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藍慕青其實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只是他不好意思問,畢竟這是別人家的隱私,但內心的好奇令他沒辦法止住提問。 “阿姨,今天您的裝扮很特別,難道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嗎?”藍慕青指了指周圍人的裝束,又指了指她火紅的外套。 她抿著嘴角微笑了一下,解釋:“這件衣服是安青生前最喜歡的,也是他買給我的,所以我想讓他看著這件衣服離開,但竟然落空了……” 藍慕青的心總算落地了。 門外幾個員工急促地擠進門來,身后還跟了幾個警察,溫柔一抬頭,她見到了一個久違的男人——金竹。 “誰報案的?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兒?”金竹也注意到了溫柔,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她看,好像這句話是對她說的一樣。 溫柔低下頭,躲避著他的目光,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的瓜葛,他們兩個明明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不要糾纏在一起。 陳瑾然站了起來走過去,“是我報案的,火葬場的人把我哥的尸體弄丟了,我們想要找到尸體!” 金竹搔了一下頭,這恐怕是他當警察這么多年來頭一次聽說這種好笑的話題,他低下頭想笑,忍了一下抬起頭,奇怪地看著陳瑾然,再次確認:“你確定是丟了,而不是被人拿錯火化了?” 陳瑾然轉過頭看了看謝子墨,憤怒的眼神幾乎要把他殺死,轉過頭來肯定地說:“沒錯!我很確定!這里有這么多雙眼睛看著,不會有錯的!” 金竹點頭,嘆了一口氣對謝子墨說:“謝子墨,出來談談!我了解一下情況!” 他們兩人向外走去,溫柔回過頭長吁一口氣,坐在她前面的藍慕青不小心看到了她的表情,有些緊張地問:“你……認識?” 溫柔連忙搖頭,她可不想和金竹再扯上關系,“沒,不認識!” 但溫柔的不安和緊張早已出賣了她,藍慕青愁眉不展,看著金竹在門外和謝子墨長談。房間內的幾個員工在另一端嘀嘀咕咕地說個不停,似乎他們剛才又發現了詭異的事情。 藍慕青遞給溫柔一個眼神,溫柔悄悄地把腳步移了過去。藍慕青在記憶中搜尋著關于這個警察的點滴,許久之后,他忽然想起來,在溫柔的相冊里曾經見過一個穿警察服的男人,他似乎曾經問過溫柔,溫柔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我和他是冤家!一輩子的冤家!” 藍慕青后來從溫柔的朋友中聽過,原來她曾經交往過一個男朋友,兩個人即將要談婚論嫁的時候,那男人竟然背著她搞外遇,把溫柔傷得很厲害,很長時間都沒有走出來,直到藍慕青的出現才讓她好轉了一些。 可溫柔真的走出來了嗎?是真的好了嗎?其實只有藍慕青知道。 溫柔的內心懼怕觸碰感情的問題,這也是藍慕青遲遲不和她說關于陳安青的事情的原因,唯恐她會多想??赡苁且驗榻鹬竦脑?,溫柔的心里一直都有傷疤,始終不能從受傷的陰影中走出來,直到現在還不能提及結婚的事情??涩F在就算是藍慕青不說,溫柔也知道了,而且還這么大的反應。 藍慕青盯著門外的那個男人看,心里說不出對溫柔的歉疚。 他和這個警察應當算是一類人吧?都傷了溫柔的心…… 第十一章尸體再次丟失 那幾個人說得火熱,根本都沒有注意到身后竟然多了一個人,于是繼續談論著,卻被溫柔全都聽見了。 “剛才實在是太恐怖了,難道傳說這里有鬼是真的?老王,你來這里的時間最長,你看到過什么鬼怪之類的嗎?”離溫柔最近的那個男人是小張,他來這里工作也不是很久,對這里的環境并不熟悉。 “我?你也知道我是一個神經大條的人,就算真的有鬼怪之類的也不會找我的!不過自從劉木槿死了之后,這里確實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兒!難不成這里真的鬧鬼?”老王故意壓低了聲音,似乎他對這種事兒并不在乎。 “別這么說!萬一哪天找上你,你可就不這么說了!別忘了,前幾天我可見識過呢!”老徐抽著煙,香煙的味道順著他們之間的空隙傳出來,嗆得溫柔嗓子很不舒服。 “你見過啥?難道你也像那個化妝師一樣見過鬼不成?”小張緊張起來,和老徐靠近了一些,“我倒是很好奇,那個小姑娘究竟是真的看到了,還是假的?” “千萬不要這么說!”老徐故作緊張地四下張望了一下,“雖然現在是白天,可這東西邪著呢!如果找上了你,你想躲都躲不開!