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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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展被他一抓,竟覺絲毫無法反抗,只得仍由其帶著自己離去,甚至連回頭看上徐若婷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索倫似乎并無尋找其他同伴的一絲,只是想著遠離封魔之地的方向一路飛去。不知飛了多久,他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最終緩緩降落在一處小山上。 凌展本以為他是要在此處休息一陣,但是他忽然發覺索倫抓著自己的手居然傳來一陣顫抖,那手指的力量也瞬間弱了下去。 他仔細瞧了索倫兩眼,發現這個方才還大逞兇威的魔神此刻竟然渾身大汗淋漓,那些銀白色的光芒也在飛速的從他身上退去,仿佛那碎星變的力量終于將要消失了。 而且,他此刻方才發現了一樁怪事,索倫的眼中原本各有四顆銀星,并且第五顆已然有光點孕育,但是此時的他眼中竟然只剩下兩顆完整的銀星,那顆隱約的光點也是光芒黯淡,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凌展心中大奇,脫口問道:“索倫,你怎么了?怎么你眼中會消失兩顆銀星?” 索倫此時卻根本無法回答他的話,只是面色痛苦的朝他虛弱一笑,而后猛然一跤坐倒在地,渾身抖如篩糠,似在承受極大痛苦。他的皮膚原本是紫黑色,使用了碎星變之后變作了銀白,但此時那銀白色雖然漸漸褪去,顯出的卻不是原本的紫黑,而是一種介乎灰白與紫黑之間的怪異顏色。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他全身都變作了那種怪異之色,皮膚更是多處破裂,流出膿血來,渾身的力量波動也如潮水般退去,最后竟然衰弱到讓凌展無法察覺的程度。 他神色慘然,掙扎了半晌才再次站起,以嘶啞虛弱的聲音說道:“我方才用的碎星變是本族的一門禁法,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施展,乃是犧牲一階修為換來短時間的實力提升的法門。此術施展之時不懼傷痛,甚至連之前所受的一切傷勢都可暫時恢復,但是一旦法術結束,力量退去,所有的傷勢會加倍的在體內爆發。而且…” 他頓了頓,用無神的目光打量了凌展一陣,道:“而且我方才一連用出兩次,這更是本族的大忌,此術消耗了我太多的力量,如今的我,已然命在旦夕了?!?/br> 凌展聞言心中一陣煩亂,無論這索倫之前怎樣害自己,但他之所以用出碎星變來,終究是為了保護自己突出重圍,這一飲一啄實在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皺眉佇立良久,他才說道:“既然你已然重傷如此,還是不要太過勞累了,坐下歇息一陣吧?!?/br> 他伴著索倫走到一棵大樹旁坐下后,又遲疑道:“雖然你先前害我不淺,不但使我變作了這般相貌,還讓各門派弟子都將我當做了你們中的一員,如今恐怕我想要行走天下定會受到無窮追殺。但是畢竟你也救過我一命,此恩不得不報,你被困在那封魔之地數千年,剛一脫困就要死去,想來心中定有愿望尚未完成,你可說出一件來,我去為你了結,算是還了你的恩情了?!?