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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腦洞合集在線閱讀 - 當嘴炮穿到嬌軟古言

當嘴炮穿到嬌軟古言

    我穿越了,而且是胎穿,這意味著我要接受數十年違背社會主義理論的教育,而且這里還不是單純的古代,是一本集齊了,架空、甜寵、病嬌、黑化、重生可謂是五毒俱全的古代言情小說。

    人物們平常說話都是這會子,小蹄子,大膽賤婢這類的詞,動不動嫡出庶出,仔細你的皮,但凡男女主出場必然是要占用半章的筆墨來描述他們的長相和穿著,女主八九歲就艷壓群芳,跑龍套的炮灰貴公子們一見她就走不動道,哈喇子流的和瀑布似的,確定他們不是戀童癖么?

    還有男主常年一個冷峻的表情,眼神時常復雜又深邃再加點陰鷙,嘴角的笑動不動就轉瞬即逝,你擱這兒川劇變臉呢?假笑男孩都干不過你。

    偏偏這樣的人設,身邊總有些長得特別好看家室也好的小姑娘追趕,一見著他就化身為狂蜂浪蝶,啊,哥哥,哥哥,我愛你,我愿意為你拋家舍業,為哥哥生兒育女,無論是多么良善的本性,只要一看見女主站在男主身邊,立馬變得心思陰毒。

    肯定要勾引我們哥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怎么能配得上我們哥哥。

    哦,我實在受夠了,這本書的作者絕對是內娛塌房的一把好手。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打定主意,我一定不會和男女主扯上關系的。

    你以為我穿越成了家室很好的惡毒女炮灰,準備凡事躲著男女主,然后逃掉自己原定的悲慘命運,但是不小心引起了男主的注意,最后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被他掐著腰親?

    要不然是做一條躺平的咸魚,整天吃吃喝喝,隨手救了個小乞丐,對他千般萬般的好,之后他搖身一變,恢復他不是世子就是太子的身份,人前牛逼哄哄,人后紅著眼喊你jiejie?

    你把我的命運想的過于富麗堂皇了。

    看到這個亭臺水榭應有盡有的山莊了么?相信你一眼就能看到那個涼亭里坐著幾位金尊玉貴的小姐,其中一位十指纖纖,打發下人從廚房端個甜湯來。

    你以為我在其中么?不不不,請跟著那位婢女,她穿過了曲折的游廊,繽紛的花園,最后推開廚房的門。

    專責做甜品糕點的是位清秀的女子,她有一雙細長的美目,同時手藝也是一等一的好。

    婢女吩咐她幾句,便坐在一旁,等著她熬湯。

    你以為我是那位心靈手巧的廚娘?不,你還是沒有體會到系統的惡意。

    請你稍微降低一下視線,看到灶臺口蹲著的那個小孩了么?就那個蓬頭垢面瘦的跟個柴火棍似的女孩。

    那就是我,一個九歲的燒火丫頭。

    初初穿來的時候,我以為這里是古代,已經做好被吃人的封建社會荼毒的準備,但等我長到九歲,那個下線已久的系統,滾來和我說,是時候掀開我波瀾壯闊的人生了,我當即大喜,難道我是某個大戶人家失散的女兒,他們要接我回去了?

    結果他無情而冰冷地告訴我,我就是個平頭老百姓,但是我的任務非常崇高,我要找到未來掀起紛爭的大反派,把他變成一個連螞蟻都不敢踩的大圣人,以此來挽救即將破碎的山河。

    我十分無語,不就一本破書么?還給你整出家國情懷來了。

    大圣人?怎么個大法,怎么個圣法?最好讓他頓悟成得道高僧嗎?

    我當場來了逆反情緒,憑什么聽他的,所以問他,要是任務失敗怎么辦?

    他說:“若是失敗,就會一直留在這里,為奴為婢?!?/br>
    哦,天吶,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這里沒WIFI沒電腦,關鍵我還是個窮鬼,連好吃的也吃不上,這個懲罰真是戳中了我的要害。

    所以我慫了,剛想籌劃一下怎么去找那個比我小兩歲的大反派,我就被賣到了棲霞山莊,成了個專職燒火的丫頭。

    我現在連人身自由都沒了,如何去找任務對象?所以我問系統,接下來該怎么辦?

    他沉默良久,說:“這是宿主的任務,我不會干涉,也不會出謀劃策?!?/br>
    我冷笑一聲,直說你智商不行不就得了,裝什么大瓣蒜呢?!

    棲霞山莊是千思閣名下的產業,里面住著閣主的家眷。千思閣是做情報行業的,信息網絡覆蓋整個朝野,放在現代就是壟斷企業,但它數百年來屹立不倒,除了業務過硬之外,還因為歷任閣主從不摻和朝堂上的事,只是販賣消息悶聲發大財,這才保全了自身。

    今天是少主挑影衛的日子,往往要選數百人,嚴加訓練,以此來觀察每個人的強項,身手好的被挑中保護少主,心眼活的派出去做暗樁,也就是臥底。

    繼承人要從小培養自己的心腹,這是千思閣的傳統,這等聽起來就高端的選拔,自然沒我什么事,但我怎么能放棄外出的機會呢?