所以不要說了,難道你忘了剛才看到的?” 他緊張地推了一下老王,老王險些把點燃的煙燙到手上,他嘆了一口氣,“說實話,我在這里干了這么多年都沒有出事,今年這是怎么了?一連串發生了幾起這樣的事兒,還讓不讓人安生了?如果是鬼倒好了,找個道士和尚什么的做做法,可現在連個原因都找不到??!” 幾個人說話的同時不斷地向窗外看著,老王指著站在門外的警察和謝子墨說:“也不知道他們能搞出什么名堂,難道把警察弄來就真的有辦法解決了嗎?” 溫柔也是這么想的,其實有的時候有警察插手反而不好解決,這件事一定另有蹊蹺。 “唉!你說剛才丟失的那個尸體又是誰家的???”老徐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溫柔提心吊膽起來。 另外兩個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張小聲地說道:“小聲點,這要是讓警察聽見了,有我們好看的!發生這么大的事兒謝子墨就夠受的了,回頭把這些賬全都賴在咱們身上!” 溫柔聽后不禁蹙眉??磥硭呐袛嗍菦]有錯的,謝子墨果然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跟了他這么多年的員工竟然都這么苛刻,更不要說她一個剛來的小丫頭! 溫柔也透過玻璃窗向外看去,眼神剛在金竹的身上停留一下,就被他捉了一個正著!他嘴里還在說著什么,但那火辣辣的眼神一直盯著她,都要把她融化了。溫柔不知是怎么了,就像著了魔一般,眼睛竟然沒辦法從他的身上移開,她的心怦怦地跳著,都要窒息了。 “看什么呢?”藍慕青在她的背后猛地拍了一巴掌。 “啊……”溫柔嚇了一跳,轉過頭說,“沒看什么!不過有新的情況了!” 溫柔拉扯了一下藍慕青的衣角,把他拽到房間的角落里,神秘兮兮地說道:“好像又丟失了一具尸體!我們要不要去……” 溫柔的話還沒說完,藍慕青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示意讓她看向門,金竹和謝子墨兩個人走了進來。他們的表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凝重,謝子墨的臉上帶著笑容,那種邪魅的樣子令溫柔作嘔。 金竹讓謝子墨先到一邊去,他說有事要處理一下,然后腳步漸漸地向溫柔和藍慕青靠過來。藍慕青緊緊地抱著溫柔的肩頭,讓她靠在他的臂彎里,奇怪地盯著金竹的腳步,直到他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金竹推了推眼鏡,把警帽摘了下來,犀利的目光頓時變得柔和起來,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溫柔了,“很久不見,你還好嗎?” 溫柔別過頭,她不想和他說話,可站在她身邊的藍慕青卻忍不住地搭話道:“她很好,至少她身邊還有一個我!” 藍慕青在個頭和長相上確實要比金竹占優勢,可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金竹在溫柔的眼中早已經一文不值。 金竹吃了癟,也就不敢再說什么,換了話題問道:“你怎么在這里?難道你認識死者?” 溫柔轉過頭,撇了一下嘴,心里很是不爽地說:“你有完沒完?我在這里工作,現在我不是以前的化妝師,而是一個尸體化妝師,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 金竹向后退了兩步,他以為溫柔是在開玩笑,可等溫柔身邊的工作人員轉身過來,才看到原來溫柔身上的穿著竟然和他們是一樣的!他驚訝不已,他僅僅是想關心一下她,可沒想到會演變成一場諷刺的游戲,讓他們之間的隔膜更深了。 “對不起!可你怎么做起這種工作了?難道你就不害怕?這里可是……” “和尸體打交道總要比和你這種虛偽的小人打交道好得多,我已經受夠了你那種虛偽的面孔,每天帶著一張虛偽的臉和別人說話,難道你不累嗎?”溫柔直接說出了金竹的不是,其他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盯著他在看,金竹頓時臉紅了。 藍慕青瞥了一眼金竹,他的臉色極其難看。 金竹還想解釋些什么,可看到溫柔那么冰冷的面孔,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當年的確是因為他的過錯,才造成了今天的惡果,不過他也遭到了同樣的報應,最后還是被那女人給踹了,他也嘗到了被甩的滋味!早知道如此,他應當珍惜溫柔對他的一片真心。 