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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新歡在線閱讀 - 第10節

第10節

    “干什么?”面色酡紅的醉鬼皺著眉半睜開眼,惱恨地橫他一眼,踉蹌一個轉身,臂膀一圈,索性整個人都貼到了葉青羽身上。

    “葉公子你看……”溫榮不敢再動,賠著小心對葉青羽苦笑。

    葉青羽看看身后已經緊緊關上的朱漆大門,又抬頭望望天邊清冷的上弦月,一時間有些發怔。掛在身上的人死沉死沉,還總用鼻尖蹭他的脖子,像小狗似地嗅來嗅去,弄得頸間又熱又癢。躲著他熾熱的鼻息,聽著溫榮“將軍今晚在家,看到少爺這樣,大概又要發火”的念叨,葉青羽晃晃腦袋,無奈點頭:“去我那兒吧?!?/br>
    照鏡坊里的夜晚比他處更安靜。一俟天黑,家家戶戶門窗緊閉。一堵堵高墻攔住了路人好奇的目光,也將墻內的生活與外界完全隔絕。沉默的院門后,誰也不知道里面正在發生什么,那紙窗下孤獨的人影是在沉思抑或哭泣?抑或已經因為絕望而不再心生任何期待?誰也不知道。照鏡坊的每個院子里都藏著秘密,悲哀的、心酸的、難過的,混合著眼淚,摻和了血腥,包裹住了時光。于是連爬滿高墻的綠藤和探出墻頭的紅杏都帶著孤絕凄艷的色彩,空無一人的暗夜里,靜靜被月光拖曳出詭異難喻的陰影。

    自從鄰家夜半哀歌的女子自盡后,葉青羽就越發覺得長夜寂靜。也許是因為怨氣太深,連蟲子都知道避諱。到了夏日,照鏡坊夜間也很少聽到蟲鳴。十里蛙聲的情景只在書里見過。偶爾幾聲響動,不是夜梟,便是又有人因寂寞而發狂。這樣凄厲猙獰的聲響聽在耳中,只會讓人更難以入眠。

    而現在,葉青羽卻由衷期盼著左鄰右舍里誰家能再弄出點聲響,哪怕是從前鬼哭一般的哀聲也好過現在溫雅臣近在咫尺的呼吸聲。

    溫少睡得酣甜,人世不知,叫喚不醒。一靠近床邊就一個趔趄,摟著葉青羽齊齊躺倒。倉促間,水紅色的唇甚至還在葉青羽臉上輕輕擦過。秋伯和溫榮雙雙注目之下,葉青羽用盡了全身氣力,才克制住心頭慌亂。臉上的紅暈說不清是因為生氣還是羞赧。

    因為任性的醉鬼打死不肯醒來也無論如何不肯松手,脫衣之類的瑣事只能由葉青羽一人來做。秋伯和溫榮乖順地跑去房外做醒酒湯,之后就再沒有進來。葉青羽仰面躺在被自己睡了數載的床榻上,睜大眼看著頭頂青灰色的紗帳,第一次覺得無比別扭。溫雅臣靠得太近了,頭枕著肩,手圈著腰,腿疊著腿,貼得幾乎嚴絲合縫。綿長的呼吸一下下在葉青羽的面龐邊掃過,如同夏日午后熏然的風,帶著一點點熱度,卻仿佛能把整個人都燒起來。

    渾身僵硬,葉青羽一動不動,亦不敢細看此刻溫雅臣的睡臉。盛名在外的濁世佳公子,清醒時轉著一雙五色琉璃般的桃花眼就讓世人癲狂,倘或闔了眼做一副安謐和潤的樣貌……光如此這般一想,葉青羽就覺得整顆心都震個不停,好像能從胸膛里蹦出來。