/br>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帶領你們一族滅盡人族的事情就莫提了,此事我無論如何不會答應的?!?/br> 索倫被他將話頭說死,慘然一笑后緩緩說道:“唉…除了那一個愿望,我也沒什么別的好說了。圣子大人,我承認,我是害了您,但是這件事本就是圣主的指示,借由神主大人之口傳于我等,我必須完成,還請您諒解?!?/br> 說道這里,他咧了咧嘴,似乎是傷勢發作,他咬牙挺過了一波痛處后,喘息著續道:“既然您執意不肯站在我天魔一族這邊,想來這也是天數使然了。我索倫不是強人所難之人,本族有一門變化外形的法門,我將之贈予您,您可以憑借此法在天神與人類的外貌之間任意變幻,屆時就不必擔心受到追殺了?!?/br> 凌展心中一喜,追問道:“什么功法?快快說來!”他忽然又覺得自己語氣有些不當,又道,“倒也不必太急,你身子不適,還是歇息一陣養足了精神再說吧?!?/br> 索倫輕輕搖了搖頭,道:“我命不久矣,這功法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還是用個最快捷的辦法吧?!闭f著,他忽然以目光盯住凌展雙眼,眼中殘余的兩個銀星飛速轉動,猝然封住了凌展的行動。 他掙扎著挪到凌展身前坐好,看著對方眼中的驚訝、憤怒與不解交織的情緒,說道:“我如今力量大衰,此術封不住你太久的,一兩個時辰就也就自然解開了,我并無惡意,圣子您不必太過擔心?!?/br> 然后只見他抬起右手,顫巍巍的一掌按在凌展頭頂,低聲以本族語言說了一句話。 如果凌展懂得魔神的語言,就會知道索倫說了什么,那句話的意思是“天神傳承!” 第九十三章 兩軍對峙 隨著索倫的話語,凌展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氣息自頂心透入,轉瞬間傳遍全身,帶來一種舒泰祥和之感,而后更有無數的信息涌入他腦海之中,似乎是各種知識、經驗和修煉的法門。 但他根本無心留意信息的內容究竟是什么,因為此刻他正驚訝的看到,眼前索倫的身體居然正逐漸化作一顆顆黑色與銀色交織的光點,一一向空氣中散去! 那消散的速度甚快,最先消失的是索倫的雙腳,而后這種怪異的變化不斷向上蔓延,依次是雙腿、腰腹、胸膛,當他的身體只剩下雙臂、肩膀與頭顱的時候,索倫忽然朝他咧嘴一笑,笑容祥和自然。而后他的左手也自指尖開始,漸漸化作光點消散,直至左肩也消失后,這種變化終于蔓延到他的頭顱。 凌展震驚的看著他的半邊臉膛漸漸消失,而后是剩下的另一半。 此時索倫僅剩的一顆眼睛已不再是那漆黑一片內含銀星的樣子,反而變作了一顆正常的、眼白之中包裹黑色瞳仁的眼睛,那眼中放出安寧、愉悅的光芒,仿佛在告訴凌展,他只是要到另一個美好的世界去了,那里不會再有神界與人界的爭斗,不會再有數千年苦苦的等待,不再需要修煉,一切都是和諧美好的。 凌展受到他的目光感染,不知不覺中眼眶已然濕潤了。 終于,索倫的頭顱與脖頸也一并消散了,只剩下一條按在凌展頭頂的手臂,這條手臂卻不再化作光點散去,而是整個化作一條光一般的手臂,緩緩飛離他頂心,然后調轉方向落向他的右臂。 那光臂如同虛幻,整個包裹住了凌展的右臂,而后光臂一點點縮小,最后變作了與凌展的手臂一般大小,綻放出最后一絲光芒后,就此消失不見。 