這時金竹身后跑過來一個警察,在他的身后報告說:“隊長,我們已經全部搜查完畢,并沒有找到報案人要找的尸體,看樣子要進一步進行排查!” 他說的這些都在溫柔的預料當中,并且剛才其他幾個員工說的事情她也早有所聞,只見那個警察在金竹的耳邊說了點什么,然后兩個人急匆匆地離開了。 溫柔和藍慕青相互對視了一眼,隨之也跟了出去。就連陳安青的家人也跟出去幾個,知道金竹的腳步停在了停尸間門口,他轉過身對大家說道:“大家稍安勿躁,等有了消息一定會通知你們!” 可大家卻不想離去,反而站在門口一動不動。金竹并沒有理會,和另一個警員進入了停尸間。 停尸間外是艷陽高照,可停尸間里卻是陰森森的恐怖。四周冒出來的冷氣直接鉆進了金竹的脖頸,從后背直接透進他的心里,金竹下意識地抖了一下肩膀,對剛才和他說話的警員說道:“小趙,你說的那個尸體在哪兒?” 小趙把他帶到了一個裝尸體的抽屜前,吃力地把抽屜拉開,一個包裹著塑料的尸體呈現在金竹的面前。 金竹戴上口罩和手套,把塑料輕輕地揭開,一具尸體赫然出現在他面前,那死狀令人作嘔。他已經習慣了這種事兒,并不是很在乎,只是眉頭緊皺地看著尸體,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這個尸體怎么了?你們究竟看到了什么?”金竹反問。 小趙瞪大了眼睛,手有些顫抖地指著放在抽屜里面的尸體,磕磕巴巴地說:“剛、剛才,還有……這、這會兒怎么沒了?” 另外在房間里站著的警員也湊了過來,盯著尸體發呆,其中一個也迎合著說:“沒錯??!剛才我們幾個人在尸體上明明看到了字跡,并且是沒有干涸的字跡,怎么轉眼間就不見了?” 金竹有意識地向抽屜的后方看了看,并沒有任何的異常。而且這個房間里都是警察,根本不可能讓其他人自由出入,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這真的是傳說中的鬼畫符?金竹才不會相信這種怪事,但還是不由自主地脊背發涼。 按理說警察找到了證據應當用相機拍攝下來取證,可他們竟然離開證物,這么不負責任的表現,讓金竹有些懊惱??稍谶@種詭異事件的情況下,他并沒有追究什么,首要的任務是把尸體找到! “我們先撤回去,等回去之后再做進一步調查!這里面一定有蹊蹺!”金竹抿了抿嘴,他還在想應當怎么和外面的群眾交代。 等其他幾個警察都走了,金竹隨意地抽出了幾個裝尸體的抽屜,并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也沒有見到他們所說的血字,那么剛才幾個人難道是眼花了?金竹可以相信一個人眼花,可幾個人同時見到那就不由他不信了! 停尸房里的氣溫變得更低了,他全身哆嗦著,跺了幾下腳之后也急忙離開這個令他感到不安的房間。 金竹剛走出停尸房,身后的一個警察把他喊住,在耳邊嘮叨了幾句:“隊長,我又發現一個尸體在停尸間丟失了……” “什么?”金竹頓時就炸開了,他盯著謝子墨看了半天,氣急敗壞地說,“這人還真是不要命了!謝子墨,你跟我到辦公室走一趟!丟失的尸體是誰?” 那個警察遞上來一個夾子,指著名字說道:“就是他?!?/br> “王思語?”金竹的眉頭緊皺起來,“恐怕這幾個人之間有什么不尋常的事兒吧?帶上謝子墨,我們回警局!” 溫柔和藍慕青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對勁兒,尤其是金竹的臉色,跟剛才進去的時候截然相反。 溫柔也想去了解些情況,于是高聲地對金竹喊道:“我也知道一些內幕,要不要我一起去協助調查?” 金竹剛要上車,聽見溫柔如此說,點頭喊道:“上來吧!還有丟失尸體的家屬一并上來協助調查,等調查清楚了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因為溫柔的一句話,藍慕青也被牽扯進去了。 第十二章金竹的審訊 中午的太陽依然毒辣,即便是在車里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種火熱的溫度,溫柔和藍慕青坐在金竹的車里一言不發,金竹也覺得有些尷尬。 可對于剛才的那個案子,金竹的心里依然有些不安。他做刑警已經很多年,也遇到過類似的靈異事件,可這次來得有些猛烈,而且溫柔也被卷入其中,他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清了清嗓子,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問道:“你還知道什么事兒???不然在車里和我說吧?” 溫柔把目光從車窗外拉了回來,回過神說:“我們還是到警局去談吧,我不想回答關于你問的任何私人問題!”