    床榻外側的桌上放著從溫雅臣身上摘下的各色飾品,發冠、腰帶、玉牌、墜飾……環佩琳瑯珠玉玲瓏。一件件除下時,葉青羽就已感嘆過飾物的繁多,溫榮卻一本正經地跟他講:“這哪里算多?少爺知道公子不慕虛華,出門時還特意摘了兩根手串一個扳指?!?/br>
    窗外些微的光亮映照進漆黑的臥房里,墻邊高大的家具朦朦朧朧可以看見幾分模糊的輪廓,桌上一片閃爍不定的幽幽光影,明暗交替,此起彼伏。珠光寶氣,葉青羽想起這個詞,而后暗暗發笑,豪門閨閣中千金貴女們的梳妝奩里大概也不過這般繁麗光景。這個溫少啊……猛烈跳躍的心漸漸平定,暗夜悠長,萬籟俱寂。想著不久就要天亮了,葉青羽小心地翻過身,入眼是一雙黑白分明滿含笑意的眸子。什么縱樂后的渾濁、大醉后的血絲、沉睡后的迷茫全都一概不見,雙目炯炯,清明得仿佛雨后澄澈透亮的天空。

    “你裝醉?!被腥淮笪?,葉青羽雙手一推,打算遠離那張湊得太近的漂亮面孔。

    溫雅臣收緊臂膀,旋即就把想要翻身下床的葉青羽又撈了回去:“你對唐無惑就不會這樣?!?/br>
    唐兄也不會像你這樣!話還堵在喉嚨口沒有出聲,葉青羽剛要張嘴,卻聽溫雅臣又說道:“你也沒告訴我,你和銀月夫人是認識的?!?/br>
    屋子里沒有點燈,晦暗不清的夜色似乎為雙眼蒙上了一層薄紗,看什么都只能隱隱約約望見幾分暗淡的影子。跟他同枕一個枕頭的青年挨得那么近,俊麗標致的面孔近在眼前,眼底的挫敗與傷心直白而赤裸。

    “我……”這就無從解釋了,葉青羽沉默,掙扎的動作戛然而止。

    “你也不喜歡和我出門?!睖匮懦即瓜卵?,手掌隔著薄薄的衣衫緊貼上葉青羽的背,他咬了咬嘴唇,語氣低落:“你不喜歡太熱鬧,而且青樓賭坊那些地方,不正經?!?/br>
    那天他直愣愣躲在書房外,聽葉青羽與唐無惑肆意暢談,他們說書畫,他們談文章,他們議論朝政國事……樁樁件件都是他溫雅臣不屑一顧又插不了口的。世人都曉他的才情,通音律,精博弈,善解人衣,與前榜探花顧明舉共稱京中雙壁。他也知道人們背后對他的定論,將軍家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他通音律,絲竹管弦吹拉彈唱,青樓楚館歌榭畫舫里彈的唱的,沒有他不會的。他還給倚翠樓的花魁寫過唱詞。然,論及正經文章他就只能滿大街找代筆。他精博弈,與生俱來的天資聰穎,將軍府里重金聘來的當世國手,自小悉心調教,終于下得一手好棋,也是他唯一勝過顧明舉的地方。不過,除了酒席宴前偶爾架不住起哄落下幾子,他已經好些時候沒有碰過棋秤了。至于善解人衣……本來就不是個好名聲。

    酒宴歡場里的聲色犬馬,他可以,朱家三位少爺可以,一眾酒rou知己都可以,葉青羽不可以。他的青羽就該坐在書齋里,挺直背脊握起筆桿,一句句默誦,一筆筆描畫,干干凈凈,清逸出塵。而不是跟著他在酒池rou林里追逐沉浮,在他左擁右抱醉得不知今夕何夕時,恍然回首,卻只見他獨自一人坐在窗前,那樣漠然的表情與遙遠的眼神,無端端叫他心生惶恐,更憑添一絲不安。

    究竟在不安什么,溫雅臣原先不知道??稍诳匆姇績饶且徽疽涣⒐餐瑘坦P作畫的兩人時,溫雅臣全明白了。葉青羽和唐無惑在一起,正正經經的兩個人,清清爽爽的眉目,規規矩矩的言行,很好,很順眼,很和諧,看著就像一副筆畫利落的畫,題個什么君子坦蕩蕩、君子之交淡如水之類的詞,掛在書房掛在客廳掛在人來人往的城門口,掛哪兒都不妨礙。

    如果是他和葉青羽呢?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找來朱大鼻子拐彎抹角地問,朱大鼻子皺起臉,喝了滿滿一壺酒,擠眉弄眼地開口:“那得是……***?還得是你強人家的那種……就是他不樂意,你偏要。然后你就那什么、什么……那種……就那、那種,懂嗎?你別睜大眼睛不說話,咱兄弟什么交情?你會不明白?”