    家奴沒有主人的允許,是不能出門的,只有被選成暗樁才能名正言順地留在外面。

    所以我借了一身還算體面的衣服,洗臉梳頭,捯飭了一番,然后在鏡子里看到自己面黃肌瘦的模樣。

    看來玉雪可愛,一笑抿出兩個小梨渦,這樣的團寵嬌氣包路線我是不能夠了。

    只能靠實力,這幾天劈柴我還是有膀子力氣的。

    我急匆匆地跑到練武場,但練武場烏壓壓全是人,男的膀大腰圓,或者玉樹臨風,女的有容貌嬌美的,身材高挑的,反觀我,我是個什么類型呢?營養不良型吧。

    但我可不會輕言放棄,畢竟我別的不會,做白日夢做的爐火純青,萬一呢?萬一我就是那個被選召的孩子呢?

    因為我來的晚,等到最后,少主已經選出了叁四百人,名額差不多夠了,所以除非讓他眼前一亮,要不留下來的概率很低。

    但很幸運的是,我就是那個讓少主眼前一亮的人。

    因為早上我只喝了一碗白粥,這會餓的直冒酸水,頭也發昏,等到輪我上前的時候,我一邁步,啪嗒,像只軟腳蝦似地跪在了地上。

    我抬起頭,向少主道歉,但少主看見我竟然笑了,而且笑出了豬叫,在他周圍伺候的漂亮jiejie們也一個個笑得小臉通紅。

    “給她拿個鏡子瞧瞧?!鄙僦髡f。

    然后我就看到了自己的尊容,兩條眉毛又粗又黑還連在了一起,不光如此,臉蛋上涂著很大的兩坨胭脂,鼻子被點了黑點。

    我說怎么剛才排隊的時候,我周圍的人都盯著我看。

    我略略思索,就明白了癥結所在,早上我洗過臉,想找阿花拿點香膏擦擦,結果她自告奮勇地要給我畫妝,因為她是我的朋友,我很信任她,再加上快遲到了,所以畫好之后直接奔練武場而去,連鏡子都沒照。

    這個小女孩竟然害我!

    “叫什么名字?”椅子上端坐的少主問我。

    “許久?!?/br>
    說起這個名字也很有槽點,因為我娘生我用了很長時間,所以我叫許久,那要是我爹正好吐了口唾沫,那我是不是就叫許配了?

    “多大了?”

    “九歲?!?/br>
    “會些什么?”

    “砍柴燒火?!?/br>
    然后我聽見少主又笑了,笑笑笑,就知道笑,春晚的氣氛組咋不請你去呢。

    “你只會砍柴燒火,怎么能當我的影衛?”

    “回少主,小的可以學,小的學東西很快?!蔽夜笆直碇倚恼f。

    這倒是真的,上大學時候跳健美cao,我學的可快了。

    “小的還會些拳腳功夫?!?/br>
    說罷我就把大一時的太極拳給少主展示了一番,他看完后側頭示意身邊的小廝。小廝上前半步,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和少主說悄悄話,“這個孩子看著可樂,留下給少主做個消遣也好?!?/br>
    少主勉為其難地點點頭道:“那就留下吧?!?/br>
    之后,我就成了最后一位被選成影衛預備隊的人。

    愿望竟然成真了,我暈乎乎地回到廚房,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感謝誰,是感謝阿花的手藝,還是感謝大學的體育課呢?

    總歸不會感謝少主的,他長的細皮嫩rou的,家里還有錢,據說寫的一手錦繡文章,好處全讓他占了,瞧著就倒胃口,沒錯,我就是這樣一個嫉妒心很強的小人。

    自那天后,我就開始了影衛的訓練,擺脫了燒火的命運。

    不得不說,這里的伙食還不錯,我皮包骨頭的身體長了些rou,個子也長高不少,等我十一歲的時候已經和十叁歲的少主一樣高了。

    原因無他,這個剛剛進入青春期的小屁孩他挑食。那天他來到練武場里讓我回話,問我最近學的怎么樣,我答學的還可以,現在暗器甩的很順手。

    然后我直起身來,他就發現我和他一樣高了,當時那個臉黑的呀,活像我殺了他爹。

    這能怨我么?應該怨他家的基因呀,他爹就不高,據說他爺爺也不高。

    我幸災樂禍地想,照這樣下去他說不準都長不到一米七。

    顯然他也意識到了這個嚴峻的問題,打算好好吃飯,但是一旦飯菜都端上來,他就歇菜了,筷子怎么也伸不到碗里,最后只喝碗湯便罷。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于是少主身邊伺候的大丫鬟找到了我,讓我一日叁餐陪少主用飯,想著兩個差不多年紀的人一起吃飯會好一些。

    我可不愿意去,少主的規矩可大了,說不準連喝湯都不讓發出聲音,萬一我惹他不高興,他把我趕出預備隊怎么辦?

    見我不情愿,大丫鬟又拿出少主來壓我,“這是少主的意思,若是他高興了,好處少不了你的?!?/br>
    好處?沒有壞處我就謝天謝地了。

    但是能怎么辦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于是我每天從宿舍走到少主的院子里,和他一起吃飯,一開始他還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但見我喝下了一碗紅豆圓子粥,又吃了叁枚金絲棗卷,一碟醬菜之后,他開始咽口水,示意丫鬟給他夾和我一樣的東西。

    我吃飯很快,少主也不甘示弱,最后我滿足地舔了舔嘴角,他吃的滿頭大汗。

    我拱手請辭,少主抬手讓我退下,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竟然覺得有些滿足。

    若說早飯是清淡雅致,那么午飯可以說是山珍海味擺了一桌,我盯著碗碟看直了眼睛,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呀,而坐在我對面的少主,在我眼里越發面目猙獰,每日對著這樣的飯菜都覺得不香,他還想上天參加王母娘娘的蟠桃宴呀。

    可給他能的!

