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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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掌柜笑了:“仙師果真是個通透的人?!?/br> 他一邊說著,一邊解下了捆著裴子均的繩子,作勢要把人推過來。 趁著沈秋庭跟客棧掌柜扯皮的功夫,白觀塵已經悄無聲息地動手將整座李府都探查了一遍。 沒有活人,也沒有更為強大的氣息。 白觀塵心里有了底,向沈秋庭遞了一個眼神。 沈秋庭明白了他的意思,暗中點了點頭。 他裝作毫無防備的樣子去接昏迷不醒的裴子均,在接觸到人的一剎那忽然反身一腳把人踢去了旁邊。 林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忍不住喊了一聲:“師兄!” “別叫喚!抓緊時間把你師兄帶出去!”沈秋庭抽出遲明劍,一劍砍向了客棧掌柜伸過來的手。 他方才那一腳沒用力,只是想把裴子均送出戰圈而已。 林瑯也明白了他的用意,半點不敢耽擱,將昏迷不醒的裴子均扛在肩膀上就跑了出去。 掌柜見狀,迅速收回了手中試圖拍到沈秋庭身上的蠱蟲,運起靈力擋住了這一劍。 掌柜剛要反擊,沈秋庭便收了劍,迅速跑到了白觀塵的背后,慫得相當理直氣壯。 掌柜一口氣堵在心里不上不下,正想繼續攻擊沈秋庭,卻被白觀塵橫劍擋住,被劍氣推離了半尺。 蠱師到底不擅長戰斗,哪怕修為高也沒有辦法擋住一個化神期的劍修,客棧掌柜一時間被白觀塵打得節節敗退。 沈秋庭趁機四下觀察了一番,察覺到周圍微微波動的空氣,沉聲對白觀塵說:“小心,這府中怕是有蹊蹺?!?/br> 白觀塵應了一聲,擺出一個劍陣,試圖把客棧掌柜困住,卻不料原本落于下風的人忽然抬起頭來,沖著他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道:“兩位既然不愿意就此收手,小人也不必與兩位客氣了?!?/br> 他一邊說著,一邊抽出腰間掛著的一只黑色的骨笛,放在唇邊長長吹了一聲。 笛聲尖銳,像是指甲刮擦著木板,說不出的刺耳難聽。 周圍的空氣波動得越來越厲害了,四面八方忽然傳來“沙沙”爬動的聲音。 地面上,樹枝上,房頂上,空氣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忽然出現了無數只蟲蛇,黑壓壓的一大片向兩人爬了過來。 沈秋庭一劍將頭頂上一根爬滿了各種各樣蠱蟲的樹枝斬落,飛身到了白觀塵身邊。 客棧掌柜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房頂上,不斷變換著骨笛的曲調,原本雜亂無章的蟲蛇像是聽到了號令一般,井然有序地將兩個人圍到了一個包圍圈中。 蟲蛇的數量實在太多,加上不知道被這些東西碰上會有什么后果,兩個人能夠立足的空間越發狹小。 沈秋庭扔出去幾道高階火符,為兩個人贏得了幾息喘息的時間,偏頭問跟他背靠背的白觀塵:“能想辦法出去嗎?” 白觀塵抬頭看了一眼房頂,道:“先把他的骨笛拿到手?!?/br> 那骨笛應該是他控制蠱蟲的法器。 “你去,”沈秋庭拿出一個防護法器,道,“我這邊大約可以撐一盞茶的時間?!?/br> 白觀塵點了點頭,把身上所有的符紙全都塞到了沈秋庭手中,便先飛身去了房頂。 林瑯扛著裴子均一路狂奔,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把人放下來,給裴子均留了信,便一個人偷偷回了李府附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地等著兩個人出來。 結果他足足等了半個時辰,也沒見門口有半個人影。