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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風撇一眼床上沉睡的人,點頭:好。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徑直朝醫院的天臺走去,寂靜的病房里,上官晴晴緩緩的睜開了眼,她其實還沒有睡著。 哥哥的突然出現,令她心中頗為不安,總覺得季風會輕易接受她的感情,一定隱藏著某些她所不知道的隱情。 她掀開被子,穿上拖鞋,亦步亦趨的跟了出去。 夏日的夜晚空氣中彌漫著濕熱的味道,耳邊到處是知了的叫聲,偶爾有一陣涼風吹過,也只能感受到微微的涼爽。 上官馳半隱在黑暗中,凝望著季風,沉沉的開口:晴晴手術能圓滿的成功,多虧了你,謝謝。 沒關系,雖然我和她沒有血緣關系,但在心里,早已經把她看成了我的親meimei。 等她出院后我就會把她送到國外讀書,到時候再以門當戶對懸殊的理由拒絕你們交往,你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季風點頭:恩。 兩人沉默了數秒,上官馳繼續說:真的,不能喜歡她嗎?一點都不能嗎? 晴晴是個好女孩,可感情的事勉強不了,哥哥對meimei的親情無論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演變成愛情。 上官馳深深的嘆口氣:哎,好吧,你能答應我們暫時接受晴晴的感情,讓她平安度過一劫已經是仁之義盡,我們不該再對你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他話剛落音,口袋里的手機響了:喂?哪位哦,徐董啊,現在嗎恩好的,那我現在過去好,那待會見。 上官馳掛了手機,拍拍季風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天野集團的徐董約我談清一路那塊地皮的事,我先過去了。 好。 季風佇在原地沒動,上官馳轉身走了,他走的匆忙,以至于沒有發現站在陰暗處一抹小小的,顫抖的身軀。 是的,上官晴晴在顫抖,可是她沒有哭,眼淚只有在傷心的時候才會流,當心麻木的時候,什么都會忘記,忘記難過,忘記流淚。 她拖著木然的步伐向前走,隔著十步之遙,輕喚一聲:季風哥。 季風腦子轟隆一聲,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當他驚愕的回頭,卻發現不是錯覺,上官晴晴就站在他面前,觸手可及的地方。 晴晴,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倒抽口冷氣,十分擔心剛才和上官馳的談話是不是已經被她聽到了。 病房里太悶,我出來透透氣。 出來多久了?剛出來嗎? 季風問的眼神十分閃爍。 上官晴晴面無表情的望著他,一字一句的回答:很久了,跟你們一起上來的。 整整半分鐘,季風說不出一句話,兩人就那樣茫然的凝視著對方,從晴晴的眼里,他看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心傷。 所以都聽到了嗎? 恩。 她輕輕點頭,盯著地面木然的說:雖然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當你跟我說會試著跟我交往的時候,我還是相信了,相信因為我的堅持你對我動心了,卻沒想到,到來頭你還是因為我的病才跟我在一起 說到這里,她的嗓音哽咽了,是真的真的很難過。 吸了吸鼻子,她抬起頭,被淚水氳氤的眼眶,在黑夜里閃耀著絕望的光芒:這段時間謝謝你的陪伴,我很開心。 說著,她就要走了。 季風的心狠狠的鷙了一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正想說些什么,她卻微微側目:放心吧,我會好好的,不會因為感情的失利而放棄我自己的生命,我不是這樣的人,你知道的。 在轉身離去的瞬間,晴晴的眼淚終于滴落了下來,很狼狽,但是也很慶幸,把自己最后的尊嚴保留了下來。 一天的時間過的很快,上官馳與唐萱的約會在金子會所拉開了帷幕。 兩人面對面,上官馳問她:要喝點什么? 冰茶吧。 他吩咐服務員:兩杯冰茶。 待服務員出去后,會所的包廂里就剩下彼此的呼吸聲了。 說吧,要怎么樣,才能把我父母有罪的證據銷毀。 唐萱沒說話,而是低頭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這是所有的證據,全部是原件,你驗收一下。 他接過去,一張一張的查看,多數是當年被指使的人所錄的口供,還有不少照片和一張錄音的光盤。點頭:什么條件,提吧? 無條件。 上官馳有些錯愕,可能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什么叫無條件? 唐萱悠悠的望著他:在馳哥你的心里,我就是這樣一個唯利是圖的人嗎?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會因為愛你,而把這些證據交給你嗎? 那你的意思,是無條件的把這些證據交給我了? 是的。 我確實沒想過,如果是三年前的你,或許有可能,但是現在的你,我不敢有這樣的自信。 為什么?我什么地方惹馳哥你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