    要不是看在好些年一同醉生夢死的情分上,溫雅臣真想一拳揮向他那只碩大的酒糟鼻子。

    他和葉青羽啊,在旁人眼里都那么不相襯了,那么在葉青羽心里呢?倚翠樓里,他親眼看他往樓下張望很久,跑去問,葉青羽說沒什么。飛天賭坊里,他贏遍全場志得意滿,興高采烈回過頭,身邊人卻蹤影全無。一瞬間,滿腔喜悅消失殆盡,坐在喧雜吵鬧的人群里,四顧愴然,孤寂橫生。后來才知道,葉青羽去了銀月夫人的書房。那地方,不是深厚的交情銀月夫人絕不放人進門。更何況,整整一個夜晚都在那兒,做了什么誰也不知道。葉青羽卻告訴他沒事。真的沒事嗎?這話其實就堵在嗓子眼,溫雅臣心里空得厲害,硬是怎么也問不出口。還有和唐無惑的交往,當他不在的時候,唐無惑是不是也頻繁登門拜訪?除了詩詞歌賦江山社稷,他們會談別的嗎?若是,那會談什么?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自小就被拉來同他比較的唐家大公子,允文允武,相貌堂堂,還有一個溫良恭儉讓的好名聲?;燠E歡場一事無成的溫雅臣拿什么跟剛在邊疆立功前途無量的唐無惑比?

    溫雅臣直直看著葉青羽,眸光剔透遠勝桌上那一列精美飾品的所有華光。他眼中猶有柔情,嘴角卻不復上挑,字字句句都是頹喪:“你和我聊天的時候,從來不會那么高興?!?/br>
    葉青羽半張開嘴,想要說話。溫雅臣抬手摸了摸他散落在額前的發:“和我出門的時候,你興致也不高。都是我迫你的?!?/br>
    葉青羽眨眨眼,溫雅臣的手指劃過額頭,停在他的眼角邊:“你酒量不好,喝得不多,每次都讓你瞧見我們酒后失態的樣子,很那看?!?/br>
    他的青羽瘦了,蒼白的臉色在微弱的光線里猶顯憔悴。溫雅臣看著他削尖的下巴,低頭把臉埋進了他的頸窩里:“我那些朋友你也不喜歡,每次他們還取笑你?!?/br>
    他的語氣太溫柔,柔柔婉婉附在耳邊傾訴衷腸,配合著深情眉目和親密相貼的身軀,一聲聲“青羽”喚得千回百轉:“青羽啊,以后我不迫你了,好不好?你不用勉強自己。以后我陪你,好不好?我好好跟你念書,我可以跟你下棋。你若是喜歡,我帶你出門,不去那些烏煙瘴氣的地方,我們去瑯環閣,京城最大的書齋……”

    原來,他察覺到了。說不清是訝異還是其他,葉青羽一時間只是發懵。而后,軟軟的、纏綿的、刻意討好的各種話語從眼前人的嘴里說出來。這樣婉轉的口吻,這樣深重的目光,這樣患得患失無所適從又復雜難言的心境。這個溫少啊,原來也有這般細致的心思。當他看著他,以為他渾然不覺的時候,卻原來,那人也在以同樣的心情脈脈凝望。人世最難得,無非相知,無非相惜,無非心有靈犀情誼相通。

    “我不覺得勉強?!边^了很久,葉青羽才慢慢找回自己的聲音。心間驚濤駭浪洶涌澎湃,于是尾音不穩,稍稍帶出幾分顫動。不甚響亮的語調,卻似有回音,在小小的房間里盤旋繚繞。

