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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金手指女配的修仙日子在線閱讀 - 第42節

第42節

    那宮殿外表精致美觀,然而卻死氣沉沉。殿外似乎因為缺乏靈氣的滋養而顯得灰敗,還有無數的腐爛枝葉落在四周,分外凄涼。

    墨沉舟遲疑了片刻,舉步向著那宮殿走近。

    走進大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間極為雅致的大廳。其間修飾華美中帶著一種典雅,四周皆是雕琢精巧的飾品,無一不透著精心。在正中一張朱紅的長桌上,架著一具瑤琴,其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靈氣。而其它的東西,也是成雙成對。

    而那大廳的正前方,架著一道玉匾,玉匾上提著“不羨仙”三個字。顯然這是一對道侶的居所。

    墨沉舟神識放開,卻見得這大殿之中空空蕩蕩,漠無人氣。遲疑了片刻,便向著一側的通道而去。一進入其中,便見是一間書房。其中散亂著無數的東西,正粗略地掃了一眼,沒見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墨沉舟正要離開,卻在轉身的時候,突然眼角出閃過一道靈光,她手中一道靈光閃過,卻是將一枚破碎了半邊的玉簡攝入手中。

    心中一動,將靈力注入這殘破的玉簡之中,卻見得眼前閃過一道一道的字跡,轉瞬即逝,然后這玉簡便再也支持不住轟然而碎。

    雖然那字跡已然模糊,墨沉舟并未看清全部,然而其中“天元宗,小無相域,夫君,撤離”等還是看清了的。心中便知曉這大概是那對道侶中的女修所留,而她的夫君,只怕是當年派駐到小無相域中的一位修士。

    想到當年小無相域之行,墨沉舟心中嘆了一聲,退出書房之后,又向著另外的房間搜索,卻見得一件件的房中都極為凌亂,其中有幾間大概是弟子的房間,更是帶著一股慌亂之感,大部分的東西丟在地上,卻似乎是在離開的時候過于匆忙。

    這一座宮殿之中,卻是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墨沉舟倒是翻出了幾件法寶來,卻是早已靈氣盡失,完全不能再用。

    走到最后,眼前卻是出現了最后的一個房間。這房間較之其他的更加華美,是其他房間的幾倍之大。門口處全是已然失了靈氣的四品靈紗作為遮蔽之物,雖然依然灰敗,但是墨沉舟依舊能想象出當年的那種奢華。

    揮開靈紗一腳踏入其中,正前方座椅之中的一道人影就驚得墨沉舟幾乎要劈出一劍來。

    墨沉舟心驚rou跳地向著前方看去,就見那座椅之中,卻是端坐著一具修士的尸首。

    那尸首不知過了多少年,早已成為一具干尸的模樣。然而墨沉舟通過那尸首的纖細和身上的頭飾服飾,還是能夠看出那是一名女修。那尸首就那樣靜靜坐著,一雙空洞漆黑的眼眶筆直地看向門口的方向,仿佛是在等待著什么一般。

    就算只剩下一具尸首,然而墨沉舟此時,還是能夠感覺到那等候了萬年的執著。想到方才那玉簡之中的字跡,她心中一動,慢慢走到那尸首的面前,心中嘆息,口中還是輕道,“他死了?!?/br>
    若是駐守小無相域的修士,只怕早已經隕落,或是化成靈尸,永遠地留在了那片土地之上。而這女修,這萬年來,只怕是空等了。

    因她的這句話,那女修的尸首卻仿佛感覺到了什么一般,墨沉舟就感覺到這房間中似乎劃過什么,只覺得此處空間之中充滿了亙古的哀傷與凄涼。然后面前的這具尸首仿佛失去了最后支持下去的意念,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散,最后在她的眼前化成一堆慘白的灰燼。那一堆的灰燼之中,墨沉舟就見得現出一枚青銅小牌,她心中一跳,將那小牌取出,卻見得果然和小無相域中得到的小牌一模一樣。