    我壓制著心里的酸意坐下,等著少主動筷子,但少主卻讓我先吃,我毫不猶豫地叨了一塊東坡rou,吃的滿嘴流油。

    閑暇時抬頭看了少主一眼,發現他也吃東坡rou,但嘴角卻沒粘上醬汁,之后我吃什么,他就吃什么,還吃的和我一樣多。

    這個學人精。

    剛開始我還顧忌點顏面,不好吃太多,但現在,哼哼,薅地主羊毛當然不能手下留情。

    于是我吃撐了,少主也吃撐了,哼哼著要看大夫,我則云淡風輕地背手回到宿舍,條件不行還要學我,你不生病誰生病。

    一直過著這樣一般無二的胡吃海塞生活,我和少主的身高差距也很是膠著,直到十六歲的時候,我的長勢慢了下來,而少主卻沒停下,每過一個月就和我比劃個頭,看到我和他的差距越來越大,眉眼間很是得色。

    切,也不就是一米七多么,有什么好驕傲的。

    個頭長的慢,體重倒是噌噌地漲,我捏著肚子上的rou,滿臉愁苦,為什么別的穿越人士干吃不胖,我還要受減肥的苦,這就是炮灰的宿命嗎?

    所以我找了根繩子開始跳繩,第二天晚上少主就得知了這個消息,看著我的繩子躍躍欲試,無奈我只好又找了一根,和他一起跳。

    這直接導致他的個子越來越高,我很是惱火,這就好比別人借了你的筆記復習,卻比你考的好。

    學人精,請你獨立行走。

    很快就要考核了,這一次就要決定誰能成為少主身邊的影衛,誰又被派出去做暗樁,一開始我是學暗器的,但去年師父忽然給我換了武器,讓我練劍,但我顯然更適合學暗器,劍法總是記不到腦子里。

    少主得知了我的窘迫,日復一日地看熱鬧,每天都坐在涼亭里看我練劍,臉上還掛著笑,一瞧就是嘲諷的微笑,他做人就不能厚道些么?

    但是我休息的時候他又來裝模作樣,給我手帕讓我擦汗,擦完又拿回去,就一個手帕而已,不能送給我么,小氣。

    或許是嫌我污到他的眼了,他有時會親自教我,握著我的手出劍、后撤、挽劍花。

    看來是連先生都不愿意教我了,所以他為什么忽然讓我學劍呢?真是沒有戰略眼光。

    練完劍之后,少主帶我回屋吃飯,現在我不再坐他對面了,而是坐他手邊,因為這樣給他夾菜方便。

    要不說這地主階級就是會使喚人呢,他那兩個胳膊又不是廢了,非要我給他夾菜,嘴上沾了油還得我給他擦掉。

    我懷疑以后就得我喂他吃飯了,太可怕了,考核快來吧,我要遠離這個嬌氣的男人。

    而且這幾天他不知道怎么了,飯也不好好吃,就知道看著我,說話還輕聲細語的,手指頭捏著我的頭發打轉。

    一瞧就是要麻痹我,自己不想長胖,所以看我吃來代理滿足,把rou都擺在我手邊,這個蛇蝎心腸的男人。

    六月初一,是考核的日子,閣主專門從外面回來監督,畢竟是為了兒子的安危,還有閣內以后的發展,必然不能馬虎。

    閣內規定,考核時各顯身手,但是不能害人性命,我的劍法實在不行,所以又換了暗器,才僥幸勝比敗多,我估摸著是個中等成績,絕對夠不上前二十名。

    所以在阿青宣布貼身影衛名單時,我幾乎是驚呆了,為什么我是第十九名?

    而且我勝了叁百七十五場?我滿打滿算才贏了二百四十七場,開什么玩笑,我于是大聲質問,“阿青掌事,我只贏了二百四十七場,絕沒有贏那么多,請再次核查?!?/br>
    這一聲驚動了閣主,他叫來裁判仔細核查,才問出實情,有好幾位昨晚吃酒吃糊涂了,寫錯了勝方和敗方。

    不光我不信,閣主更不信,正要懷疑我是不是別的地方派來的細作時,少主走過來,看了我一眼,又對閣主說:“父親,我有話要說?!?/br>
    再后來他們就回了屋子里,說的什么我一句沒聽清。

    反正我的成績還是回到了第二百一十九名,被派去云中趙家做暗樁。

    少主自那天后就很少出現在我面前,阿花說他被禁足了,但具體為什么,沒人知道。

    這時久違了的系統又滾出來,說:“恭喜宿主,書里最大的反派就是趙家的小公子,趙朔?!?/br>
    哦吼,我的人生終于順利了一次。

    距離趙家事變還有一年的時間,我準備變裝為趙朔的武師父,教他做人的道理。

    你問我為什么不做文師父?那還不是因為我也沒什么文化嘛,十四歲時少主才開始教我練字,背文章,再加上我是個工科學生,讓我解個數學題說不準還記得,文學素養那可是比白毛女家的余糧還少。

