲,她癱坐在沙發里,哭聲響徹整個房間。 房間里瞬間被悲鳴的哭聲環繞,仿若晴空下突然驟變的天,暴雨侵襲,籠罩整個城市一樣。 陸洋的心里也難受極了,可是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安慰好溫父和溫母。 溫母幾乎哭得背過氣,而溫父也沒好到哪里去,血壓飆升癱坐在沙發里動彈不得。 陸洋有些焦頭爛額,只得打電話把陸父陸母叫來。好在陸家也住在同一個大院里,不一會兒陸洋父母就趕了過來。 陸洋這是怎么回事兒啊?卓鈺一臉焦灼的問道。 媽,回頭再和你們說吧,你幫我好好安慰安慰阿姨。 從溫家出來時,已經是深夜。 溫母好不容易哭累了睡下,溫父的血壓也總算是正常了,陸洋與父母三人向家的方向走。 哎呀,你說老溫這倆兒女也真是,兒女雙全是多完美的事情,可偏偏都那么早夭折,白發人送黑發的慘劇經歷一次也就算了,還讓他們老倆來二次,這老天也太折磨人了。陸父感嘆道。 你看溫晴這孩子也是,沒事自己還主動往那么危險的地方跑,如今人都回不來了!陸母也深深的嘆了口氣。 陸洋靜靜的聽著父母倆的談話,心情復雜極了。 他總覺得溫晴主動申請去災區是和他有著直接關系,如果不是他當時的話將她傷透了,大概她也不至于躲出去。 陸洋將父母送回家,樓都沒上,就開車回了言家。 他現在很想那個小丫頭,想將她緊緊的擁在懷里。 他到言家的時候,言楚洛已經睡下了,他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洗澡換好衣服,才重新回到言楚洛身邊,才輕手輕腳的上床將言楚洛攬進懷里。 他第一次覺得他這么需要言楚洛,擁著她在懷,好像被侵蝕的心才一點點才恢復過來。 他的頭埋在她的頸窩間,熟悉的味道讓他全身舒暢,竟然有些貪婪的想要汲取更多。 言楚洛感覺到頸間有些癢,伸手撓了撓,卻意外的碰到了一個微涼的皮膚,頓時心里一驚,豁然起身。 她的反應太過激烈,竟然和陸洋的下巴撞個正著,陸洋下巴尖巧,將言楚洛的額頭撞的生疼,痛呼出聲。 陸洋沒有料到這個意外,有些心疼的伸手幫她揉著額頭。 言楚洛看清竟然是陸洋,并沒有多日不見的想念與激動,只有疼出眼淚的痛楚。 一見面你就重傷我!言楚洛捶打著陸洋的胸膛哭訴。 陸洋輕笑一聲:明明是你自己撞過來的,我哪里舍得傷你,真是冤枉死了。 言楚洛本來睡得美美的,現在不僅被人擾了清夢,還撞疼了她,這讓她瞬間心情極壞,脾氣也臭了起來:我不管,你負責。 陸洋看著眼前有些無理取鬧的言楚洛,只覺得哭笑不得,這要怎么負責?! 好,我負責,我負責。陸洋雙頭抬起言楚洛的小臉,她的額頭確實撞紅了一塊,她肌膚嬌嫩,估計明天要有淤青的。 他頓時更加心疼了,對著她那塊紅腫親了下去,他吻得極其輕柔,小心翼翼的,仿若帶著一種儀式感。 言楚洛微微一怔,被陸洋的溫柔撫平了所有的怒意。 當然之后發生的事情也變得順理成章,索性言楚洛已經醒了,那陸洋自然要做些可以做的事情 而最苦悶的就是言楚洛,好好的覺被攪合了,還被人順便吃干抹凈了,簡直告狀都無門。 陸洋這些天部隊沒什么事兒,溫晴出了這樣的事兒,他自然要幫著料理好溫家,不僅要照顧好溫父溫母,還要幫她張羅后事。 溫晴是被大水沖走的,可以說連個尸首都沒有,竟然和她哥哥一樣,這樣的結果對溫父溫母而言,真的太過殘酷了,也難怪兩個老人受不了。 溫晴的告別會被安排在第三天,不算豪華,卻場面極大。 必定她算是烈士,全軍都極其的重視,參與的人很多,就連軍區的領導都來了。 溫母再一次哭癱在地上,是被幾個戰士抬回去的,倒是溫父這一天表現的極其冷靜,肅穆的沒有一絲表情。 沒有憂傷,沒有悲憤,沒有仇怨,沒有痛苦平淡的就好像一個木頭人。 這樣反而更讓人擔心,像溫母那樣哭出來反而能將心里情緒發泄出來,溫父這樣倒是最容易憋壞了。 不少戰士們都哭了,溫晴平時待人不錯,人漂亮又愛笑,所以人緣很好,她遭遇這種事,讓不少人覺得惋惜。 追悼會結束,陸洋去接言楚洛下班,言楚洛見到他時微微一愣:你眼睛怎么紅紅的? 陸洋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這才告訴言楚洛自己這些天在忙什么,言楚洛聽聞心里也是一驚,實在沒料到溫晴會遭遇這種事,也突然感嘆生命竟然這么脆弱。 陸洋,我雖然和溫晴之前也算是情敵,可是終歸也沒什么大的仇怨,如果溫家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我也會義不容辭。 陸洋感激的看著言楚洛,輕輕撫了撫她的頭。 言楚洛這才明白,陸洋這些天為什么情緒這么低落,她一開始只是以為他從災區回來,看到那些災民們的遭遇,才會這樣,卻不曾想竟然是為了溫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