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一咬牙一跺腳,拔出本命靈劍沖了進去。 沈秋庭好不容易拿火符把周圍的蠱蟲毒蛇暫時掃了個干凈,一抬頭見林瑯跟個愣頭青一樣傻愣愣地直接沖了進來,氣得腦仁都炸了。 他沒有辦法,只能暫時舍棄了剛剛掃出來的安全地帶,先過去救這個倒了八輩子霉的小師侄。 這孩子剛見的時候看著還挺機靈的,怎么辦起事來這么莽? 林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沈秋庭抓住了肩膀,一同罩進了防護法器中。 單人防護法器支撐兩個人還是太勉強,沈秋庭的靈力也不太夠,臉霎時間白了一分,他一邊咬牙加大了靈力輸出,一邊暴躁地數落道:“不是讓你先帶你師兄離開嗎?又進來做什么?嫌兩個人不夠要進來多送一個人頭?” 見這陣仗,林瑯也知道自己壞了事,只能縮著腦袋聽著他數落不敢吱聲,也跟著上手支撐起了防護法器。 白觀塵遠遠瞧見沈秋庭那邊的情況,加快了搶奪骨笛的動作。 只是客棧掌柜雖然戰斗力不行,身法卻分外靈活詭異,加上有蠱蟲護體,白觀塵竟一時無法近身。 防護法器到底支撐不住兩個人,沒過多久就裂開了一道縫隙。 沈秋庭一劍把順勢擠進來的一條小蛇斬成兩截,心涼了一下。 有了第一條縫隙,這防護法器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還沒等他想出來破局的辦法,防護法器就像是碎掉的琉璃罩子一樣,布滿了蛛網一般的裂縫,碎成了一地。 無數蟲蛇瞬間涌了過去。 白觀塵見狀,也顧不上搶骨笛了,飛身上前打算先把兩個人救出來。 一片混亂中,沈秋庭的劍氣不小心掃到了林瑯的衣服,“啪嗒”掉了個什么東西在地上。 沈秋庭也顧不上掉的東西是什么,將手中亂七八糟的符紙往地上撒了一把,想要給白觀塵過來爭取時間。 誰料原本綿延不絕的笛聲忽然停住了,原本正在圍攻幾人的蠱蟲重新變成了無頭蒼蠅四處亂跑起來,甚至有些蠱蟲還當場互相撕咬了起來。 白觀塵趁機將兩個人帶到了李府的門口。 客棧掌柜下了房頂,從地上撿起了方才林瑯掉的東西。 林瑯看著對方手中的木牌,摸了摸自己的腰帶:“那是我的東西!” 客棧掌柜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木牌,用奇異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問:“你跟神農谷是什么關系?” 神農谷遠在西域,是九州大陸上出了名的煉丹師聚集地,也是五大門派之一。 林瑯道:“谷主林楓是我爹?!?/br> 依照他的出身,原本應該留在神農谷做煉丹師,傳承家學??上麑嵲趯挼]有興趣,加上天賦也不適合干這一行,才來了中州凌云閣拜師。 從聽到林楓名字的那一瞬間,客棧掌柜的面色不由自主地冷了下來,他將木牌扔回給林瑯,道:“今日便先放過你們?!?/br> 說完這句話,他將骨笛重新放回了腰間,竟真的轉身離開了。 沈秋庭皺了皺眉,拍了小師侄的后腦勺一下,問道:“你認識這個蠱師?” 林瑯不滿地看了他一眼,捂住了自己的后腦勺:“我出身神農谷,接觸的都是丹修,怎么會跟蠱師扯上關系?” 蠱師原本就是被丹修驅逐出去的一脈,雙方本就互相不待見,丹修嫌棄蠱師有辱名聲,蠱師嫌棄丹修一個個就知道假清高,見了面不往死里掐就不錯了。要說神農谷跟蠱師扯上關系,的確有些天方夜譚。 不過看客棧掌柜這表現……又不像完全沒有瓜葛。 沈秋庭想起昨夜在客棧中找到的銅扣,忽然記起來,牛首人身,好像正是林家的神農族徽。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蠱師跟神農谷的瓜葛,”白觀塵忽然開了口,“蠱師離開,豐城中人中的蠱怕是沒有辦法解開了?!?/br> 沈秋庭聞言把發散的思維收了回來,蹙眉思索了一會兒,問林瑯道:“你可知蠱蟲除了蠱師親自解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解除方法?” 