一種悲傷的情緒涌上凌展心頭,他怔怔的望著前方,目光穿過索倫消失的地方,穿過無數的山林草木,投向無盡的遠處,心頭一陣茫然。 那不知究竟是個怎樣存在的圣主,為什么創造出這個人界之后,偏偏又要創造一個神界來壓制人類修士的發展?為什么不能抹去人類的一部分智慧,然后讓他們安然的過完一生?為什么天神一族要背負那樣沉重的使命,殺戮人類的同時也犧牲了無數本族同胞的性命?為什么不能兩界聯手去共同對抗那個圣主,讓天下所有的生靈都能夠自在的修煉,獲得悠久的生命? 他心中疑問連連,不知不覺的站起身來,朝著一個方向漫無目的地走去。其實索倫在封住他行動的時候,力量已經衰弱的厲害,只能趁他沒有防備封住他十息的時間,但是凌展當時被他化作光點消散的情形震懾了心神,并未察覺到身體早已能夠行動。此時他心有所思,也無心考慮這等事情,只是一味的邊想邊走。 凌展在這山中亂走,不一日便出了此山,走到一片平原上。他如今修為漸長,一日一夜不眠不休、不飲不食也不覺饑渴疲累,但他走出一陣之后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原來就在這平原之上,正有兩只軍隊相隔數里遙遙對峙,數萬士兵衣甲鮮明、刀槍林立、軍容整肅,而他此刻正走到了兩軍中間空出的地帶上。 這兩只軍隊也不知在此對峙了多久,忽見一個膚色紫黑的怪人闖了進來,而且腳下行走飛快,不一刻便來到空白地帶中間,兩邊的士兵不禁紛紛猜疑起來,不知這人究竟是什么來頭,貿然闖入戰場有何意圖。不過這兩支軍隊訓練有素,并無一人發出議論之聲,只是數萬道目光一起向凌展望來。 凌展被兩邊數萬道目光看住,只覺渾身如同被剝光了衣服沐浴在烈日下一般,十分的不自在。但他此時不知如何,心底生出一股倔強之意,忽的雙腿一曲,在數萬人的注視下原地坐了下來。他這一動作更是讓兩邊的軍隊摸不著頭腦,各自生出戒備之意來。 僵持了半晌,距離凌展較近的那支軍隊中走出一匹馬來,馬上坐著一個普通士兵打扮的人,手持一桿白蠟桿的長槍,不一刻奔至五十丈外勒韁站定,高聲道:“兀那怪人,你坐在這里作甚?兩軍交戰之地不是你這等人能來的地方,我家將軍勸你速速離開,莫白白傷了性命?!?/br> 凌展看也不看他一眼,保持著側對著他的姿勢,冷哼一聲道:“我就愿意坐在這里,你們要打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干?” 那士兵見他如此說,又好言勸慰了一陣,但凌展一句話說過就閉口不言,對他根本不做理會。那人終究是軍隊中人,性子好勇斗狠,哪受過這等氣,一時間心胸怒氣勃發,也顧不得將軍的叮囑,忽然將馬一縱,提槍直奔凌展而來。不過他心中終究存了一絲善念,胯下馬匹是奔著凌展前面二尺處的方向去的,手中的長槍雖然指著凌展,但他心中想得卻是將凌展驚走即可,不必殺傷人命。 出乎他意料的是,凌展明明聽見他縱馬奔來,身子卻一動不動,對那明晃晃的槍尖更不看上一樣,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眼見馬已奔至近前,那士兵已然止之不及,只好手腕一抖將長槍抬起數寸,想要就此略過凌展頂心,他能于馬匹疾奔之時仍穩穩托住長槍做出這等小巧動作,也是功夫嫻熟之輩了。 就在槍尖剛剛到達凌展頭頂上方的一刻,他忽然右手伸出向上一抓,一把就握住了長槍槍桿,而后輕巧的一抖一提,就將那士兵從馬上提在了空中。 他這一下坐在地上輕巧的接住了帶著馬匹奔馳之力的長槍,還能連人帶槍將對方提起,一身神力讓兩邊的軍隊均吃驚不已,但讓他的更加吃驚的還在后面。 