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
“哦,他不回來,你就不請我吃飯了?” “說這話你虧不虧心,今晚你吃了我三張蔥油餅!我都懷疑你撐著沒?!迸徨\湖忍不住說。 “哈哈哈哈,你就是再來三張我也吃得下?!?/br>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沈畫就準備給裴錦湖行針了。 “這次行針之后,兩周內都不用行針。你不是一直想去滑雪嗎,讓應總帶你去啊,你現在的身體完全可以承受?!鄙虍嬚f。 裴錦湖:“真的可以嗎?” 沈畫點點頭:“當然可以,滑雪、潛水,都可以,但時間不宜過長?!?/br> “畫畫?!迸徨\湖一下抱住沈畫,“愛死你了?!?/br> 沈畫失笑。 裴錦湖抱著她胳膊:“我總覺得看著你就有種親切的感覺,我是孤兒,我該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jiejie吧……” 沈畫:“想當我姐直說,我也不會拒絕你,用不著拐這么大彎兒?!?/br> 裴錦湖哈哈大笑:“對對對呀,那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姐,你是我妹啦?!?/br> “行。姐?!?/br> 沈畫從善如流。 這下子輪到裴錦湖吃驚了:“你就……沒點兒掙扎的嗎?” “你不愿意啊?!?/br> “愿意!”裴錦湖趕緊說。 她興奮地從梳妝臺抽屜里拿出兩個首飾盒,里面是兩條款式顏色都對稱的手鏈:“姐妹款!” 她還又打開衣柜,一對一對地翻給沈畫看。 “全都是姐妹款!” 就連包包和鞋子,都是姐妹款的。 沈畫:“……” “衣服包包那些我打包好叫人送過去,你下次來的時候穿哪件提前跟我說呀,我也穿。啊不行,我好想逛街,我們穿同款逛街好不好?!?/br> 裴錦湖興奮又失落,“算了,還是再等等,我現在這樣出去會嚇到人,大過年的不太好?!?/br> 沈畫也無奈了:“等年后吧,年前肯定沒時間了,我明天還要上班,有幾個病人需要馬上處理,明天下午去就要回老家?!?/br> 衣服包包那些都沒拿,不過裴錦湖硬是把姐妹款的手鏈給她戴上,她自己也戴好,兩人手挽手下樓。 應青戎正陪老爺子下棋。 聽到腳步聲就抬頭看過來,待兩人走近,他的目光就落在兩人帶著同款手鐲的手腕上。 他意味深長:“你都沒給我買過東西?!?/br> 裴錦湖撇嘴:“你又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br> 應青戎心里一驚。 沈畫笑瞇瞇地說:“姐夫是在嫌棄你跟我戴姐妹款,沒跟他戴情侶款,是不是啊姐夫?!?/br> 應青戎輕咳一聲:“今年春節不知道有沒有禮物?!?/br> 裴錦湖忍不住捏了一下沈畫的手,沖應青戎哼了一聲,但她自己也忍不住又笑起來。 送沈畫到門口,應青戎說:“外面冷,小湖你回去,我開車送畫畫回去?!?/br> 車子在霍延別墅院子里停下。 應青戎卻沒下車,而是看向后排的沈畫:“你……” 沈畫淡淡笑笑:“小湖姐說覺得我親近,我們就互認姐妹了?!?/br> 應青戎松了口氣,“她是很喜歡你,不光因為你救她?!?/br> 沈畫點頭:“我也喜歡她?!?/br> 應青戎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這時,車窗忽然被敲響。 沈畫轉頭一看,頓時就笑了起來,某人回來了。 她一下車,霍延就連忙抓住她的手,又把她衣服后面的帽子給扣在她頭上,才又握著她問:“聊什么呢,都到門口這么久了還不下車?!?/br> 久嗎? 他們才聊了幾句話,車子停了3分鐘都不到吧。 沈畫笑著舉起手腕給霍延看說:“小湖姐送了我一條姐妹款的手鏈,姐夫吃醋了,說他沒有?!?/br> 霍延抿唇,抬頭看了應青戎一眼:“我也沒有?!?