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腦子里都是旁邊女生的臉。 要說真絕色也不至于,沈羨跟被譽為“國民女神”的周盈拍過戲。 長得確實漂亮,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萬種風情。 但沈羨從未心動,對戲時也木訥得像活佛。 唯有在鏡頭下才會給深情眼神。 這會兒,他坐在女生旁邊,單是聞著她發梢傳來的茉莉花香都覺得醉人。 他閉上眼假寐,修長的手指搭在褲邊,中指和無名指在褲縫處摩擦了幾下,有汗漬。 心尖兒好似有羽毛,勾得你酥酥麻麻發癢,時不時就想睜開眼睛看隔壁。 車程共三個小時。 中午列車員來賣過一次盒飯,沈羨閉眼沒應,身邊的人也沒動靜。 但快要到站,他便也不睡了,重新拿起手機。 俞明洲連著發了十幾條消息,無非都是在問他有沒有去要聯系方式,是不是已經跟姑娘聊開了,在這些不正經的問題里還穿插了他對自己情況的匯報。 【時家換了個聯姻的人來,我逃不掉?!?/br> 【你知道換了誰么?】 【時光年跟前妻的女兒,一直養在外地?!?/br> 【俞鹿兩家可真是能屈能伸啊,為了錢,臉都不要了?!?/br> 【要說還是你好,能找個自己喜歡的,不用聯姻?!?/br> 說到最后又繞回了那個讓他動心的姑娘來。 沈羨坐在位置上,感覺下半身發麻。 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低頭趴在小桌板上,悄悄照了一張女生的照片。 然后迅速收回手機,佯裝無事發生。 列車向著北城行駛,很快到站。 女生睡的很熟,全程沒有睜過眼。 沈羨想的是,如果到站她醒來,他就去要微信。 但她一直沒有醒。 行李箱的靜音輪摩擦地面、行人交錯而過,車廂里夾雜著人們的談話聲,不算太嘈雜,而沈羨在此起彼伏的聲響中,低嘆了一口氣。 他收起桌板,從高處拿下黑色的行李箱。 行李架上只放著一個孤零零的白色行李箱。 車廂里只剩下她還在座位上。 行李箱的主人不作他想。 他長臂一伸,直接拎了下來。 然后從兜里摸出那張便簽,平常簽名慣了,正好帶著筆,他在便簽上寫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粘在她行李箱上。 轉身離開。 - 時芊是被列車員喊醒的。 耳機里的歌不知怎么變成了單曲循環,聲音太溫柔,她聽著睡了三個小時。 這一覺睡得比在家里還踏實,跟暈過去了似的。 只是一醒來,車廂里空蕩蕩的。 她心莫名其妙慌了一下。 也幸好這一站是終點站,不然她絕對要坐過站。 列車員溫柔地提醒她帶好行李下車,她坐在位置上懵了會兒才跟對方說謝謝。 不知是誰把她的行李箱拿了下來放在一邊。 而白色的行李箱上貼著一張便簽。 是她寫得那張。 上邊多了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時芊瞟了眼,對方把她的五十塊錢拿走了,那就說明互不相欠。 她把便簽揉皺,塞進風衣口袋里,拎著行李箱下車。 北城要比江陰冷,三月仍舊倒春寒,哪怕是中午,寒風仍舊像刀子一樣劃過人的肌膚,時芊近一年沒來北城,還真有些不適應。 她下車之后打開手機打算聯系靳圓。 結果一打開微信看到靳圓問她:【來北城做什么?找工作嗎?】 時芊的手指在屏幕上微頓,面無表情地戳下四個字。 【我爸病了?!?/br> - 沈羨在寬闊的站臺處等了五分鐘,女生的身影才出現在視線里。 她拉著行李箱往外走,睜開眼的她更添幾分魅力。 那雙眼睛狹長,表情冷淡,帶著幾分厭世的疏離感。 沈羨愈發喜歡。 他像是獵人在看獵物,耐心又沉著。 幾秒后他背過身,低著頭戳手機。 女生從他身側路過,風吹起她的秀發,清幽的茉莉花香撲鼻而來。 閑著的手指在身側輕輕摩挲褲邊兒,手心濕潤。 他看到俞明洲的消息。 【你人呢?】 【問人家姑娘要上聯系方式沒?】 沈羨:【沒?!?/br> 俞明洲:【慫?!?/br> 沈羨盯著屏幕,手指輕輕戳:【會再遇見的?!?/br> 俞明洲:【屁嘞。北城這么大,你下輩子去遇見吧?!?/br> 俞明洲:【用不用我幫你查一下信息?】 沈羨拒絕:【不必?!?/br> 他說:【如果有第二次?!?/br> 俞明洲好奇:【你要做什么?】 沈羨抬起頭,看著女生消失的方向。 【和她談戀愛?!?/br> 第2章 002 感覺親你就跟親雕塑一樣?!?/br> 高鐵上的事兒被時芊扔到了腦后。 她自幼長得漂亮,尋常跟她搭訕的人很多。 大學那會兒坐車回江陰,平均每次都能遇到一個想加她微信的。 對這種事習以為常。 更遑論她沒見到她隔壁座位的人。 如果非要說有什么印象,那便是個有規矩的好人。 拿錢辦事,沒叫醒她。 她出了車站,成功跟靳圓會面。 靳圓接上她去了她大學那會兒最喜歡吃的烤魚店,這會兒已經過了飯點,人不多。 外面風大,她進門落座之后先用紙巾把桌子擦了一遍,锃亮。 然后用熱水把杯子消了一遍毒,這才倒了杯熱的蕎麥茶,捧著暖了暖手,輕抿了一口。 “你爸病得嚴重么?”靳圓問。 時芊搖頭:“還沒看見,好像挺嚴重?!?/br> 如果不嚴重,鹿宜應該也不會給她打電話了。 “你奶茶店怎么樣?還是人滿為患嗎?”時芊問。 靳圓點頭,“那是?!?/br> 時芊大學就在北城讀的,平川大學攝影專業,只是畢業后回了江陰。 她大三那年靳圓開的奶茶店,她常去喝,也常坐,兩人便成了朋友。 靳圓性格偏火系,而她極為慢熱。 也不知怎地就成為了閨蜜。 只能說人跟人之間都是緣分。 “那你來北城,你家的茶室呢?”靳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