那士兵的馬匹常年經歷軍中訓練,已然甚有靈性,與主人也是相處日久,感情頗深。它見主人被凌展擒住吊在空中,一時護主心切,向前奔出幾十步后兜轉了圈子,再次向回奔來。這一次因無人控韁,全憑它自主意識而為,因此它奔馳的方向正對著凌展的身體,兩顆碗口大的鐵蹄眼見就要踏在凌展身上。 此時此刻,凌展左拳突出,瞬間穿過駿馬高高抬起的兩條長腿,正正擊在馬的前胸上。只聽那匹馬一聲悲嘶,碩大的身軀如同飄絮一般倒飛出十余丈外,重重的摔落在地,然后連掙扎也沒掙扎一下,就此倒地斃命。 就算是兩邊的軍隊再如何訓練有素,此時也不禁大嘩,能一拳正面格殺奔馳中的馬匹,而且還將其數百斤的身子打得倒飛十余丈,這等神力唯實太過恐怖!兩邊數萬名軍中的漢子,沒有一人有自信能夠做到。而且明明那匹馬的前腿比凌展的手臂還長,卻被他后發先至擊中前胸,這是怪異之事也是讓很多人打破頭都想不明白。 眼見凌展實力恐怖絕倫,幾乎動搖軍心,兩邊為首的將領不約而同的向本陣高喝道:“有哪位將軍愿出陣格殺此人,職升一等!” 雖然凌展實力強悍,但兩只軍隊也是猛將無數,自有人在那軍功的誘惑下想要試上一試,況且凌展一無盔甲二無武器,單是力量強大、動作迅速,很多天生大力之人倒也不甚放在心上。 立刻,兩邊便各有一員將領出陣領命,然后紛紛向著凌展縱馬馳來。此時兩將遙遙望見對方,心中自然生出比拼之意來,一個個將胯下駿馬打得飛快,都想先趕到凌展身邊取他性命。 凌展頭雖不轉,但對于兩邊發生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將右手一抖,連人帶槍將那士兵抖出數丈開外,沉喝一身:“快滾!” 那士兵見他一拳斃奔馬,他離得最近,自己又被對方擒住,已是駭得心膽俱喪,幾次想要松脫長槍落地逃命,但又怕逃不出對方的追殺,因此只是緊緊握住長槍,不知如何是好。此時他被一下抖出,只以為便要就此摔死,一聲驚呼尚未出口,已然頭上腳下穩穩落在地上,好似被人抱住輕輕放下一般,心中不禁又是駭然又是佩服。 他心知遠遠不是凌展的對手,更不敢有什么拼命的心思,忙抱緊長槍轉身跑開。不過此人心思倒也機靈得很,他并沒有直接奔回本隊,只是橫向的跑出一段距離去,假作是躲避己方將領的馬匹,這樣一來雖然不能保證回去之后不受懲罰,但或可免掉臨陣脫逃的殺頭死罪。他也是一時間被攝住了心神,其實像他這等情況也算不得什么臨陣脫逃,一來凌展不是敵軍,二來凌展神力是兩軍所見,根本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士兵能對付得了的,沒有人會歸罪于他。 自那士兵一方出陣的將領終究是占了距離近的優勢,轉眼間相距凌展已只有二十丈遠近,他手中使的乃是一柄雙刃巨斧,只見此將大吼一聲,雙手一提一落,巨斧帶著一道寒光,直向凌展頭頂劈下! 第九十四章 殺戮 那員將領本是天生大力之人,十五歲剛剛參軍便能舉起五百斤石鎖,勇冠三軍。后來因為在戰場上殺敵勇猛,積累功勞升至百夫長,只是他頭腦愚鈍、無甚謀略,此后軍銜再也升不上去了。這一次統領說出“格殺此人,職升一等”的話來,他自然是心熱得很,立刻便請令出陣殺來。 他如今雙臂之力已達千斤,胯下駿馬又是良種,手中巨斧更是重逾百斤,這借了奔馬之力的一斧是勢大力沉,莫說是劈人,便是劈一塊同等大小的石頭也要劈個粉碎了。他原想,凌展本是坐在地上,遇此大斧一劈,定要臥地翻滾躲閃方是正理,但他心中已然想好了諸般后招,無論凌展向那方躲閃他都能以后招截斷其退路。 