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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凝才做了三四十個俯臥撐,后背的傷口就開始裂開了,動作立刻就慢了下來,額頭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撐地的兩只手也開始跟著顫抖起來。 兩百個俯臥撐,對于一個新兵來說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了,可是閻長擴人如其名,雖然年輕,可是手段狠辣,更是不懂憐香惜玉為何物,在他的眼中,一向賞罰分明,他覺得這些女兵既然來到了部隊,就不該再為自己找任何的借口。 納蘭凝做完一百個俯臥撐的時候,渾身已經被汗液濕透了,女兵中除了看好戲的以外,也有幾個人開始看不下去了,畢竟兩百個俯臥撐,現在的她們也未必能一口氣做完,更何況一個還沒接受過訓練的新兵。 可是所有人都對閻長擴心存忌憚,不敢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一百五十個,納蘭凝臉色通紅,后背傳來劇烈的疼痛,但是爺爺說過,只要意識尚在,就絕對不能放棄,所以她還在堅持。 報告!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什么事?閻長擴不耐地將目光投過去,當看到宋莘芷的目光時,幾乎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排長,您這樣對待一個新兵,是不是過于嚴苛了?整個三排,估計也就只有宋莘芷敢這樣跟閻長擴說話了。 違反軍紀,就該受罰,難道新兵就可以罔故軍紀了?閻長擴聲音洪亮,反問道。 宋莘芷一時語塞,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緊緊盯著閻長擴。 閻長擴卻像沒有感受到她的目光一樣,看向眾人,還有誰覺得我懲罰的不對的,出列! 全場鴉雀無聲。 納蘭凝咬牙忍著,汗水滑落,進入眼中,眼睛頓時酸澀不已,后背的傷口沾了汗水更是疼痛不堪,可是她卻一聲都沒有吭,心中默數著,一百九十七,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兩百 做完兩百個,納蘭凝緩了一下,起身,看向閻長擴,報告。 閻長擴看向納蘭凝。 此刻,納蘭凝臉色已經變得慘白,但是依舊站得筆直。 歸隊。 是。 納蘭凝應著,快步走向隊伍中。 閻長擴看著納蘭凝,目光微深,心中對這個新兵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只是他若是知道此刻的納蘭凝在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的話,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004 輕而易舉 納蘭凝走到隊伍的末端,剛站定,就開始正式晨練。 五公里越野。 納蘭凝深吸了一口氣,沒辦法,只能跟著跑。 從十歲開始,納蘭滄就以極嚴苛的方式訓練納蘭凝,告訴她,除非她昏迷或者死亡,不然只要有一口氣在,就得服從命令,就得完成任務,也正是這樣嚴苛的訓練,讓她現在即使帶著傷,也咬牙努力完成訓練。 傷口被汗漬浸透,那痛楚無異于傷口撒鹽,納蘭凝放緩了腳步,一邊調整呼吸,一邊跑著,現在的她并不想表現地過于出挑,只是不急不緩地跑著,跟上大部隊就好。 你怎么樣?略顯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納蘭凝記得,是剛剛那個為她求情的人。 納蘭凝側過頭,看向宋莘芷。 沒事。 態度略顯清冷。 她從小就被灌輸各種思想,這些思想告訴她,表現友好的,未必是好人,惡意針對的,也不是絕對的敵人,所以對于宋莘芷,納蘭凝也沒有表現地過于熱情。 好。宋莘芷見納蘭凝態度冷清,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快步跑到了前面去。 納蘭凝也不在意,依舊按著自己的速度,緩緩跑著,看著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跑到前面去,她也不心急,默默跑在隊伍的最后。 夏琰因為跟納蘭凝結下了梁子,所以一直在注意她,見她跑在隊伍的最后,就故意放慢速度,等著她跑到自己身邊。 納蘭凝,你以為軍營是誰都能進的?像你這種花瓶,還是早些回家去歇著吧,去求求連長,打個電話,讓你家人把你接回去吧,別丟人現眼了,你不在意,我們二班還丟不起這個人呢。 夏琰一邊跑,一邊說道。 她本以為納蘭凝聽了這些話會暴跳如雷,跟她對罵,但是等了許久,納蘭凝卻只是勻速跑著,并沒有開口說話,就像沒聽到她說話一般。 夏琰有些不耐煩了,抬頭,看向納蘭凝,怎么?嚇傻了?連話都不敢說了? 納蘭凝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嗤笑了一聲,但是這一聲笑無疑再次點燃了夏琰。 熊熊怒火燒的夏琰恨不得能親手好好教訓納蘭凝一番,納蘭凝,你什么意思?你笑什么? 納蘭凝卻突然看向了她,敢比嗎? 就你?跟我比?夏琰看了納蘭凝一眼,嗤之以鼻。 不敢算了。納蘭凝不急也不惱,看著夏琰冷冷說道。 我不敢?我是怕你到時候輸的太慘。夏琰被她不屑的態度弄得格外地光火,看著納蘭凝,說吧,怎么比,賭注呢? 比什么你來定,你贏了,我滾蛋,我贏了,你當著大家的面跟我道歉,怎么樣?納蘭凝看向夏琰,一臉的玩世不恭,態度很是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