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想些什么又做什么
蘇七染:“自己親弟弟的事情,怎么可能記不清楚呢?” 賴幽銘:“……” 嚇唬他jiejie?不知道他jiejie膽子小嗎? 賴幽銘從地上爬了起來,小手緊緊的握著蘇七染的手,他要給jiejie安慰和力量的,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好像在說‘jiejie不怕,我在’。 在弄清楚蘇七染套路之前,他不能開口,亂了蘇七染的思緒。 葉繆扳起了蘇七染的下顎,迫使蘇七染迎上他冰冷的目光:“規整好了嗎?” “那個……為師同弟弟,祖籍鳳陽城,十幾年前,紀國跟東周煙火漫天,連年征戰,命不保夕,父母就帶著為師跟由弟,逃難來到的京都城,成為了城外的流民,父母途中為了保護為師跟幼弟,生了重病,在來到京都沒多久,就相繼過世了?!碧K七染眼中,盡是傷悲。 她第一次聽到牡丹跟她說自己身世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 不由自主的就會想,自己的身世又是什么,想破了腦袋都記不起來,只有無言的酸澀。 可她編的故事,跟牡丹的不一樣,因為牡丹的弟弟死了,她的要活著,也算是幫牡丹改了一個完美的結局。 葉繆從來沒有聽蘇七染講過自己的兒時,家人,這是第一次。 只要蘇七染用心在講,即便是編的,也不重要,從小能流落絕命門,也大致兒時命途悲慘,不管是真是假,他此時心疼了。 “繼續?!彼胄虐胍傻乃砷_了手,揚手整理了一下蘇七染額前凌亂的發絲。 蘇七染:“父母死后,為師跟由弟食不果腹,流民們能有點兒吃的,自己都不夠,哪兒會分給別人,所以為師就帶著弟弟在附近的林子里挖野草,吃野草根,好的時候,還能吃到野果,可有一次,為師跟弟弟走散了,為師被絕命門帶走,弟弟被附近乞丐村的一家好心人收養了?!?/br> 賴幽銘豎著小耳朵,每一次每一句都聽的仔仔細細,生怕聽差了什么,對不上來。 葉繆聽到‘乞丐村’三個字的時候,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眼神,輕輕的皺了皺眉:“什么村?” 他聽的沒錯,是那個小時候跟蘇菊花干架救濟的地方。 蘇七染抬頭,心里直打鼓,跟賴幽銘拉在一起的手心,已經滿是汗珠。 賴幽銘另一只小手,伏在她手背上,用力的護著。 “就是外郊,京都臨界處,從城北出城,還要走上好久才能到,收養我的人,叫菜嬸兒,住在村西頭,隔壁還有王伯伯,是個殺豬的,村里唯一一個賣rou的,就是他,太子殿下可以去查的?!辟囉你懸詾槭侨~繆不信蘇七染,跟話跟的急切,生怕蘇七染給葉繆欺負壞了。 乞丐村,賴幽銘較為熟悉,以前蘇七染經常帶著他四處瞎竄,每每都會回到乞丐村住下,那里有蘇七染所謂的家,單獨的房子,很破舊,可捯飭的很溫馨。 除此之外,蘇七染還拖著他去各個村里給人看病。 一個用毒的,淪落到救人,他一開始是拒絕的,可蘇七染有一百種辦法讓他答應。 鬼醫家族訓誡,只殺人不救人,他每次救完人,都得給他家里燒香磕頭求原諒,也不知道列祖列宗還生氣不。 “菜嬸?賣菜的?”葉繆眼中帶著不確定。 蘇七染笑了笑:“從字面上的意思,的確如此,可大家都叫她菜嬸,真正的原因,也是如此?!?/br> 葉繆:“……” “菜嬸人很好,聽說兩個兒子都因為生病無錢醫治死了,所以收養了好幾個流浪的孩子,年紀大點兒的能幫她干干活,種種菜,小的就只能她一個人照顧?!碧K七染覺得自己話有點兒多,抿了抿嘴:“為師這都是聽由弟說的?!?/br> “我知道?!比~繆也曾經聽人說過,那個他承諾要娶的小乞丐。 蘇七染:“……” 知道菜嬸? “???”她怔了一下,葉繆應該不知道菜嬸,這是針對她后面的一句話吧。 “菜嬸還養了一只老母雞,叫六扇門,快病死的時候,給人無情的宰著吃了,說是跟朋友分享?!辟囉你懨榱艘谎厶K七染,繼續道:“殿下也可以去查的,村里好多人都知道六扇門,后來偷雞賊又買了只新的母雞,送給了菜嬸,叫小麻子,聽說……” “別說了?!碧K七染見葉繆臉色越來越難看,急忙伸手捂住了賴幽銘喋喋不休的小嘴巴。 “唔……”賴幽銘仰著小臉兒,不解的看著蘇七染。 他說這么多,也是在向葉繆表達他對乞丐村的熟悉程度,讓葉繆相信他以前的確是生活在那里的村民。 反正都是實話,葉繆也查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 蘇七染見葉繆雙手握拳,握的手背上青筋都起來了,嚇的不敢吱聲。 難道葉繆察覺到她撒謊了?可沒問題??! 許久,葉繆幽幽道:“那雞,是病了的?小麻子……” 那個可惡的小乞丐,竟然給他烤病雞吃!還敢事后補了一只叫小麻子!湘渤當時怎么能讓這種女人跑了?那小乞丐就總是叫他肥臉小麻子,關鍵還特么是母雞! “對……對啊,由弟也跟我說過,村子里挺有意思的,由弟經常提起?!彪u有問題嗎?葉繆也不是不吃雞rou??? 乞丐村里窮,能養只母雞下蛋吃,是一件很富裕的事情。 老母雞上了年紀,總是病怏怏的,下蛋都少了許多,菜嬸舍不得買一只新的,說什么都不肯接受蘇七染的好意。 所以蘇七染干脆把雞偷走,順便跟當時一起干架的小伙伴兒一起分享。 雖然那只母雞老了,柔不鮮嫩,蠻塞牙的,可記得他們當時吃的還是很開心。 好吧,或許只有她自己很開心,因為小伙伴不太愛笑,很難判斷。 當時還是賴幽銘告訴她的,那雞吃不死人,她才敢吃的。 額頭,冷汗不知覺間冒了出來,蘇七染摒氣,根本不知道葉繆在想些什么,又打算做什么。 以她對葉繆的了解,葉繆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