    心中微微詫異了片刻,墨沉舟只想到當日在那秘境之中,被兩塊與之相同的小牌幾乎坑死的情景。心中暗暗罵咧了一句,沉思了片刻,卻還是將這小牌收入懷中。

    這遺跡,卻是如沈謙所料,是天元宗的一處道場。而這種象征著身份地位的小牌,只怕還會有些用處。將小牌收起,又見這房中沒有了什么值得注意之物,墨沉舟便退出了這座宮殿,準備繼續向著那高峰前去。而離開前,竟是心潮涌動,鬼使神差地將大廳中那具瑤琴收到了儲物戒中。

    而在凌云宗眾人已經進入這遺跡半日之后,遺跡之外,諸宗弟子卻是已經集合完畢,等著臺上那些高階修士一聲令下,便要進入此地。

    沈謙此時,卻是含著笑意向著遠方看著,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眾人方要詢問他,卻見得遠方的天際,一道紅光向著此處破空而來,那遁光極快,不多時便到了眼前。

    就見得高臺之上,卻是立著兩名女修。一名年近中年,嘴角冷厲陰毒,顯得極為刻薄,然而周身氣息卻昭示著這人正是一名元嬰期修士。而另一名面帶輕柔笑意,姿態溫婉恬靜,靜若淑女。卻正是那日與墨沉舟交談甚歡的女修周婉。

    那臺上眾人,看到那中年女修卻都是微微一縮,之后天極宗的掌教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勉強笑道,“道友卻是來得晚了,若是錯過了進入遺跡之時,豈不是可惜?!?/br>
    見那眾人有些忌憚地看著自己,那女修面上冷笑,口中說道,“我們可不是那等貪心的貨色,這次前來,只為了那遺跡中的一些靈草,拿到了就出來。你們放心,我說到做到,絕對不會貪圖你們的那些東西?!?/br>
    眾人皆是一滯,卻是無人反駁。這等無門無派又行事迥與常人的散修是各大宗門最為頭疼的人物。本身毫無牽連,因此行事無所忌憚。一旦將之惹怒,卻是千方百計地暗下陰手,一旦宗門想要清剿,卻是什么都不帶就逃的無影無蹤,找都找不到。一旦宗門停下清剿,卻是又冒出頭來。而這類修士,卻是最喜歡對諸宗內的低階修士下手,著實令人無可奈何。

    這般難纏,這人又是一名元嬰期修士,又擅長煉制丹毒,危險指數刷刷地上了好幾個臺階,因此眾人雖然臉色發青,卻還是勉強地笑了幾聲,唯恐這人一把丹毒下來,自身倒是無懼,這臺下弟子只怕要十不存一。

    那天極宗的掌教見場中氣氛僵硬,生怕再出個意外累及自己的宗門。眼見眾人聚集,連忙請示了眾人,開始命那些弟子一個接一個地進入遺跡。

    而當最后一個弟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白霧之中后,眾人卻聽得沈謙突然輕笑了一聲,面向一處聚集了數名元嬰金丹修士的地方面帶溫煦地笑問道,“三名金丹修士,諸位道友倒是好氣魄,莫非是不擔心這三人在這遺跡之中,身殞道消?”

