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女人連眼也未抬,垂眉望著院子并不言語。 男人好脾氣的將她的身子掰過來面對自己,修長白凈的手指單勾起她的下巴,叫她不得不看著他,他柔聲細語地哄,“小妖精,莫名其妙發的什么脾氣?” “沒什么脾氣?!迸穗S意的抬眼,便看見了男人白色襯衫領口上的那抹緋紅,心下更覺森冷,酸澀的開口,“你的訂婚宴當真奢華?!?/br> “看來真的是你?!蹦腥讼肫鸢滋旄∪A的窗簾流蘇后那一抹熟悉的纖影,他想仔細再瞧的時候,一個晃神,已經不見蹤影。 唇一勾,心情大好,男人將女人一把攬入懷中,“是吃醋了?” 近距離的接觸,從她的鼻息中溢出些微醺的酒味兒,他凜了眸子,“喝酒了?” “你觥籌交錯,我還不能自飲自酌了?”女人面上的紅暈在月光下益發明顯,“只許葉總風流,就不許我風sao嗎?” 男人兩指夾住她翹起的鼻端,攬在她腰間的手用力一握,霸氣十足,“只能風sao給我看?!?/br> 女人瞇著迷蒙的雙眼,吃了葡萄一般,炙熱的鼻息噴拂在他的面上,“可你卻能風流給別人看?!?/br> 淡淡的酒精味兒在薄冷的空氣間縈繞,男人側身咬上女人潔白的頸窩,深深呢喃,“你不一樣?!?/br> “那我和誰一樣?” “你和誰也不一樣?!?/br> “那容姍姍呢?”女人笑盈盈的躲著男人攻城略地般的狼撲,勾起一條長腿攀附在男人身上,“不一樣到你都要娶她為妻了?” 男人頓住了動作抬眸看她,只聽她冷冷的諷刺,“而我就只能見不得光地伺候,和□一樣,你說是吧?” 她話里藏針,還明晃晃的笑。男人收了手與她分開些距離,仿若雕像般的面容在黑夜中森森冷冷,“你再給我說一遍?!彼Z氣低低,怒意重重。 可她偏偏無視他的怒意,不怕死的補上一句,“你出錢,我出力,整日里躺著干活,可不就是□嗎?” 說完,她花枝亂顫的笑起來,當真像醉了一般。 吃,喝,睡,就是沒名分。她沈沫在他這里演繹的,不就是一個出賣色相的婊、子嗎? 男人沉了面色,雙眸射過陰鷙的冷光,突然也對著她笑了起來。仿佛兩個人在說笑一般。 可沈沫知道他的下一個動作,下一句話。 “滾!” 果然,她卻意興盎然地點頭,“就等你這個字兒呢?!?/br>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走出臥室,臉上的笑意愈發苦澀,顫出明晃晃的淚花來。 還沒走到二樓,腳下一顫,整個人當即就往一邊偏去,手還沒觸到扶手,身子就已經騰空而起。熟悉的味道將她的驚呼聲湮沒,她雙手賭氣式的懸著不肯碰他,頭也直愣愣的挺著,死活也不挨著男人。 想跳下來又覺得驚險,干脆就只能安靜的偎在男人懷里。 男人轉了方向往樓上走去,“喝了酒還想往外跑?” 汪妤蓉面色蒼白,胃里一陣灼燒,強忍著不適還不忘毒舌抬杠,“你管得著我嗎?管你的容……” “閉嘴?!蹦腥藬柯暢獾?,一句話發了狠,女人倒是老老實實的閉嘴,一低眸子,幾顆晶瑩的淚珠泫然奪眶。 她是真吃醋了,醋壇子都要打翻了。 她不明不白的跟了他三年,雖然從來沒有敢想過能嫁給他,可如今親眼目睹了他奢華曠世的訂婚宴也確確實實的叫她受了傷。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要訂婚,之前一點風聲也無,今兒無緣無故接到一封請帖,打開精致的紅色信封,葉一桓三個字兒猝不及防的撞入了她的眸子。 重名?沒可能,全北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最近榮登全國首富的葉一桓啊。 抱著一絲僥幸的心里去探,那個熟悉而俊朗的男人一襲白衣令她無比陌生地站在訂婚宴廳的最中央,汪妤蓉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倉皇而逃。 先是對付了他的舊愛,現在又來了新歡。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應付得了這段顫亂惶然的感情。 他將她抱入臥室,輕輕的放在床上。不顧她的掙扎扭動徑自脫下了她的鞋子,腳踝上高高拱起的部分讓她更覺得委屈,可她生生將這份兒委屈咽了下去。 葉一桓蹲在地上,將她的襪子小心翼翼的褪下,抬頭狠狠瞪她一眼,“多大的人了?” “再大的人也不用你管?!闭f罷便要抽出腳去,男人的手上一狠,箍住了那只受傷還不老實的腳踝。 汪妤蓉吃痛的倒抽一口冷氣,咬牙道,“疼!” “疼還亂動?!睖嘏拇笳聘采纤鶝龅募∧w,“下次耍小性子記得去我看不見的地方?!?/br> “斷了才好?!蓖翩ト仄策^頭去恨恨道。 “王伯!”葉一桓大喊一聲并不理她,喚管家去取些冰塊。 “別亂動?!彼麉柭暫戎顾呐?,“再動明天連路都走不了?!?