    溫雅臣自他頸間抬頭,慢慢撐起身,自上而下凝視著他。窗外已有了三分晨光,淺灰色的光線在葉青羽臉上抹上幾分淡淡光影。身下的人眸光如水,靜靜回望著他,不畏懼,不避讓,不見半分退縮,嘴角輕揚,劃開一個清晰的笑容:“因為是溫雅臣,所以,我不勉強?!?/br>
    喜出望外,喜不自禁,一陣狂喜,溫雅臣瞪大眼睛,腦中一片混亂,而后猛然俯身壓下。

    不再是倚翠樓里調笑多過真情的戲弄,亦不再是平日淺嘗輒止的小小玩笑,他咬著他的唇不住索取,不住吮弄,不住糾纏,不依不饒,不管不顧。舌尖撬開了牙關長驅而入,粗野狂放的姿態與平日柔情似水的溫少仿佛判若兩人。

    無論如何閃躲都逃不開他如影隨形的舌,葉青羽的驚呼全數被他堵在了嘴里,身體手腳被他死死壓住。隔著單薄的衣衫,溫雅臣的身體燙得驚人,那雙總是含笑的眼睛變得幽沉深邃,望進去就再出不來。散在枕上的發絲混在一處分不清究竟是誰的,亦如縈繞在鼻尖的粗重呼吸……這是要把他生吞活剝吃進肚子里呀——看著面前不停傻笑的好看面孔,葉青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心頭莫名升起一個古怪的想法。

    第十四章

    溫雅臣的吻灼熱迫切,帶著不死不休的勁頭,分開剎那又再欺上,舌頭探進嘴里,恍若能一直向內滑進喉嚨舔上心頭。葉青羽被他吻得透不過氣,隨著他的掌心在身上撫過,難以言喻的酥麻自腰際躥起,瞬間爬滿整個背脊,忽冷忽熱,驚得四肢百骸過電似地戰栗。

    “你、你別……”推拒的話語被碾壓在唇間。他吻得更深,舌頭掠過牙齒,一意抵上他的舌尖,舔舐、吮吸、纏繞,濕潤滑膩的觸感伴著潮熱的呼吸,腰際一麻,葉青羽止不住又是一陣輕顫。唇瓣間牽出了銀絲,相交相繞的舌頭仿佛交尾的蛇。

    “別什么?這樣?”溫雅臣的手掌趁機伸進了他的衣襟里,手心也似帶著火,摸到哪里,哪里就是星火燎原。

    身體被牢牢壓制,雙手被拉高固定在頭頂,細瘦的腰際繃得又緊又直,因著溫雅臣的動作而不時扭動。葉青羽皺起眉抵死掙扎,雙眼迷蒙,只看得見他幽沉如墨的眸光,眼瞳深處森森一點邪火。明明看起來是個風度翩翩的斯文公子,怎么干起這種事來就這么霸道蠻橫?

    仿佛看透他的抱怨,溫雅臣咬著他的耳垂,嗓音沙?。骸暗鹊任胰籼刮?,你會抱怨的?!鄙嗉忭槃菅刂獪\淺刺進耳內,一勾一卷,分明是交媾的暗示。葉青羽心中一凜,忍不住瞇起眼睛,窄窄的腰身挺得更緊,鼻息間低低一聲輕哼??v然牙關緊咬,眼角卻漸漸泛了紅。

    “呵呵……”溫雅臣笑得饜足,語氣柔緩,勾魂攝魄,“人前斯文就好,到了臥房里當然是怎么不斯文怎么來?!摈然蟮目跉獍殡S著四下游移的手,掌心之下,葉青羽又是一個哆嗦。

    他埋首在他頸邊咬嚙,手掌貼著腰線,徐徐在他胸腹間來回:“青羽,你哪兒難受?我替你揉揉……”