    作者有話要說:天元宗的又一個遺跡~~好吧,沈師伯要發飆宰人了嗷嗷嗷~~~

    今天周五雙更哦,還有一章大概在九點左右,留言統一周一回復,各位大大不要不理人家哦~~~留個言嘛好嘛好嘛~~

    ☆、80巨舟

    這話一出,那處的修士面上俱是一變,好半天方有一名元嬰期的修士面上勉強一笑,疑惑問道,“沈長老這是何意?為何我等卻是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么?”沈謙卻是微微一曬,“諸位真當我沈謙,是那等廢物之人?以為將丹田中的金丹以秘法封住,我便看不出來了不成?這倒也罷了,”他對于敵對宗門之中混進了三名高階修士竟是一臉的不以為意,輕描淡寫道,“我卻是不愿再與諸位道友計較這等小事,卻還是有一事相求各位,王各位協助一二?!?/br>
    那眾人的目中透出一份警惕,相視一眼后,問道,“不知沈長老有何差遣?我等不才,愿效犬馬之力?!?/br>
    “這事對于諸位卻是極為簡單?!鄙蛑t和顏悅色地說道,“前些日子,我宗掌教卻是聽說諸位的宗門頗有不馴之意,似乎妄想掀翻我宗意圖取而代之。掌教真人卻是頭疼的緊,竟是夜不能寐!沈某忝為宗門長老,見不得掌教憂慮,極想為其分憂,因此想借諸位人頭一用,以解掌教之難,不知可否?”說完之后,卻是毫無預兆地手中寒芒閃過,幾道威勢壓的在場眾人都是身形一顫的劍光當空斬向那些修士!

    在他的話說到“不馴”的時候,那些修士就已經臉色驟變,就要跳起拼命,卻不知為何,被一股駭然壓力壓制的動彈不得。眼見那劍光撲面而來,掙動數下,卻是半點都不能動,電光火石之下,卻是俱是面色恐懼地被那劍光連同元神盡皆斬碎!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眾人竟是還未反應過來。那簌玉閣的元嬰修士倒是反應極快,在沈謙幾劍劈出之時便跳了起來,祭出一個靈光四溢的小鼎后拋向那些修士的方向,妄圖為那些修士抵擋沈謙的劍芒,卻在半空,那小鼎便被另一道恐怖劍光攔腰劈下,哀鳴一聲重重砸進一側的泥土里。他駭然轉頭,就見身旁的孫長空執著長劍笑嘻嘻地看著自己,然而眼中,卻有不容錯辨的森然殺意。

    那簌玉閣的修士在那雙殺意四溢的目光中一凜,眼見那些修士被沈謙斬殺殆盡,心中卻是充滿了怒意,怒道,“諸位道友這是何意?如此毫無理由地擊殺他宗修士,莫不是想要挑起宗門大戰不成?”

    沈謙笑而不語,他身后的薛通卻是冷笑一聲,道,“道友還沒聽明白不成?這幾宗瞞著我等將金丹修士送入此間,其心懷叵測,人人得而誅之!道友此時為他等張目,莫非此事,道友也有一份?!”

    這話一說,凌云宗與靖元宗的眾人盡皆看了過來,目光閃動,刀兵出鞘。那簌玉閣修士的心中狠狠一縮,知曉凌云宗這是在諸宗面前有意立威,專門要收拾出頭鳥。今日若是一個不慎,只怕自己也要折在此間。忙向后退了一步,面上清白交替過后,勉強笑道,“原來如此!此事我卻是不知!若是道友及早提醒,我也不會護持此等狼子野心之人!我天下三宗向來同氣連枝,哪有為了這等小事便失了和氣的道理?方才卻是誤會,還望諸位道友不要見怪?!?/br>
    “既是誤會就好!”薛通冷哼一聲,對著身旁見到如此變故噤若寒蟬的諸宗修士說道,“諸位道友卻是無須擔心。宗凌云宗向來行事公允,若非這幾宗包藏禍心,意欲對我宗不利,我宗也不會在此斬殺這等忤逆之人!今日之事,卻是與諸位無關,但且放下心來,與我等一起在此等候?!?/br>
    那天極宗掌教此時幾乎要暈了過去,在他主持的地界,竟然出了這等大事,若是日后被人報仇,凌云宗卻是不怕,可是他天極宗卻是要倒個大霉。心中急轉,他竟也是有決斷之人,立時對著沈謙一揖,口中恭敬道,“長老容稟,這幾宗既然膽敢逆反,枉顧各位多年的庇護,實在是罪大惡極,我天極宗極為不齒!今日之后,我宗愿為凌云宗先鋒,請旨剿滅此等宗門!”