/br> 葉一桓接過王伯手里的冰塊,慢慢的貼在她的腳踝上,“冷不冷?” 他的語氣急切,那種關懷任誰也能聽得出。 可她還是冷了眸子,沉斂出聲,“葉一桓,我們分手吧?!?/br> 葉一桓手里的動作明顯一滯,眸子也不抬,“別鬧?!?/br> “我沒鬧,”汪妤蓉的臉色蒼白,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怎么,她直直地望進葉一桓的眼底,堅定地說,“你都要結婚了……,新娘肯定是你家里物色的,葉一桓,我沒必要再在這里……” “閉嘴,”男人的聲音揚了幾分,說不出的霸氣,語句里還流露著怒氣,“不是我的意思?!?/br> “訂婚宴都辦了,就算不是你的意思可你也去參加了!”她就是在意這一點,如果真心有她,就根本不應該去參加什么訂婚典禮!那樣觥籌交錯,手里挽著的是別的女人。他口口聲聲說不是他的意思,口口聲聲說要和家里抗爭,可到了現在,他葉一桓也沒有對她說過一個愛字兒,于他而言,她不過是個伴兒吧。 說直接點,就是性、伴侶。呵呵。 汪妤蓉笑了,笑容有些凄慘,還帶著些迷蒙,她作勢要退,被葉一桓一把扣住腕子,男人咬著牙,“你給我老老實實呆著,哪也不許去?!?/br> “真的,一桓,我覺得沒必要了,我祝你和容姍姍幸福美……” 男人的唇直接堵上她的嘴,火熱的舌倏地躥入她口中的冰涼,一抹溫熱卻始終也穿不透她心中的涼薄。 汪妤蓉嘶嘶地吸著氣,他咬到她了,痛。 葉一桓狠狠咬著她的唇舌,單臂撐在她的身側,身子覆上來的時候如同席卷的浪潮,叫她推不開躲不掉。 她還是沉迷,還是迷戀屬于他的溫柔。 于是,就這樣沒出息的醉了。 “拿了我的錢,這就想走?” 她眸子中本來溢著如春晨的氤氳霧氣,忽然便成了寒冬。心下更涼,想也不想就將他推開。 力道用的大了,推的葉一桓一個趔趄。 葉一桓狠狠看著她張啟劇毒的紅唇,說出來的是從未有過的惡毒字句,“錢?在一起六年,你睡我每天晚上都算錢的話,葉一桓,你的錢還沒給夠呢!” 胸口像是被一桿槍崩開一個血洞,能看見心臟在骨架中跳動,咚咚的聲音益發的可怖,葉一桓攥著拳,眸中冷光乍泄,“你,找,死?!?/br> 他的眸光已經趨近危險,可汪妤蓉居然還媚著一雙眸子站起來攀附上去,忍著腳上的劇痛,賭氣地在他的耳邊輕呵,“不如葉總把我的賬結一下?” 男人終于是退開一步,恨恨轉身,沒入無盡的黑暗中。 汪妤蓉的目光在他身形消匿的地方放空,心頭酸澀,哽著巨石,鋒利的楞角劃的她生疼。 眼角里泛出淚光,吸了吸鼻子,終究沒有讓它流下來。 她洗漱后躺下,被窩竟有種寒涼,手腳都有些發麻。汪妤蓉機械式的搓著雙手,摩擦也生不出熱。 側過身子,將頭沉沉埋入被中。一夜無眠。 第二天,等葉一桓回來的時候,家里已經是一片空寂。 屬于她的所有東西,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全數消失。 她走的干凈,連一張字條也未留。匆忙去問了管家,居然是一句話也沒留就走了。 這樣決絕。 葉一桓沉靜了幾秒,心想隨她鬧,興許過幾天又回來了。 這樣的橋段,在他們之間上演過無數次。 她氣的急了就會走,沒幾天又賴皮賴臉的回來。 想起以往的那些溫馨,葉一桓翹起嘴角笑了。 ☆、59、大結局 ... 作者有話要說:寶貝們,文章寫到這里要跟大家說再見了。 我們新文再見奧~~~么么噠~~~~~ 汪妤蓉和葉一桓 以及莫多多的番外在這里就不更啦 因為要考慮到底寫不寫成系列文 大家給點意見唄 如果到時候決定不寫系列文的話,會另開一個坑專門寫番外,免費放送咯 愛你們。 今天1314,有你們,我們一生一世。 大結局 伸出的手,卻不想摘了。 在白衍林的鼓勵下,沈小沫摘下了一個較大的盒子。 拆盒子的時候,心跳莫名地加速。 盒子剛剛打開,便閃亮她眼底的驚慌。 眼淚猝不及防的落下來。她又哭了。 在白衍林面前,她似乎就像個愛哭的孩子,感動太多,淚水太純粹。 白衍林見她完全沒了動作,伸手將項鏈從里面拿出來。 在vlan工作的沈小沫完全明白這是什么,是歐洲時尚歐泊最心上市的溫暖之心。 我把我的心摘下來給你,放在你的胸口。顧名思義,溫暖之心。 這是溫暖之心在設計時的心語。 “結婚的時候給你送了鉆戒,現在配上一條鉆石項鏈,才算齊全?!卑籽芰值穆曇襞?他雙手拿著項鏈走到她的身后,替她將長發撩起,慢慢戴在她白皙的頸項。 鉆石貼在肌膚上,有些亮。沈小沫又沒出息的哭了。 她簡直不敢轉過身子去直視白衍林的眼睛。 雖然金錢很俗氣,可鉆石是永恒,被這樣的介質撐起的愛情,難道還不夠純粹嗎? 白衍林溫暖的眉眼就在眼前,她一頭栽入他的懷抱,甚至就不想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