    臨走前一天晚上,少主站在我的單人宿舍窗外,我被人影嚇了一跳,推門出去才發現是他,他看著瘦了點,下巴更尖了,眼下多了兩團青黑。

    手里拿著一個荷包遞給我,我打開一看有五千兩的銀票,還有好多金瓜子。

    往常逢年過節他也會送我金瓜子還有首飾,但沒有一次出手這么大方。

    “少主,是要我轉交給誰么?”我問。

    他頓了一下,翻了我一眼,“給你的,你敢轉交給別人?!?/br>
    “不敢,不敢?!卞X是我的,怎么會轉交給別人。

    “云中很遠,你要不要換個地方?”他說。

    這一定是在考驗我,我一旦嫌遠說不準他就以我心志不堅難當大任為由頭,把我押回廚房燒火。

    那我能著了他的道?我當即一拍胸脯說:“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我愿做搜集情報路上的一顆楔釘榫,為閣內貢獻力量?!?/br>
    卻見他好似不信,又問:“那你沒有什么牽掛的人么?”

    “沒有,小的心無旁騖,一生只為千思閣謀福利,圖發展?!?/br>
    果不其然,少主被我的決心感動,后撤半步,咬牙夸獎我說:“你……你好的很?!?/br>
    那是自然,我現在有錢又有自由,天高海闊的,哪里不好呢?

    等少主走后,我拿起荷包細看,發現上面繡了個景字,哦對了,少主叫江景明,果然他這個小氣鬼,還打算把荷包要回去,不然怎么還繡了自己的名字。

    而且歪歪扭扭的,說不準還是自己繡的,想想少主捏著繡花針對著油燈穿針引線,我就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噫,他愛好真獨特。

    來云中之后,我便扮做一個二十歲的男子,入府教趙朔武藝。

    趙朔今年十四歲,很受家里的寵愛,所以疏于運動,是個小胖墩,我一當上他的武師父,就開始控制他的飲食,每天拉他跑步鍛煉,叁個月過去瘦了一大圈,隱隱可以看出是個帥氣的小伙子。

    他一開始還不愿意減肥,跑一百米就喊累,我便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看看你肚子上的rou,尋常小郎君的衣服,你都穿不上,那天逛街那身騎裝多好看,有你的尺寸么?別的小郎君騎馬打馬球,你要是去騎,馬都被你壓趴下了?!?/br>
    說完之后,我又把他拉到鏡子前面,“你看看你,再看看我,有差別么?”

    他仔細瞧了又瞧,小心翼翼地說:“我比師父長的威風?”

    我翻了他一眼,戳戳他的雙下巴,“脖子,脖子,你看你有脖子嗎?”

    好像還真沒有,趙朔卻不以為然,沒有就沒有吧,祖母說肥頭大耳沒脖子叫有福氣。

    我見他還沒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便用擇偶這事來刺激他,“你都十四了,再過一兩年就該說親了,你長的這么胖,那些長的好看的世家姑娘愿意和你成親么?”

    “你再想想,云中名頭最大的小郎君是誰?他胖不胖,有沒有脖子?”

    云中名氣最大的是齊叁郎,不光人瘦,個子還比他高,趙朔罕見地自卑了,接受了我接下來對他的魔鬼訓練。

    有時他練的脾氣上來了,癱在地上諷刺我,“許師父你長的那么瘦,都二十歲了還不是沒姑娘嫁給你?!?/br>
    “我和你能一樣么?我是家里窮,娶不上媳婦?!?/br>
    看我滿臉通紅地否認,趙朔忽然覺得愧疚,他不該拿我的傷心事來刺激我的,這樣不是個好孩子,于是他說,“沒事,許師父,就算你娶不上媳婦,沒有孩子,以后我給你養老送終?!?/br>
    我可真是謝謝你哦。

    來云中兩月,我一直兢兢業業地教導趙朔,同時還要打探消息,連趙老爺的小妾屁股上有一顆紅痣我都知道。

    每過十天我都要去茶樓送消息,我的上峰有時會給我派任務,但今天他竟然領我去了青樓,因為他以為我真的是個男的。

    雖然手邊的小娘子溜光水滑的,但我也不是那種不正經的人,于是我摸了摸她的臉蛋,夸她皮膚好光滑。

    她嬌羞地給我斟了杯酒,又含了顆葡萄要喂我,這這這,我可不能接呀。

    雖然我喜歡和美女貼貼,但嘴對嘴什么的,有些過于刺激了。

    正此時,一個過于熟悉的身影走到了我們這桌,我定睛一看,少主!

    當時我就要自證清白,我是冤枉的,我沒有公款吃喝呀,都是上峰強迫我來的。

    可那個上峰去找鴇媽打探消息去了,我百口莫辯,只能任由少主讓手下人把那位姑娘架了出去,然后他捏住了我的后脖頸。

    “阿久在云中倒是過得逍遙,連花樓都來了?!?/br>
    “我沒有,我不是,我錯了……”實在是少主的眼鋒過于銳利,我感覺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一定要找領導幫我解釋,不然我會不會被扣工資,資本家最會找由頭扣工資了。

    后來我灰溜溜地跟著他出去,到了千思閣在云中的消息站,他住在這里。

    眼看著天黑透了,快要到云中宵禁的時辰,我想回趙家,第二天一早還要監督趙朔扎馬步呢。

    可他卻不讓我走,要我親自把趙朔的情況匯報給他。

    我講的口干舌燥,他卻聽的眉飛色舞,尤其是我損趙朔讓他減肥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和初見我時的一模一樣。

    后來我又講到趙朔說我娶不上媳婦,少主突然問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時候成親?”