    這話一出,沈謙眼中一閃,淡淡而笑,卻是極為滿意的神情。那其他宗門見此,便知這天極宗掌教說中了他的心思。紛紛心中一寒,在心底俱罵了那天極宗掌教一聲無恥,卻不敢在此時耽擱,以免被沈謙扣上個心存異心的罪名當眾斬殺立威,俱是躬身拜下,徹底地與那些宗門撇開了關系。

    一時之間,場中竟是寒風蕭瑟,眾人膽顫。卻在此時,聽得孫長空在此時笑了一聲,問道,“你這人倒是心狠,就這么將那金丹修士放入其中,莫不是不擔心你宗弟子折損過大?”靖元宗向來與凌云宗共進退,因此此時,也只有靖元宗的修士才有心情笑得出來。

    卻見得沈謙笑了一聲,悠然答道,“此中弟子,皆是我宗的精英之人,我宗的根基所在。若是連區區金丹都毫無辦法,日后只怕也是有限。若是葬身于此,亦是命中該絕,有何可惜?”

    “可憐那金丹,卻是被你當做了磨刀之石?!睂O長空搖頭嘆道,面上卻已經帶著笑意,竟似完全未將那三名金丹修士放在心上。

    而此時,微微得意的沈謙卻感覺到身上一寒,眼角余光就看到自家師弟正面帶怒火地看著自己,又想到這師弟的寶貝弟子也在其中,心中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對薛通道,“還要勞煩師弟回轉宗門,輔助掌教真人絞殺這幾宗的宗門所在,此地有我和這幾名金丹修士照看就已然足夠,便不需要師弟在此耽擱了?!?/br>
    又轉向端木錦一臉肅然地開口道,“師弟這次,切莫任性!大戰開啟,必然需要鼎天峰的丹藥供給,師弟速速回去,聽候掌教真人的調遣!”

    沈謙是頭一次對著自己用這般嚴肅的口氣說話,端木錦一時為他的氣勢所攝,卻是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見他如此,沈謙心中微微吐出一口氣,對著薛通肅道,“事不宜遲,師弟快快帶人回去!免得遲則生事!”

    薛通卻是點頭,將巨舟放出,與端木錦等人一同登上之后,一陣空間波動之后,巨舟便消失不見。

    眼見那巨舟消失,沈謙方才松了一口氣,心想過了這一段時間,以自家師弟的記性,卻是要忘了才好。卻不知巨舟甫一開動的瞬間,舟內一名老年修士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跳腳罵道,“沈謙!上了你的當了!你敢騙我,我與你這廝不共戴天!”而后轉身撲進了一旁的床上,嚎啕道,“我的弟子!我的沉舟!沈謙你個王八蛋!我徒弟還在里面呢??!”

    白霧之外的事情,諸宗弟子卻是全不知情,白霧將眾人各自分散,卻在一處光禿禿的藥園之處,一名面色慵懶的青年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景色,被那份恨不得連一根草葉都卷走的兇殘之情震撼的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后卻是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嘀咕道,“這就是那所謂的,天高三尺,雁過拔毛不成?卻是想不到,除了我越氏以愛財聞名,竟然還有如此貪婪之人,直叫我越滄海甘拜下風,甘拜下風!”

