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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城主覺得自己忒矯情。夫人挑逗調戲她,她嚇得滾到浴室里躲起來;現在夫人正經了,她又覺得失落,懷疑起自己的魅力來,后背露那么大一片皮膚和蕾絲內衣花邊,夫人居然毫無反應。 她郁悶地說:“穿個男的外套回去還不得讓我媽嚴刑逼供。我包里帶了?!?/br> 沙周胤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兩人走到玄關處換鞋。黃芪越想越郁悶,好不容易來小英家里一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僅什么都沒做,連話也沒說上幾句就要走,太虧了。 沙周胤走在她身后,伸手去替她開門,她突然一轉身靠在門板上,阻止了他的動作。 穿上高跟鞋高了幾公分,不必再費力地抬頭仰視他了,黃芪覺得自己的氣勢也跟著漲了不少。她抬起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幽幽地說:“小英,我要回去了?!?/br> 他的一只手還搭著門把手,另一只手撐在側面的墻上,形成一個小小的包圍圈。他的聲音也低沉下去:“不舍得走???” 她用委屈而又幽怨的語氣反問:“難道你舍得?” 鏡片后的眼神變得幽深難測:“我也不舍得……” 射燈明亮集中的光束從頭頂籠罩下來,在他臉上投下深深淺淺的陰影,面部的細節一覽無余,連睫毛微微的顫動都看得清清楚楚,形成一種奇異的氣氛。他比她高,她還仰著臉,想必更是如此。 兩人無聲地對望了片刻,他啞聲說:“小芪,你又用這種眼神看我,別告訴我你又在數我鏡片上的圈圈?!?/br> 她故意問:“哪種眼神???” “會讓我……胡思亂想的眼神?!?/br> 她離開背后的門板湊近他,揚起下巴挑釁地說:“胡思亂想,你就只會心里想想嗎?” 下一刻她就被重新摁回門板上,挑釁的下巴被他捏住,俯身準確地堵住她那張不饒人的嘴。 黃芪從來沒料想過她和小英的初吻會是這樣。她幻想過很多遍,從她情竇初開時就開始構想各種各樣浪漫的場景。其中她最喜歡最希望發生的,是大學時在校園里某個安靜的角落,樹叢掩映下,枝葉寥落,背景是一輪明月,只照見男女主角的剪影,互相依偎著深情對望,漸漸靠近,最后融為一體。 剛剛她穿著小英的家居服,和他一起坐在雙人沙發上,她都幻想著兩人就這么舒服地靠在沙發上聊天,聊著聊著,頭慢慢靠到一起,小英摟著她,輕輕地、溫柔地吻她。 純情、唯美、浪漫。 絕不是像現在這樣,站在門背后玄關處就猴急地親起來,呼吸凌亂交纏、互相撕扯掙扎、像要把對方吃下去似的用力。她的肩膀和頭被他按在門上動彈不得,腰卻被他緊緊摟住拉向自己,腰身折到極限的角度,身體失去平衡站立不住,她不得不勾緊他的脖子穩住自己。 但是她卻停不下來,更無力抗拒。像1500米跑到最后,呼吸和心跳早已紊亂無暇顧及。他就是她的領跑人,唯有緊跟他的步伐,才不至于被淹沒吞噬。牙關被他挑開,舌尖被狠狠吸住,和他的纏在一起。她張著嘴無處施力,就用牙咬他的嘴唇和下巴,聽見他嘶嘶地吸氣,又用更洶涌的方式報復回來。 她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像溺水的人用盡所有力氣抓住一切可以著力的地方。她的手環在他頸后,手指插|進他的頭發里,發絲太短從她的指尖滑走。她又轉而向下揪住了他的衣領,這次終于能抓緊了。她好像聽見線頭布料撕裂的聲音,那聲音未能阻止她,反而讓她愈加興奮,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終于在裸|露的皮膚碰到鐵皮防盜門時,冰冷的觸感喚回了他殘余的神智。他把她的手從自己衣服里拉出來,一邊一只扣住她的手腕按在門上,連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你也太兇了,上輩子屬狗的嗎?” 黃城主自豪地說:“沒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嗎,我現在二十八,雖然還不到狼的級別,總不至于連狗都比不過吧?” 她說這話的本意是想來點曖昧的葷段子調調情,但黃城主的調情手段顯然不夠高明,說完她也覺得不太對——把自己跟狗比,怎么感覺像在罵人? 沙周胤已經忍不住笑場了:“對,就算是狗你也是條小狼狗,不光咬人爪子也鋒利,你看你都把我折騰成啥樣了?!?/br> 他的襯衫已經完全不能看了,歪七扭八掛在身上,領口的扣子崩掉了兩顆,剩下的全部解開,里面打底的內衣也從西裝褲腰里拉出來,一直捋到胸口上方。 什么人干的,太禽獸了。 黃城主立刻否認:“我記得我的手一直在你背后啊,上面那兩顆可能是我不小心扯掉的,下面肯定不是我。是你自己解的吧?” “干了壞事還不承認,我要解也先解你的,解我自己衣服干嘛?”他哀怨地瞪了她一眼,“幸好我及時懸崖勒馬守住了底線,要是真被你玷污了,明天天一亮你肯定翻臉不認人?!?/br> 黃城主立刻賭咒發誓:“誰說的,我才不是那種人!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小英,如果你真把貞cao給了我,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不信你就試試啊,嘿嘿。 “那現在這樣呢?”他低頭瞄了瞄自己被非禮后的狼藉,“這你就不負責了?” “親一下也要負責?”她夸張地喊,“那豈不是除了初戀都不能再談戀愛了?都什么年代了,誰還只談一次戀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