    不等葉青羽回答,手指就已夾上胸前的紅珠,先以指腹壓下,又用指甲輕刺,手指彈琴般逐一在乳尖上點過,輕重不一,時緩時急。畫圈、彈撥、揉捏,花樣盡出。

    “嗯……”葉青羽漲紅臉,喘息間又多幾分鼻音,眼角處水汪汪一抹嫣紅。

    溫雅臣抬頭在他抿成一線的嘴角邊溫柔地落個吻,慢條斯理念起一句詩:“輕攏慢捻抹復挑?!甭曇羯成车?,眉梢飛揚,幽暗的眼中情欲萌動。

    “初為霓裳后六幺?!毙⌒〉募t珠耐受不住,逐漸在他的褻玩下硬挺起來。溫雅臣噙著笑,俊美的面孔蒙著迷離夜色,陡然間生出幾分邪肆,“真好看?!?/br>
    “胡鬧?!比~青羽眉間蹙得更深,難耐般在枕上搖著頭,閉起眼不愿再看他布滿欲望的臉。

    “嘈嘈切切錯雜彈?!彼q念著詩,暗含情欲的聲音輕柔如鬼魅,低低響在耳畔,“大珠……”

    指尖輕輕一劃順著小腹下探,火熱的掌心隔著褻褲,徐徐揉捏,緩緩移動。

    “你!”葉青羽雙目圓睜,蒼白的頰邊暈開一抹異樣的紅,驚得彈起腰,“你別動……”

    “小珠……”不理會他的羞惱,溫雅臣低頭,舌尖輕挑,刮過他敏感的乳尖,“落、玉、盤……”

    全身血液都跟著他膽大妄為的手涌向了下身,腦中“轟——”的一聲,剎那間一片空白:“溫雅臣!嗯……啊……”連自己碰觸都會面紅耳赤的地方,卻落在旁人手中肆意揉掐,些微的疼痛里,無限渴望與羞恥一并升起,沖擊著已然昏沉的頭腦。

    “你你你……嗯……太……啊……”葉青羽勉強撐起身想要呵斥,目光卻在撞見兩人赤裸的身體時驚駭僵住。

    同為男子,軒昂的性器正彼此相抵挺立,被溫雅臣修長的五指滿滿握著,密切貼合,廝磨擦碰。粗重的呼吸里,甚至仿佛能聽到taonong時所發出的黏膩水聲。視線再無法移開,呻吟脫口而出。于是趕緊咬住了嘴唇不愿再出聲,快感恍如波浪,一陣陣拍打噴涌,自身下澎湃至心間。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這樣的愉悅太大膽赤裸,太離經叛道,太觸目驚心。倒吸一口涼氣,葉青羽死死盯著他手中交互摩擦的事物,保養得宜的修長手指,粗大猙獰的硬挺陽物。他的,還有自己的……半灰半明的光影里,手指間、柱身上、頂端處,隱隱幾絲水光閃爍。潮熱焦躁的喘息引得喉間干澀,口中也不自覺生出幾分饑渴,臉上燙得幾乎能燒起來。目眩神迷里,唯有以手肘半撐起身,十指蜷張,不停隨著他手指的律動一下下使勁抓住身下的被褥。嘴唇咬得更緊,破碎的呻吟堵在喉頭,經由鼻息間泄露少許低哼,細細婉轉,在寂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粗重呼吸的夜色里越發顯得情色曖昧……及至許多許多年后,京城照鏡坊深處綠意盎然的小院隨時光消逝無蹤,成為記憶中一道泛黃模糊的剪影。那天清早,溫雅臣近在咫尺的秀麗面容依舊鮮艷如許,歷歷在目。

    “青羽、青羽、我的青羽……”耳畔的聲音聒噪嘈雜擾人清夢。葉青羽被臉上的酥癢喚醒。天光乍亮,一睜眼,直對上灼灼一雙桃花眼,墨瞳如水,波光瀲滟。

    “醒了?”溫雅臣瞇眼笑得滿足,低頭又在他頰邊印一個吻,兩手收攏,滿滿抱個滿懷。

    葉青羽怔怔由他抱著,努力不去想被下兩人交纏偎貼的身體。視線飄忽,納悶地看他一臉要笑不笑的詭異表情:“怎么?”