三個人中只有林瑯跟這個圈子稍微有些接觸,雖然一看就不怎么靠譜。沈秋庭只是隨便問問,并沒有指望真的能夠得到回答。 誰料林瑯想了想,竟真給出了第二種方法:“還有一種方法就是殺掉母蠱,讓所有子蠱自然死亡。不過用這種方法中過蠱的人身體可能會虛弱一段時間?!?/br> 沈秋庭心中一動,追問道:“那你知道母蠱有什么特征嗎?” “特征……”林瑯皺了皺眉,像是很難形容,過了一會兒,給了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大概就是,母蠱看起來會非常迷人?” 一條非常迷人的蟲子? 沈秋庭被這見鬼的形容氣得額角青筋亂跳。 凌云閣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比一代更風sao。 沈秋庭正想開口讓大家換個思路,比如重新想辦法把蠱師抓回來什么的,總比漫山遍野去翻一條蟲子要靠譜得多,就見白觀塵拿出了一個熟悉的紅色燈籠。 白觀塵不聲不響地把燈籠拆得只剩下了一只蠟燭,將蠟燭從中間掰成了兩截。 那只非常迷人的蟲子靜靜地躺在蠟燭里,乍然見到光亮,微微扭動了一下美麗的身軀。 白觀塵燃了一縷靈火,毫不憐香惜玉地把蟲子燒成了一坨黑灰,問林瑯:“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了,可以了?!绷脂槢]想到他師伯下手這么干脆利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白觀塵把燈籠的殘骸收拾好,道:“先去找裴子均,我們回去吧?!?/br> 眼下清虛道君應該已經收到了消息,豐城后續的安排和紀明川的行蹤應該會有人過來接手。 三人跨出李府大門的時候,沈秋庭眼尖看見林瑯腰間系了一塊紅玉,隨口問了一句:“這玉是哪里來的?” 聞言,林瑯摸了一把腰間水頭極好的紅玉,隨口解釋道:“這是我前幾日在市集上買來的。聽那擺攤的修士說好像能幫助吸收靈氣,我戴了這么久也沒感受到,估計是騙錢的。也就樣式還好看一些?!?/br> 他看了沈秋庭的表情一眼,試探道:“小師叔,你要是喜歡的話,我送給你?” 一塊不值錢的玉而已,小師叔方才都救了他一命,要是小師叔喜歡的話他是肯定要送的。 “不必了,隨口一問而已?!鄙蚯锿ゲ贿^是看那玉的紋樣眼熟才多問了一句,并沒有搶小輩東西的愛好,“你自己戴著便是?!?/br> 白觀塵的目光跟著落到了那塊紅玉上,微微動了動。 第35章 城外客棧中。 掌柜將一地狼藉重新收拾好,正將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重新扶起來,門外忽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眼角余光瞥見一角熟悉的黑袍,不動聲色地繼續手上的動作,直到把幾張椅子全扶正之后才搭理了一下來人:“喲,這不是大祭司嗎?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紀明川冷哼了一聲:“林栩,你我合作不是一天兩天了,沒必要在我這里裝蒜吧?” 掌柜將桌子上的抹布扔進了水盆里:“大祭司,不是小人裝蒜,實在是這次合作沒法進行下去了?!?/br> 紀明川皺了皺眉,眼神陰冷下來:“你是什么意思?” 掌柜也不怵他:“大祭司都將血池里的東西拿走了,小人繼續按計劃進行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br> 蠱蟲吸收來的血氣和生命力就是用來養血池下面那玩意兒的,現在東西都不在了,無論有沒有凌云閣那幾個人來攪局這合作都進行不下去了。 紀明川臉色一變:“東西被拿走了?什么時候的事?” 掌柜見他神色不似作偽,心頭微微一動:“大祭司不知道這事兒?” 除了紀明川這老東西,還有誰有本事把東西從血池底下拿出來?