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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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觀塵和沈秋庭待在一起的時間比所有人加起來都長,他既然這么說了,必然是想起了什么有幾分把握的。 祁思南心里知道勸不動了,卻還是忍不住絮叨了幾句:“找到大師兄就早點來找我們。秘境內不能傳音,我會沿途做些標記?!?/br> 白觀塵點了點頭:“好,我走了?!?/br> 他正要往另一個方向離開,沈花醉忽然攔住了他:“我跟你一起去?!?/br> 白觀塵皺了皺眉:“你去做什么?” 沈花醉道:“那是我親哥,我為什么不能去?” “你去了也幫不上忙?!卑子^塵頭一次對沈花醉擺出了冷臉,一字一句道,“我會帶他回來?!?/br> 說完,他也不管沈花醉的反應,徑自御劍離開了。 這次的事情恐怕不止是此界的事情,連他自己都不敢說全身而退,更別提其他人了。 沈花醉站在原地,咬了咬牙,恨聲道:“你最好把他帶回來?!?/br> 她轉過身去,吩咐祁思南:“繼續走,看看有沒有師父留下來的線索?!?/br> 沈秋庭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跌入了一個新的空間。 這是一條木質的長廊,像是新制成的,還散發著淡淡的木質清香。 長廊似乎是封閉的,周圍既沒有門也沒有窗。 依稀是黃昏或者黎明時分,昏暗的天光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漏了進來,灑下一片昏黃的光。 恰好是視線能夠模模糊糊看清的程度。 借著這點光,沈秋庭似乎能看見長廊向兩邊延伸開,仿佛沒有盡頭。 他摸不準眼前的一切究竟是幻境還是真實存在的,只能先謹慎地選了一個方向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秋庭幾乎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都要耗空了,長廊才終于起了一點變化。 在右手邊的位置出現了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門。 沈秋庭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先站在門口打量了一番這扇突然出現的門。 門的材質與長廊完全一致,上面沒有窗戶,也任何裝飾,只有一個小小的金色門環,上面鏤空雕刻著滿滿的兩星花。 沈秋庭對這個突然出現的花紋很感興趣,掏了一把匕首出來,在門環周圍比劃了一番,想要把門環挖出來。 這木頭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他挖了半天也只是在門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白痕。 沈秋庭摸了摸鼻子,把匕首收了起來,猶豫著要不要拔劍把門給劈開。 進去是不可能進去的,他這個人惜命得很,對這種未知的危險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愛好。 長廊看著他磨磨唧唧良久,像是終于對他的行為不堪忍受了,門“吱呀”一聲主動打開了,一股無形的力量一把把沈秋庭推了進去。 沈秋庭被迫進了房間,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 方才那一番動作……究竟是這長廊有自己的意識呢,還是這整個環境都由某個人的意識cao縱呢? 如果是后一種的話,眼前的一切應該都不是真實的。 說實話,他對進來前林瑯說的話半個字都不信。無論是秘境核心還是所謂的鑰匙,在找到確切答案之前,他都持保留意見。 試探完了長廊,沈秋庭才有空打量這間突然出現的房間。 房間內很空,空到有些讓人不安,只在房間中心的位置立著一面一人高的琉璃鏡,在空闊的環境中安靜地散發著微茫。 沈秋庭走到鏡子前,伸手摸了一把琉璃鏡的鏡面。 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周圍的環境就換了副模樣。 沈秋庭站在一座幽靜庭院的中央,忍不住抬手擋了一下突然出現的陽光。 陽光正好,庭院中綻著大片大片叫不出名字來的花,看著正是明媚的一派春光。 “怎么在這里?” 他還沒想明白自己來了個什么地方,忽然從后頭冒出一個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秋庭不清楚是個什么情況,索性裝聾作啞。 好在來人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嘀咕了一句:“今天怎么這么呆啊?!北闼砷_了他的肩膀。 沈秋庭裝作不經意地偏頭看了一眼來人。 他看起來年歲不大,有種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青澀感,滿臉笑容看起來十分爽朗。 他周身的仙靈之氣分外充裕,看上去最少也是煉虛修為。 這么小的年紀就有如此修為,哪怕是最出色的天才也不可能做到。 沈秋庭不動聲色地提高了警惕。 來人并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我都忘了,今日我來尋你是想叫你去靈韻那里。靈韻近些日子新得了一只白澤靈獸,那顏色漂亮得緊,今日正好大家都有空,一起過去看看?!?