    而另一處,卻是有三名修士先后聚集在一處,對視一眼,面上閃過一抹猙獰,向著前方看去。

    而墨沉舟此時,卻是站在一處巨舟的殘骸處,看著那巨舟周圍散落的無數破碎的尸骨和那舟體上一道幾乎將巨舟斬為兩段的巨大的劍痕,心中冰涼。

    就見那些堆積如山的尸骨,卻是共同被一道劍氣斬殺。這一劍之兇橫,絕不是一般人所能發出。而那劍痕上還殘留不多的劍意,卻是與她當時參悟的那道霸道劍意極為相似。

    此地這無數的尸骨,卻是透著一股悲憤與怨憎,看著這些修士的尸骨所朝的方向,卻應該正是當這些人想要登上巨舟撤離之時,被人一劍斬落。那種生路就在眼前卻無可奈何的絕望,歷經不知多久的時間,竟然化成一股可怕的怨煞之力,筆直地沖進墨沉舟的神魂。

    墨沉舟就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暗道了一聲不好,將一枚清氣凝神的丹藥塞入嘴中,感覺到一股清涼的氣息在體內擴散開來,心中一醒,遲疑地望了望那巨舟,卻還是沿著那階梯踏上了舟體。

    墨沉舟就見得方圓盡三十里的甲板之上,竟是尸骨如海。那些尸骨的四周散落著無數的破碎法寶,顯然是在反抗的時候被悉數轟殺。那股死氣連墨沉舟都有些發憷,便避開那些尸骨,沿著舟舷向著里面走去,走進船艙,墨沉舟就見得一名修士的骨骸端坐在其中,腦后被破開了一個大洞,半個身體都消失不見。

    她的心中微微一動,湊上前去,就見那修士的腳下,落著一個儲物戒。墨沉舟將那儲物戒攝到手中,卻發現這枚戒指靈氣未散,竟然還能夠使用。往著里面注入一道靈氣,墨沉舟就見一個內中遼闊無際的空間呈現在眼前。其中無數的各階天材地寶,法寶材料堆積,寶光四散,靈氣逼人。墨沉舟只看得眼花繚亂,心中卻是知曉,這般多的寶物,都等同于一個大宗門百年來的積累了,攜著這么多寶物的修士,只怕身份極高。

    按捺著心中的激動將這儲物戒收起,墨沉舟越過這修士的尸骸,向著里面走去,卻見得走在半途之時,她的眼前便出現了一面石碑,石碑上卻是提著“天元宗府天境”幾個字,心中便知曉這便是這遺跡的名稱了。眼見這石碑竟然通體是一種極為稀罕的,更夠隔絕靈氣,隱蔽氣息的潮音石,墨沉舟拭去了嘴邊的一絲涎水,毫不猶豫地將這石碑收進了儲物戒。

    這潮音石在修真界已經非常少見了。在煉制法寶的時候,只要放入一小片潮音石,便可以使法寶的隱僻性能上一個臺階。一般的修士,都將這石頭融入到針狀法寶之中,卻是能夠隱藏靈氣波動,在敵人毫無察覺的瞬間進行攻擊。

    然而墨沉舟卻是在虛天鐲中的典籍中知曉,這潮音石更大的功用,卻是在于隔絕靈氣。將這潮音石制成一種石符置于身上,卻是可以隔絕他人的神識,卻可以在數息之間,瞞過他人的探查術法。就算那人是比自己高出幾個境界,也可以支撐一段時間。生死關頭用來躲避,最是有用。

    將這石碑收走之后,墨沉舟又在船艙之中搜索了很長的時間。這巨舟被施展過萬里庭戶的術法,內中極為廣大,甚至能夠裝下一座山峰。墨沉舟又隱隱猜到這大概是當年天元宗遇到危機,從而全數撤離時的工具,又想到既然如此,那些天元宗的撤離修士必然會將此處的所有珍寶悉數帶到船上,更是不愿放過一個角落,便是連火鳳都在她的吩咐下向著另一面飛去。

    果然不知道過了多久,墨沉舟的手中便多了幾枚儲物戒,而火鳳再飛回來的時候,尖嘴里也銜著幾個儲物戒。它除了貪食靈草,對這些儲物戒與其中的其他寶物不感興趣,因此統統扔到墨沉舟的手中,然后偏著腦袋看著那些船艙內的修士尸骸,目中閃過什么,情緒低落不已,竟莫名地安靜下來。