    “我們暗樁,不能成家的,少主您忘了?”我回說。

    到了年紀,暗樁只能和暗樁假裝成親,大難臨頭的時候各自飛,免得有牽掛。

    對我來說,這正好,在現代我就是個不婚主義者,一輩子自己過不是挺好么?

    少主臉色微紅,垂下眼去,抿口茶說:“我允許你成親?!?/br>
    但我倒是沒鉆他的圈套,他一定又是來考驗我的,于是我靈機一動反問說:“少主今年都十八了,閣主還不cao心您的婚事么?”

    據說閣主拿了一大沓子名門貴女的畫像,讓少主選,但他一個都沒選,他說自己心里有人了,這輩子非她不娶,把閣主氣得夠嗆。

    我猜就是個借口,少主的眼光太高,怕是要上天娶嫦娥了。

    但這些都不是我該cao心的,我應該cao心自己能不能把趙朔掰成一位得道高僧。

    江景明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動了動嘴皮子陰陽怪氣地說:“怎么不cao心,他說我喜歡的那個人是塊朽木,配不上我?!?/br>
    “那是那是,少主豈是一般人能配上的?”

    “但我覺得她和我很般配?!鄙僦骺粗?,眼神黏糊糊的,我很不適應,擺手要走。

    “你今天都去了花樓了,可以不回去?!彼锨耙徊疥H上門說。

    但我想回去,在東家面前摸魚被發現了,能有好果子吃嗎?

    果不其然他開始算賬了,給我倒了一杯酒說,“嘗嘗,這里可比花樓的酒好喝?!?/br>
    切,就知道挑我的刺,他不是都有喜歡的人了嗎,還去青樓干什么?一定沒干正經事,總不能是專門去逮我的吧。

    不過江景明的酒確實挺好喝的,我沒剎住閘,喝的眼花繚亂。

    到后來聽到耳邊有個聲音說:“阿久,你親我一下?!?/br>
    好不要臉的要求,我想都沒想地要拒絕,但是側頭的時候,好像擦到了什么柔軟的東西,我沒忍住咬了一口,然后那兩片軟rou氣勢洶洶地來報仇了,壓著我要咬回來,我彼時來了好勝心,怎么能認輸,于是我又壓回去,咬得更兇,還舔了兩口。

    聽到對方被我咬得有氣無力地哼唧,我感覺很不錯,很解氣。

    但第二天我就后悔了,我和江景明睡在了一張床上,不過還好,我們都穿著衣服,我一眼就看到他嘴唇上破了個口子,再聯想到昨晚的記憶,完了,我把少主給咬了,我是有多恨他,都咬出血來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穿上鞋要溜,少主卻醒來了,挺起上身說:“我下個月再來看你?!?/br>
    “不用不用,太麻煩少主了?!蔽覞M臉堆笑地說。

    但他沉下臉來,“你不想見到我?你昨晚都把我……”

    “不是不是,您隨意?!?/br>
    再說下去,他若是脾氣上來要把我咔嚓了可如何是好。

    把這些煩心事拋到腦后,我趕回了趙家,趙朔今天跑步離我八丈遠,說我身上的酒氣熏到他了。

    這還了得,我可得離他近點,爭取把他熏的沒胃口吃午飯。

    然后他眼神古怪地問我,“師父,你的嘴怎么腫了?”

    我掏出小鏡子來照了照,果然腫了,看來江景明對我也不滿意,咬得這么狠。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聽?!?/br>
    “我不小了,再過半年我就十五了?!彼瘩g說。

    “那又如何?還不是晚上餓得哭鼻子,嚎著要吃醬肘子?!?/br>
    “你……”趙朔被我氣得要哭。

    不得不說,我在氣人這方面很有一套。

    自那以后江景明每隔一月來一趟云中,每每要我換上女裝和他出門逛街,估計是覺得自己好歹是個少主,身邊沒些個鶯鶯燕燕跟著沒有面子。

    但我捫心自問,絕對稱不上漂亮,只能說清秀,優點大概是個子高挑,身材不錯。

    反觀江景明,長得比我精致多了,穿上女裝肯定比我像女人。

    有一回差點就碰上趙朔了,我急忙躲在少主身后,眼看著趙朔溜進了酒樓,又去偷吃醬肘子,看我回去怎么練他。

    要是我還是男裝就好了,直接去逮他。

    江景明發現了我的異常,“怎么了?”

    “我的學生出來偷吃rou,我想把他逮回家?!?/br>
    少主十分善解人意地拉我進了成衣鋪,給自己買了身衣服,然后把他身上那套給了我,又幫我扎了頭發。

    這是什么?這是脫褲子放屁圖啰嗦,直接給我賣一身不就好了?我很不是滋味,為他賣命工作,他連身衣服都不給我賣,不對,女裝倒是買了不少。

    換好衣服之后,我火速沖到酒樓,噔噔噔上了二樓雅間,小二剛把菜端上去,趙朔正雙眼放光地拿起筷子夾菜,一抬頭就看見了我。

    “好大的胃口呀,徒弟?!蔽襧ian笑了一聲。

    “師父,我一口還沒吃呢,我就吃一口?!彼澪∥〉厣斐鲆桓种割^說。

    其實趙朔已經瘦了很多,只是比正常身材稍微胖了一點,看他可憐巴巴地瞧著我,我有些不忍心,“少吃點,明天多跑兩圈?!?/br>
    “好?!闭f罷怕我反悔,急忙往嘴里塞菜。

    我就守在他身邊,生怕他吃多了,以后再清淡飲食就難了。

    這時江景明走進來,看了一眼趙朔說:“這就是你的學生?”