/br> 他想了想,又道:“你那條蛇還在不在?不如一起帶過去玩玩?” 沈秋庭聽見這句話,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那里纏著一條一指寬的赤色小蛇,蛇的身體盤成一個圓圓的環,帶著蛇類特有的冰冷觸感。 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注視,小蛇懶洋洋地抬了抬身子,仰起頭吐了吐信子。 沈秋庭愣了一下,三兩下將蛇從手腕上扯了下來,從身上隨便摸了個袋子扔了進去。 他已經弄明白眼下究竟是什么情況了。 他進入了林瑯的心魔幻境。 旁邊的青年見他的動作,納悶地問了一句:“你平日里不是最寶貝這條蛇嗎?怎么今天……” 沈秋庭虛情假意地笑了笑,隔著袋子用捏爆蛇頭的力道撫摸了一把袋子里的蛇,隨口道:“哪里哪里,不過是今天想要給它換個地方罷了?!?/br> 他無不遺憾地想著,要是這不是幻境就好了,他方才就可以直接把禍患扼殺在搖籃里了。 青年撓了撓頭,半信半疑地接受了他的說法,也不管別的,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道:“行了別磨蹭了,再磨蹭靈韻又要說道了,他那婆婆mama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br> 上古時期仙靈充沛,連帶著修真界也因為修士們沒有修行上的煩惱分外祥和,相互之間的聚會宴飲都是在尋常不過的事情。 沈秋庭一路被拉扯著,跟著青年轉過幾道回廊,就看見了一場熱鬧的宴會。 宴會設在臨水的亭子中,隱隱傳來悅耳的絲竹聲響,輕飄的衣袂在靈花靈草中穿行,看上去熱鬧而不喧囂。 濃郁的仙靈之氣幾乎已經化為了液態,在水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霧,恍惚間讓人以為是來到了仙鄉。 或者這里本來就是仙鄉。 上古時期的修士說是修士,其實就是天生天養的神。 踏進亭子的那一刻,沈秋庭心中忽然生出了一點古怪的迷惑。 他……為什么會在這里來著? 水面上的霧氣好像在一瞬間更濃重了些。 沈秋庭在亭子邊上茫茫然站了一會兒,眼神重新有了微弱的焦距,像是籠了一層霧。 是了,他本來就應該在這里,他是魔神,他不在這里又能去哪里呢? 他不再遲疑,緊跟著青年走進了亭子。 宴會的主人并沒有坐在熱鬧的人群中,而是獨自一人坐在了水邊上,正懶懶散散地往水面上撒著魚食。 從沈秋庭的角度看過去,只看得見靈韻一個偏瘦的背影。 而用來做宴會由頭的小白澤就趴在靈韻的膝蓋上,正閉著眼睛熟睡。 那是只幼年形態的白澤,看起來像是一只不大的白貓,乖乖巧巧趴在人膝頭熟睡的樣子看起來可愛得緊。 沈秋庭盯著那個背影看了一會兒,忽然產生了一點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識感。 兩個人都在一片山頭上,雖然關系算不上多好,卻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怎么著也用不上似曾相識這個詞。 雖然是這么想的,他卻不受控制地向著靈韻的方向走了過去。 帶他過來的那個青年看見他的方向,喊了他一聲:“哎,你到哪里去?” 見沈秋庭不搭理他,青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怎么回事啊,他平時跟靈韻不是挺不對付的嗎?” 旁邊人聽見青年的嘀咕,忍不住道:“你既然知道兩個人不對付,怎么還非要把小魔神拉過來?” 青年撓了撓頭,干巴巴地笑了一聲:“這不是……一心只想著那小神獸稀罕,忘了這回事兒了嘛?!?/br> 這青年是附近出了名的二愣子,能干出這種事來不奇怪,眾人調侃了一番也就各找各的樂子去了。 沈秋庭對身后的吵鬧一無所知,他徑直走到靈韻身邊坐下,看著靈韻一把把地往水里撒魚食。 各式各樣的魚在半清半濁的水中游來游去,看得人眼花繚亂。 沈秋庭看了沒一會兒就失去了耐心。 他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從岸邊撿了幾顆小石子丟進了魚群中,看見魚群受到驚嚇四散奔逃,他臉上才露出了些滿意的神色。 靈韻偏頭看了他一眼,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盡管不太喜歡沈秋庭的做派,靈韻卻依舊客客氣氣的:“觀魚本來就是觀它自有舒展的姿態,仙友以石子驚擾反倒不美?!?/br> 沈秋庭惡劣地笑了笑,像是一個惡毒得光明正大的熊孩子:“可是我喜歡啊?!?/br> 話一出口,沈秋庭就感覺到了nongnong的不自在感。 似乎這并不應該是他會說的話,但卻確確實實從他口中說出來了。 緊接著,他又取了一顆石子扔進了水中。 這次的石子上附了攻擊,幾條魚避閃不及,當場就被砸得翻起了白肚皮。 鮮血從死掉的魚的傷口中流了出來,在水中暈染開。 濃郁的仙靈之氣中夾雜了淡淡的血腥味。 靈韻像是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做,他看見水中漂浮著的還未散去的魚血,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你我既修仙道,還是少遭殺孽為好?!?/br> 留下這句話,他也不想繼續留在這里,站起身來打算離開。 小白澤因為這一番動作驚醒了過來,不知所措地緊緊抓住了主人的袍角。 白澤是天生的神獸,生來便知世間萬物,對善惡更是格外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