可出乎意料的是,凌展根本就沒有躲閃,仍是端坐原地不緊不慢的等著。 那將領眼見自己的斧刃距離凌展頭頂不過三寸,大功即將得成時,忽然間感到雙手一沉,斧勢就此止住,甚至胯下駿馬也止住了奔騰之勢,停在原地連打鼻響。他只覺心中難以置信,想要收回巨斧再劈一次,但無論他如何運力,甚至將肩、背、腰、腿的力量一并使出來,也無法提起巨斧分毫。 他定睛向下觀瞧,只見凌展正伸出右手擋在頂心,五根手指牢牢的捏住斧刃,竟然又是只憑一式就擋住了他的攻擊。 他心中先是一驚,隨后又生出一股不服之意來,自己本是軍中力氣最大之人,卻被一個身材普通皮膚漆黑的怪人單手抓住了巨斧,這等事情實在太過丟人。于是他再次雙臂較力,渾身骨骼爆響,身子猛向下坐,抱著寧可坐斃一匹良駒也要借力收回巨斧的心思,拼盡全力與凌展較量。 此時另一方的那員將領也已然奔至近前,只是他遙見凌展單手止住一人一馬,心知以自己能舉起八九百斤的力氣根本就不是對手,因此他在距離凌展十丈遠處忽然將馬一引斜斜跑開,然后又兜轉一圈跑到五十丈外停馬,掛長刀、摘長弓、搭利箭,連珠五箭射來! 原來此人雖然比之那使斧之人力量略弱,但卻是有心計之人,他這五箭只有四箭射向凌展,另有一箭直奔那使斧的將領而去,想要同收二人性命,卻是打得極好的算盤。 凌展本是一時興起在這戰場中間坐了下來,他先前受數萬人目光一激,心中想的是:你們自去打你們的,理會我做什么,我哪邊都不幫就是了,何必要逼我呢?他這卻是把索倫強拉他加入神界一方的事情帶到了這里來。 可是他雖然坐下了,卻也沒想要傷害哪邊的人,之前也只是殺馬泄憤罷了?,F在他先受斧劈,再遭箭射,心中不禁怒氣勃發,終于站起身來… 此時,兩邊軍隊的數萬人忽覺眼前一花,原本坐在地上的凌展竟然連帶著那柄巨斧一起消失了!隨后,只見他忽然又出現在兩員將領的中間空地上,手中空無一物。 那使斧的將領此時難以置信的低頭看著自己胸口,那里正露著五支箭簇,他又抬頭看了看凌展,嘴唇微動似要說話,但自他口中只吐出了一串血沫,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數息之后,他身形晃了幾晃,一頭栽下馬來。 而那射箭之人,則早已失去了性命,因為他已然被那柄巨斧連人帶馬整齊的劈成了兩片!而那巨斧已經被凌展將斧身整個劈進了地面! 如果說先前兩邊軍隊在凌展斃馬時發出的是嘩然之聲,此時那聲音便是驚呼了。 許多在隊伍最前面的士兵不禁紛紛后退,似是被凌展霸道囂張的殺人方式駭破了膽,生怕下一刻自己也會被那樣的一斧帶走性命。這樣一來,兩邊原本布好的陣勢不禁一亂,連連傳出碰撞踩踏驚呼叫罵之聲。 凌展方才先是奪過巨斧,然后牽引五支利箭射殺使斧的將領,而后奔至射箭的將領馬前,一斧將其劈為兩半,他這一番施為心中不禁魔性頓長,又見兩方軍隊人喊馬嘶一片混亂,他沒來由的心中煩惡,忽得身化烏光,直向一側的陣勢奔去。 那些將士們眼見他向本陣奔來,其速奔馬難及,不禁更是驚慌,紛紛換亂的向后退去。那軍中主將倒是臨危不亂,大聲呼喝約束隊伍,并連聲下令放箭。但是此時又哪有幾人聽得見他的呼喊,倒是他身邊幾面將領也努力鎮定心神,張弓搭箭向凌展射來。 奈何凌展奔跑之速奇快無比,身形晃動便將剪枝躲個干干凈凈,還不時抓取數支利箭甩手打回。他這以手發箭比常人張弓還要快捷,兼之勢大力沉,連將幾名將領自馬上射下,身子飛出數丈方才落地,砸到一片士兵。 眼見他雄威大熾,這支軍隊的上下將士更是震驚,后退的速度越發加快,不斷有人因此摔絆在地,被亂翻踩踏至死。 