    “是,叫趙朔?!?/br>
    “連嘴都管不住,難怪胖?!辈恢遣皇枪室獾?,那聲音不大不小,正好我們叁人都聽見了。

    趙朔扒拉米飯的筷子停了下來,眼圈紅紅地仰頭看我,“對不起師父,我不吃了?!?/br>
    “沒事,吃吧,再吃點,這個哥哥和你開玩笑呢,你現在已經不胖了?!蔽野参克f。

    閣內素傳少主為人謙和寬厚,但今天怎么話里帶刺呢?何況趙朔還是個孩子呢,傷著他的自尊心黑化了怎么辦?

    我無奈地看了一眼少主,拉他出去,“少主您怎么能那樣說話?他還是個孩子,貪吃些很正常?!?/br>
    “你維護他?你為了他指責我?”江景明難以置信地瞪著我。

    “屬下怎么敢指責少主?屬下一時情急,只是給您提個建議?!蔽夜斫忉屨f。

    “你為了他一時情急,那我呢?你可曾為了我……”他欲言又止,甩了袖子離開。

    我本想追出去,但又怕趙朔真的吃多,只好先把他送回去。

    自那日之后,江景明再沒來云中,然后我聽到上峰和我透露,少主要訂親了,但和誰訂他不清楚。

    我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但是現在有更要緊的事要等著我做,再過十天就是趙朔十五歲生日,也是趙家滿門被屠之時。

    為了避免他黑化,我必然要為趙家化解這次災禍,讓趙朔無憂無慮地長大。

    書里說,之所以賊人能進趙府,是因為買通了二管事,提前把賊人放了進來,趁夜色暴起,殺人滅口。

    所以我這段時間和趙老爺商量了計策,他暗自增加了府兵的人數,同時一一確認歹人的所在,確保當晚把他們全數擒獲。

    因為我打探消息的手段很高明,歹徒的行動路線被我摸得一清二楚,一靠近趙府就被團團圍住,趙朔則無知無覺地過了一個愉快的生日。

    因為他減肥成功,再也不怕沒有馬能承受住他,于是第二天高興地去打馬球,回來的時候手里捏著好幾塊香噴噴的手帕,我問他哪里來的,他羞紅了臉說是小娘子給他的。

    “看看,師父讓你減肥減對了吧?!蔽已φf。

    “謝謝師父?!?/br>
    但是我突然后悔了,他要是沉迷談戀愛的話,該怎么頓悟成得道高僧呀。

    于是我又換了話術,“你這個年紀,談這些還太早,應該心系蒼生,慈悲為懷?!?/br>
    我把早就準備好的佛經交到他手里,囑咐道:“好好參悟?!?/br>
    趙朔卻不以為然,他這個年紀不談這些談什么?再說了,一開始他打定主意減肥,就是因為怕沒有小娘子喜歡他。

    現在有了,還參悟什么佛法,看情詩才是正經事。

    消失了叁個月的江景明忽然又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一見面便問我:“為什么要救趙朔一家人?”

    “你不知道千思閣素來不摻和朝堂和武林中的事么?”

    我自知有負門規,請罪說:“屬下犯了禁,請少主責罰?!?/br>
    “回答我?!?/br>
    我把早就想好的托辭盡數說出,“賭錢的時候,二管事把您送給我的玉簪子贏走了,我一直想著怎么拿回來,正好看見他鬼鬼祟祟地和人密謀,就把這事捅到趙大人跟前,然后他就讓我打探消息,我才因此把他們一家子給救了?!?/br>
    “你很喜歡那根簪子?”他笑著問我。

    我連忙表忠心說:“那是自然,少主送我的我自然愛惜?!?/br>
    “那你還拿它下注?”

    “我沒有,是他看我戴著好看,從我頭上抽走的?!?/br>
    江景明臉上笑意更深,他好不容易捏住了我的短處,兩根手指雀躍地在桌上跳動,“那我該怎么罰你呢?”

    “罰你回棲霞山莊吧,我身邊還有一個位置留給你,你要不要做我……”

    我及時打斷了他的話,“屬下無顏回去,屬下愿意一輩子留在云中為閣中效力?!?/br>
    笑話,他身邊的位置除了灑掃丫頭,還有什么留給我?放著自由的生活不要去伺候他,我又不是受虐狂。

    我說完之后,有片刻的寧靜,這時少主腰間掛了許久的荷包不小心掉在了我的腳邊,我拿起來遞給他,他卻讓我幫他系上。

    我俯身在他腰間打結,少主卻伸長胳膊抱住了我,“你這塊朽木,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意嗎?”

    同時我垂下了眼,看見荷包上歪歪扭扭的久字。

    這應當是我的名字。

    我忽然慌了神,江景明喜歡我?為什么呢?我有什么好?