/br> 沈畫無語,這倆人是在上演難兄難弟嗎? 送走應青戎,沈畫立馬拉著霍延進屋。 外面冷死了,霍延的手都是冰的。 “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沈畫伸手捂住他兩只凍得發紅的耳朵。 霍延摟住她的腰:“想見你?!?/br> 沈畫忍不住笑,手順勢捧住他的臉:“我看你是想吃糖了吧?!?/br> 上次給霍延寄的那么多糖,他自己還是沒留下多少,一天一顆都不夠,每次跟她視頻都委屈得不行。 她一有空,或者是在哪兒看到比較新奇的糖,就會買下來拍給他看,攢著等他回來時再吃,還說等他回來了,新年期間一天最多可以吃五顆! 其實只要控制甜的飲料、蛋糕這些,健康人一天吃幾顆糖也沒問題。 這段時間,她都攢了一大盒子糖果呢。 霍延點頭:“嗯,想吃糖?!?/br> 沈畫揉揉他的臉,輕笑:“樓上你房間?!?/br> 他沒動,摟著她,看著她,喉頭上下滾動:“畫畫?!?/br> “嗯?” “我想吃糖?!?/br> “說了在樓上……” 他的氣息貼近,余下的話,像糖果一樣被他吞入口中,一點點品嘗、融化,甜入心扉。 糖真是個好東西,百吃不厭呢。 可惜沒能吃太久,沈畫電話就響了。 “老師,你現在哪兒?能不能馬上來一趟海一?譚奶奶突發腦溢血,已經被送往海一,我馬上過來,但我怕出問題?!鳖櫳罱辜钡卣f。 沈畫的臉色也微微一變:“我馬上趕過去?!?/br> 譚奶奶,就是海市一把手的母親,那位年輕的時候當兵出身,和丈夫一路扶持,卻在丈夫去世后才知道,丈夫早就背叛了她,和他的女學生有染,甚至還有一個私生子流落在外的老太太。 老太太長期呃逆不止,顧深給她針灸用藥后會好一段時間,但很快就又復發,幾個月前復發那次,顧深不在,就拜托了沈畫去。 那時候給老太太診治,老太太是有高血壓,但其他情況都還好,腦血管也比較正常,怎么會突發腦溢血呢。 兩人連忙換了衣服,趕去海一。 趕到海一的時候,醫院還在確定老太太的手術方案。 “出血情況比較嚴重,出血點在腦橋,手術不好做,已經做了側腦室外引流,顱內壓卻還沒降低,極有可能發生腦疝……” 老太太的情況可謂是非常嚴重了,一般這種情況,醫生都是直接告病危。 換做是普通家庭的病人,醫生會直接告知,老人的手術成功率最多只有百分之三十,且就算手術成功,老人也可能因為嚴重的顱腦損傷,成為植物人。 還有極低的可能,老人可以醒來,但機體各種功能也很難恢復。 整個治療過程需要的花費也很大。 所以如果家屬還要搶救,那就搶救,家屬放棄,醫生也可以理解。 對普通家庭來說,這會兒肯定要考慮花費幾十萬,可能是白花,到底要不要治,這是非常艱難的選擇。 而在這位老太太身上,顯然不需要考慮資金問題,醫生也就沒多說,只說情況。 顧深抿著唇看向沈畫:“老師,我控制不住?!?/br> 沈畫點點頭,去刷手:“我來?!?/br> 控制出血,降低顱內壓,將血壓降至正常水平,同時讓老太太的身體暫時進入休眠,降低機體細胞損耗…… 沈畫沒有主刀,她只是配合著主刀醫生,在手術過程中確保老太太不會繼續出血,且能平穩各項生命體征。 同時,也沒人知道她用上了異能,對老太太受損的腦細胞進行修復…… 從手術室出來,老太太的兒子兒媳和孫女都趕了過來。 “小沈,情況怎么樣?”章國川看到沈畫連忙上前詢問。 沈畫點頭:“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人已經從手術室直接送icu了?!?/br> 救回來了! 章國川松了口氣。 她看向顧深:“老太太怎么像是急怒攻心?” 章國川臉色鐵青。 顧深抿唇:“大過年的,那個女人又找來了?!?/br> 沈畫頓時明白。 老太太一輩子剛強,對什么都能看得開,唯獨在這件事兒上,怎么都過不去。 這執念,只怕誰都解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