    眼見得此處再也沒有什么可以取走的,又想到自己在此處耽擱了不知道多長時間,那些同門也不知如今如何,還有那掌教真人的命令,墨沉舟猶豫了片刻,便對著這巨舟內的眾多修士尸骸施了一禮,作為自己取走這些東西的謝意,這才走下了巨舟,分辨了方向準備繼續上路。

    才要邁步,就聽得肩頭火鳳一聲清鳴,忽地騰空而起,紅色的翅膀呼扇了一下,一道熾烈的火線噴到了巨舟之上,墨沉舟就感覺到那堅固無比的巨舟竟似通靈一般發出一道靈光將那火焰激發得滿舟皆是,在那火焰中漸漸燃燒起來,最后蔓延成獵獵的火海,在墨沉舟駭然的目光中,那巨舟之上逼人的火焰沖天而起,連著那其上無數的尸骨與陰煞之力,徹底地燒成了虛無。

    而離著不遠處,正有三名腿上貼著疾行符的修士,感受到此處的靈氣波動,對視了一眼,面上升起幾分意味深長的冷笑,向著此處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沈師伯,你說話不看場合,要悲劇了~~~還有這女主被人敬仰了,鼓掌慶祝~~

    這是英俊的存稿箱君第二更~~求留言求撒花求順毛嗷嗷嗷~~~周六雙更,周日大概雙更看情況吧各位大大~~~

    ☆、81遭遇戰

    墨沉舟此時,卻是感覺到有些疲憊。那遠處的山峰依舊頗為遙遠,而那山峰之上的宮殿上方依舊靈氣沖天,分外醒目,墨沉舟沉思了片刻,還是在此處設下一個防御法陣,席地而坐恢復元氣。

    閉目打坐之前,她擔憂地看了一眼已經落在自己的肩上的火鳳,見她望著那巨舟從前所在的方向,鳳眸之中透著一股疑惑的味道,顯然是連它自己都想不通,為何剛剛會為那些尸骸傷感,進而放出火來,為那些殘骸送葬。

    瞥了一眼,墨沉舟心中這是火鳳從前的記憶使然,并不多加理會。雖然這火鳳之前威震四方,然而墨沉舟的本心卻并不愿意它想起從前的事情。記得越多,就意味著要承擔更大的責任。她雖然面上恨這火鳳咬牙切齒,其實心中對它極為疼愛。那些萬年之前的糾葛,她更希望火鳳就此忘記,這一生快快樂樂地在她的身邊成長。

    服下一枚恢復靈氣的靈丹,墨沉舟才合眼了片刻,就感覺到空間中自遠方傳來隱隱的靈氣波動,她心中警覺,往著那處看去,就見得三道人影由遠及近,那身影漸漸清晰之時,眼見到那三人身上所穿的道袍,她的心中就冷冷一哼,暗道了一聲得來全不費工夫。

    墨沉舟得了這么多的寶貝,此時對于搜索此地便有些興趣寥寥。她心知或許別處還有不少遺留的寶物,但是大部分,卻還是因這天元宗弟子悉數撤離的關系,俱在這巨舟之上。她已經得了這樣的好處,便不在意那些仨瓜倆棗的??偛荒芩粤藃ou,還不讓別人喝口湯罷。這樣子,可是會引起公憤的!

