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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和以前一點樣子都沒變,他帶著她闖進來,那一刻唐翩翩突然覺得,好像變得只有他們。 他們都是不是那時候十幾歲的少年了,但曾經也好像就在昨日。 聶翊幾千萬的車在校門口停下來,保安應該是被華麗麗的車標晃瞎了眼,見他們要進來,竟還主動拉開了大門。 也全然對唐翩翩被拐.賣被脅迫一樣的無助模樣視而不見。 唐翩翩被拖著拽著,一路跌跌撞撞地隨聶翊來到琴房。 學生們都在上課,這棟小樓像被遺棄了一樣,孤零零站立在一顆巨大的銀杏樹之下。 秋天里,金色的樹葉飄搖而墜,像翩然的蝴蝶。 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唐翩翩手都被抓疼了,緊張兮兮地問。 她感覺得到,自從聶翊一重新踏足這個舊地,他的情緒都開始有了變化。 表現最明顯的是抓著她的那只手,越攥越緊,像只堅硬的鉗子,再用力下去,她纖細的小骨頭就咔啪斷掉了。 聶翊沒理她,他走在前面,步伐邁得很大,唐翩翩跟得辛苦,她往后扯了扯手,小聲提醒:聶翊,我疼。 這是他們重逢之后,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不知道是因為這個,還是他終于發現了自己的失控,瞬間就松開了對她的桎梏。 聶翊轉身看向她。 他們已經來到了這間琴房。 唐翩翩往里面看一眼,皺著小臉兒活動酸痛的手腕。 這會兒的聶翊,和剛才在咖啡店的笑面虎又不是同一個了。 他的神態完完全全,是十七歲的樣子。 唐翩翩最熟悉現在的他,冷感散發侵占,叫人不敢直視。 聶翊問她:還記得這是哪里? 當然記得,以前每一次和他約會的地方,也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聶翊說完不等她回答,推門進去。 浮塵飄蕩在光暈里,細細碎碎,像難以捕捉的金粉。 灰塵蒙在人眼可以看到的一切物件上,只有鋼琴的琴鍵和琴凳都是干干凈凈的,看來之前也有人來過。 聶翊在鋼琴前坐下來,修長的食指,簡單彈出一小段旋律。 看著他俊秀如畫的側臉,唐翩翩不由自主地走到他跟前。 他的手背,骨骼與筋脈優美流暢,完美得像精心打造的藝術品。 上面蒙著她親手裹上去的紗布,中藥的苦味淡淡,和琴聲一起觸動感官。 聶翊盯著自己指下的琴鍵,長長的眼睫毛下垂。 你以前在這里說過一句話,是不是忘記了? 在這里說過的話?那可多了去了。 結合今天的事,唐翩翩很快從記憶中翻找出來,他指的是什么話? 以前唐翩翩班上的一個男生對她很有好感,還是個尖子生,長得也很秀氣,就坐在她前排。 唐翩翩數學不好,他就經常轉過來輔導她習題,于是平日里,唐翩翩不免就經常和他多說上幾句話。 某一天來學校的時候,兩人在校門口遇上,就結伴回教室。 唐翩翩和他聊得很開心,走到半路聽到后面有車開過來,男生輕輕扯了扯她的校服袖子,讓她往路邊靠一靠。 這所國際規制的私立高中,部分學生經常開車過來,跑車的呼嘯聲總是很高調,一聽見這熟悉的轟鳴,唐翩翩心口就收緊了。 車子從她身邊開過去,車身是熟悉的深藍色,還真就是聶翊的車。 他的朋友開著車,聶翊坐在副駕駛位子上,車玻璃降下來,他曲肘架在車窗上,無精打采地看著前頭。 好像沒看到她。 唐翩翩當時就松了一口氣,可以說是非常慶幸了。 下午快放學的時候,她都差點忘記這回事了,在下課鈴聲響起的前一秒,手機上收到了聶翊發過來的短信,上面只有兩個字:【過來?!?/br> 不用他說明白,她知道還是老地方。 唐翩翩沒有辦法,聽話地來到這里,那一次,他做得用力、格外發狠。 汗滴順著他的發尖落下來,聶翊緊緊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重復這句話:我是你一個人的。 所以他現在要聽的又是這句:我是你一個人的。 唐翩翩哪里敢說不記得,馬上就點點頭,說:記得。 說一遍。聶翊語氣云淡風輕。 三秒鐘之內,唐翩翩在腦中定奪,自己是要繼續窩囊地順從下去,還是出息一點,跟他撕,跟他鬧? 尊嚴在性命面前不值一提,唐翩翩張口就說:我是你一個人的。 說完觀察他的臉色。 只要他心情好了,那她也好過了。 能屈能伸,才是求生之道。(雖然她完全忘記,自己什么時候也沒伸過) 聶翊淡定地彈琴,語氣輕嘲:說一出做一出,我要怎么相信你? 然后又云淡風輕地提點:那就證明一下吧。 怎么證明? 總覺得他話中有話,唐翩翩好好想了想,答案附上心頭,她猛地睜大雙眼。 同一秒鐘里,聶翊也已出了手,抬臂攬上她的腰,猛獸撲食一樣把她勾進懷里,即刻,熱烈的吻就傾覆而下。 無關證明與否,這只是他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