    他便慢慢咧開嘴,一雙閃閃爍爍的眼徐徐下彎,欺身向內,牢牢把葉青羽鎖在自己和床板之間:“我想起前兩天朱大耳朵他們說的事?!?/br>
    “嗯?”落在腰上的手又有些不安分,葉青羽伸手要拍,卻被他趁機在脖子上咬一口。

    “潘驢鄧小閑?!彼f話的語氣是綿軟的,沙沙帶幾分慵懶,手指順著指縫插入,與葉青羽緩緩交握,“世間男子,須得潘驢鄧小閑五件事,方可謂真丈夫?!?/br>
    潘安般貌,鄧通般財,做小伏低肯退讓,自在逍遙終日閑。還有,那驢一般的……那啥……“有部書上說的。我覺得,這五件我都有?!笔种腐B著手指,交握、糾纏、撫摸,指腹點著手背虛虛劃過,一些些酥麻一些些瘙癢。溫雅臣扳過他的肩,貼在他耳朵一樣樣仔細詳解,“你看我的臉、我們家,我待人也不錯,更是從小就過的閑散日子。至于另一件……嘿嘿,昨天你瞧得都移不開眼?!?/br>
    這回不用他動手,葉青羽一扭身,抓起被子堵上他的嘴:“胡說八道!”

    青天白日的,說這些混賬話,還要不要臉了?

    春盡夏至,一場連綿足足三日的大雨過后,粉荷半開,驕陽似火??崾钇甙嗽?,護城河兩岸柳堤如煙,蟬鳴聲聲。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照鏡坊里始終靜默。長夜里,庭院間慢悠悠飄過幾星螢火。紫藤花架下,溫雅臣搖著紙扇,搖頭晃腦誦一句“輕羅小扇撲流螢”,換得葉青羽盈盈一個回眸。

    按慣例,這時節天子該移駕京郊行宮避暑。今上身體孱弱,避暑之行便悄然取消了。連帶的,兩位皇子也駐留宮中,日日除了聽太傅講課便是在龍榻前侍奉。家國社稷后宮不得干政,兩位娘娘安安分分端坐內苑,你指桑罵槐,我殺雞儆猴,不相上下。朝堂里臨江王與高相兩分天下,張良計與過橋謀,斗得難分難解。天下一切太平,京中安寧如舊。

    溫雅臣說到做到,果真不再強拉葉青羽出門。有時兩三日,有時三四天,匆匆忙忙來照鏡坊里晃一晃。葉青羽在窗前寫字,他在桌下逗貓。間或溫將軍布置了功課,待葉青羽做完,他苦兮兮挽起袖子,哭喪著臉再謄抄一份。

    葉青羽奇道:“不是有人代抄嗎?”

    他頭也不抬,執著認真在紙上落一筆:“人家都中了武舉在邊疆立功了,同是將門子弟,我也該給自己掙點臉面?!?/br>
    或許是心血來潮,過幾天就會故態復萌,葉青羽沒放在心上,抱著貓饒有興致看窗外濃密的綠葉。午后慘白慘白的炙熱陽光透過樹蔭縫隙,在地上落下一個個圓形的光斑。溫雅臣抬眼,靜靜看他一陣,復又屏氣凝神,垂首懸腕,一筆一劃皆是慎重。

    京中權貴遍地,日日唱不完的堂會天天賞不盡的嬌花。據說倚翠樓里出了個才貌雙全的新姑娘,會彈琴會畫畫,一身端雅清貴的風骨,一副溫文可人的相貌。堂堂正正的官府出身,家中獲了罪才無奈流落風塵。見過的人說,有些像對門飛天賭坊的銀月夫人。

    喝茶時,葉青羽好奇地問起:“真的像嗎?”誰都知道,但凡有了佳人,溫少總是頭一撥捧場的貴客。

    溫雅臣合了扇子歪頭回想片刻,連連搖頭:“差遠了。遠遠看側臉依稀有點影子,走近一步就不成了?!?/br>
    清早的晨風帶著涼意,撫過頭頂花架上沉沉墜下的成串花朵,幾片粉紫色的花瓣悠悠然飄浮而下,正落在葉青羽肩頭。

