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是不懂，可如今再想起來，那些痕跡分明就是……而且當時白涼辰也在刻意的去掩飾。

    容淵鎖了下眉心，似有些疑惑，“沒清白了？……”

    “是啊?！鄙ｌ`輕輕的抬眸，耳畔是他沉穩的心跳聲，“我是在玉灼城的城街上碰到他的，那時他身上盡是傷痕，我還以為他只是受了傷。然后他是被我哥哥救回去的，就在當天，城府收到了寧家的請帖，是寧小姐和那個畫師的婚宴。對了，那畫師，名叫楚將離。私塾先生，叫舒執玉?！?/br>
    容淵低眸看著她，“寧小姐不是心悅私塾先生嗎？”

    桑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在婚宴那天，楚將離竟當著數人的面說，他還是覺得舒執玉跟寧小姐更配些。結果舒執玉也來了，一身紅衣，到不像是個文弱書生樣了?！?/br>
    她笑了笑，接道“他是想讓楚將離帶他走，可楚將離卻似鐵了心非要裝作不明白。結果寧小姐死在了他的劍下，然后楚將離殺了他，再然后好像楚將離也死了?！?/br>
    她說得極其敷衍，也極其風輕云淡，容淵卻沒錯過她眼里閃過的一絲惆悵，柔聲道“桑桑，那是自愿的?！?/br>
    “我知道?！鄙ｌ`的腿盤在他腰間上，緊抱著他，“你不是說你之前看到了一道殘念嗎，那許就是舒執玉留下的，當年楚將離在私塾院中畫了那副畫，可他當時給舒執玉看的卻是寧小姐跟舒執玉的。他應該是存了些怨念?！?/br>
    “竟是這樣?！彼@個姿勢，容淵突然很怕她亂動，臉色難得的有些不自然。

    “也就是在那天，玉灼城府一朝覆滅的?！?/br>
    容淵注意著她的神色，“那時你哥哥不是還在嗎？城主呢？”

    “城主就是我jiejie?！鄙ｌ`鼓著臉，在他胸前蹭了蹭，“那日她不在，是因為之前她用的那一次占卜術，耗盡了她當時所有的修為。至于我哥哥，即使他在厲害，可他還得護著城府的根基不被毀，自然就敵不了那么多人?！?/br>
    她說來，極盡惋惜又感傷，“于是我后來再怎么想，都覺得那些日子回不去了，即使我心再大，我都還是會覺得很難過。甚至有些時候都不明白，怎么會變成了現在的模樣?！?/br>
    容淵見她眼底氤氳，有些心疼，“桑桑，那我可不可以用余后半生，換你一世笑顏?！?/br>
    桑靈抿了抿嘴角，忍著眼角的濕潤，“不可以?！?/br>
    容淵俯身，薄涼的唇覆在她眉心，“可我偏要?！?/br>
    桑靈低聲一笑，撇著嘴頗有些勉強道“還好意思說我不講理，都是跟你學的！”

    “嗯，是該多學學，免得被別人欺負?！比轀Y動了下眉心，神色越發不自然。

    桑靈下意識的瞟了一眼他的神色，轉了轉眼珠子，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姿勢有些不妥，連忙松開了他。

    容淵卻把她按住，手捏著她小巧的下巴，彎起唇角道“松什么手，不是自己要這么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