凌展眨眼間奔至此陣之前,劈手搶過一人慌亂間刺來的長槍,而后槍如電閃,連連挑飛數人。那些被他長槍挑中之人皆如受重錘擊打,尚飛在空中便一口污血噴出,就此斃命。奈何那長槍也不過是軍中統一制式,受不得凌展這等神力,不一刻便槍桿斷折,不堪再用。 他將這廢槍一把拋開,再隨手奪了一桿兵刃,依舊在人群中左右沖突,如同虎入羊群,肆意殺戮。也有那膽大之輩,自信武藝精熟,上前與他邀斗,但不一合便被凌展滅殺。 凌展漸漸殺得興起,口中發出陣陣呼喝,如同驚雷炸起,直將眾多將士震得心膽俱裂,更加難以抵抗。 一頓飯的功夫,凌展直殺出數百丈遠近,死在他手下的冤魂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好在他并未直奔中軍而去,那主將尚還有命在,仍在努力的約束隊伍尋找遏制凌展的辦法。 就在此時,空中忽然傳來一片利物破空之聲,那主將轉頭望去,不禁心中一寒,竟然是對面的主將抓住這難得戰機將隊伍前移,放出一陣箭雨向本陣襲來!這等情形只怕是絕世名將也擋不住兵敗之勢了! 那些將士被凌展一人追殺的狼奔豕突,根本無心遮擋如雨而降的利箭,已有數百人發出慘厲呼號,被箭雨射翻在地,這一波的損失幾與凌展造成的殺戮相當。 就在眾人都以為此戰再無懸念之時,凌展忽然止手頭動作,身形一躍而起飛在半空,右臂猛地一揮。只見一桿長槍勢如飛電,直奔對面軍隊而去。 這一槍勢大力沉,眨眼飛出數百步外此中對面軍中前排將士,一連穿透五人身體后刺入地面。那五人被緊緊穿做一串,兀自被槍桿支撐住身體,其情其狀恐怖至極,駭得周圍一眾士兵紛紛散開,空出一大片地方來,整束的陣勢也不禁一陣散亂。 凌展在空中沒有半刻停留,再次化為一道烏光飛向這支軍隊,只是這一次他卻不再殺入人群,而是身在空中發出無數法術,如同一場豪雨砸下,殺戮之速比之方才更甚。 此時早已有人看清他眼睛與皮膚的一樣,有那無知之人便喊出“妖怪”“魔鬼”一類的詞語,引得人群更是惶恐,只當是魔神降世要滅殺世人。 眼見凌展轉移了目標,先前那支隊伍的主將不禁暗中送了口氣,不過他仍是不敢大意,帶身邊親衛連殺數十名士兵,漸漸止住混亂之勢,而后控制著整只部隊徐徐后退,想要暫時撤離此地。 凌展自在那邊空中殺得興起,也不理會這邊發生的情況,但是正在承受他殺戮的那支軍隊的主將卻是心急如焚,他本以為自己一場箭雨,怎也會將凌展一并射殺在里面,屆時憑借著這天降異數,自己便能打得一場大勝仗來,甚至幾乎不必耗費將士性命。 但他哪知凌展如今根本是刀槍不入,莫說是這等凡兵,便是品階稍差的法寶也傷他不得。而且他這一番施為正撞上了凌展的槍口,引得這殺神將目標轉向了自己一方。 不過那主將雖然焦急,卻似乎并無畏懼之色,只見他面色一陣掙扎,忽的自懷中摸出一張細小紙條,將之捏在右手食、中二指之間,而后嘴唇微動,一身低聲念誦。隨著他的聲音,他手中的那張紙條憑空燃起一道火焰,轉瞬間化為一片灰燼隨風散去。 隨著那紙條燃盡,忽然自遠山中沖起一道驚天光華,那光華在空中一個轉折,直奔此處戰場而來。 飛在空中大肆殺戮的凌展猛然間周身毛孔一緊,似是感受到一股威脅,他停下手來向那光華望去,在他眼中那卻不是什么單純的光華,竟然是一名修士正御風而來! 那修士飛至數百丈外止住身形,驚訝的看著凌展的相貌,厲喝一聲:“何方魔頭,來此逞兇!某家今日滅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