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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明,你說一個人怎么會把一段記憶忘得干干凈凈呢,我很擔心,我想帶楠楠去做個心理輔導,看看能不能喚起當年的記憶。 顧建明看著郁小白,點了點頭,我也有些擔心,不知道這孩子究竟經歷些什么。 自己的孩子,誰不心疼,顧建明自然也是心疼的,所以對于郁小白的想法,他自然是支持的。 吃過早飯之后,郁小白就去了主屋,跟顧濱海說明了來意,又征得納蘭凝的同意之后,就帶著納蘭凝出去了。 顧若楠走丟以后,郁小白一度患有嚴重的抑郁癥,所以顧建明給她找了這個心理醫生,這個醫生是顧建明的朋友,又因為幫郁小白治療,時間一長,就和他們夫妻倆關系都很好,是郁小白信得過的人。 車子在一棟白色的建筑前停了下來,建筑看上去很簡單,在這一處繁華地帶甚至看上去簡單地有些不入眼。 郁小白帶著納蘭凝向里走去,走進去之后,納蘭凝才發現這棟看似簡單的白色建筑里面倒真的是別有洞天,里面的每一處布景,每一個色調,都讓人莫名覺得寧靜放松。 納蘭凝不懂心理學,但是她的感覺很敏銳,從走進這間屋子的那一刻起,她能感覺到自己周身都跟著放松了下來。 郁小白來之前和唐衍打過招呼了,所以她才進來,立刻有人迎了上來,帶著她們向樓上走去。 二樓盡頭的一間房子,占了整個二樓一半的面積。 那人走到門口,輕叩了一下房門之后,就打開房門,讓郁小白和納蘭凝走了進去,然后自己則退了出去,還順帶著關上了門。 小白來了啊,原本坐在辦公椅的中年男子見郁小白帶著納蘭凝進來,立刻起身迎了上來,然后看向納蘭凝,這就是若楠? 嗯,她就是我女兒若楠,郁小白說著看向唐衍,她是九歲那一年走丟的,但是現在,她卻完全沒有九歲之前的記憶了,我有點擔心,我很想知道她九歲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 郁小白看著唐衍說道,雙眉微蹙,顯得很是擔心。 好,你先別擔心,你先告訴我,她當時是怎么失蹤的。唐衍看著郁小白,示意她冷靜下來,讓她和納蘭凝都落座以后,才問道。 那天我和建明去參加了一個聚會,楠楠不愿意跟著去,我怕她一個人在家無聊,就讓司機把她送到皇甫家去,找軒兒一起,等我們參加完聚會去皇甫家接楠楠的時候,卻發現楠楠根本就沒有到皇甫家,而帶楠楠出門的那個的司機,也再也沒有回來,他是顧家的老司機了,我從來不曾懷疑過他,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懷疑出現了意外,可是沿路沒有任何出現過事故的痕跡,我們也曾去調沿路的監控,是司機把車偏離了航線,一直到了再也沒有監控的地方 即使顧若楠已經找回來了,可是想起失去的經過,郁小白一顆心還是慌亂地不行,深深的自責一直埋藏在她的心里,一打開,委屈和自責就像洪水一般傾瀉而出。 唐衍能感覺到郁小白的情緒,及時止住了這個話題。 好,小白,我知道了,我想跟楠楠單獨談談,你如果想看里面的狀況就去那邊觀察室看,可以嗎? 心理治療,有第三個人在場,效果都會差很多,及時這個人是顧若楠的親生母親。 好。郁小白應著起身,不放心地看了納蘭凝一眼,最后還是沒說什么,走出了出去。 房間里很安靜,唐衍看著納蘭凝,納蘭凝看似平靜無波的眼神之下,卻深邃如星海,里面藏著太多讓人看不清的東西。 唐衍也覺得很奇怪,納蘭凝是一個看上去自我保護意識很強,戒心很重的人,可是另一方面,看入她的眼中,卻又覺得她純粹的像個孩子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孩子,我是你爸媽最好的朋友,你可以完全信賴我。唐衍看著納蘭凝,帶著溫和的口氣說道。 嗯。納蘭凝點了點頭,但是并沒有表現地過分地親切,只是坐在那里,就好像接下來的一切事情都跟她沒有關系一般。 孩子,過來躺在這里吧。唐衍說著,指著里面一側,一張躺椅說道。 好。 納蘭凝答應著,走過去,躺在了躺椅上。 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讓她從來不會輕信任何人,所有的一切,她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躺在躺椅上,環顧了一圈四周,沒有察覺到任何讓她覺得有不安全感的東西,納蘭凝才依言,閉上了眼睛。 四周開始響起潺潺的流水聲,再加上舒緩的音樂以及唐衍故意放柔和的聲音。 顧若楠,今年你九歲,你的爸爸顧建明和你的mama郁小白今天要去參加一個宴會,希望你去皇甫家,和皇甫軒一起鍛煉,你愿意嗎? 納蘭凝聽著唐衍的聲音,眼前卻一片地漆黑,整個人都好像站在懸崖的邊上一般,懸崖這端的她,九歲,是納蘭凝,被納蘭滄帶回了家,她想要看向那一天之前的日子,想要依著唐衍的聲音,去追溯他所說的,司機送著她去皇甫家路上的所發生的事情,可是卻毫無效果。 那段記憶呈現在她面前的就是一段深不見底的懸崖,她努力看向懸崖的底部,卻只看到幾張猙獰的面孔,她不認識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