    倒不如依著賀清平的符詔,去尋那幾宗的弟子,若是能夠盡早將這些人除去,接下來這遺跡之中,門內弟子行動也會自如許多。

    心中忖思,眼見那三人已經到了前方不遠出停住。墨沉舟就心中冷哼一聲。她卻是沒有想到,竟然遇上了這三人。當時還未進入此地時,這三人就被她和秦臻留意到了。她二人都對靈氣氣息極為敏感,怎么可能沒有發現這三人的古怪之處,她甚至還傳音給陳天罡請他告知眾人戒備。

    這三人,卻是三名金丹修士。

    墨沉舟卻也能夠明白一些沈謙沒有戳穿這三人的真意,大抵是以這三人作為門內弟子的磨刀之石。然而于她自己,卻是并不在意。不過是三個金丹,而且還將修為壓制到了筑基期,或許較之其他筑基修士強了那么一點兒,然而對于已經斬殺了兩名金丹的墨沉舟,卻是毫不放在心上。特別是這三人,只要敢在此處泄露出一絲金丹期修士氣息,只怕就要爆體而亡,因此顧慮要比墨沉舟要多了許多。

    面上冷笑,墨沉舟將戮血劍持在手中,向著那三人看去,目光冷冽,淡淡說道,“你三人來此處何事?”

    那三人見是墨沉舟,面色微動,卻還是想到這人提前半日進入,手上必然已經尋得不少寶物,目光中閃過一絲貪婪,就有一名修士站了出來,拱手笑道,“兵海宗曹樂、婁廣、沃有,見過墨道友?!泵嫔线€現出一絲志在必得的把握之情,看向墨沉舟如同一個死人。

    然而還未等他再次說話,卻只見一道凌厲的劍光毫無預兆地撲面而來,還未等他有任何動作,就被那劍光斬斷了頭顱。就見沖天的血光之中,一顆還帶著志得意滿笑容的頭顱凌空飛起,在空中轟然炸成了一團血霧,噴了那剩下二人一頭一臉,而此時,那曹樂的無頭身軀方才緩緩倒下。

    剩下二人的笑容還未來得及收起就被同伴的鮮血驚得僵死在嘴角,卻見得對面那紅衣女修這時才慢騰騰地起身,又是一道劍光,將自那曹樂殘尸上突然飛出的一道金光攪得粉碎,這才慢條斯理地對著這二人說道,“羅里啰嗦的好生討厭,反正都是死,誰理會你們叫什么!要打便打,那么多廢話做什么?你們的金丹是廢話吹大的?”

    這般漫不經心的樣子,全然未將那曹樂的生死放在心上,見她如此,那婁廣、沃有只覺得此時平靜的女修竟仿佛在身體中隱藏了一只兇獸一般,隨時都會暴起傷人。

    然而這二人還是自持金丹身份,雖然也聽聞眼前這人擊殺過金丹修士,卻還是有些不信。金丹與筑基天差地別,哪里是那么容易越過的。那曹樂也是猝不及防之下被殺,這二人心中緩緩將防御法寶放出,那婁廣方對著墨沉舟勉強喝道,“墨道友!你這是在做什么!不過是普通的問候,你竟然將我宗弟子殺死!就算你是凌云宗弟子,這樣做也未免太過分了!”

    “少跟我說這些沒有的!”墨沉舟目光森冷地望著面前這二人,冷笑道,“你們三個金丹,混到筑基修士之中是想要做什么?!當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主意不成?既然對我凌云宗心懷叵測,其罪當誅!還想留命不成?!”

    那二人見墨沉舟揭破身份,眼中也是一片冷寒,那沃有冷笑道,“既然被你發現,我二人也無話可說!道友如今自找死路,又殺我同門,罪孽深重。今日我二人便替凌云宗清理門戶,也算是功德一件!”