    怎么想的我就怎么問了出來,江景明悶悶地答:“你腦子遲鈍,武藝平平,說話還難聽得很,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喜歡你?!?/br>
    “但我就是喜歡你,已經喜歡很久了?!彼麌@道。

    我僵著身子不敢動,事實上我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江景明見我窘迫,十分善解人意地說:“我給你時間答復我?!?/br>
    于是我連忙要走,他又吩咐了一句,“明天準時來陪我逛街?!?/br>
    這叫給時間嗎?明天的我就不是懵逼的我了?

    但我打不過他的影衛,只能赴約。

    好在第二天他沒有逼問我,只是又給我買了十來個玉簪,讓我陪他吃了午飯和晚飯,中間還去坐了游船。

    晚上我回到趙府,便看見趙朔在門口等我,他上下不住地盯著我看,問:“師父是不是還有jiejie或者meimei?!?/br>
    “沒有,我只有個弟弟?!?/br>
    “哦?!眴柾赀@一句,他就走了。

    電光火石間我想起還沒問他佛法參悟的如何了?對螞蟻有沒有同情心?卻見他溜得飛快,我都攆不上他。

    第二天一早,趙朔憋得臉紅脖子粗地來我房里,“師父,你是不是女的?”

    “嗯?你怎么會這么說?”我反問道

    “我昨天去酒樓看見你了,你穿著姑娘的衣服,和那天說我的那個人在一起,他還拉你的手?!?/br>
    我正要否認,卻想起他昨天不休沐,應該待在家里念書,怎么會去酒樓,于是先發致人說:“你昨天偷跑出去了?”

    “嗯,我錯了?!壁w朔認了錯之后又來指責我,“師父你也撒謊了,你騙我說你是個男的,二十歲了也沒媳婦,你根本不能娶媳婦?!?/br>
    “我就算是個女的你也別想反天,你打得過我嗎?”

    說完之后,我便打發他去跑圈,但之后又怕自己語氣太生硬,萬一趙朔日后不敢信任別人怎么辦?

    于是又去他身邊解釋,把自己的身世說得非常凄慘,想要激起他的同情心,大圣人不都是同情心泛濫嗎?

    果然我這一招卓有成效,他扭扭捏捏地說:“師父我沒有生你的氣,我覺得你穿裙子好看?!?/br>
    “小小年紀,就知道關注這些,再跑十圈?!蔽液敛涣羟榈貜椓怂粋€腦瓜蹦。

    叁天過去,江景明來趙家堵我,“你想好了么?”

    “我,我不想回棲霞山莊?!?/br>
    回去之后誰知道趙朔能不能不長歪呢?

    “為什么?你舍不得那個小胖子?”

    “他不胖,已經減肥成功了?!蔽曳瘩g說。

    “你又給他說話,他哪點好?”江景明逼問說。

    “我沒給他說話?!蔽抑皇菍嵤虑笫?。

    再這樣被他壓制著不是個辦法,我得想個辦法拿回主導權,“倒是少主,前段時間還要訂親,現在卻說喜歡我,難道要拿我做幌子?”

    我的語氣可以說是很不尊敬,但他卻笑了,坐在我旁邊說:“你吃醋了?”

    “我沒吃醋?!蔽移^臉來說。

    但他覺得我就是吃醋了,把下巴擱在我肩膀上說:“沒有別人,要訂親也是和你訂親?!?/br>
    然后薄唇在我臉上啄了一口,“別生氣了,和我回棲霞山莊吧?!?/br>
    “我不回,憑什么總要我遷就你,我就要待在云中,我喜歡這里的飯菜?!?/br>
    “原來是因為這個,饞貓?!彼盐业哪樲D過來,鼻尖摩挲著我的鼻尖,“你親我一口,我就答應你?!?/br>
    我遲遲不應,上回是喝醉了,這回可清醒著,我怎么會答應如此不要臉的請求。

    “你上次好用力,把我嘴唇都咬破了,這次……”

    我老臉一紅,堵上了他的嘴,可別說了,太羞恥了。

    他緊緊地摟著我的腰,幾乎要抽走我身體里的所有空氣,最后我使了最后一絲力氣才推開他,就聽見他評價我。

    “笨蛋,連氣都不會換?!?/br>
    “是呀,比不上你,肯定和花樓里的小娘子親的嘴都禿嚕皮了?!蔽谊庩柟謿獾鼗貞坏?。

    “我沒有!”他矢口否認,“那天我剛來云中就聽影衛說你被帶去了花樓,我怕你吃虧才去的?!?/br>
    “我還是黃花小郎君呢?!彼吐曕洁炝艘痪?。

    我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小郎君?裝什么嫩?

    不過他也不大,才十九歲,正是上大學的年紀。

    之后他便走了,讓我等他的消息,過了幾日上峰和我說,閣主又和少主吵了一架,要不是夫人攔著,就要用鞋底抽他的屁股了。

    我不用猜也知道是因為什么,閣主不同意他來云中,他卻偏要來,我十分同情閣主夫婦,養了個兒子打算讓他繼承家業,他卻腦子里只有情情愛愛,還為此忤逆父母。

    要不說養孩子不保險呢?遲早被他氣出個好歹來。

    不過過了兩個月個月,江景明真的回到云中,上峰說閣主妥協了,畢竟是自家孩子,每天郁郁寡歡的實在是不忍心。

    少主說他把千思閣分部開到了云中,邊處理事務,邊陪我。

    真的不至于,我只是想完成個任務而已,萬一我任務結束回了家,江景明又該怎么辦?