    他自然而然伸過手替他拂去,手指順著肩膀掠過,觸上他的臉頰。眼對眼定定看一陣,眸光沉沉,恍如深淵:“他們說桂枝像銀月,呵,我倒覺得,你比桂枝還像?!?/br>
    倚翠樓的新姑娘,花名桂枝。這是溫雅臣第二次拿他同銀月夫人比,葉青羽任由他溫熱的指尖在自己的眉心流連,神色不動,平緩開口:“哪有用男子的相貌同女子相比的?傳揚出去,對夫人的閨譽不好?!?/br>
    他聽了,臉上泛起幾縷不服,起身彎腰,探過小小的竹制方幾,一本正經看他波瀾不興的眼眸:“你對銀月夫人很上心?!?/br>
    葉青羽半瞇了眼,笑容淺淺,從容反問:“溫少不曾對旁人上過心?”

    溫雅臣的唇貼上了他的額頭:“她對你也挺上心?!?/br>
    蜻蜓點水般的吻,輕柔如細雨,點點灑落。葉青羽不習慣這光天化日下的親密,偏開臉躲閃:“我和她有些投緣?!?/br>
    溫雅臣圈住他的背,張口含著他紅透的耳垂:“你們投緣了,我怎么辦?那晚就不該讓朱老二看見你?!?/br>
    若非他殺豬般那一嗓子,他的青羽就永遠是照鏡坊里的葉青羽,安安靜靜守著小院,平平常常寫字喝茶,單單只等著他溫雅臣一人的葉青羽。

    那天還不是你非要拉我上街?葉青羽還想說話,他舌頭一纏,結結實實堵了他的嘴。

    秋伯悉心栽培的各色綠植栽在陶土盆子里,滿滿當當擺了一地。羅漢松,小葉榕,開得正盛的鳳仙花……枝干虬結,葉片翠綠。紫藤花架上攀了葡萄藤,小小鮮綠的果子,擠擠挨挨結成串,有的底端微微泛出了紫。通身墨黑四蹄雪白的貓小心翼翼爬上棚頂,一不留神滑了腳,喵喵叫著掉下來。委委屈屈窩到主人腳邊,盤起身借著綠蔭打瞌睡。

    溫雅臣一手打扇一手攬著葉青羽,偎著身貼著臉,咬著耳朵說悄悄話,前夜張府宴上眉眼嫵媚的女琴師;昨晚朱大少懷里嗓音嬌翠的小花旦;今日一早跑去了水月庵,京中閨秀每月今日必定去那兒上香。一群胡作非為的公子哥買通看門的小尼姑,躡手躡腳溜進后院里,捅破窗戶紙,看廂房里足不出戶的名門千金。溫少運氣自比旁人強,紫竹林里撞見安陽侯家三小姐,京中眾口一詞國色天香的大美人。若非今上圣體違和誤了選秀,她能挑進宮里做娘娘。

    他咬牙切齒抱怨:“沒想到二姐三姐也去了,平白被那群輕浮的看見了臉?!?/br>
    葉青羽心下大快,長嘆一聲:“報應?!?/br>
    他郁郁地用扇子擦了擦鼻尖,口氣低落:“大不了以后不干這混賬事?!鄙裆珔s是舒心的,星目朗目,不見一點頹唐。

    時光靜好,諸事圓滿。

    第十五章【修改稿】

    天佑二十七年夏,侍御史嚴鳳樓恪盡職守,奉公律己,擢升御史中丞,掌御史臺,糾劾百官。

    朝野嘩然。自小小一個七品縣丞至從六品侍御史,再到如今的五品中丞,短短不過兩年,嚴鳳樓的仕途可謂順遂又可謂坎坷。不茍言笑的男人,在接下圣旨的那一刻,臉上也是全然的麻木。

    “臣領旨?!惫硐路?,以額點地,他一絲不茍折腰,三跪九叩,恭謹至極。昔日顧明舉口中那張“一定很討丈母娘喜歡”的清秀面孔早已遍布憔悴,轉瞬埋沒在半新不舊的淺緋色官袍里。

    文臣武官排班站列,遼闊的金鑾殿內鴉雀無聲,靜得能清晰聽見他“咚咚”的磕頭聲。溫雅臣垂頭站在隊列里,目光所及就是他瘦得快要脫了形的背影,眼中忽而一陣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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