    這話說完,就見得他手中一翻,現出一個黑色的小幡來,在空中一揮,這小幡瞬間迎風就長,化成一幅二人多高的幡旗來,其上透著一股陰煞之力,無數的模糊人臉在幡旗的四處透出,想要找到能夠掙脫出來,陰風之中,還帶著一聲聲凄厲的尖嘯。

    但見那沃有將幡旗一揮,向著墨沉舟瞬間揮出幾下,卻見得幾道黑影緩緩自幡旗上出現,凝聚成模糊的人形,雙目之中透著嗜血的貪婪之意。那沃有壓制了修為,便似乎有些克制不住這些陰魂,那幾道陰魂先是往他的方向一撲,顯然比起墨沉舟,身為主人的沃有對于他們來說更感興趣。

    沃有臉色一白,猛然喝了一聲,向著幡旗又是一股靈力注入,那幾道陰魂這才戀戀不舍地望了他一眼,轉頭發出厲嘯向著墨沉舟撲來。

    那沃有見墨沉舟還是一副頗感興趣的樣子,心中就是一陣冷笑。這面幡旗是他成名的依仗,本身實力極強,便是壓制了他自身的修為,憑著這面幡旗,他也可以在金丹修士中有一席之地。不然宗門掌教也不會命他進入此間。這幡旗中的陰魂,只要沾上一點便會勾魂奪魄,絕不是眼前這筑基期女修可以匹敵,又見她不甚在意的樣子,竟似不將這陰魂放在心上,就在心中暗道了一聲找死。

    而那婁廣,心知同伴的實力,便在一旁笑嘻嘻地看著。

    這二人正在得意,卻冷不丁望見墨沉舟看著那幾道陰魂撲面而來,,面上笑意更深,沖著那陰魂當頭就甩出一道黑色的火焰。那火焰速度極快,竟是頃刻間便將那陰魂悉數吞下,在空中一頓之后,便閃電般向著沃有手中的幡旗射來。

    這黑焰落在幡旗之上片刻,沃有就感覺到一股可怕的森冷之力直沖進丹田,那幡旗中的亡魂盡皆哀嚎,卻慢慢地被那黑焰一一吞下。心神劇痛之間,沃有就見到一道黑色的火線順著這幡旗向著他燃燒而來,還未等他將幡旗甩脫,那黑焰已經燒到了他的手上。

    一旁的婁廣只聽得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在他的駭然目光中,沃有瞬間便化成了一個火人!他正要使用水系道術助同伴脫困,卻沒有想到,他的靈力甫一接觸到同伴,那詭異的黑焰便順著靈力向著他直直地燒了過來!駭然至極,他卻是再也不敢動作,便在這么一小會兒里,沃有就被燒成了虛無,什么都沒有留下。

    婁廣驚駭的看著這團黑焰在空中停了片刻,返回到那墨沉舟的身體中,就見那墨沉舟此時,竟然雙目微瞇,顯然是極為愜意。再下一刻,竟然慢慢地打了一個飽嗝!

    這般邪異,只看得婁廣目眥欲裂!只覺得眼前這人,哪里還有人族的模樣?眼見那張美艷無比的臉上閃過一絲絲黑氣,他的心頭突然傳來一絲恐懼,二話不說,竟然也忘了此處不能飛行,駕起一道寶光就要逃離,卻頃刻之間便被一道白光拍在地上。

    他轉頭向后看去,就見那墨沉舟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的殺意,向著自己的方向劈出一道凄厲的劍光。婁廣大駭,向著那劍光發出數道白光阻攔,卻被那劍光勢如破竹地擊成碎片,下一刻,便當頭被劍光絞成一團血rou。而他的神魂,也被劍光上一道微微抬頭的獸狀一口吞下。

    將這三人擊殺,墨沉舟這才將那曹樂與婁廣的儲物戒取下,往里面檢查了一番,卻見得除了一些從這遺跡之中得到的寶物,這二人竟是只有眾多的靈石,法寶等物卻是極少,暗暗撇了撇嘴,鄙視了一下這三人的身家,然而又想到聊勝于無,便收入懷中,感覺到丹田中的黑焰散發著一股股的靈氣吐入自己的丹田,心中暗暗一嘆。

    方才若不是這黑焰突然一跳,她早就將那沃有一劍斬了。卻不想,果然遇到了這黑焰又能消化的東西。卻原來,這黑焰竟然還對陰魂有這般大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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