    自從他來了云中,他就給我派了別的任務,讓我從趙家辭職,反而去監視著男女主,鬼知道男女主為什么偏偏在云中訂情,原書里只提了一句他們在云中住了幾個月又返回長安,我以為絕對不會碰上的。

    于是我天天趴在人家房間外邊聽墻根,情哥哥好meimei,心肝寶貝,聽得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兩個才十五歲的小屁孩,愛什么愛,一元二次方程你會解么?

    尤其是男主,小小年紀是在豬油里泡過嗎,怎么這么油膩?

    但是江景明特別愛聽,要我詳詳細細地給他復述當時的對話,于是我只能木著嗓子角色扮演。

    我說完之后,他還要用那種暗示意味十足的眼神看我,“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和我說?”

    有啊,怎么沒有,我想揪著他的耳朵說:“我是暗樁,是探子,不是茶館說書的?!?/br>
    但他竟然扯我的袖子,和我撒嬌,我只好勉為其難地說了句,“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比缓筇又藏?。

    太羞恥了,那種話怎么能從我的嘴里說出來?!

    除了盯著男女主,我有時躲懶還要去看望趙朔,他換了新的武師父,這位師父比我厲害,也更和顏悅色,但是趙朔看著不開心。

    這時我就會從天而降,給他帶點吃食,順便夸他最近大有長進,問他看見螞蟻想踩死不。

    他從不回答我這個問題,只是問我住在哪里,錢夠花嗎?

    肯定是內心的嗜血yu望還在作祟,于是我來的更勤了些,給他講些佛經里的小故事,也不知道他聽進去多少。

    但今天他打扮的分外隆重,打斷我的話說,“師父,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十八?!闭靡恢?。

    “只比我大兩歲?!彼谖覍γ孀?,鄭重地看著我,但是臉漲的通紅,“要是還沒人和你成親,我可以犧牲一下?!?/br>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沒好氣地瞪大眼準備教訓他,“什么叫犧牲一下?娶我你還虧本了?”

    “我一身的武功,還配不上你?”這個臭小子肯定是皮癢了。

    沒等我上前去揍他一頓,江景明面色不善地飛了進來,逼問趙朔道:“你敢娶她?”

    哦霍,這熟悉的霸道總裁話術。我皺著眉頭繼續聽。

    “我為什么不敢,她又不是母老虎?!?/br>
    我懷疑趙朔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這話說的怎么如此不順耳?

    “她說我才是她的心肝寶貝,你算老幾?”江景明黑著臉道。

    天吶,他怎么臉皮這么厚?這種話堂而皇之就說出來了?

    趙朔顯然也被驚到了,眼神在我們之間打轉,倉皇地后撤幾步,轉身跑了。

    不怪你孩子,要我我也跑。

    但是我跑不了,江景明扣住我的手腕,力氣非常大,我完全掙不脫,“你覺得你和他般配?愿意嫁給他?”

    “那我呢?我哪點比不上他?”

    “不,是我配不上少主?!蔽艺f。

    “我說你配的上,你就配的上!”

    隨后他就把我抱回了家,還鎖上了門,晚上要摟著我一起睡。

    這大冬天的,摟在一起暖和,我沒推辭幾下就同意了。

    但第二天我想出門,昨天被我們刺激了一下,也不知道會不會埋下邪惡的種子。

    剛睡醒時江景明翹起的嘴角,瞬間掉了下去,“你還要去找他?!?/br>
    “你想都不要想?!彼灶欁缘卣f,后來又眼圈通紅地逼問說:“你喜不喜歡我?”

    這要如何答?小時候我討厭他,現在倒是不討厭了,但喜不喜歡我也不太清楚。

    所以我遲遲沒有回答,但這時系統跑來和我說,我的任務目標更改了,現在書里有黑化傾向的人已經不是趙朔了,而是江景明。

    我要幫助江景明修復破碎的內心,免得他黑化了讓生靈涂炭。

    我可去你的吧,我是萬能膠棒嗎?破碎的心也能給粘上?

    系統還在不斷地計算江景明的黑化值,我聽得眼皮直跳,他這數值快比珠穆朗瑪峰都高了。

    靈機一動,我松口說:“喜歡,我喜歡你?!?/br>
    怕他不信,我攀上他的脖子吻了他,然后他變得異常興奮,黑化數值也掉了下去。

    我長嘆一口氣,好險。

    待我松開他后,他又摟上來,抱我滾到床上,問我:“阿久,我想把自己交給你,可以嗎?”

    “可以?!蔽尹c點頭說。

    于是他開始很輕柔地吻我的額頭臉頰,后來又轉去脖頸耳垂。

    就在他要更進一步的時候,我按下了他,他昏沉地問我,“怎么了?”

    我露出了一個嫵媚的微笑,“玩點新鮮的,別怕,我會輕一些?!?/br>
    江景明被我哄得綿軟,一直黏在我的唇畔,痛了也不叫,隨著我的心意。

    我對他的表現很滿意,表示可以常常寵幸他,至于另一種形式,我還不想嘗試,開玩笑,這里是古代連個安全措施都沒有,萬一懷孕怎么辦?系統替我生孩子嗎?

    提起系統就來氣,這段智商低下的無良代碼,祝他早日中電腦病毒,永遠無法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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