溫柔還是沒有辦法原諒他,更加沒有辦法將他從自己的記憶中抹掉。 金竹抿起嘴,心里一陣酸楚。他不愿意看到溫柔對他這么冷淡,因為他也不想讓這個女人太過疲憊,可她竟然這么排斥他,就連說一句寒暄的話都不肯。 “算了,既然你依然這么排斥我,那我閉嘴好了!”金竹識趣地把嘴閉上,再也不擾亂溫柔的視聽。 金竹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忘記,他當初是怎么對待溫柔的,如果不是因為他那么決絕,恐怕溫柔也不會如此恨他。他有些后悔,當初的過錯,把溫柔這個好姑娘給毀了。 可有的時候愛情真的不能強求,溫柔和他之間,錯就錯在他在錯誤的時間認識了錯誤的女人,才會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溫柔。以至于讓溫柔對愛情、對婚姻完全失去了勇氣。 溫柔白了他一眼,目光呆滯地繼續盯著外面的車水馬龍,她輕輕抬頭看了一眼,一架飛機從天空飛過,在空中劃出了一條淺白色的痕跡,然后漸漸地消失、消散…… “為什么出現的字跡還能消失?難道字跡也會像飛機拉長的線一樣,消失不見?”溫柔自己嘟囔著,可這句話卻被金竹聽見了,“如果人的記憶也會像飛機的尾氣,慢慢消失該多好!” 他一不留神一腳踩在了油門上,車體在擁擠的馬路上晃了幾下,再次回到了平穩中。他的心都要隨著車轉動起來了,嚇得溫柔躲進了藍慕青的懷中。 他把車子靠路邊停下,轉過頭問溫柔:“你剛才說什么?說什么字體怎么還能消失?難道你也在火葬場發現了什么詭異的事情?” 溫柔被他的話問住了,想了想既然決定來了,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嗯,我在化妝間的墻上發現了血色的字跡,可我僅僅是離開了一會兒,竟然就消失了……”溫柔緊鎖著眉頭,她心里依然還殘留著那天的驚悸,“劉伯說我看到的那兩句詩是他女兒寫的,我也在劉伯家里找到了關于那首詩的日記本??删驮谖抑肋@個消息的同時,劉伯也死了!” “什么?”金竹的頭開始脹大起來,這個案子似乎越來越離奇了,“那么你還知道關于這個案子的什么消息?” 溫柔把頭轉向藍慕青,把手塞進他寬大的衣袖里,想要向他尋求安慰,藍慕青沒有說話,似乎他已經默認了溫柔的這種行為。溫柔回過頭來,輕輕地說了一句:“我發現那首詩的主人——劉木槿,似乎和你剛才調查的丟尸案的尸體,曾經是一對戀人!最重要的就是劉木槿的尸體也丟失了,你還不知道吧?” 金竹原本以為尋找兩具丟失的尸體已經難如登天了,現在竟然一起丟失了三具,這讓他到哪兒去找?偌大的城市,龐大的生活群體,并且尋找的不是活人,而是三個已經死了的人! 金竹用力地把拳頭向下砸去,敲得喇叭哇哇直響,周圍的行人看著這輛奇怪的車,繼續前進。他把頭埋進了臂彎之中,每當遇到棘手的案子,他都會如此。這一次他是真的犯難了,金竹的沉默令坐在車后座的兩個人有些恐慌。 藍慕青以為溫柔說錯了話,才會令他如此難堪,便勸慰:“算了,這些都是小事!難道你們沒有了解到一些其他的情況嗎?” 金竹慢慢地抬起頭,盯著一只跳到車子上的黑貓,嘴里不知道嘟囔著些什么。 溫柔哼了一聲,“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別嘟囔,好像我們在煩你一樣!”說罷溫柔就拉藍慕青的手,催促著他,“我們下車,才不要和這種人一起待著!還以為從他那能得到什么消息呢!看來,他和以前一樣,除了勾引女人還有什么本事!” 溫柔的諷刺讓金竹更加掛不住面子,他的臉陰沉了下來。而坐在溫柔旁邊的藍慕青并沒有動,也是一直盯著前面看,溫柔覺得好奇,推了他一下,“你傻了?快走??!” “噓……”藍慕青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另一只手指著車蓋上面的那只貓說,“你對這個貓有沒有什么印象?” 他這么一說,溫柔才注意到車蓋上的那只貓。那只全身黝黑、沒有一絲雜色的貓,湖綠色的眼睛一直盯著溫柔在看,似乎它就是一個冤魂般在世間游蕩。 “喵嗚……”黑貓突然叫了一聲,凄慘的叫聲雖然不太大,卻讓溫柔打了一個冷戰。 “它、它怎么會在這里?”溫柔不斷地摸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那天它不是已經被你弄死了嗎?” 藍慕青并沒有回應,金竹緩緩地抬起頭,向著那只黑色的貓做了一個奇怪的表情,貓一抖腦袋,從車子上跳了下去,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穿梭著,轉眼間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